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
嗡嗡嗡……
竹蕭在她的手上挽了一個花兒,風從孔中吹過,發出一陣嗡鳴聲,似劍的長吟,似刀的狂嘯,隱隱殺機在手中流轉。
草原狼群近了……
無數條草原狼緊緊地包圍了憐君,一雙雙嗜血凶殘的眼楮中,倒映著一個如仙子般的白衣女子。
「憐君性命猶可貴,奈何奈何橋上行……」憐君口中低吟,似嘆息,似惋惜。
嗷嗚……
狼嚎聲起,無數只草原狼,同時迫不及待的向著憐君發起了攻擊,就好像憐君是唐僧似的,只要吃上一塊肉,就能長生不老。
嗡嗡嗡……
面對氣勢洶洶的草原狼,憐君微微一笑,持著竹蕭的手一揮,從竹蕭的孔洞中,一道道金色光芒像是箭矢一樣,四射出去,頓時,數十只草原狼被金色箭矢貫穿,瞬即死于非命。
「等不及了麼???便讓憐君送你們一程吧……」憐君微微笑著,竹蕭湊到唇邊,輕輕一吹,一道詭異的音律從蕭中發出,瞬間擴散開去。
這道音律似包含了世間所有的音節,似詮釋了天下間的一切音符,這音律,並非是听在耳中的靡靡之音,而是鑽入腦海,震撼靈魂的靈魂之音。
所有听到這種音律的草原狼,目中神采在飛快的消失,轉眼間,如同多米諾骨牌一樣,草原狼以憐君為圓心,一排排的倒下……
「送君直入黃泉路,忘川河邊洗流螢……」憐君手兒一抖,竹蕭沒入袖中,目光淡然,吟出了後半句。
「望鄉台前心惶惶,喧囂塵世回眸望,一曲《送魂》三千命,三生石上起蒼茫……」池信方牽著馬兒,走到了她的身邊,望著滿地狼尸,目中都是駭色,他的背上斜背著一柄古樸的長劍,血腥殺氣在他的身周繚繞不散,很顯然,他的劍下已不知收割了多少條性命。
「你也知道??」憐君瞥了池信方一眼,微微笑道。
「神曲《送魂》,以前只是聞其名,今日,終于得見了,想不到竟如此恐怖……」池信方嘆息一聲,說道。
「七星龍淵劍,信義永為先……」憐君望著池信方背後的寶劍,眼楮便是一亮,以她的眼光,自然認出了這把寶劍的來歷,這分明便是歐冶子宗師親自鑄造的寶劍,代表著誠信高潔,先不說其本身價值如何,單是其歷史研究價值,幾乎就已經無可估量了,稱為國寶亦不為過。
「呵……」池信方一笑,對憐君認出他的寶劍一點兒都不意外,「這是我外公家祖傳的寶貝……」
「憐君……」這時,心急如火的馮雲涯縱馬趕了回來,可是看到滿地的狼尸,心神卻是被完全震撼了,心中那股急火立刻就熄滅了。
「雲涯,我們上路吧……」憐君望著馮雲涯,笑道。
「咕嚕……」馮雲涯吞了吞口水,從馬上下來,環首四顧,背上冷汗淋灕,「這是,怎麼回事??」
「黃泉路上送一程……」憐君淡淡一笑,「人都死光了,我們也算解放了出來,不用跟他們慢慢磨蹭了,兩天的路,騎上馬用不了半天的時間……」對于同伴的死,憐君表現的很淡然。
「那個……」馮雲涯撓了撓頭皮,「就這麼走了???不太好吧???」
「我們想給他們收尸也沒有辦法,他們被狼殺死的時候,已經被分尸吃掉了,再說了,這里畢竟不算安全,還是早走為妙……」池信方說道。
「我不是那個意思……」馮雲涯使勁兒的搖頭,「這幫蠢蛋一遇到危險就做了鳥獸散,一點兒都不知道團結,死了也是活該,我要說的是,這些草原狼的尸體,咱們是不是割下點兒有用的物件兒???」
