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細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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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的確是少了一個人……」王雪瑩悄然搖頭，「好像把那個傻妞兒落下了……」
「李燕……」白姐驚呼，「咱們把李燕給落下了……」
李燕是個小孩兒心性，幾乎就沒有自理能力，這些天不斷都是白姐照顧的，白姐是個當媽，雖然也只是照顧了李燕幾天的時間，但卻天性的把她當成了自己的孩子一樣。
「應該沒問題……」古雲鳳打了個哈欠，蹬掉靴子，爬到了炕上，從被摞上往下搬被褥，「張海通的媽媽對她挺好的，把她當成親閨女兒一樣，要我說，咱們就把她留在這里，讓張海通的媽媽照顧她……」
「我覺得不錯……」張小花兒把笤帚扔到炕角兒，跪在炕上鋪炕，「李燕現在跟小孩兒一樣，難道咱們還真要把她送到公安局去？？」
「我同意，交給張海通照顧，沒準兒以後還能給他當小的呢……」卞蘭蘭小嘴兒一撇，給了古雲鳳一個挑釁的眼神兒。
「我……」本來還有些意動的白姐，听到卞蘭蘭的話，當即臉色大變，「我不同意，我現在就去把她領回來……」說著，快步跑了出去。
「我跟你一起去，大晚上的，要是遇到妖怪，我還能保護你……」卞蘭蘭樂的呲牙，追出去的時候，還不忘向古雲鳳擠麼眼兒，把古雲鳳氣的嘴角兒直抽搐。
「甭理睬她，蘭蘭姐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張小花兒捂著嘴笑，「倒是跟聶大哥挺配的，你不知道哦，當初大雪封山的時候，我們家的房門都被大雪堵住了，你猜聶大哥是怎麼出去的？？」
「怎麼出去的？？」說話的是王雪瑩，她對師父以前的事兒，比較好奇，現實上，不光她好奇，就連古雲鳳也支稜起了耳朵。
「是撞出去的，聶大哥一力，間接就在那雪牆上撞出個人形來……」提到當初聶蒼龍蠻橫的撞雪牆，張小花兒就忍不住想笑。
「撞出去的？？還撞出個人形？？哇哈哈哈……」王雪瑩瞪得溜圓的大眼楮眨巴了眨巴，突然爆笑了起來，「撞出個人形？？哈哈哈哈，好卡通啊，我師父真是太可愛了……」
「呵呵呵……」古雲鳳也掩著小嘴兒笑了起來，想想聶蒼龍向著雪牆上撞去的樣子，臉上可能還會做出某些力時的表情，那是不是也太可愛了？？
「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聶蒼龍有些羞惱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兩女的笑聲就更大了。
「哥，你當初，的確是挺2的，這個，我能做證，嫂子當時氣的臉都黑了……」趙傳喜的聲音也傳了進來，給兩女又增加了一點兒笑料兒。
「師叔呀……」王雪瑩倚在門邊兒，笑吟吟的瞅著蹲在外屋的趙傳喜，「我師母氣的臉都黑了，事後就沒有采取點兒什麼措施？？」
「那個咱就不知道了，人家兩口子的私隱，咱能跟著攙和麼？？」趙傳喜一臉壞笑的說道。
「傳喜呀，我記得你曾經說過，誰誰誰是毒婦？？看來真得讓小青把它的小弟招來跟你談談了……」聶蒼龍咬著牙，惡狠狠地瞪了趙傳喜一眼，說道。
「呃……」趙傳喜臉膛煞白，立刻就草雞了，垂下頭，再不敢吱聲了。
