第三十二話格羅迪亞海太小了
花了一天半的功夫，晚上的時候夏亞他們終于找到了目的地。
「船長，前方現島嶼，看上去就是我們要找的海盜巢穴。」
瞭望手的話清晰的傳到了夏亞的耳中。
「終于到了，威廉等下就看你的了，把帆弄得破爛一點，要讓人一看就知道是經歷過一場大戰的樣子。」夏亞說道。
威廉拍拍胸脯︰「沒問題，不就是裝羊麼，我很在行。」他有些疑惑地問道，「不過為什麼我們不直接消滅了這群海盜？」
夏亞笑了笑︰「威廉，你認為如果要征服這片大海，需要多少船只和人手？」
威廉撓撓頭，想了片刻回答道︰「加上防御和巡邏的船只，差不多三百艘船只和六萬人應該足夠了。」
「三百艘船只和六萬人，你覺得有誰會有這麼大的勢力？」
「這個……修米亞帝國吧，他們海軍不是號稱五百艘船只十萬人嗎。」
夏亞搖搖頭︰「號稱而已，如果他們真的有這個實力，我想西西米爾海早就沒有海盜了。修米亞確實是這個世界海上實力最強大的國家，但是就算是修米亞，現役的海軍船只里最多不過三百五十艘擁有戰斗力的船只，剩下的都是毫無戰斗力的運輸船和單桅巡邏船。」
他轉頭看著海面︰「而且修米亞還要幫助西拉王國防守海域，可以說整個西大6的海防都由修米亞負責。三百五十艘擁有戰斗力的船只分別在白刃之海、西西米爾海和落琴海三大海域，這樣的算下來每個海域也就是一百二十艘左右。而每個海域的海盜船會有一百五十艘，這很正常。你知道為什麼會有海盜王嗎？」
威廉說道︰「難道不是因為某個海盜團實力強大後，征服了整個海域的海盜而被稱為海盜王嗎？」
「這只是其中的原因之一，最初的海盜王是因為海盜們為了應付各國的強勢圍剿，所以推選出一個大家都能服從的領，來共同領導海盜們進行戰斗。而要讓桀驁不馴的海盜們服從，那就必須擁有足以震懾全場的實力。」
「原來如此，不過這和我們這次行動有什麼關系？」威廉還是疑惑不已。
「要征服一片海域，靠武力永遠沒有人能達到，所以我們必須依靠、拉攏其他人的力量。」
「我們要拉攏這個海盜團？」威廉這才明白過來，「可是我們已經和他們結仇了啊。」
夏亞點點頭︰「沒關系，我自有辦法。」
「對方來信號，船長」瞭望手大聲地喊道。
「我先走了，做事的時候動靜小一點。」
「明白，船長。」威廉對夏亞跳入水中的背影喊道。然後轉身對瞭望手說道︰「回復他們，就說我們船體受損，讓他們趕緊派人過來補救。」
跳入海中後夏亞飛快地朝小島上游去，黑暗的夜里碼頭附近燈火通明，一支支火把將附近的海面照得通亮。
夏亞潛入水中，繞過了碼頭向另一邊比較昏暗的沙灘游去。從海中出來，趁著碼頭上海盜的注意力都被威廉吸引的機會，他飛快地穿越沙灘借著灌叢的遮掩，輕松地來到了樹林的最外圍。
他探頭看了看樹林里，只有三個暗哨。分別是左前方十二米處、正前方二十五米處和右前方十六米處。
這些距離以現在他的度也就是不到一秒鐘的事情，算上殺人的時間也就是一秒。
夏亞毫不猶豫地轉身朝左邊十二米處的暗哨沖去，手刀直接將對方的喉結擊碎，那名暗哨噗通一聲倒在地上。
聲響引起了右邊的暗哨的注意，但是下一秒夏亞就來到了對方面前，給了對方致命一擊。
而正前方的那名暗哨終于看清楚了夏亞的樣子，正要張嘴的瞬間卻現夏亞已經出現在他面前。右手肘一擊在他的喉嚨上，撞到身後的樹木出輕微的聲響。
夏亞松開手後，暗哨的身體軟軟地順著樹干滑落地面。
解決了三名暗哨後，夏亞探身向外看了看，看清了布局後，立刻朝房屋群潛去。
海盜的大部分房屋構造都很簡單，稍微復雜一點的雙層房屋通常是船長大副之類的人居住，而所有房屋中最好的一定就是海盜團長居住的地方。