「嗯??」憐君和池信方相視一眼,都是一臉的不解。
「那個,你們等我一會兒……」馮雲涯從腰上解下了一個鑰匙鏈兒,將瑞士軍刀展開,然後彎下腰,將狼尸的後腿兒抬了起來。
看到馮雲涯的動作,饒是憐君性子淡漠,一張精致的小臉蛋兒上,也浮現出了一絲淡淡的紅暈,池信方早就已經張大了嘴巴,嘖嘖贊嘆道︰「想不到呀想不到,馮老大年紀輕輕的,竟然還需要這玩意兒???」
「哼,你跟小池同乘一騎吧,我先走一步了……」憐君飛身上馬,勒住韁繩,兜轉馬頭,駕著馬兒向著賀蘭山方向快速馳去。
「喂,兩個老爺們兒同乘一騎,會讓人誤會的……」馮雲涯想要叫住憐君,奈何憐君已經走遠。
「那個,馮老大,我在後面兒啊……」池信方抹了把額頭上的汗,說道。
「一邊兒去,我比你高,我一米八……」馮雲涯說道。
「哈哈,我正好比你高三公分,我一米八三呀……」池信方笑道。
「嘿嘿嘿……」馮雲涯嘿嘿壞笑,「剛才我少說了五公分,就怕你不說實話,其實,我是一米八五……」
「……」池信方無語。
山巒起伏,草木新發。
點點女敕芽裝點著連綿的山巒,給這山巒帶來一絲蓬勃的生機,鳥兒啾啾,蟲兒細鳴,奏出一曲歡快的生命樂章。
夾在山間的柏油路上,一支車隊緩慢悠然的行進著。
一身黑色華服的趙傳喜,昨天晚上嚇得腿軟腳軟,今天骨頭還有些發酸,已經騎不了馬了,所以他又坐到了牛車上,和張海通就伴兒,大黑馬又回歸了聶蒼龍的懷抱。
華服是最能展現一個人氣質的,趙傳喜心中存著驚懼,那一身黑色華服穿在身上,竟給人一種沐猴而冠的感覺,讓他整個人看上去相當猥瑣。
一身潔白儒服的宋仁生被趕到了鹿背上,倒是雄赳赳氣昂昂,一派書生意氣,在這一支全黑的隊伍里,異常的醒目。
路途漫漫,女人們擠在車上,一邊吃著零嘴兒,一邊嘰嘰喳喳的說著話兒,鄭東方卻是拉著聶蒼龍,在後面策馬慢行。
「蒼龍,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鄭東方怕昨晚的事件對聶蒼龍還有影響,說話太直接會刺激到他,想用委婉的方式了解一下昨晚大家進帳篷之後發生的事兒,但是沉默了半晌,在心中措辭良久,也沒有想出更委婉的方式,關鍵是,聶蒼龍又不傻,你拐彎抹角的問出來,他就知道你想說什麼,最後無奈之下只能直接問了。
「什麼事兒都沒有發生……」聶蒼龍淡淡一笑,「能發生什麼事呢???」
「雖然我們沒敢出去,但是我們也听到了些動靜……」鄭東方望了一眼坐在車上,歡樂的像只百靈鳥兒的秦小君,「咱們落後了這麼多,只要你小聲跟我說,小君丫頭听不到的……」
「呼……」聶蒼龍長舒一口氣,臉色冷峻了下來,「也沒什麼,就是竄出來幾個狼人罷了……」
「都殺了??」鄭東方問道。
「嗯……」聶蒼龍點了點頭,「我怕會嚇到小君,就把尸體都燒掉了……」
「別有心理壓力,既然變異了,那就不是人了,更何況,他們還主動攻擊咱們……」鄭東方拍了拍聶蒼龍的肩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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