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話以神之名
費林蘭尖塔,夏亞等人離開後的三四天,法師們有恢復到原來的生活軌道上。
寬闊的資料室里,兩個老人正在書海中翻找著自己所需要的資料,他們的身邊漂浮著一個光亮術,堪比日光的亮度讓他們可以看清書籍上的文字。
「我說康諾,你說的那個事情究竟是不是真的?」康德森飛快地翻看著手中厚厚的書籍,似乎有些不耐煩。而他旁邊堆起的一堆高高的書堆,幾乎將他包圍了起來。
康諾卻沒有對方那樣的不耐,一邊看著自己面前的書籍,一邊說道︰「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康德森哼哼了兩句︰「就算你騙我我也不一定知道,不過我們已經找了三天,範圍一再擴大,現在都開始翻看傳說事跡了,還是沒有半點信息。你會不會是記錯了,或者看錯了,也許你困住的人只不過是對方的幻影呢?」
「是不是幻影我還能分辨,我在施展法術的時候就確定了對方是本身,而那個人卻在我眼前直接穿過了我的法術牢籠,將夏亞總督斬成兩半。」
「能豁免規則的除了神之外,我想不到還能有誰。而且夏亞總督被斬成兩半還能恢復成看不出來的模樣,我覺得還不如去研究夏亞總督,至少比現在漫無目的地翻找要更有意義。難道不是嗎,喂,說話啊,康諾……」
康德森說了半天卻現對方根本沒有回應,忍不住回頭看向對方,現對方正在認真地看著面前的書籍。
他連忙湊了過去︰「是不是現了什麼?」
康諾指著大段文字說道︰「你看這里,是關于惡魔之戰的記載,里邊提到了那些殺死惡魔的人類,在被惡魔血液濺到之後,不少人最後都被yin*墮落了,成為瀆神者。但是他們依舊按照自己的信念繼續和惡魔作戰,越被污染就越陷入嗜血和混亂。」
康德森接口︰「瀆神者,由于被神靈所遺棄,卻又不被惡魔接受,成為了兩邊的公敵。但是他們擁有了惡魔的部分能力,卻不會被世界排斥。」
他看了康諾一眼,遲疑地問道︰「你認為那個襲擊夏亞總督的人是瀆神者?」
「是的,瀆神者擁有惡魔的部分能力。而這些能力中,豁免規則就是惡魔最著名的能力之一。法術也是基于規則,這樣一來那人能無視我的法術也可以解釋了。」
「那又怎麼樣,你不是說那人被你召喚出來的梅菲洛蒂斯正面命中了麼,被元素領正面命中的人沒有誰能活下來。」
康諾在那頁上做了個標記,然後緩緩合上書籍,有些擔憂地說道︰「雖然是這麼說,但是我總覺得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對了,那人拿的那把劍也很奇怪,也許我們能從中找到一些線索。」
一听到又要翻書找資料,康德森頭都大了一圈,連忙說道︰「你是不是沒事情做啊,整日泡在這里做這些與我們無關的事情。就算你要做也別扯上我,我手頭還有一個研究沒有做完呢。」
「那你先回去吧,我一個人在找找。」康諾說道。
康德森松了一口氣︰「不如找幾個學徒來幫你吧。」
「不了,」康諾抬頭笑著說道,「還是給年輕人一些提升自身實力的時間吧。」
康德森聳聳肩很快消失在資料室的門口,康諾揮手將所有的書籍放回原處,然後開始為自己劃定尋找的範圍。
夜色中的雨,讓天空顯得灰茫茫的,砸在地面上泛起的水汽升騰到半空,形成一張巨大的網,將溫切斯特和城郊都籠罩在其中。
