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朱一峰從古義初身後轉了出來,臉上帶著獰笑,「好了傷疤忘了疼,小朋友,我看你真應該長長記性……」說著,手上一用力,他手中的拳頭就變了形。
「啊……」十指連心,首先出手的這個流氓頭目,立刻就痛的慘叫了起來,臉都變形了。
「揍他們……」看到老大吃了大虧,七個小弟立刻揮著拳頭,向著三人撲了過來。
「呵……」朱一峰不屑的冷笑,握著流氓頭目拳頭的手收緊,然後往懷里一帶,另一只手一抓流氓頭目的胳膊,最後腰部一扭,直接將流氓頭目甩飛了出去。
流氓頭目打橫著飛了出去,直接將撲上來兩個小流氓撞飛,三個小流氓重重的摔成了一團,倒在地上哀號,而朱一峰卻是不停,一個震步,沖向了剩下的五個小流氓。
啪啪啪啪啪……
面對這幾個只會拍板磚、敲悶棍的小流氓,朱一峰的拳、肘、肩、膝、腳,都成了凶器,一眨眼的功夫,五個小流氓全都躺到了地上,翻滾哀號。
「一峰,下手別太狠了,有傷天和……」等朱一峰將八個小流氓全都放倒之後,古義初才淡淡的開口。
「是……」朱一峰咧了咧嘴,點頭應是,心中卻是一個勁兒的嘀咕︰「悶騷……」
話說,朱一峰的攻擊力是非常強的,他修煉的八極拳,更是馳名天下的硬功夫,以他浸婬多年的火候來說,普通人踫上,那真是粘著就死,磕著就亡,對這幾個小流氓,他雖然沒下狠手,但也夠這幾個小流氓消化十天半個月的了,根本不需要再出手第二次了。
「咱們進去吧……」秦少君強忍著笑,挽著古義初的胳膊,進入了村委會的大堂里。
那個受傷的乘務人員,就是在這里修養的,兩個板凳,兩扇門板,鋪上一床褥子,就是一個簡陋的床了。
三人湊到近處看了看,此時這個乘務人員,已經被包扎了起來,整個人看上去就跟木乃伊似的,傷勢已經穩定了下來,但是精神狀態卻不好,那雙露在外面的眼楮中,露出一絲絲的驚恐。
「傷者怎麼樣了???」古義初俯,輕聲問道。
照顧著這個傷者的,是一個年輕的女性乘務員,她抬眼看了古義初一眼,抽抽搭搭的道︰「已經穩定下來了,沒有生命危險,不過另外兩個同志……」說著,眼淚就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告訴我,是在哪里出事的???當時是什麼情況???」古義初一雙眼楮如古井般平靜,和傷者對視著,心平氣和的詢問道。
望著古義初那晶亮的眼楮,耳畔響起他平和的聲音,傷者的情緒不知怎麼的,竟然平靜了下來。
「在出山的地方,那里有一棵歪脖子的松樹,我們走到松樹底下,兩邊突然竄出幾條樹藤,就跟電視上演的樹妖一樣,那些樹藤粘在身上,皮肉就破一道口子,我能感覺到,它們是在吸血……」傷者的聲音有些沙啞,但是咬字很清晰。
「嗯,你好好養傷吧……」古義初望著傷者,淡淡一笑,直起腰來,望向朱一峰,「一峰,咱們去看看,興許還能把人救回來……」
「嗯……」朱一峰點了點頭。
「少君,奏一曲,給你丈夫和小叔子壯行吧……」古義初望著秦少君嬌美的臉頰,笑著說道。
「我要跟你們一起去,別忘了,我們家祖傳的紅拳,你們兩個聯手,都不一定打得過我……」秦少君笑道。
秦少君的外公是陝西紅拳的高手,是陝西武林界數一數二的人物。
「讓嫂子一塊兒去吧……」朱一峰望了一眼外面廣場上躺著哀號的八個小流氓,「留在這里,不一定安全……」
「也行……」古義初看了那八個小流氓一眼,略微一考慮,輕輕的點了點頭,「那就一起去吧……」說著,率先走了出去。
秦少君和朱一峰連忙跟上……