「嘻嘻……」王雪瑩嘻嘻一笑，「師叔還是這麼可愛呀，都快是陸地神仙了，怎麼還怕蛇呢？？」對趙傳喜的生活習性，王雪瑩已經有了相當程度的了解……呃，生活習性？？？
「哼，別說是陸地神仙了，就算他修煉到煉虛合道的境地，見了蛇也得孬了……」聶蒼龍就在一旁冷笑。
「你少看不起我，從今天開始，我趙傳喜再也不怕蛇啦……」趙傳喜被擠兌的臉紅脖子粗，瞪著眼珠子，出了豪言壯語。
「是麼？？」聶蒼龍冷冷一笑，俯視著趙傳喜，「‘從今天開始，我趙傳喜再也不怕蛇啦’，還真是挺有氣勢的，你敢把這話連著說三遍麼？？」
「我怎麼就不敢？？」趙傳喜梗著脖子，說道。
「說呀……」聶蒼龍奸笑著說道。
「從今天開始，我趙傳喜再也不怕蛇啦，從今天開始，我趙傳喜再也不怕蛇啦，從今天開始，我趙傳喜再也不怕蛇啦……」趙傳喜咬著牙，果然將這句話說了三遍，說完之後，還挑釁的望著聶蒼龍。
「傳喜，你終究爺們兒了一回，我支持你……」秦小君的聲音從院子里傳了進來，緊接著，房門打開了，秦小君笑吟吟的從外面走了進來，手中還握著綠油油的小青。
「呵呵呵呵……嫂子來啦？？」趙傳喜訕訕一笑，慢慢的站了起來，佝僂著腰，指向西面兒的屋門兒，「您趕緊屋去歇著，要是嫌炕潮，我給您燒把火去……」
「燒火就不用啦……」秦小君笑容艷麗的如晨間的陽光一樣，燦爛又絢麗，握著小青的手抬起來，另一只小手兒卻在小青的頭上模了模，「小青啊小青，剛才呀，我听袁大姐說，咱們中間兒有一個毒婦，也不知道說的是誰，這可怎麼辦呀？？要是這毒婦半夜里下毒手，咱們不就被人家一鍋端了？？剛才我們傳喜也說了，他再也不怕蛇了，咱們也沒啥顧忌了，你呀，趕緊去把你的小弟都招來看門兒，有它們給咱們守著，這樣晚上睡覺還能踏實點兒……」
「嫂子……」趙傳喜的眼淚都下來了，那臉膛真跟抹上了一層面粉一樣，煞白煞白的，一雙腿都哆嗦了起來。
「哼哼哼……」秦小君陰陰一笑，瞅了瞅趙傳喜，小手兒在小青的腦袋上撫了撫，「還不快去？？早去早回呦……」小青得到主人的指示，身形立刻就化成了一道綠色的閃電，躥出了屋去。
「哥……」趙傳喜淚流滿面，可憐巴巴的望向了聶蒼龍。
「那個……」聶蒼龍嘴一咧，仰頭瞅了瞅天花板，「今天天氣不錯……」
「噗哧……」袁思雨卻是笑了起來，別說聶蒼龍了，就是她，也不可能透過天花板，看到夜晚的天空。
「小青蛇，你知道那個毒婦是誰麼？？」秦小君抱起手臂，笑吟吟的望著聶蒼龍。
「當然知道……」聶蒼龍很認真的點了點頭，走到女孩兒身邊兒，望著她艷麗的俏臉。
「那……這個毒婦是誰呀？？」女孩兒眼中閃過一道危險的光芒。
「這個毒婦當然就是你啦……」聶蒼龍倒是直言不諱。
「你……」女孩兒的小臉蛋兒立刻就黑了，惡狠狠地瞪著男人，不大不小的劇烈崎嶇著，明顯是被男人的回答氣得不輕。
「沒什麼？？這也算是你的特色了，你要知道，我可是讓你的小青毒過一百多次了，你在我心里，早就已經是毒婦了……」聶蒼龍嘿嘿一笑，將女孩兒圈在了懷里。
女孩兒讓男人抱在懷里，倒是沒有掙扎，男人的話，也讓她有了觸動，以前在北園里的輕松生活，至今想一想，仍舊讓人懷念非常。
「我看你就是犯賤，她都毒過你那麼多次了，你怎麼還這麼追她？？要是換成我，早就跟她翻臉了……」袁思雨在一旁看著，心里就有些酸溜溜的。
「我每次讓小青咬了，小君都給我解毒丸兒的……」聶蒼龍嘻嘻一笑，說道。
「原來如此……」袁思雨這才豁然了，給解藥就好。