遵循這條鐵律，穿過幾條道路後，夏亞很快就找到了這個海盜團的團長所居住的地方，那是一幢兩層樓的別墅，高大的圍牆將別墅圍在里邊。
別墅外有幾個海盜海盜守衛，火把的光芒將所有通向別墅的道路照的清清楚楚。
不過對于夏亞來說，道路是自己走出來的。觀察了一會兒別墅的結構後，他開始向別墅跑去。
赤紅域的海盜根本沒法察覺他的動作，圍牆處昏暗的光線給夏亞提供了不少掩護。四米高的圍牆他一躍就上到牆頭，輕松地來到別墅旁，飛快地翻上了二樓的陽台。
回頭看了一眼下面毫無察覺的海盜，他輕輕推開陽台門，悄悄閃身進去。
來到二樓的走道，昏暗的走道上可以清楚的看到盡頭的房間露出一絲亮光。
夏亞邁步向那個房間走去，右手放在房門的把手上，推門而入。
「你是什麼人？」
房間里，伯格寧看著不請自來的年輕人，冷冷地問道。
「海伊姆的總督，夏亞?雷諾特。你就是這個海盜團的領吧？」夏亞隨手將門關上，面帶微笑看著對方。
伯格寧能感覺到對方並沒有動手的意思，于是緩緩地坐回椅子上，說道︰「沒錯，我就是海盜團的領伯格寧。既然夏亞總督能找到這個地方，想必我派出去的八艘海盜船行動已經失敗了吧。不知道夏亞總督來這里想要和我做什麼交易？」
夏亞隨便找了張椅子，也坐了下來，看向對方︰「伯格寧領就這麼肯定我是來做交易的？」
「挾著新勝之勢不直接攻打我的巢穴，偷偷來見我卻又沒有動手的意思，如果不是因為想和我做個交易，我想不出其他的理由。」
「那我就開門見山地說吧，我需要你當我的盟友。」
「盟友？你擊沉了我八艘海盜船，還想讓我做你的盟友？」伯格寧做了個挖耳朵的動作，「我沒听錯吧，這對于我根本沒有什麼好處。」
夏亞伸出一根手指︰「十艘，我會讓你得到十艘海盜船。而且你的地盤將比現在擴大兩三倍，怎麼樣？」
「你那什麼保證？」
「就憑我一艘船擊沉你八艘海盜船。」
伯格寧听到這話，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不可能」
「我可以證明給你看，只要你同意跟我結盟，我可以將你西南方的血色海盜團徹底擊垮，讓你佔有他的海域。」夏亞說道。
徹底擊垮血色海盜團？那可是有著十九艘海盜船的海盜團，而且還是索斯的嫡系，這樣的後果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
伯格寧心中一跳，忍不住認真打量起面前的年輕人。大約二十來歲的樣子，黑黑瞳樣貌普通，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氣質，但卻讓他不敢打心底里輕視。
伯格寧沉思片刻，才開口︰「夏亞總督也許不知道，那個血色海盜團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夏亞就打斷了︰「打斷你的話我很抱歉，不過我不想浪費時間。你要說的我大概能猜到，血色海盜團是海盜王索斯的嫡系，你怕我擊潰了血色海盜團後會被索斯報復，然後連累了你是不是？」
「沒錯，海盜王索斯的實力我想夏亞總督心里應該清楚。」伯格寧說道，「就算你能擊潰血色海盜團，也無法抵擋索斯的報復。雖然海盜和各國都有規定，抓到貴族不能殺死，貴族可以用贖金贖回自己。但是，這條規定我想索斯根本不會在乎。」
「這點你就不用關心，我也不需要你提供戰斗援助，你做我的盟友只要不和我作對就行，有什麼消息就通知我，我向這樣不會令你為難吧？而且我說的十艘海盜船依舊會給你。」
伯格寧想了想，確實這樣的條件可以說是十分優厚，但是……