雨絲劃過耳邊,出淅淅瀝瀝地聲響,滴滴答答的水珠沿著屋檐的引水弧落下,折射著昏暗的火光,仿佛光澤暗淡的珍珠。
破舊的教堂外,听著一輛華貴的馬車,兩匹從聖珈藍雪山高原上捕捉馴服的純白駿馬,正小心翼翼地躲在教堂的屋檐下,避免被雨水和濺起的污水弄濕了自己的身體。
這座破敗的教堂里,透露出橘紅色的火光。這座教堂是位于溫切斯特郊區的一座遺棄許久的教堂,經年累月下來教堂旁邊多了許多平民們修建的墳墓。
由于不能再死後花錢請牧師或者神父來祈福,他們只好將人葬在教堂附近,希望親友能死後升上天國。
昏暗的夜色,淅淅瀝瀝的小雨,破舊的教堂和周圍林立的墓碑,這一切仿佛只在小說書籍中才會見到的場景真實出現在自己面前時,格爾芬斯小姐忍不住在心底里害怕起來。
早知道會出現這樣可怕的情況,就不該答應幫助他們。雖然有神的護佑,可是這樣的地方也許很久以後也會讓她做惡夢的。
格爾芬斯有些後悔的想到,但是作為虔誠的信徒她無法拒絕對方的請求,更何況那位護教騎士是那麼的英俊帥氣。
「格爾芬斯小姐,我看你似乎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太冷了,沒關系,我在把火升大些。」坐在對面的謝爾馮臉上帶著微笑,一邊說著一邊將砍自長椅上的木柴添加到火堆中。
火堆中頓時出「 啪」的輕微爆裂聲。
格爾芬斯抬眼看著對方專注地神情,完美的英俊臉龐,配上那一頭銀,比之前的護教騎士更讓人著迷。而且對方說話總是那麼從容而溫柔,從來沒有那些討厭的貴族青年身上帶有的色迷迷地眼神。
到現在她都無法相信,這樣一個完美的年輕公爵居然會和惡魔有關。但是她在大主教的聖鏡里看到的景象,又怎麼解釋呢。
不過這一切都不重要,今晚就會將揭露事實的真相,如果公爵大人真是冤枉的,大主教一定會給他一個公正的待遇。
格爾芬斯心想著,緊緊握了握手心里的水晶,大主教說過了,有了它在惡魔永遠無法觸踫到她。
「公爵大人,你還是讓你的僕人進來吧,身為公爵做這種粗活可不符合形象。」她小心翼翼地開口,看著因為木柴不夠多,所以拿起了旁邊的長劍正在對著長椅劈砍的謝爾馮。
不能讓氣氛過于沉默,這樣會讓對方把注意力集中在其他方面,很容易暴露護教騎士的包圍行動,這是大主教說過的。
「沒有外人的時候,叫我謝爾馮就可以了。這點小事我還可以完成,本來今晚和你出來郊區,是為了讓你親眼看看最接近佛歌明大師歌劇中月光森林的場景,不過沒想到下雨了,真是太可惜了。」
謝爾馮背對著她,嘴角露出一絲冷漠地笑容,但是語氣卻十分溫和。
听到對方讓她直呼其名的時候,格爾芬斯白皙的臉色浮現了些許羞紅,濕潤地眼眸不住地盯著年輕公爵的背影。
「好……好的,謝爾馮。」
鼓起了勇氣說出這句話的格爾芬斯,還沒來得及將下面的話說出口,忽然教堂的大門被人粗魯地踢開了。
的一聲巨響,破敗的大門飛出幾米才落到摔落到地上。
格爾芬斯驚慌地站起來向後退了幾步,看清了來人之後,她才送了一口氣。
三名全副武裝的護教騎士正從大門外走進來,為的一名護教騎士胸前鎧甲上刻繪著金色的盾牌,表明了他是海藍域實力的聖盾騎士。
而他身後的兩名護教騎士也有赤紅域上階的實力。
謝爾馮好整以暇地看向三人︰「我還以為這是一間廢棄的教堂,沒想到居然還有教會的人在,而且還是高級的聖盾騎士,真是讓人意外。不是嗎,格爾芬斯小姐?」
格爾芬斯有些不知所措,半晌才小聲地應道︰「嗯……」