圍在外面的人,雖然不知道三人要去救人,但是卻看到了那個一米九以上的大漢把那八個小流氓揍慘了的一幕,見他們走來,紛紛給他們讓開道路。
從山村出去有兩條路,一條是通向南方最近的一個小鎮,村民們平時需要啥日用品,都是走這條路去鎮上買,另一條是通向村西的耕地,走到村西的耕地之後,順著山路向北走上三公里,就能走到一條鐵路干線,順著鐵路干線再往西走上十公里,就能到達最近的小站,村民們坐火車出門兒,一般都是走這條路的。
古義初他們去救人,自然是走的這通向鐵路干線的路了。
三人走到了村西的耕地,然後順著小山路向北走去,這個時節,剛剛經過三天黑暗,雪剛化了,泥土潮濕松軟,踩上去,鞋底兒上黏住厚厚一層泥,給身體增加了一些負擔,路兩旁的樹枝上,女敕芽翠綠翠綠的,一些枯草根兒底下,女敕女敕的小草剛剛鑽出地面,伸展著女敕葉……然而,本來應該生機勃勃的小路上,此時卻籠罩著一層薄薄的霧氣,這霧氣中,還帶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兒。
前面,歪脖子松樹已經進入了眼簾。
「這里有些陰森……」秦少君的感覺很靈敏,瑤鼻微微聳動,就嗅到了不尋常的味道。
「是血腥味兒,應該就在這一帶……」朱一峰沉聲說道。
「就是不知道,那兩個乘務人員現在怎麼樣了……」古義初卻在擔心那兩個乘務人員。
「不一定會死,不過肯定好不了……」朱一峰說著,耳朵卻是微微聳動,仔細聆听著。
沙沙……沙沙……
一陣極其細微的沙沙聲傳進了朱一峰的耳朵中,像是蛇在枯草叢中穿行的聲音,他的腳步,驀然停了下來。
「看來,我們應該準備血漿了,給他們及時輸血……」古義初的腳步卻是沒有停,但是他的手,卻是模到了他的腰帶上。
「在這窮鄉僻壤,哪里找血漿去???」秦少君跟在古義初的身後,神色間倒是頗為淡然,但是她的精神卻是繃緊了,左手伸到後面,托住了瑤琴的底兒。
沙沙沙沙……
突然間,從道路的兩旁,竄出了數十條血色的藤蔓,這些藤蔓個個都有拇指粗細,飛快的向著三人纏裹而來。
這些藤蔓都是如同蛇一般靈活,迅疾得如同閃電一般,當然了,這是夸張的說法,事實上,如果它們的速度真如閃電一般,三個乘務人員就絕對不會逃掉一個。
哼……
面對纏裹而來的藤蔓,朱一峰冷哼一聲,大手箕張,向著藤蔓抓去,只見他的手極其精準,一把便抓住了一條藤蔓,然後用力一抖。
啪啪……
朱一峰手中的藤蔓,就好似鞭子一樣,直接將另外幾條纏向他的藤蔓擊了開去,然後趁著其他幾條藤蔓被擊開,沒有還手之力,迅速的將這幾條藤蔓也抓在手里,將它們抱成一團,躬著腰,身子快速的旋轉,像是搓繩子一樣,使勁兒的擰了幾圈兒,這幾條藤蔓立刻就被擰成了一股,糾纏在一起。
嗆啷……
朱一峰這里將藤蔓擰成了繩子,那邊兒的秦少君也動手了,只見她托著瑤琴的左手在瑤琴的底部輕輕一按,一聲利劍出鞘的聲音,一柄縴細的利劍,便從瑤琴的頂部彈了出來,劍光閃爍,自有一股逼人的煞氣撲面而來。
秦少君右手一揚,直接將利劍抓在了手中,然後手腕兒一抖,揮劍向著纏裹來的藤蔓削去。
當當當當……
藤蔓的韌性極強,利劍和藤蔓交擊的聲音響起,鏗鏘沉篤,不過,藤蔓再韌也比不過鋼鐵的利劍,每一次交擊,都有一段兒噴吐著鮮紅汁水的藤蔓段兒掉落在地上。
唰唰唰……
朱一峰和秦少君動手的時候,古義初也沒有閑著,古義初是個文人,可並不代表他沒有武力,他的博士生導師,便是一個氣功大師,修煉的是儒家的真氣,秉承的是博大浩然,正直剛強的儒家精神。
不過,古義初雖然受到了傳承,但是他實際上並沒有修煉出儒家真氣。