「夏亞總督，你的最終目的是什麼？」他認真地看著夏亞，「貴族和海盜勾結也不是沒有過，但是都是求財和招打手。像你這樣的，還真讓我放不下心。」
「我要掌控這片海域。」夏亞平靜地回答。
「你要當海盜王？」對方的回答讓他有些無語。
夏亞不答反問︰「你見過有貴族去當海盜王的麼？」
「這倒沒有，但是你願意的話也不是不可能。」伯格寧說道，「你不當海盜王，怎麼掌控這片海域？」
「掌控海域有很多種辦法，比如控制海盜王。」夏亞忽然想起了謝爾馮的做法，「我不想做海盜王。」
伯格寧覺得面前的年輕人想法實在太天真，他說道︰「海盜王可不是這麼好控制的，搞不好他會反咬你一口。」
夏亞毫不在意︰「前提是他能比我強大，不然的話你見過兔子會反咬獅子一口嗎？」
竟然把海盜王比喻成兔子，伯格寧很想知道對方到底有什麼依仗，敢說出這麼大口氣的話。
看出對方的疑惑，夏亞並不解釋，而是說道︰「怎麼樣，願不願意做我的盟友？」
「為什麼不呢，我想不出拒絕的理由。不過我很好奇，既然你不想做海盜王，為什麼還想要掌控這片海域？」
「這兩者之間沒有什麼必然關系吧。」
伯格寧忽然沉默下來，半晌才抬頭看向夏亞，眼中露出被稱之為理想的光芒︰「夏亞總督，你是不是認為海盜就是一群只知道殺戮搶劫的惡棍混蛋。但是就算是令人憎惡的惡棍，海盜的心中也有不為人知的夢想。」
他眼中的光芒越來越亮，驀然站起來走到掛在牆上的多米尼亞世界地圖，伸手朝格羅迪亞海的位置一指︰「我們要搶的，不是區區一艘兩艘商船，而是整個格羅迪亞每個海盜心中都會有這樣一個夢想，總有一天能當之無愧的對著其他人說道——這是我的海」
他轉頭對夏亞一字一頓地說道︰「想要稱霸掌控這片海域，就必須當上海盜王不然，終有一天會被其他海盜取而代之」
夏亞听完他的話，並沒有露出什麼特別的表情。海盜王這種東西，在游戲里當當還可以，在現實中的多米尼亞，並不是什麼好的選擇，對于他來說。
「說完了？」夏亞看向對方。
格寧現對方竟然無動于衷。
夏亞站起身來，走到地圖前，伯格寧向後退了幾步，給他讓出位子。
他伸手點到格羅迪亞海的位子，轉頭看著伯格寧，然後手指開始移動。並沒有看地圖的他，卻十分精確地在地圖上點了七下，分別點在七大海洋上。
「格羅迪亞海，還是太小了。」
平平淡淡的語氣，年輕的總督神色平靜，仿佛再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伯格寧怔住了，對方平淡的話語背後，仿佛有一股咄咄逼人的氣勢。他現在的感覺就好像一個努力登上了世界巔峰的人，正要高興的時候卻現了頭頂上有人在飛一樣，需要抬頭仰望。
房間里頓時安靜了下來。
直到許久之後，屋外響起了凌亂的腳步聲，一個聲音在門外響起︰「領，碼頭不知道被什麼人攻擊了，包括您的旗艦在內，四艘海盜船都被敵人掠走現在我們等于被困在島上了」
伯格寧聞言猛然看向夏亞︰「夏亞總督……」
夏亞做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說道︰「別擔心，既然你答應做我的盟友，我一定會把海盜船還給你。」
伯格寧點了點頭，對外邊的海盜說道︰「不用擔心，讓所有的兄弟該干什麼就干什麼去吧，船只很快就會回來的。」
「領，這……」
「照我說的去做」伯格寧厲聲說道。
「是的，我這就去。」
門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夏亞打開門走了出去，臨走前他說道︰「你把你的盟友和索斯的嫡系全部寫下來，等我從血色海盜團巢穴回來，把名單給我。」