啪嗒啪嗒
後方,上面接連響起腳步聲,很快十二名護教騎士包括四名聖盾騎士,還有兩名高階牧師在內的十四名神職人員已經將兩人團團圍住。
一名高階牧師站在二樓,舉起手中的聖錘大聲說道︰「以神的名義,你已經無路可逃了,接受制裁吧,惡魔」
謝爾馮哈哈一笑,隨手丟下手中的長劍︰「這就是你們對待一國公爵的態度嗎?」
一個聖盾騎士冷冷地說道︰「在神的眼中,只有子民和惡魔,現在你可以懺悔自己犯下的過錯,也許會減輕你在火刑架上的痛苦。」
「那真是抱歉,我在溫切斯特已經很有名了,不打算在用這麼不優雅的方式出名。」謝爾馮拍了拍手掌,目光掃了一眼眾人,嘴角泛起一絲笑容,卻讓人感覺不到溫暖,只有如冰的寒冷。
「所以,你們去死吧。」
舉著聖錘的牧師說道︰「狂妄,難道你認為面對十二個護教騎士和兩名高階牧師,還能逃月兌出去嗎?」
謝爾馮從衣服口袋里抽出手套,給自己戴上︰「我有說要逃嗎?」
「你……」
那名高階牧師還要在說什麼,突然一股血箭從他的心口**出來,在眾人驚愕地目光中,牧師的身體翻過欄桿重重摔落一樓的地面上。
伴隨著四濺的鮮血,還有一聲驚恐尖叫的女聲。
格爾芬斯尖叫了片刻,臉上充滿了恐懼,忍不住哆嗦著身體。
「你是要到那邊去,還是來我這里呢,格爾芬斯小姐?」謝爾馮轉身伸出戴著潔白手套的手,輕聲問道。
噗
他的話剛落音,另一邊二樓上的那名牧師忽然全身燃起了熊熊烈火,他身邊的護教騎士紛紛退後。慌亂中牧師撞爛了本就不結實的柵欄,下場和第一名牧師一樣。
格爾芬斯的恐懼達到了極點,她忽然身體一軟,昏了過去。
「你到底做了什麼,惡魔」門口處的聖盾騎士怒視著謝爾馮,「大家一起上,殺了這個惡魔」
護教騎士們在損失了兩名高階牧師後,不得不選擇最後的進攻辦法。十二柄受過祝福的十字長劍錚然出鞘,騎士們開始起了沖鋒。
一連串的祝福**從他們口中傳出,武器和盔甲上漸漸泛起神聖的光輝,那是阻擋惡魔的最有效的祈禱術。
「真是可悲,自己面對的是什麼都不知道。難道你們認為在一個元素使花時間設下的魔法領域中,能取得勝利嗎?交給你了,博恩。」
謝爾馮打了個響指,然後漫步從容地向教堂大門走去。
正面的三名護教騎士見他向他們走來,十字長劍立刻從三個角度或砍或刺,將對方所有閃躲角度封死,不想被命中只能後退。
謝爾馮仿佛沒有看到攻來的武器,依舊向前走著,三把十字長劍即將砍在他的身體上時,忽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阻擋,然後將三人反震飛了出去。
啪啦啪啦啪啦
三聲長椅破碎的聲音響起,那三名護教騎士紛紛吐出了一口鮮血。
謝爾馮緩緩邁過倒地的大門,身後九名護教騎士在追擊的途中,不是被突如其來的石矛刺穿,就是被冰凍成了冰塊,再者如同第二名牧師一樣全身燃起熊熊火焰,最慘的是一名護教騎士被一團黑色光球籠罩頭部窒息而死。
無論他們如何掙扎反抗,或是施展祈禱術都沒有效果。
前後不到三十秒的時間,所有的護教騎士都已經追隨兩名高階牧師的腳步,回歸了神靈的懷抱。
走到門口的謝爾馮忽然停下腳步,回頭說道︰「對了,不要忘記我們的格爾芬斯小姐,沒有她的幫忙,我們不可能這麼快消滅這些討厭的蒼蠅。消除她的記憶,送她回家吧。」
「如您所願,公爵大人。」
空氣中忽然顯現出博恩的身影,他伸手一抬,格爾芬斯的身體就仿佛被什麼東西托起一樣,跟著他向外邊走去。
