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情況產生一百八十度大逆轉的並不是什麼奇跡或是命運作祟,只是一個很簡單的計劃。
先用蒼炎構建而成的火焰屏障暫時抵擋能量彈和掩人耳目,通過煉成在腳下挖個圓形的坑洞,在跳下坑洞後再用煉成將洞口封好。當火焰屏障消失後,躲在「洞」里的月通過煉成將四周一定範圍內地下一分米左右的位置挖掉一層,接著再往其中灌入火焰並炸裂——就能夠達到剛才的效果。
正因為考慮到自身對蒼炎免疫以及那種未命名技術的應用,這樣的計劃才能夠實施。不過對于領隊來說這並不重要,因為即使是弄明白了,形勢也已經不可逆轉。
「你……你這個惡魔!」
「對于不久前還想要將我干掉的家伙我沒必要手下留情吧。」
畢竟是從軍多年的老兵,即使是在這種近乎絕望的狀況下,領隊也沒選擇就這樣閉目等死。他索性將手中的步槍型翼裝扔在地上,然後一臉視死如歸的說道。
「就算你在這里將我們干掉你也已經跑不了了。」領隊咬了咬牙獰笑了起來︰「我猜的沒錯的話,你經過了剛才的爆炸和戰斗後應該也受了不輕的傷,只要你還在都市內,軍隊的其他兄弟們絕對能夠將你干掉。」
「這就不勞你費心了,再說我原本根本就沒打算做什麼,先襲擊過來的可是你們那邊。」說罷,月右手一攤,就差沒有說出「別動,現在打劫。」之類的經典對白。
「什麼意思?」領隊疑惑的看著這只可惡的手。
「軍用通訊終端,就是你現在手上拿著的那個。」月向前走了一步︰「我需要跟你們軍部的軍團長通話,既然你這里有聯絡手段的話當然是最好了。」
領隊看了看手中的軍用通訊終端,因為等級問題,這個終端目前最多只能聯系上隊長級的軍官,要是在往上的話就必須要進行轉接才行——在猶豫了一下後,領隊露出放棄了般的表情。情緒沮喪的問︰
「如果我將它交給你,能放我一條生路嗎?」
「可以。」
月只是簡單的回答了一句。在得到了實際上毫無保障的保證後,領隊一步步走近月。在兩人間只有三步距離時謹慎的將軍用通訊終端遞了過去。
同時,另一只手毅然按下某個按鈕。
「混蛋,這就是軍人的骨氣啊!」
感覺到危險的月本能向後退,並熟練的從鞘中抽出長劍。可是還沒等他跳開,領隊已經不要命的撲了過來。出鞘的雙刃劍刺穿的領隊的心髒,但也僅此而已。對方使出全力的雙手完全沒有放松的打算。當月打算強行用蒼炎掙月兌時——
視野被一片刺眼的光芒吞沒。
這一次,近在咫尺的爆炸終于讓被炸飛到半空中的月一度失去意識,受到猛烈沖擊的身體傳來劇烈的疼痛。經過了短暫的滯空後。飛出十幾米的月再次重重的摔在地上。
啟動炸彈的領隊自不用說,爆炸讓月原本就已經傷痕累累的身體傷的更重。倒在地上的月努力想要先站起來,但身體卻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樣,在晃了一下後又半跪了下來。
「已經到極限了嗎?」月看向領隊那已經變成碎塊的尸體,因為剛才的爆炸,軍用通訊終端已經跟領隊一起變成了碎片。就算完好無損,在領隊死亡的現在要要使用也已經不可能了,畢竟他自己連翼裝都啟動不了。
月再次試圖站起來。結果卻一個重心不穩摔倒在地。雪上加霜的是一發從某個角落射出的能量彈。能量彈的威力跟剛才那些完全不可同日而語,在擊中月的同時炸裂開來,在他的後背上炸出一個鮮血淋灕的傷痕。
「可惡……」
已經連站都站不起來的月無力的趴在了地上,透過地面隱約能夠听到車輛行駛的聲音,那大概,就是領隊臨死前所說的援軍了吧。
心里明明知道不能在這里待下去。必須趕快轉移,可是身體卻無法很好的執行大腦下達的命令。
該不會……真的就這樣死在這里……
鮮血沿著傷口流出。並逐漸在地面上擴散開來。那大概是從傷口中流出的鮮血,不過月卻從中看到了幾縷亮金色。就仿佛是原本的血液中混入了另一種無法融匯的液體一樣。
鮮血的氣息撲面而來,但原本應該逐漸冷卻的身體卻卻越來越熱,不斷燃燒著他的理智。與此同時,軍隊的增援終于趕到,分別坐在三輛裝甲運輸車上的一百多名士兵有序且迅速的下車,並迅速將「目標」包圍了起來。
——真的這樣就可以了嗎?這樣的結局,所有的一切就這麼以這種無聊的方式結束掉?他的身體現在連站起來都十分苦難,要是就這樣任由事態發展的話,估計他就會死的十分獵奇了。在剛才從這麼近的距離吃了那一擊的情況下,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可是啊——
「犯罪者,現在我以……」
「開什麼玩笑——!」
士兵的一句話成為了導火索。
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下,原本應該受了重傷的目標居然站了起來。那凶光畢露,透著強烈威壓的眼神跟資料上提及的根本就判若兩人。僅僅是一句話,竟然震的全體士兵不禁後退了一步。
——就算身體動彈不得又怎麼樣?
