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誰懂美人心
韓逍在旁邊擔心地自言自語著︰「要怎樣才能救阿野呢?」
神女笑盈盈地走到了韓逍的身邊,般說道︰「現在輪到你求我了,你求求我,我就帶你去找我師父吉拿大師來救薛野。」
韓逍眼楮一亮,嬉皮笑臉地學古人作揖道︰「神女小姐,我求求你啦,那我們趕緊去找吉拿。」
語琳也點點頭︰「看起來事不宜遲,我們得趕緊走了。」
韓逍拍了拍薛野的肩膀︰「阿野,神女讓你不要劇烈運動,那你就好好地呆在麟組休息,別亂跑了。」然後又轉向拓跋紀道︰「阿紀,有勞你幫我照顧下阿野哈。」
拓跋紀一把抓住了韓逍的手︰「嘿嘿,你哥們就是我哥們,什麼有勞不有勞的,真見外。」
韓逍欣慰地笑了笑,又看向神女︰「那麼,我們是不是能夠出了?」
听到韓逍說要帶神女一起走,余夢珊馬上就跳出來大喊道︰「韓逍,你太亂來了我們好不容易才抓到她的」
「哦,美人,我們有她犯罪的證據嗎?」韓逍眨了眨眼楮。
「你竟然幫她說話」余夢珊的肺都差點氣炸了,為什麼,為什麼她對他這麼好,他卻一次次地為了別的女人跟她作對
余夢珊「哼」了一聲,轉身就走︰「韓逍,你太讓我失望了。」
拓跋紀等幾個隊員追了上去︰「隊長,您沒事?」
余夢珊搖了搖頭︰「沒事,你們不必跟著我。」
拓跋紀等人面面相覷,就沒有再跟上去。
余夢珊出了森林,獨自來到了拉市海的客運站,跳上了一輛陳舊的面包車,一個人回到麗江。
此時,朝陽已經升起了。小橋下,柔風中,清清的水靜靜地流淌著。
好一個殉情之都。
余夢珊目光呆滯地走在青石街道上,末了,走進了一家剛剛開門的小飯店。
「小姐,你想來點什麼?」服務生熱情地問道。
「酒?有什麼酒?」余夢珊直愣愣地說。
「酒啊,這邊的酒可多了,有白酒、黃酒、窨(音同印)酒,尤以窨酒最出名。它用大麥、小麥、高粱等糧食和特殊的麗江酒曲釀成,含有葡萄糖及多種脂肪酸化合物,氨基酸,維生素,有優良的滋補作用……」服務生滔滔不絕。
夢珊點了點頭。
很快,一大壇納西族窨酒被端到了餐桌上。
那是一種琥珀色的透明液體,倒在玻璃杯中格外明亮。
余夢珊端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然後,是第二杯,第三杯……她一杯接著一杯地喝著。
不知不覺中,她開始感到身體有些飄,然後就情不自禁地拿出了手機,撥了一個故友的號碼,「嗚嗚」地哭了起來。
「怎麼啦?怎麼啦?夢珊,你不舒服嗎?夢珊……」一個女聲在電話里慌張地問道。
「我沒事。」余夢珊把酒杯里的殘酒都喝了。
電話里的女孩听到了喝酒的聲音,就連忙勸道︰「夢珊,別喝了,你為什麼要這樣呢,有什麼不開心就說出來啊,何必要借酒消愁呢。」
「你說,高語琳有什麼好?她有什麼好?你說呀論美貌,她未必及得上我;論年齡,她也只比我小了兩歲;論背景,我有在中央供職的爸爸和哥哥,她有什麼……而且她是個N手貨,都不知道有幾個男人了……你說,我有哪一點比不上她?」余夢珊倔強地說著,端著酒杯的手有些顫抖,整個人顯得孤單而落魄。
韓逍、語琳、神女三個人正在熱帶密林中趕路,他們已經一刻不停地趕了大半天了。
所幸,前方逐步寬闊起來,一塊人為整理出來的平地出現了。
這塊平地相當大,還豎立著十多根粗壯的柱子,柱子上雕刻著鬼畫符似的東巴文字,古樸而雄渾。
穿行在這些柱子之間,韓逍和語琳只感到一種文化的凝重感,沉澱自千年歷史的深處,直擊人心。
「這些是我們納西族的圖騰柱,每年的祭天活動都會在這個祭天場里舉行。」神女顯得十分虔誠。
她邊走邊唱著祭天古歌︰「從高處先出現斯布班羽的天,這天是能遮蓋整個大地的天,
這天是像一頂斗笠高懸在上界的天,這天是空闊而透亮的天,
這天是有著陽面和陰面的天,這天是鋪著九層雲錦的天,
這天是閃耀著大顆星星的天,這天是早起太陽照暖大地的天……」
轉眼間,韓逍三人走到了一根最大的柱子前面。柱子上雕刻著一個騎鶴的男子,正朝著高空飛去,而高空中,一個出塵的仙女正在等待著他的到來。
在這根柱子面前,神女的左手按在胸口,右手按在額頭,恭敬地行了一個納西族大禮。
「這是我們的祖先叢忍利恩。」她認真地說道,「當年,叢忍利恩和縱目仙女離婚後,在陽神的協助下,騎著白鶴娶了橫目仙女,這才有了我們納西一族。」
韓逍好奇地問了一句︰「神女,事到如今,你也別瞞著我們了,你是土司家族的人?」
「不錯,我的本名是莫花青。」神女沒有否認。
「你們莫家為什麼要陷害薛野?」語琳突然問道。
莫家,解放前統治了納西族幾百年的土司家族,在這一帶有著難以想象的勢力和威望。
確認了華夏會中有位莫家的人,語琳馬上把一些事情聯系起來——張文宇收集東巴文物是不是冒犯了莫家的某些禁忌?導致莫家對張家動了殺機,然後花錢請華夏會干了這件事,又把一切都推到薛野頭上?
「張家的事情和莫家沒有關系,華夏會追殺薛總的事情也和莫家沒有關系,好了,我們還是先去見見我師父他老人家。」神女沒有理會語琳的質問,徑自昂挺胸地向前而去,直到一座木房子前才停下腳步,大聲喊道︰「師父師父……」
她叫了半天,里面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神女伸出手朝門上一拍,「咯吱」一聲,門應聲而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