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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老人家可夠卑鄙的,可是您忘了??現在是世界末日啦,那些電子儀器八成都不能用了,您忘了咱們電子設備是怎麼壞的了??」祝天豐這兩天一直就沒有合眼,精神已經有些疲憊了。
「嗯……」老爺子聲音有些含糊了。
「老師……老爺子……老頭兒……你可千萬不能睡,睡著了之後,沒準兒就醒不過來了……」祝天豐感覺到了老師的疲憊,但是卻不敢讓他睡著了,這種情況下,睡著了,基本上就直接睡過去,再也醒不過來了。
「我累了,天豐,把我放下吧,我堅持不住了……」老教授身體難受得要命。
「還是農民呢,農民最會隱忍,要是連這麼一點兒小磨難都挺不過去,你可真給我好好的上了一課……」祝天豐冷笑著說道。
「誰說的??老頭子挺得住……」老頭兒被祝天豐刺激的一下就精神了,「趕緊把老頭子放下,老頭子自己走……」
「得了吧,半截腰兒都入土了,您還逞什麼能啊??」祝天豐不屑地說道。
「你個混小子,你就氣我,如果哪天我死了,就是讓你給氣的……」老頭兒那股精神勁兒來得快,去得也快,說話就有些有氣無力了。
「是是是,您是讓我氣死的,可是您沒辦法呀,氣死人,他不償命,您呀,就只能受著點兒了……」祝天豐隨口說著。
「氣死我了……」老頭兒嘴里嘟囔著,感覺眼前一黑一黑的。
此時正下著雨,林子中雖然都是爛泥,但是一些植被的根卻是交織在一起,倒是不怎麼難走,只是衣服濕透了,粘粘的貼在身上,涼風嗖嗖,難受的要命。
背著老教授走到一棵合抱粗的大樹下,祝天豐慢慢的停下來,一手扶著樹,喘一口氣,然而,一抬眼,卻是發現在大樹不遠處,有一個黑洞洞的洞口,這洞口隱蔽,周圍生著一些雜草,如果不留意的話,很容易就會忽略過去。
「哈哈,老頭兒,你死不了了,這里正好有一個山洞,咱們正好去里面兒躲躲雨……」祝天豐興奮地說著,加快了腳步。
祝天豐背著老教授,一頭鑽進了山洞中,山洞中很黑,也很寬闊,還有一股子濃濃的霉味兒,如此環境,在此刻卻偏偏讓他有種從地獄邁入天堂的感覺,然而,這種進入天堂的感覺還沒有細細體會,山洞中的景象,讓他渾身冰涼。
一雙雙眼楮在黑暗中像是明燈一樣閃爍著,死死地瞪著闖入的人類,眼神中帶著明顯的敵意,不過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也不見任何動作,輕微的呼吸聲匯在一起,一股潮熱氣在洞中積聚,給這山洞帶來濃濃的生機。
祝天豐一動都不敢動,待眼楮適應了一下,終于看清了洞中的生物,這些生物,竟然都是鹿,梅花鹿佔多數,剩下的都是馬鹿,一個個高大無比,看著就相當懾人。
「進了狼窩了??」老教授見弟子一動不動了,微微抬起頭來,向前面一看,卻是嚇了一跳,「看來,咱們爺倆兒就是個讓狼吃掉的命呀……」
「這不是狼,您看清楚了,這不是鹿麼??」祝天豐說話都不敢大聲了,生怕刺激這些鹿發狂,攻擊他們。
「嗯……」老教授隨意應著,這會兒,根本就沒有那個精力關心是什麼動物了,大有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意思……嗯,是迫不得已。