「我,怎麼能死在這里,」
月此時的狀態跟剛才簡直就是兩個極端,頭腦無法冷靜下來,血液仿佛沸騰了一般刺激著他的神經。他用力扯碎掉已經變得破破爛爛的上衣,發現身上的傷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就算身上的上無法愈合,就算心髒被貫穿,就算世界會因為他的行為而毀滅。
——但那又怎麼樣?
「全員,開火!」
感覺不妙的領隊少尉連忙下令,頓時,一百多把步槍型翼裝同時向目標射擊。然而能量彈卻沒有一發能夠打在月的身上——月本人連動都沒動,當能量彈逼近到一定距離後,一抹蒼藍色就會揮過,將攻擊給擋下來。
「怎……怎麼會……」
士兵的驚訝的看著這一幕。因為那數抹「蒼藍色」的揮動實在太快,所以士兵們並沒有看清其正體。只能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目標的氣息變得越來越恐怖。
——他會怎麼樣無所謂,這個世界會怎麼樣無所謂。
「把雨嫣……」月身體前傾壓低身姿。口中吐出充滿激怒與凶氣的話語︰「還給我————————————!!!」
伴隨著震耳欲聾的怒吼,位于包圍圈中心的月瞬間消失了蹤影,等他再出現的時候已經站在了其中一名士兵的面前。士兵因為突發狀況而遲疑了瞬間,然而這一瞬間卻足以致命。
沒等士兵舉起槍。月已經單手將其頭部連同偷窺一起貫穿。
這一次,將士兵子彈全數擋下的「蒼藍色」終于顯露出正體,那是九根從月身後冒出的奢華狐尾,狐尾並非真的肉身,而是有蒼炎組成。卻跟平時使用的蒼炎有些不同。
「開火!」
對方強大的威壓讓少尉來不及多想,連忙下令攻擊。一個士兵舉起步槍朝月近距離射擊,可能量彈才射出三發,心髒就被伸長的狐尾貫穿,整個人在慘叫中被蒼炎燒成了灰燼。而月本人也一拳打爆另一個士兵的腦袋,除了其中一根狐尾因為要防御所以沒有出擊外,另外八根狐尾毫不猶豫的襲向周圍的敵人。或貫穿,或砍成兩段。不過最後無一例外都伴隨著慘叫聲被燒成了灰燼。
「不……不行了。這種怪物,根本就打不過啊!」
僅僅是很短的一段時間,原本一百多人的士兵已經被殺了一半以上。在意識到這不是「打不打的過」的問題,而是「能不能逃的掉」後,心理防線快要崩潰的士兵們開始混亂,並有想要逃跑的跡象。
殺戮的感覺讓月的凶氣變得更加濃厚。就在這時,月的目標轉移到了天空中正向這邊飛來的幾只「獵物」上。地面上的士兵在看到向這邊飛來的三架「08式垂直戰斗機」後燃起了一絲希望,這原本是在對翼獸時才會用到的武器。不過現在顯然已經顧不了這麼多了——正當士兵們這麼想的時候,眼前的景象再次讓他們陷入絕望。
在目睹「獵物」朝這邊飛來的月背後,一雙蒼藍色的巨大龍翼傲然展開,龍翼同樣並非肉身,而是由蒼炎組成。展翼一揮,強大的風壓將周圍的士兵們吹倒在地,而月則是以比垂直戰斗機快幾倍的速度朝其中一架沖了過去。
由蒼炎組成的龍翼借助沖力輕易將其中一架垂直戰斗機切成兩半,解決掉一架的月落到了第二架垂直戰斗機上,其中一根狐尾伸長,輕易將戰斗機的座艙連同駕駛員一起貫穿。
最後一架垂直戰斗機的駕駛員的一句「怪物」還沒從口中竄出,飛在半空中的月已經朝他這邊伸出左手——一枚直徑十米的蒼藍色火球朝最後一架垂直戰斗機襲來,在接觸的瞬間炸裂,將其炸的粉身碎骨。
「怎……怎麼可能……」少尉松開了握槍的雙手,巨大的差距終于將他的戰意擊的粉碎。他想到了自己居住在都市內的妻子和女兒,並由衷祈禱她們永遠不要跟眼前這只「怪物」踫上。
不過,也不是所有人都失去了戰意,零星的能量彈讓月的注意力重新轉移回地面,注視著腳下這些依然在攻擊的「獵物」。
「吼……」
雖然發出了聲音,不過吐出的卻不是人的語言。如果某位龍姬在的話就會知道月現在想要表達的意思——不過在士兵們看來,這只是怪物的咆哮罷了。
「抱歉,生日,我好像沒法參加了。」回想起自己女兒可愛笑臉的少尉絕望的閉上了眼楮。
「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
爆發出充滿著激怒與凶氣的龍威,浮于空中的「龍」仰天長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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