「好的。」
伯格寧看著關上的房門，轉頭看向窗外漆黑的夜空。
今夜，也許就是自己命運的轉折點吧，女神保佑。
夏亞回到被威廉俘獲的海盜船上，命令他們把海盜船還回去。
威廉雖然不解，但是還是按照他說的去做。
還了海盜船後，所有人都返回了水痕號。當然，海盜船上的魔法晶石還是被他們搬走了不少。
「我們去哪，回海伊姆嗎？」克拉克看到夏亞他們下到甲板，上前問道。
夏亞一邊用神恩果實能力弄干衣物，一邊向駕駛室走去︰「不，不要忘了還有另一個窺視海伊姆的海盜團，我們要去截住他們的船隊。」
威廉問道︰「船長，這個海盜團被你拉攏了？」
「嗯。」
夏亞走進駕駛室，立刻下令道︰「轉向西南偏西方十五度方向前進，注意換班休息，如果我沒預計錯的話，大概一天之後，我們就會遇上另一個海盜船隊。讓所有人盡快休息，養精蓄銳等待下一次戰斗」
「是的，船長」
駕駛室里的水手齊聲應道。
……
小鎮外，終于可以雙腳踏到地上，讓出了凱瑟琳之外的所有人都由衷地露出了微笑。
露易絲推開伊萊的攙扶，在魔動車上踢了兩腳，恨恨地嘟囔︰「破車破車真是一輛破車」
「露易絲、伊萊、愛葛妮絲，我們要出咯，別磨磨蹭蹭地舍不得魔動車了。放心吧，回去的時候我們還有機會坐的。」
凱瑟琳在前面微笑著朝三人招手示意。
「絕對不要」三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愛葛妮絲嘆了口氣︰「我寧願走回去，另外這個魔動車就放在這里合適嗎，被人弄壞了怎麼辦？」
「當然不會。」凱瑟琳揚起右手，「eo。」
那輛魔動車頓時消失在眾人面前。
「那是……」露易絲使勁想了想。
伊萊說道︰「古代語隱匿的意思。」
「我當然知道，要你說呀。哼」露易絲偏頭向前走去。
凱瑟琳走在隊伍最前面，一邊走一邊說道︰「老師的魔法指引的位置就在這個小鎮里，對方一直固定在一個地方，就說明一定是在養傷。」
「話說那個元素使可真厲害，中了凱瑟琳姐姐的法術，居然拖到現在還沒死。」伊萊說道。
凱瑟琳雙手抱胸，思考了片刻︰「雖然我對自己的法術控制很有信心，但是我也不敢肯定那次真的刺穿了對方的心髒。畢竟一個被刺穿心髒的人就算沒有當場死亡，也不可能跑這麼遠的路途吧。」
「沒錯。」愛葛妮絲點頭贊同，她們追著那個元素使五天了，幾乎快到了都溫切斯特邊界。
露易絲撥弄了一下馬尾，自信滿滿地說道︰「這回一定能把那個家伙抓住，連續在這個小鎮停了一天半，絕對是傷勢過重無法繼續逃跑了。就算是我們中最弱的伊萊，也能答應對方。」
「……」
其他三人心中暗道，最弱的應該是你把。
于此同時，酒館旅店的房間里，博恩忽然睜開眼楮。
埃蘭笑問道︰「那些小家伙來了？」
「正在朝我走來。」博恩站了起來，打開房間的門，「走吧，將他們引到郊外去。」
「哼，真麻煩，不如我們直接殺過去算了。」埃蘭將闊劍系在腰間，伸了伸懶腰。
博恩回頭瞥了同伴一眼︰「不行，會連累到平民的。」
「你太婆媽了。」
「這件事公爵大人說明了由我做主。」
「沒問題，我听你的。」
埃蘭穿上斗篷，將長劍遮掩起來，也不關上房門，跟著博恩就直接下樓去了。
「作為這個事情，我還要趕去下一個任務。
「又有任務了，這次的目標是誰？」
「讓我想想……好像是一個叫夏亞的總督，一個不入流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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