祝天豐背著老教授,慢慢的向著邊兒上移動,眼楮卻是盯著眼前的鹿群,隨著他的移動,鹿群的視線也跟著移動,一雙雙大眼楮戒備的瞪著他。
貼靠到了洞壁上,祝天豐才松了一口氣,把遮在頭上的狼皮扯下來,鋪在地上,然後慢慢的將老教授放下來,扶著他躺好。
「老師,您在這里別動,我去外面收拾點兒柴禾,咱們生一把火……」祝天豐在老教授耳邊輕聲說道。
「外面下著雨了,哪有干柴禾??在洞里找找,這個氣候,山洞里有些潮濕,八成會有干苔蘚,先把火點起來,最好能把這些鹿給嚇跑了……」老教授聲音也是極低,倒並非他故意壓抑,而是氣力不足,說話都費勁。
「唉……」祝天豐點了點頭,手就開始在地上劃拉,這一劃拉不要緊,果真讓他在地上劃拉出一大把干苔蘚,這干苔蘚有些像沾潮的茶葉,一捏有些酥軟。
祝天豐找了兩塊石頭,慢慢的敲擊著,將干苔蘚點著了,一股明火托著幾縷青煙,慢慢的將山洞照亮。
呦呦……
鹿群見到明火,有些害怕的退後了兩步,望著兩個人類的眼神,就有些恐懼了,幾只幼鹿更是嚇的躲到了媽媽身後。
「別讓火滅了,也別讓火太大,不然不夠燒的,最好能讓它多起煙,把鹿燻走……」感覺到火焰帶來的溫暖,老教授精神好了很多。
「知道……」祝天豐應了,開始在四周劃拉干苔蘚,慢慢的添加到火堆上,將明火的火頭子壓小,產生一股股的青煙,讓它們慢慢的充斥在山洞中。
他們這里煙霧繚繞,慢慢的擴散開去,一邊兒的鹿群卻是更加恐懼了,煙氣都是從上方擴散開的,成年的鹿都是體型高大,這煙氣在洞中蔓延開來,正好隨著成年鹿的呼吸被吸進肺里,讓它們難受的直打響鼻兒,身形不斷的向後挪著。
「加大點兒,把它們趕出去……」老教授上輩子是傳說中的斑鳩,頗有‘鳩佔鵲巢’的傳統美德。
「老師呀,咱們是後來者,佔人家地盤已經相當不厚道了,人家也是拖兒帶女的,好多都沒斷女乃呢,要是到了外面兒,淋點兒雨倒沒啥,可要是讓狼給吃了,那咱們就造了孽了……」望著那還有些稚女敕的小鹿,祝天豐有些不忍心了。
「沒斷女乃??」老教授細細一咂模,不由得精神一振,向著鹿群看去,果然在鹿群中看到幾只小鹿正在母鹿身下喝女乃,「這鹿五六月份下崽子,哺乳期也就兩三個月,現在可是進一月了,怎麼還吃女乃??」
「馬鹿,您看清楚了,那是馬鹿,崽子吃女乃吃到二三月份,都不是沒可能……」祝天豐連忙說道。
「哦,眼都花了……」老教授又變得無精打采的了。
「老師,要吃肉不??」祝天豐把隨身帶著的背包打開,從里面兒取了點兒烤好的狼肉。
「不吃了,渾身沒勁兒……」老教授聲音壓的很低。
「吃了就有勁兒了,有勁兒了病就能好,病好了,就不用我背您了,您不知道,你雖然不算太胖,但也絕對不瘦,我背著您,就跟背著一頭大肥豬一樣,那個累呀……」祝天豐心有余悸的說著,將烤肉撕成一條一條的喂到老教授嘴邊兒,不過老教授並不張嘴。
「你個混小子,就會氣我……」老教授的臉膛又鐵青了。
「我哪敢呀??您讓我在學校廣播室里兒念檢查,我早就嚇得屁滾尿流了,現在氣您,不是自己找不自在麼??」祝天豐笑眯眯的說道。
「你……」老教授氣結,心說話︰剛才是誰說的電器不能用了??這會兒又尿流了??敢情好賴話兒都讓你說了。
