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粗姑娘的細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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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哈哈哈……」範勇輝先是一愣,然後訕訕的笑了起來,「你要這麼一說,我就徹底放心了,我做了一件好事兒,沒負擔了,沒負擔了……」說著,抓著蘇玉的手,又坐到了石頭上,讓她橫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你呀,真是……」蘇玉白了男人一眼,吃吃嬌笑了起來。
「呵呵……」範勇輝傻笑了起來,其實他心中還是有些遺憾的,畢竟,按照他一開始的打算,那個人是很有可能會活下來的,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就因為一個失誤,死掉了,讓他深刻的明白了一個道理︰人生在世,惟謹慎而已,生和死,其實就在毫厘之間。
「咱們趕路吧,這兩天都沒見過人影,實在有些無聊……」蘇玉美眸中閃爍著異樣的光彩,深深的望著男人。
「還無聊呀??」範勇輝咧嘴一笑,「我覺得咱們倆玩兒的游戲挺好玩兒的呀??」
「噗哧……」蘇玉羞笑著,捶打著男人的肩頭,「你真是個壞蛋,人家跟你說正經的呢……」
「哈哈……」範勇輝大笑了起來,將她抱進,躍下了大石頭,「你不讓我背著你,那我就抱著你,怎麼樣??」
「真的不會有事麼??」蘇玉還是有些不放心。
「放心啦,我還沒有蠢到那種程度,在這麼危險的林子里,自大就等于找死……」範勇輝說道。
「那行吧……」蘇玉終于點了點頭,「你要是了累就說,我可以下來走一會兒,千萬不要強撐著,要是晚上沒力氣了,你心我把你踹下去……」
「放心吧,放心吧,我不逞強,哈哈哈……」範勇輝說著,邁開雙腿,大步趕路,現在不需要照顧蘇玉的速度了,他的速度立刻就快了幾分,在山林中穿梭,就像一個靈敏的猴子一樣。
妖姬在白家坳的生活是很平靜的,也不得不平靜,這個村子,只剩下了她一個人。
「咕咕咕……」誰見過狐狸喂雞??美麗的妖姬舀了一瓢谷子,在地上撒了一把,嘴里輕輕的叫著,她一身素衣,粉面朝天,沒有經過任何後天加工的臉蛋兒,粉女敕女敕的像是煮熟的雞蛋清,長長的馬尾在她腦後垂下,直到腰際。
「咯咯咯……」五只老母雞也不知從哪里竄出來,飛快的跑了過來,埋頭大吃。
這些老母雞,其實都是村里養的,各家各戶的都有,野狼襲村的那天晚上,好多雞都嚇得跑到了山里,等到回來的時候,原本的家都沒有了,自然就全都跑到了妖姬這里來。
事實上,在山里,還有不少走失的雞沒有回來,慌不擇路之下進得深了,迷了路是非常正常的,就算是有些鴨子,家鵝走失在山林中,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嗚……
自從主人去世之後,黑子就一直躲在窩里,不吃也不喝,內髒的傷勢,卻是痊愈的差不多了,皮毛也沒有因此失去光澤,這時候,竟然從窩里鑽了出來,慢慢的向著院外走去。
「黑子,你要去哪兒??」看到黑子終于從窩里出來了,妖姬不由大喜,她現在可以說是和黑子相依為命了。
黑子停住腳步,轉過頭瞅了瞅妖姬,並沒有理會她,無精打采的回過頭,慢慢地走出了院兒去,對妖姬,它是一點兒好感都欠奉,雖然是她救了自己。
「黑子……」妖姬連忙將瓢放到窗台上,把手上的塵土拍去,然後快步追了上去。
黑子出了門,站在山腰上,放眼望去,整個山村已經完全變了模樣,那些在大火中毀掉的房子,早就已經不見了蹤影,地上空空蕩蕩的,倒是新栽了幾棵樹,散發著勃勃的生機。
黑子仰頭望著那熾熱的太陽,不知怎麼的,心中卻有種悲涼。
嗅嗅……
黑子鼻子微微聳動,大尾巴微微的晃悠了一下,卷成了一個圈兒,身形一竄,跳到了山下,迅速的鑽進了林子中,消失不見了。