「就是太貴了，每一顆要兩百呢……」聶蒼龍笑了起來，「想當初，我要想跟我們小君搭訕，還要去打工，把醫藥費先賺出來……」
「我的天呀，也就是說，光是醫藥費，你就花了兩萬多了？？」袁思雨小嘴兒都張大了，「你搞個對象，可真是夠貴的……」
「我師父可真執著啊……」王雪瑩就搖頭嘆息了，說實話，也就是從現在開始，她才覺，自己的師父除了那深不可測實力之外，還有著很多值得自己進修的地方。
「怪不得人家蒼龍這麼快就修煉到了陸地神仙呢，有這份執著勁兒，無論做什麼事兒，都不會失敗的……」古雲鳳搖頭嘆息，她今天听到的這些，足夠她震撼的了，在以前，聶蒼龍可是一個普通人，一個普通人，讓毒蛇咬了一百多次，只為了追一個女孩兒，這得執著到了什麼樣的地步呢？？想一想，如果有一個男人這麼追求自己，恐怕自己這輩子就認定這個男人了。
「聶大哥好痴心呀，小君姐姐好邪惡呀……」聶蒼龍的執著讓人感動，張小花兒一時激動之下，心里想了什麼，不由得就月兌口而出了。
「我邪惡麼？？」女孩兒小眉毛一豎，「小花兒妹妹，看來你今天喝多了，有些燒得慌，我給你弄幾條蛇？？你晚上抱著它們睡，能夠降降溫……」
「小君姐姐，人家知道錯了……」張小花兒立刻就花容失色，聲音中都帶了哭腔，想想那涼絲絲的蛇在自己身上爬來爬去，她就渾身打冷顫，腦袋一漲一漲的犯暈。
「討厭，你怎麼什麼都說？？」女孩兒也有些不好意思，揮著小拳頭捶在男人肩上，至于張小花兒，先不理她，嚇嚇她再說。
「我覺得沒什麼不能說的，我也知道，你把我的買藥錢，都捐給了孤兒院……」聶蒼龍笑呵呵的說道。
「你怎麼知道的？？你跟蹤我？？」女孩兒立刻就警惕了起來。
「我還用跟蹤你？？」聶蒼龍翻了白眼兒，「你總以為我們宿舍老大是你們的臥底，你們能夠通過我們老大，掌握我們的第一手資料，可是實際上呢？？你們宿舍的老大，也是我們的臥底啊，你們的第一手資料，她都會第一時間告訴我們的……」
「大姐？？不會？？」听到聶蒼龍的話，女孩兒真是有些詫異，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出賣她的，竟然是她們宿舍的大姐。
「你們宿舍的老大，和我們宿舍的老大，那可是青梅配竹馬，你說她會不會？？」聶蒼龍得意的一笑，隨即臉上就顯露了氣憤之色，「不過，她也給過假情報，就是這份假情報呀，不但讓我賠了兩百塊錢醫藥費，而且還搭上一頓肯德基……」
「活該……」女孩兒听男人提到那次假情報，不由得就笑了起來。
「嘻嘻，那有什麼？？只需能成功的把你拐出來，就算是再來兩萬塊錢的醫藥費，都值啦……」聶蒼龍笑道。
聶蒼龍和秦小君抱在一塊兒說著話兒，袁思雨，古雲鳳，張小花兒三女，听著就有些不是滋味兒了，三人說不得，對聶蒼龍都是有些想法的，听著心上人談論戀愛過程，這放在誰身上，心里面兒都不好受。
汪汪汪……
就在這時，一陣狗叫聲傳了過來，這狗叫聲很響亮，和小白丁的那種厚重，有著明顯的區別。
「應該是張二叔家的大黃……」聶蒼龍說道。
「看看張二叔家的狗到底是啥樣兒的……」袁思雨可能覺得呆在屋里看著兩人親熱，心里有些不舒服，找了個借口就躲了出去。
「咱們也去看看……」女孩兒仰著小臉兒，說道。
「好，一起去看看，要是好看，咱們明天走的時候，就把它拐走了……」聶蒼龍點了點頭，擁著女孩兒一塊兒去了院子里。
來到院子里，站立在月台上，漫天的星光在葡萄架的映托下，似是更多了幾分靈動，在狗窩的旁邊兒，一條黃色的大狗被張莊稼按著，栓到了鐵鏈子上，張莊稼把狗拴上之後，直起腰來，走到熱水器旁邊兒，扭開蓮蓬頭，就著香胰子把手洗了洗。