「老師,您不用崇拜我,我是您的徒弟,就一輩子都是您的徒弟,哪有師父崇拜徒弟的??雖然我基本上已經青出于藍了……」祝天豐笑嘻嘻地說道。
「我不崇拜你,我真的不崇拜你……」老教授氣的額頭上都是青筋兒。
「更不能迷戀我……」祝天豐又說道。
「不迷戀,我絕對不迷戀……」老教授黑著臉,說道。
「更不能咬牙切齒……」祝天豐望著老教授那忽黑忽白忽青的臉,有些膽顫了。
「我還能吃了你??」老教授氣的肺都炸了,牙齒咬的咯吱吱直響,「小子,我現在緩過來了,別再刺激我了,不然老拳伺候……」
「呼……」祝天豐長舒了一口氣,「緩過來就好,老師呀,你的情緒一會兒低落一會激揚的,我都快嚇死了……」
「唉……」老教授長嘆了一口氣,對徒弟的心思,他當然是明白的,心中說不感動那絕對是瞎話……有道是,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災難來臨了,夫妻都不一定靠得住,更別說徒弟了,可是自己的弟子呢?在現在這個環境中,自己又是身患重病的情況下,沒有丟下自己自己一個人逃生,這就已經很說明其品質了。
「別嘆氣了,老師,涼肉比較硬,我給你烤一烤,軟了就好嚼了……」祝天豐又從背包里取出幾塊肉來,放到火上慢慢烤著,要是讓肉變軟好嚼,最好是蒸一蒸或者煮一煮,可是以現在這個條件,最多也只能做到如此了。
「唉,這都三四天了,還是沒見到人煙,會不會這個地球上,就剩下咱們爺兒倆了……」老教授嘆息一聲,哪有什麼心思吃飯呀??肚子里都被愁緒裝滿了。
「老師,您不會好那一口兒吧??這個借口可不怎麼樣,男人跟男人是沒法生孩子的……」祝天豐嘴角露出一絲隱晦的笑意,說道。
「你個混小子,上了這麼多年學,好東西學了個二把刀,糟粕倒是會了不少……」老教授氣結。
「嘿嘿……」祝天豐嘿嘿笑了起來,「您剛才說,這個地球上就剩下咱們倆了,那還不是為了消滅我的抵抗信心麼??」
「再敢胡說八道,我真把你逐出師門……」老教授瞪了祝天豐一眼,那副認真勁兒,不像是開玩笑。
「是是是,我不說了,我這也是調劑一下氣氛,您要是不愛听,我就不說了……」祝天豐正色道。
「你怎麼看??」老教授瞟了弟子一眼,問道。
「沒看法……」祝天豐搖了搖頭,「您這幾天生病了,我不得背著您麼??這一來二去,根本沒走多遠,看不見人煙很正常,您是在我背上,沒感覺出來,我甚至懷疑咱們已經轉向了,一直在一個範圍內轉圈兒……」
「唉,現在下雨了,也看不見星星,根本不知道現在的方向……」老教授嘆息一聲。
「……」祝天豐腦門兒上都冒出了黑線,「老師,現在是中午,不是晚上……」
「現在是中午麼??」老教授有些訝異。
「當然……」祝天豐點了點頭,「這大雨天的,林子里雖然黑,但是也不至于黑的伸手不見五指吧??」
「呵呵……」老教授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我真是迷糊了,分不清白天黑夜了……」
呦呦呦呦……
突然,一陣鹿鳴聲傳了過來,其中有一股嘲笑的味道,異常的刺人耳朵,不過,老教授並沒有感到臉紅,相反的,他的臉膛卻是變得慘白慘白的……鹿能發出叫聲,嘲笑人類,這是什麼情況??