「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精神??」妖姬看著黑子消失的身影,秀美的眉頭就皺了起來,想了想,緊跟在它身後,鑽進了林中。
黑子並沒有隱藏蹤跡,妖姬要想跟上它一點兒都不難,在山林里鑽了大概半個鐘頭左右,差不多走出了三四里的路程,一個巨大的金色身影,就出現在她的眼前,而黑子,正在圍著金色身影四處嗅著。
「這應該是雕吧??」不知怎麼的,妖姬看到這個巨大的金色身影,渾身的汗毛就炸了起來,要說起來,鷹也算是狐狸的天敵。
「汪汪……」黑子終于在金雕的大腿下面,找到了它要找的東西,一個全身被金色血液浸透的男性人類,不由得高興的吠叫了起來。
濃重的血腥味兒刺激的人胸口發悶,妖姬見到黑子的精神樣兒,不由得好奇的走了上去,恰好看到那個被金雕的尸體壓著多半截身體的人類︰「呀,是個人……」
「嗚……」黑子听到妖姬的呼聲,立刻炸起了毛兒,向著她低吼了起來,好像她就是洪水猛獸,要吃了這個人類一樣。
「你看看你,還是這麼家子氣,就憑你自己,你能救他麼??」妖姬翻了翻白眼兒,嘴兒撇了撇,根本不理會黑子的警告,向著那個被壓住的人類走去。
要說起來,黑子跟妖姬沒有什麼深仇大恨,當初要殺掉她,也是因為怕她傷害主人,是一種忠誠的信念在作祟,現在主人已經沒了,跟她已經沒有不可調和的沖突了,看到她走上來,根本就沒有多做什麼阻攔,只是戒備的看著她,不讓她傷害這個人類。
輕輕的彎下腰,妖姬的玉手在男子面頰上輕輕一抹,金色的血液粘稠無比,像是膠水兒一樣,粘在了她的指尖兒上。
「嗯??」感覺到指尖傳來一股腐蝕之力,妖姬眉頭皺了起來,手指一彈,金色的血液就被彈飛。
「嗚……」黑子看著妖姬的動作,喉中低吼著,尾巴輕輕的搖晃。
「血液里有一種非常怪異的力量,給我的感覺不太好……」妖姬緊蹙著秀眉,「那種詭異的力量已經進入了他的身體中,正在破壞他的身體平衡,能不能救他,我沒有把握……」
「嗚……」黑子喉中低吼著,輕輕的在男子的臉上舌忝了舌忝,把他臉上的血跡舌忝去,露出一張雖不算太英俊,但是卻相當耐看的臉。
這人自然就是祝天豐了。
「還別說啊,這個哥哥還挺俊的……」妖姬端詳著祝天豐的臉龐,嘖嘖贊道。
黑子卻是白了妖姬一眼,一口叼住了金色巨雕已經變形的爪子,想要給他減壓力。
「沒用的,這只大雕的個頭兒太大了,就是咱們兩個加一塊兒都弄不動……」妖姬抬頭瞅了瞅巨雕的輪廓,雖然它的尸體破碎了,但是即使尸體碎塊兒,都不是她們能弄得動的。
黑子松開了口,瞪著一雙眼楮,望著妖姬,那意思很明顯,是希望她能想一個主意出來,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簡單嘛,你可以在他身下挖個坑,然後把他拉出來……」妖姬笑眯眯的說道,說到救人,她更看重黑子對自己的態度,向她討主意,這是黑子認同她的開始。
「嗚……」感覺妖姬的辦法還算靠譜,黑子低吼著,開始用兩只前爪刨祝天豐身下的泥土。
要說起刨個坑,掏個洞之類的,狗狗雖然沒有多大天賦,但是效率還是相當不差的,農村里養過狗的人都知道,狗狗在牆角兒刨坑,是一件相當讓人頭疼的事兒,尤其家里院子沒有鋪上磚的,保不準就能把牆頭挖倒了。
隨著黑子的不懈努力,祝天豐的身體沉入了刨出來的坑中,妖姬見此,一把將他拉了出來,
「唔……」妖姬把祝天豐拉出來,才看清了他的傷勢,不由得驚呼出聲,原來,祝天豐的胸口心髒位置上,竟然有一個相當大的血窟窿,那汩汩的金色血液,通過這個血窟窿,灌進了他的身體中,把他的胸腔灌滿。
很顯然,這個要害處的傷口嚇到了她,這樣的傷口,絕對已經算是重傷了,最起碼比她的脊椎斷折要嚴重得多,她的脊椎骨即使長不好,也就是個癱瘓,喪命的可能性不太大,可是心髒要是破碎了,那全身的血液就無法運行,死亡是肯定的。
「嗚……」沾了一身金色血液的黑子走上前來,瞅了瞅這個巨大的傷口,又瞅了瞅妖姬,喉中發出一聲低吼,意思是問,有救不??