「嘿嘿，我們家大黃，母狗，還沒生過狗呢，打算明年給它配上，用蘇聯紅的種，都跟他三叔爺商量好了，生了狗之後，給他一條……」張莊稼復得愛犬，高興的都有些語無倫次了，全然忘記院中還有女性，不過兩女也不是矯情的人，听到給狗配種的事兒，倒也沒覺得有什麼難為情的。
「蘇聯紅，萊州紅？？」聶蒼龍倒是听說過蘇聯紅這個犬種，是一種大型犬，听說體格相當不錯。
「嗯嗯……」張莊稼猛點頭，「就是萊州紅，這狗壯呀，要是跟咱這狗配上種，生出來的狗，那骨架也絕對小不了……」
「我倒是覺得，還是跟笨狗配比較好……」看著大黃蹲坐在地上，大尾巴撲嗒撲嗒的甩著，不時的還吐著，聶蒼龍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就想到了鄭家村的那幾條大黑狗，感覺笨狗其實也挺好的，雖然血脈雜了點兒，可是你一條狗，就是看家用的，跟它是什麼血統有什麼關系麼？？你要是找純血的，干脆找頭狼養著算了。
純粹就是一幫錢多得燒的慌得神經病折騰出來的玩意兒。
「為啥呀？？」張莊稼有些疑惑，其實，不光張莊稼疑惑，就連張都有些不理解，在農村人看來，誰家養著條母狗，要想配種，自然是找好狗配的，一旦母狗到了期，就滿村的找好狗，像是細狗，黑背之類的，都算在好狗之列，狗主人厚道的，配一配也沒什麼，那些不厚道的，收倆錢兒也擋不住人們的熱情。
這幾乎已經是定律了。
「我覺得中華田園犬很好呀，不比萊州紅差……」這是聶蒼龍的間接感官，如意能把小白丁隨手送人，可是那幾條笨狗卻是當成寶貝，這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中華田園犬？？」無論是張莊稼，還是張，明顯都沒有听說過這個名稱，不由得相互對視一眼，都有些異口同聲了，連那種疑惑的聲調兒都幾乎一模一樣。
「中華田園犬，就是笨狗……」還是鄭給他們注釋的，「實際上，我就覺得蒼龍說的不錯，中華田園犬，的確不比那些名犬差，光是聰明勁兒上，可能還略勝一籌……」
「是麼？？」張莊稼瞅了瞅張，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這個，我也不知道，我就知道咱們笨狗挺聰明的……」張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說道。
「咱們這笨狗啊，看家是一把好手兒，要是干別的，那就不好說了……」聶蒼龍瞅著那條大黃狗，悄然搖了搖頭，說道。
「我主要是想弄幾條串子，養大之後去打獵去，他三叔爺家的蘇聯紅鍛煉的好，體格倍兒壯，听說還能抓到兔子呢，那也是一個進項不是？？」張莊稼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要想弄獵狗抓兔子，我勸你干脆養一條細狗好了，那玩意兒抓兔子，比蘇聯紅麻利，不一定非要讓蘇聯紅跟笨狗雜交……」聶蒼龍說道。
細狗，又叫中國細犬，是中國陳舊的狩獵犬種，那玩意兒的體形，看上去就相當的夸張，腰細的讓人都有些眼暈，腿也很長，拿兔子絕對是一把好手兒，像是神話傳說中，二郎神的哮天犬，其實就是一條細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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