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連環果殺
韓逍疲憊地看了語琳一眼，停下腳步點了點頭。
兩人很快又回到了南疆大學圖館的第十九層。
陳警官站在電梯口，看著韓逍的眼神就好像在看著一個衰神一樣。
韓逍十分郁悶地將手插進口袋里，擠出一絲笑意道︰「沒事，哥的神經堅強著。」
「那就來。」陳警官把韓逍和語琳帶到了一個格子間前面︰「喏，那個姓齊的女人死在這里了。」
韓逍往格子間里望進去︰一具女尸無力地躺在石灰石地面，全身**，雙眼死死地盯著自己，但由于眼楮里的血管都爆裂了，眼白變得血紅血紅。
她的雙臂平平地攤開，左手下還壓著韋雙雙的檔案袋。當然，毫無懸念地，她的左胸也被打開了，整顆心髒被淨利落地摘掉除，手法十分熟練。而且和之前的三起果殺案一樣，她的創口里，有一截黃綠色的玉琮，正挑釁地閃閃發光。
「齊姐……」語琳垂下頭，默哀了三分鐘。雖說她跟齊芳的關系一般，遠不及她跟韋雙雙親近，但畢竟齊芳也是個熟人。
「第四個了。」陳警官帶著點顫音，他不是害怕，而是憤怒。
三個小時後，韓逍和語琳在圖館外面目送著裝有齊芳的運尸車緩緩開走。
由于剛剛下過一場雨，一道淡淡的彩虹掛在天邊。但是語琳幾乎一點都沒注意到這些，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
「乖乖，你在想什麼？」韓逍伸手在語琳眼前晃了晃。
「會不會有第五個？」語琳忽然說了一句。
「第五個遇害者？」韓逍條件反射似地喊了出來。
「對啊，三星堆最早出土的文物是五枚玉琮，現在四枚都回來了，那麼，會不會有第五枚呢？」語琳擔心地看著韓逍。
「放心，現在這四枚玉琮到底是不是三星堆中最早出土的文物還很難說，天下哪里會有這麼詭異的事情？」韓逍模了模饑腸轆轆的肚子，可憐兮兮地看向語琳︰「我快要餓扁了，不如我們先去吃頓飯好不好啊？」
語琳點了點頭，依偎在韓逍身跟他走了︰「那我們去吃西餐。」
……
吃完一大碗意大利拉面外加五個葡式蛋撻，韓逍滿意地模了模有點漲鼓鼓的肚皮，又喝下了最後一口味增湯。
忽然，他發現語琳正溫柔地看著她，卻沒有吃多少東西，就笑著道︰「你吃得太少啦，要是那里瘦了，我可很心疼呢。」
「流氓」語琳嬌嗔了一句，臉紅撲撲的。
餐廳的電視機里正在播放地方新聞——一個記者在采訪刑偵隊長陳警官。
「語琳，快看看。」韓逍連忙拉了拉語琳的小手。
「那麼，陳警官。」一個塌鼻子、小眼楮，其貌不揚的年輕女記者把話筒伸到了陳警官的嘴邊，「這四起謀殺案有什麼相似之處嗎？」。
陳警官迅速地清了清喉嚨，看向記者，而不是鏡頭︰「它們的確有某些共同特點，但我不想透露太多。」
「很多人認為，一個連環殺手正逍遙法外，你怎麼理解？」記者又問。
「現在就下結論未免為時過早。你可以看到，警方正在盡全力來解決這些恐怖的犯罪案件。」陳警官打著哈哈。
「但是。」記者堅持道，「在這四起謀殺案中都發現了一種古老的玉器，是嗎？這會不會跟一些神秘組織有關系。」
陳警官看著記者，心中越來越警惕︰「現在說什麼都太早了。」
「那麼……」記者還想再說下去。
陳警官打斷了她︰「還是讓我們一起來等待破案結果。總之，我再重申一次，警方會盡一切努力去尋找這四起謀殺案的凶手。我們僅希望群眾能夠保持冷靜，並全力支持我們的調查，如果誰有任何線索，請立即通知我們。」
電視畫面轉換了，接下去是一側關于泥石流的新聞。
韓逍用手撐著頭，若有所思地想了一會，忽然又拉起了語琳道︰「走，我們公安局看看」
兩個人在南疆大學正門前乘坐506路公交車來到了位于葛村路號的南寧市公安局刑偵支隊。
陳警官愁眉苦臉地看著韓逍︰「怎麼，您有什麼事情嗎？我們要下班了，我餓得不行啦。」
「那真是不巧，我得先問您一個問題，昨天發現的那個鞋印，你們檢查得怎麼樣了？」韓逍嘴角一彎，笑了。
「走，跟我去實驗室。」陳警官向一條走廊走去，語琳和韓逍也趕緊跟。
他們走進了一個白色的房間，中央有一張塑料制成的白色工作台，平放著一張X光片子。
片子的中心是一個黑白的輪廓，大概厘米長，是一個鞋印的樣子。
「這是什麼？」韓逍好奇地問。
一個鑒識組的白衣女人遞給韓逍一塊放大鏡︰「放大點看。」
韓逍彎下腰去，眼楮湊到放大鏡，仔細地看了半天也看不出個所以然。
白衣女人又拿來了一個培養皿，用鑷子從盤子里夾起了一小片棕色的東西，也就兩毫米長︰「我們在腳印里找到了這個，鱷魚皮的。」
「看來凶手很有錢，說不定是個在江湖很有名的人。」語琳在韓逍耳邊小聲嘀咕。
「局里已經咨詢了南寧這邊所有可能出售鱷魚皮鞋的商店，結果竟意外地發現了一雙底面花紋都跟鞋印極其相似的鞋，可能是同一批貨。」陳警官模了模鼻子，「我們繼續查下去，結果，這雙鞋是從越南進口的……」
韓逍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問道︰「那你們有沒有查過，有哪些人買了這個式樣的鞋子？」
「我們在那家商店里查到了買過這款鞋的兩個顧客，但抱歉，他們長得都跟你所描述的灰裝人不像。」陳警官苦笑著。
「所以你的意思是，灰裝嫌疑人是從越南來的？」韓逍不禁問道。
「咳，只是有這個可能罷了，越南的這款鞋不止銷往南寧，還銷往別的地方，反正線索很混亂就對了。」陳警官說著嘆了口氣，看了看牆的鐘，已經是7點半了。
「好，你可以去吃飯了。」韓逍朝陳警官揮了揮手，帶著語琳回家了……
九，連環果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