他按在腰間的手在腰帶的某處按了一下,然後一個極扁的劍柄便從腰間彈了出來,只見他握住劍柄,腰部一個旋轉,一道銀色的匹練閃過,發出一陣陣刺破空氣的聲音,再看去,纏裹向他的數條藤蔓,立刻就被削斷, 里啪啦的掉了一地,他腰中藏著的,赫然便是一柄精鋼軟劍。
「哥,咱們看看誰先把這些破藤條制伏了……」朱一峰看到古義初出劍依舊干脆利落,快如閃電,不由得嘿嘿一笑,感覺到手中的‘麻繩’漸漸的產生了一股大力,要從自己的手中逃月兌,不由得將手中的‘麻繩’往自己的腰間一纏,然後迅速竄到路邊的一棵大樹旁,身子繞著大樹快速的轉了兩圈兒,將麻繩從腰間解下,迅捷的打了個結兒。
「嘿嘿,搞定……」朱一峰得意的一笑,看著仍舊揮劍和藤蔓纏斗的古義初,道︰「哥呀,我可是贏了你一局……」
「贏了我有什麼用???」古義初微微搖頭,「我們又不是來玩兒的,救人要緊,你還愣著干什麼???」
「你行……」朱一峰郁悶,轉身順著繃直的藤蔓,鑽進了山中。
「導師說,氣功全憑一心,明德正性,儒門正宗要數浩然正氣……」古義初揮劍疾斬,這麼會兒的工夫,已經斬去了藤蔓將近二十米的藤條,血紅色的汁液灑了一地,「所以這些日子,我一直在看《孟子》,沒事念念《正氣歌》,不過那浩然正氣,還是看不到模不著,不過……」說著,一股極其浩然、光明的氣息,如同一朵最聖潔的花兒一般,從他的胸中綻放開來,這股氣息浩瀚博大,下通河岳,上接日星,那血紅色的藤蔓沾染上了這股氣息,立刻便如同被潑上了王水一般,吱吱的冒出一股煙氣,瞬間便化為烏有。
「吾善養吾浩然之氣……」古義初背上雙手,手中的軟劍,卻是不知何時已經插回了腰間。
「你領悟了浩然正氣???」秦少君看到古義初的變化,卻是又驚又喜,連忙將利劍收回琴中,快步來到他的身邊。
「從那三天昏睡之中,我便有所領悟,今日終于悟透玄關……」古義初淡然一笑,「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戚戚,只要我胸懷坦蕩,心中始終藏著一絲正義,便無有力竭之時……」
「那還等什麼,快去救人……」秦少君拉著古義初,便追著朱一峰去了。
兩人找到朱一峰的時候,朱一峰正在和一個三米多高,類似章魚的巨大藤蔓植物纏斗,而兩個乘務人員,卻是被數條藤蔓纏成一個繭狀,高高的掛在樹上,露出來的面部干癟灰白,眼窩深陷,幾乎讓人以為是兩具干尸,不過他們仍舊還有一絲氣息尚存,但是已經虛弱到了極點。
藤蔓植物的周邊,灑落著幾只大小不一的野生動物干尸,顯然是被藤蔓植物吸干的,一股極其濃重的血腥味兒撲面而來。
「一峰,退回來吧……」古義初淡淡的開口,卻是松開秦少君的手,向著那個章魚似得藤蔓植物走去,而澎湃浩瀚,正大剛強的浩然正氣,正隨著他的腳步,向著藤蔓植物慢慢的逼近。
沙沙……
藤蔓植物似乎很忌憚古義初,古義初逼近一步,它的藤條,便後退兩步的距離。
「你的根在這里,還能退到哪里???」古義初淡然一笑,腳下卻是不停。
「老哥啥時候變得這麼猛了???難道是開啟了主角光環???」朱一峰退到秦少君身邊兒,指著氣勢如虹的古義初,驚訝的問道。
「他誤打誤撞領悟了浩然正氣,一切妖魅邪祟都要退避三舍……」秦少君望著古義初,一雙美眸中放射出異樣的光彩。
「狗屎運???」朱一峰驚訝的嘴都長大了,「沒想到,還真有浩然正氣這一說……」他的眼楮眯縫起來,一股精氣運轉到了眼楮中,仔細的打量著古義初,但見一股浩瀚磅礡的正氣,如同狼煙一般,從他的身上勃發出來,沖天而起,幾乎和天上的星辰相接,其浩瀚博大,幾如撐天巨柱一般。