不光老教授駭的臉膛慘白,就連祝天豐的臉色也白了,他當然知道這種情況意味著什麼,那就是這些鹿,應該是成了精的,能夠听懂人話。
「你們能听懂我們說話??」祝天豐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慢慢的扭過身去,望著鹿群,面色相當不善,大雁真氣已經完全調動了起來,身體就像繃緊的弓一樣,隨時都能爆發出強大的攻擊。
呦呦呦……
為首一頭體形最大的梅花,應該是鹿群的首領,听到祝天豐的話,點了點頭,嘴里發出一陣陣鹿鳴聲。
「這還真是成了精了……」老教授都震驚了。
「井水不犯河水,別靠近我們……」祝天豐試著和這頭最大的梅花鹿交流。
呦呦呦……
這頭最大的梅花鹿可能是首領,直接就點了點頭,然後走上前幾步,抬著蹄子,在地上畫了一條橫線。
「這這這……這真是成了精了,還會畫三八線呢??」老教授眼珠子都瞪圓了。
反觀鹿群方面,自從這只鹿群首領在地上劃了一條線之後,氣氛就明顯的放松了下來,它們的注意力不再集中在兩人身上,而是開始關心食物和孩子。
只有那幾只年輕的小鹿,才會站在三八線前,好奇的望著兩人。
「渾身一點兒勁兒都沒有……」老教授感覺自己身體素質比較差勁,就好像那狼鞭等于白吃了一樣,並沒有產生任何神奇的效果……
「要盡快回到人類社會,老師,您說說看,咱們接下來怎麼走??」祝天豐習慣性的詢問老師。
「我也不知道……」老教授心里面兒一點兒底都沒有,「走一步算一步吧,最重要的是先找到村子。」
「咱們當初進山的時候,是當地人人接人送,如今那個小村子沒了,咱們對山里又不熟悉,要想找到新的村子,只能撞運氣……」祝天豐搖了搖頭,說道。
「唉,一夜之間,物是人非……」老教授又嘆息了一聲。
「要不,我去外面看看情況???師傅留在洞里,先把身體養一養??」祝天豐看了看三八線那一邊兒的鹿群正在悠閑地生活,不由得說道。
「也行……」老教授看了看鹿群,點了點頭。
「還是算了,留您一個人在這,我不放心……」祝天豐瞟了鹿群一眼,卻是搖了搖頭,自己又否定了,對于這些鹿,他還是有些不放心。
雖然這些鹿現在看著都是非常溫馴的,但是鹿畢竟還是鹿,野獸畢竟還是野獸,這一點是怎麼也改變不了的,尤其是它們都成了精,成了精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它們的思想變得復雜了。
「這麼僵持著也不是辦法……」老教授微微搖了搖頭,「你把火燒的旺著點兒,只要這火不滅,相信鹿群也不敢靠近我……」
「這樣行麼??」祝天豐還是有些不放心,神色間有些遲疑。
「當然行,老師並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老師是農民……」老教授望著祝天豐,一臉正色的說道。
「是是是,老師是農民,可是,您這農民不是身體虛弱了點兒麼??剛才您還說手無縛雞之力,難道您現在的狀況,能抓一只雞??」祝天豐撇了撇嘴,說道。
「你……」老教授氣結,臉膛就有些紅了。
「老師別生氣,咱就是跟您鬧著玩兒呢,別當真,千萬別當真……」看老爺子臉膛通紅,祝天豐也嚇了一跳,生怕他激動之下腦血管兒破裂,連忙安慰老爺子。
「唉……」老教授長嘆一聲,神色間有些落寞,「我現在的確抓不住雞了,從小到大,我就從來都沒有抓住過雞,那玩意兒跑得賊快,還靈活……」
「老師是純爺們兒,下廚房自然有師母,抓雞干什麼呀??你這麼有風度的人,要是滿院子抓雞,那才真成笑話呢……」祝天豐笑的有些干澀。
「還風度??」老教授瞟了他一眼,有些自嘲的一笑。
「老師還真別妄自菲薄……」祝天豐臉色一正,「縱觀國內農民界,像您這麼風度翩翩的農民老頭兒,可真是不多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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