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罪之眼
「月……」
葉陽凝重的看著眼前和自己年紀相仿的少年，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
如果說他是涯的復制體的話，那麼月又是什麼？跟他一樣的偽物？前世？還是其他什麼東西？
雖然他也對此做出了很多猜測，不過，那也只是猜測而已。
而現在，他正站在他的眼前。
「那麼……」
漸漸的，原本還在聊天的「月」和「艾莉爾」逐漸淡去，而月也收回了那帶著一絲懷念的目光。
這是一場以身體為賭注的較量。如同字面的意思般，贏的人，得到所有，輸的人，失去所有，沒有任何妥協的余地。
如果在這里輸了，那麼名為葉陽的存在就會完全消失掉，而月則會真正的得到這具身體。
所以，對于兩人來說，這都是一場不能輸的死斗。
看著一臉平靜的站在那里的月，葉陽緊了緊拳頭。
「開始……」
話音剛落，月便將雙手按在了地上。隨著一絲電流般的波動以他的手為中心擴散開來，葉陽腳下的地面突然冒出了四把尖銳的長槍，並朝著他的要害直刺而去。
嗤——
在危急關頭，葉陽勉強躲過了其中的三根長槍，卻被第四根在肩膀上劃出了一道傷口。
「切……」
將其中一根似乎是由高密度的土凝成的長槍從根部折斷，手握長槍的葉陽將槍頭對準了沒有繼續進攻的月。
盡管多了把武器，不過實際上，這種完全不稱手的武器對戰況是不會有多大改變的。
他的勝率微乎其微。
失去了力量的他，甚至有可能被眼前的這個人瞬秒。
不過……
要是不拼命的話，那就真的是死定了
「……」
月沒有說話，在看到葉陽拿起武器後，他的雙手再次準備按在地面上。
在他彎下腰的瞬間，葉陽以自己目前最快的度朝著他沖了過去。
給我中啊
距離不斷縮短中，銳利的槍頭毫不留情的朝著月的要害刺去。
月的這種力量他實際上並不陌生。或者說，這種力量他在睡夢中已經看過很多次了。
也正因為是這樣，所以他也知道這種力量的一些不算缺點的缺點。
比如，必須要觸踫到，才能夠進行煉成……
所以，現在的他沖了過去。
想要攻擊的話，這就是最佳的時機。
可是，盡管如此……
「你，還不明白……」
葉陽手中的長槍在突刺中被月握在了手中，隨著一陣電流般的波動在月的手中擴散開來，葉陽手中的長槍也開始生了變化。
「呃……」
從長槍處延伸出來的鎖鏈將他的身體緊緊鎖住，銳利的尖刺將他的雙手刺的對穿。
「你，什麼都不明白。」
嗤——
一絲電流般的波動在地面上擴散開來，數十把從地上突起的長劍完全封鎖住了葉陽的行動。
完全無法動彈，甚至連反抗都做不了。可以說，從一開始，失去了力量的他和月就不在同一個等級上。
兩人之間的實力差距，就是如此遙遠……
他已經盡了自己的全力，卻連對方的衣角都踫不到。
到了現在，他已經輸了。
隨著血液的流逝，葉陽的意識開始模糊了起來。
雖然這里是存在于意識當中的世界，不過，如果在這里死掉的話，那他就會徹底的消失掉。
然後，月會得到身體的支配權，名為葉陽的存在將會消失。
已經，沒有辦法了……
已經……
「主……」
一個聲音突然在這個世界中響起。
雖然這個聲音十分的斷斷續續，似乎受到了很多的干擾一樣。
不過，听到這個聲音的葉陽卻再次睜開了那已經準備閉上的眼楮。
「居然，能傳到這里……」
看著那蔚藍的天空，月露出些許意外的神色。
「不要……放棄……」
「召喚……」
「別來干擾。」
輕輕一揮手，少女的聲音沉靜了下來。接著，月再次將目光放到了已經鮮血淋灕，動彈不得的葉陽身上。
「對了，我還不能就這樣死在這里……」
右手朝著虛空抓去，鋒利的劍刃在他的手上留下了十幾道的傷口，血肉被切開的痛楚也在不斷刺激著他的神經。
可是，儲藏空間依然毫無反應。
「還有人在等著我……」
左手上，一絲蒼藍色的火苗燃起，並輕而易舉的燒斷了其中一把長劍。
「不用擔心，接下來，我會幫你善後的。」
「以月的身份……」
「開什麼玩笑——」
一把、兩把……漸漸的，原本封印著葉陽行動的長劍陸續被這些蒼藍色的火焰燒斷。