「真是麻煩呀……」妖姬微微搖頭,手兒卻是從他胸膛的血窟窿中伸了進去,當她模到一個跳動的肉球的時候,心里卻是長松了一口氣,不管心髒有沒有受傷,最起碼這顆心髒還能用,那就不是什麼大問題了。
順著那個把祝天豐拉出來的洞口看去,那個洞口中,赫然有一根長長的爪子,爪子上的趾甲,鋒利的像是鐮刀一樣,尖端上卻是帶著一絲殷紅的血跡,不過因為那彎曲的指甲太大了,所以,造成的傷口雖然挺大的,但實際上插入的並不深,這也是為什麼沒有傷到他的心髒的原因。
「黑子,把他帶回去吧,我在這里看看還有什麼東西比較值錢,好好的搜刮一下……」妖姬瞥了一眼黑子,嘴兒撇了撇,說道。
汪汪……
黑子不滿的向著她叫了兩聲,很顯然,妖姬那副頤指氣使,統籌智慧的樣子,讓它相當的不爽,咱們不是上下級的關系,咱們是對頭好不好??姑娘,你要認清楚形勢……
「要不,你在這里找值錢的東西,我把他帶回去??」妖姬嘴角兒露出一絲笑意,說道。
汪汪……
黑子這才滿意了,聲叫著,大腦袋瓜子使勁兒的點了點。
「唔……」妖姬捏著下巴,「也不知道他的心髒好不好吃,要是好吃的話,是炖著吃還是煮著吃??這是個問題呀……」
黑子一聲不發,直接叼起祝天豐的胸襟,拖著他返回家里去了。
「咯咯咯……」看著黑子的那副吃癟的樣兒,妖姬得意的笑了起來,心中卻也不無感嘆,這黑子真是仁義,和這個人類非親非故,也沒有吃過他給的一口食物,竟然這麼護持他,真是太難得了。
妖姬圍著金雕尸體轉了一圈兒,也沒有發現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只是感覺這金雕的羽毛相當結實,其犀利程度簡直比得上鋼鐵了,所以拔了兩根最漂亮的,拖著就回家了,這一路走過去,每一棵被這羽毛劃過的樹木花草,全都是齊刷刷的被切斷,斷面兒平滑的像是鏡面兒一樣,這樣一來,竟是開出了一條道兒來。
回到家的時候,黑子已經把男子放到了院子中,妖姬也不遲疑,直接把他搬到了里屋炕上,然後抱柴禾燒水,首先要給他擦拭身體,把血污擦去,倒是那個大傷口不急著縫合了,這麼半天了,那個傷口早就不流血了,反倒是因為心髒的跳動,從里面冒出金黃色的鷹血。
端著一盆熱水,輕輕的放到炕沿兒上,把手巾在里面投了幾遍兒,然後揭開他的衣服,輕輕的在他的身體上擦拭著。
祝天豐的身體並不壯,但是卻沒有贅肉,月復上的八塊月復肌,也就是稍微能看出輪廓來,並沒有如何的變態虯結,胸膛上,肌肉外翻,紅腫的甚至比一般女人的胸脯還要高聳,內中的金色血液,已經和他本身的赤紅血液完全混雜在了一起,就是不知道這些金色血液有沒有進入血管中。
「嗚……」黑子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了屋,扒在炕沿兒上,看著妖姬給祝天豐擦拭身體,對這個妖姬,他還是不怎麼放心的,畢竟這個妖姬曾經給它一種很危險的感覺,雖然後來這種感覺消失了,但是它仍舊對她抱有一定的警惕。