沒過多久,華貴的馬車就離開了這間破舊的教堂,駛入大道上向溫切斯特方向而去。
許久以後,破舊的教堂忽然被熊熊大火吞沒,即使被細雨澆灌也沒有半點熄滅的意思。
「下雨了。」
皇宮里的客房中,夏亞站在陽台和房間之間,看著前面的少女,說道︰「嗯,下雨了。」
良久,托莉雅才轉過身來看著他︰「你沒有什麼要問的嗎?」
「呃……」夏亞想了想,好像自己的問題艾麗西斯都回答的才不多了。片刻之後,他才說道,「有,請問我什麼時候能回芬斯姆郎?」
「你很著急嗎?」
夏亞點點頭︰「你應該知道,格羅迪亞海的那一場大戰,雖然贏了但是真正的困難還在後面。」
托莉雅點點頭︰「不會浪費你太多時間,大概一個星期之後你就能回去。」
「那就好。」
「你生氣嗎?關于這件事。」
夏亞搖搖頭︰「生不生氣這要看你們能給我什麼補償,說實話你都不在乎,我一個大男人難道還在乎?」
少女的嘴角似乎牽動了一下,仿佛覺得他的話有些好笑。不過她很快恢復了平淡的表情,說道︰「在這一點上,你希望能得到什麼補償?」
還真要補償?我可只是隨便說說而已。這樣的事情怎麼可能讓他們補償,這可關系到王室的面子。夏亞頓時一愣。
「當然……這是私人補償。」
「私人……補償?」
「我和兄長討論過了。」
既然這樣我就沒什麼好客氣的了,話說遇上這種事誰不生氣?
船只?不太急。人才?之前就送來了一批,現在估計他們也沒有什麼人了。那麼只好選擇金幣了,夏亞說道︰「你們能補償多少金幣?」
「金幣?」托莉雅微微一怔,她沒想到夏亞居然提出賠償金幣。
「是的,我想了好久,覺得金幣是你們最容易拿出手的東西,我也可以接受的東西,這樣我們雙方都不會為難。」
托莉雅嘆了一口氣︰「恐怕不行,財政大臣凱文公爵是貴族派的,我們無法動用國庫的金幣。單單我和兄長的存儲,也沒有多少,你能不能換一個?」
「這個,那你們有什麼能拿出手的?」夏亞問道。
托莉雅想了一會兒,才說道︰「現在我們唯一能掌握的……要不這樣吧,我回去和兄長還有馬菲斯老師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讓你進皇宮的寶庫挑選三件東西。你認為怎麼樣?」
皇宮寶庫?任選三件東西?好像挺不錯,能放在皇宮寶庫里的東西就算不是最值錢的,也是比較值錢的,三件東西挑選得好,少說也有十幾萬。
夏亞問道︰「好是好,不過王子殿下他們會答應嗎?」
托莉雅遲疑地說道︰「不清楚,不過我會盡量說服他們,畢竟這是唯一的辦法。」
「好吧。」
「時間不早了,我該離開了,你好好休息吧。」托莉雅說著就想門口走去,拉開門的時候忽然轉頭,「明天開始會有人來給你測量身材,專門制作衣服。還有你最好準備一下,也許今後每天都會有人來找你決斗。」
夏亞聳聳肩︰「好吧,我已經有了這個覺悟。」
「還有,你的那個隨從明天我會讓人帶來見你,你的事我已經派人通知他了,不用擔心。」
「謝了」
「那麼,晚安。」
「晚安。」
看著關上的房門,良久夏亞才向床邊走去。
皇宮里的柔軟的大床自然不是外面的旅店可以比的,潔白的棉質被單,溫暖輕柔,加上十分舒適的針頭,很快就讓他陷入熟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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