沙沙……
藤蔓植物瘋狂扭動著藤條,想要遠離古義初,但是根在地上,卻是根本就逃不掉,在浩然正氣的壓制、毀滅之下,它的身體很多處地方,冒出一陣陣腥臭的黃煙,它體內的汁液,更是在浩然正氣的壓制和毀滅之下,本能的躲避著,順著藤蔓中的管道,快速的涌向尖端,而那兩個被纏裹住的乘務人員,卻是受了大罪,這些涌向尖端的汁液,全部被輸送進了他們身體中,他們原本干癟的身體,立刻就充盈了起來,皮膚呈現一種紅綠色。
嗤嗤嗤嗤……
最終,在一陣刺耳的聲音中,藤蔓植物煙消雲散了,只有一個深深的大坑,顯示著這里曾經有過一個龐然大物。
砰砰……
兩聲悶響,兩個被藤蔓的汁液撐的虛胖豐滿的乘務人員,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他們的衣服已經被撐破了,身體一動都不能動,不是他們不想動,實在是他們被藤蔓汁液撐的根本就動不了了。
「竟然變成這樣……」古義初看著兩人的體形,眉頭皺了起來,「一峰,把他們提拎起來,咱們立刻回去……」這兩人,需要立刻救治……
「唉唉唉……」朱一峰連忙應了,走上前去將兩個乘務人員提拎了起來。
這兩個乘務人員,在朱一峰手中就像兩個大女圭女圭一樣,一手提拎一個,一點兒都不費勁兒。
「還不行……」秦少君走了過來,「他們兩個體內充斥了太多的體液,必須要放血,否則的話,會把血管撐破……」
先不管藤蔓植物的汁液會不會對人體造成什麼影響,最起碼不能讓這些汁液把兩人的心血管系統破壞掉。
「我們現在也沒有東西救他們呀……」朱一峰倒是想撓頭,可是他的雙手都佔著呢,有些苦悶的道。
「看我的……」秦少君卻是一笑,手在背後瑤琴上一模,利劍再一次彈了出來,利劍握在手中,手腕兒微微一抖,兩道劍光直接劃破了兩個乘務人員的雙腿靜脈,瞬間,一股腥臭的紅綠色液體從傷口中噴了出來,兩人的體型就好像漏氣的氣球兒一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的癟了下來。
「吼……」就在兩個乘務人員體形癟下來的時候,兩個乘務人員竟然突然發難了,他們狂吼一聲,竟然同時揮起雙拳,向著朱一峰打去,那吼叫的聲音,就如同瘋狂的野獸在嘶吼一樣。
「他們被迷失心智了……」朱一峰看到兩雙帶著瘋狂的眼楮,不由的驚呼一聲,迅速松開手,整個人向後一跳,將這兩人的攻擊躲閃了過去。
「可能,是這個藤蔓植物還有一些奇怪的作用,汁液能夠對神經系統進行刺激……」古義初說著,卻是上前兩步,大手迅捷的按在了兩人的肩頭,浩然正氣蓬勃而出。
嗤嗤嗤嗤……
浩然正氣可以克制所有的邪魅陰祟,受到浩然正氣的鎮壓,一股綠色的煙霧從兩人的身上散發出來,然後消散在空氣中。
吼吼……
兩人同時發出痛苦的叫聲,身體的顏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的恢復了本色,他們的眼中,也逐漸的恢復了清明,他們的臉上掛著痛苦和疲憊,眼簾漸漸的合上……
砰砰……
兩人的身體,軟倒在了地上……
「現在可以帶走了……」古義初收回手,一手背在身後,一手牽著秦少君的柔荑,順著原路向外走去。
「哥就是干苦力的命……」朱一峰嘟囔著,將兩個乘務人員提溜了起來,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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