「你還監視我呢??」妖姬听到黑子的聲音,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兒,手兒卻是開始輕輕的擦拭他胸脯上的血跡。
胸脯上紅腫不堪,每輕輕按壓,都能從其中擠出血液和**,那肌肉也**的,還有幾塊紅褐色,很顯然是存住了淤血。
對于治傷,妖姬並沒有什麼天賦,只是把熱毛巾敷在紅腫處,對于傷口怎麼縫合,她卻是沒有什麼頭緒了,最起碼,她不知道這樣的傷口該用哪種絲線縫合。
「嗚……」黑子低吼著,不知道從哪里叼出一個針線盒,輕輕的放到了妖姬的手邊兒。
「你讓我用這個??」妖姬詫異的拿起針線盒,打開之後,在這里面只有一軸黑色的尼龍線。
黑子兩只前爪扒住炕沿兒,重重的點了點頭。
「我記得,當初那家人,用的是一種非常特殊的線,絕對不是尼龍……」妖姬不由得回憶起了當初還是白狐的時候,那個飼養她們的人,給她的一個兄長縫合傷口的事兒。
黑子翻了白眼兒,要是它會說話的話,肯定向著她怒吼︰這都是什麼時候了??你還在乎是什麼線??再過半個鐘頭,這個人類就該掛掉了……
「行行行,听你的……」妖姬微微搖頭,跳下炕去,弄了一碗熱水,然後將碗坐在鍋底,把針線穿上,放在碗里,燒火加熱熬煮,這是給尼龍線和針消毒殺菌。
煮的差不多了之後,將針線取了出來,然後鑽進了里屋,開始給祝天豐縫合傷口了。
縫合傷口之前,是要先正骨的,把里面斷掉的肋骨接合上,不過,人的肋骨關節,並不是像變形金剛似的,可以自由活動,骨骼的韌性,讓她無論怎麼矯正,都會稍稍的往下陷,而且要想把兩段肋骨對齊,手指頭絕對不能摳在兩根骨頭的斷縫中,無奈之下,妖姬只能用線將骨頭纏住,依靠提拉的力量,將肋骨對齊。
處理好了斷骨之後,接下來就是縫合傷口了,傷口的縫合,對妖姬來說,就是一個更大的挑戰了,她本身就不怎麼會女紅,對于縫合傷口,更是一竅不通,不過,她總還知道這些傷口如何縫合,當然了,活兒粗的結果,就是祝天豐的胸膛上,多了一條大蜈蚣。
將提拉肋骨的線綁在一根木棒上,然後將木棒吊在房頂,不讓它放松,使得肋骨內進去。
做完這一切,有些邋遢的姑娘終于滿意的長舒了一口氣,看了看自己的杰作,雖然相當難看,但是畢竟已經把傷口縫合了,肉也沒有縫歪。
「嗚……」黑子開始哀鳴了,看著炕上的男子,有種慘不忍睹的感覺。
「嗚嗚什麼呀??看你那個德行……」妖姬瞪了黑子一眼,「要不下回你來??」
「嗡……」黑子發出一陣鼻音兒,滿臉羞愧的狼狽逃了出去,事實也就如人家說的那樣,人家最起碼還能縫合,咱連針都穿不上,更別談縫合了。
「哼……」妖姬得意的笑了起來,黑子的敗退,讓她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欺負一只忠厚的狗,實在是太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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