葉陽的右手依然朝虛空抓著。
「就算身體，靈魂，存在都是涯賦予的，不過一直生活到現在的，可是我葉陽啊——」
「老是偽物偽物的……偽物就沒有生存的權力嗎？」
漸漸的，葉陽的左眼開始產生了變化，一個古老的紋章開始若隱若現。
看到那個開始隱隱浮現的紋章，知道那代表著什麼的月後退了兩步。與此同時，封鎖著葉陽行動的那些束縛也被全數燒斷。
身上零星燃起蒼藍色火焰的葉陽腳步有些蒼涼的站在了那里。
「說到底，是誰說復制品就一定不如正品的。涯也是，你也是……」
葉陽月兌掉了一直帶在臉上的黑框眼鏡，並隨意的扔在了一邊。
左眼的紋章更加明顯了。
「明明在我的身體里躲了那麼久，剛才你虐人虐的很爽」
從知道自己是偽物開始，這件事情就如同枷鎖一般將他束縛著。
自己只是偽物而已，只是不完全的復制品，甚至有可能連現在的想法都是別人預先設定好的。
不過，就算是如此，他現在不是依然活著嗎？
說到底，就算是偽物，那就怎麼樣？
「可惡——我受夠了你也是，涯也是，你們這兩個混蛋，我要揍飛你們——」
轟——
仿佛失去了禁制一般，蒼藍色的火柱以葉陽為中心爆了開來。沾染上了蒼炎的青草在一瞬間便被燃燒殆盡。
很快，原本散著清新氣息的草原變成了一片蒼藍色的火海。
月依然平靜的看著對他怒目而視的葉陽。
「這就是你的答案？九尾妖狐的力量。」
「怎麼可能啊」
他現在體內流淌著的，大部分都是九尾妖狐的血。可以說，現在的他在蒼炎的運用上和以前可是完全不同等級的。
不過，這並不是他的力量，或者說，這只是從靜雨和夜雨那里得來的力量而已。
就如同不順手的武器一樣。
不是蒼炎，不是黑炎，不是魔王的武器。
他真正的力量是……
喀拉——
葉陽左眼的紋章裂開了一道裂痕，就如同與那枚紋章同步一般，這個世界也開始隱約出了一些碎裂的聲音。
「不承認我是魔王之的繼承者？少自以為是了……」
葉陽被蒼炎包裹著的拳頭一拳打在了虛空上，這一次，葉陽的拳頭沒有揮空，而是結實的打在了某樣東西上。
「不承認也沒關系，反正我從一開始就沒有什麼願望，要是不想承認就別承認好了」
「不過，在這之前……」
砰——
又是結結實實的一拳，鮮血從破損的拳頭上流淌下來。
喀拉——
裂痕已經遍布了整個紋章……
「把我的卡片還回來——」
轟——
準備揮拳的葉陽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彈飛了出去。在葉陽剛才的位置，蕩起一絲漣漪的虛空又再次恢復了平靜。
看著倒在地上的葉陽，站在旁邊的月微微嘆了口氣。
「儲藏空間有著防御反擊的機能，這種蠻橫的方法，是無法破開它的防御的。」
「嗦，就算勝算很低，我也絕對會拼……」
「想要破除那個防御機能的話，就必須要用另一種力量才可以。」
漸漸的，月的身上開始微微光，並從腳步開始逐漸分解成白色的光點。
從月身上離開後，那些白色的光點不斷朝葉陽的方向涌去。
「你……」
葉陽想要避開，卻現，自己的身體居然動彈不得。
「雖然還差一點，不過，已經沒有時間了……」
月走到了葉陽的面前，隨著他的接近，光點離開的度也變得更快了起來。
終于，葉陽左眼的那個已經布滿了裂痕的紋章變得粉碎，並消失在了虛空之中。
隨著紋章的崩潰，一直被紋章封印著的東西也終于展露了出來。
失去紋章的封印，葉陽左眼的瞳孔開始了轉變。
散著朱紅色光芒的瞳孔……
「罪……之眼？」
葉陽露出驚訝的神情，在他的腦海中，一些知識開始不斷涌現。
「沒有這個，你是不可能擊敗涯的……」
身體的崩解開始加，不過對此，正在消失的月卻仿佛毫不在意的樣子。
「喂，這算什麼，難道你從一開始就……」
「你原本，確實是個偽物……」
「不過，正因為是這樣……」
喀拉——
世界崩潰的度加快，而月肩膀以下的身體也已經被葉陽完全吸收掉。
「記住……」
這個存在于意識層面的世界如同玻璃一般碎裂。
在最後的最後，月的聲音在葉陽耳邊響起。
「不要再犯……相同的錯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