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上次一樣,他明知眼前的妖狐是假的,卻無法一拳揍在她的臉上。
「你猜猜,她為什麼主動與我分享力量、血脈和意識?」她柔聲問。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甚至不知道你是不是在說真話?」薩迦冷冷的說。
「好吧,那你覺得,現在的我,是淺層的變形,還是深層的?」
她溫柔的凝視著薩迦,眼眸中蘊含深沉的情愫,與妖狐幾乎沒有任何的差異。如果不是她身穿的衣服,如果不是她剛剛的言語,薩迦或許真的以為,這個偎在懷里的女人是妖狐。她不只外表一模一樣,給他的感覺也幾乎一模一樣。他越想越是茫然。
她抿嘴微笑︰「嘛,就是這樣的,她主動與我分享她的力量、血脈和意識。現在的我,就是第二個妖狐。你一定很疑惑她為什麼這麼做?同時,你心中還有一些憤怒,是嗎?不用辯解了,我對你的了解,與她對你的了解是一樣,因為現在的我就是她。」
薩迦眉心越皺越緊,忍不住沉聲質問︰「她為什麼這麼做?」
「因為她愛你,愛你愛得勝過她自己。她願意為你委屈自己。」她眸中閃過一絲笑意,隨後卻幽幽的嘆息︰「唉,她比你更清楚魔藥是什麼。這是一種無法化解的劇毒,你越是壓制,它越是會滲入你的內心。最後徹底的俘獲你,把你變成我的奴隸。只有殺了我,才能徹底的解除魔藥的毒害。她不是沒動過殺意,只是殺了我,會在你心中留下一道無法彌合的裂痕。在她與你的完美愛情上,劃出一道丑陋的疤痕。或許隨著時間的推移,這裂痕會逐漸消失。但也可能反過來,這裂痕無法愈合,一直藏在你的心底。」
薩迦冷哼一聲,斬釘截鐵的說︰「如果她當時殺了你,我絕對會鼓掌叫好。」
「真的?」她柔聲問︰「簡化我們當時的敵對立場,當時的軟紅,只是一個喜歡你,手段有些極端的女孩子。她與妖狐的關系,只是簡單的情敵。妖狐為了排除情敵,用干脆利索的手段殺掉軟紅。你真的會無動于衷,甚至拍著手叫好?」
薩迦沒有說話,表面上一直繃著臉,心中卻掀起滔天巨浪。妖狐平常把他看得很緊,他也享受這種關注,認為這是妖狐對他的愛意表現。但妖狐真的用很極端的手段,對付那些對他有意思的女孩子,就像國產宮廷古裝劇中的爭斗,比如武則天對付蕭淑妃……
他真的會無動于衷?真的能接受妖狐這種極端的愛意?
她靜靜的凝視著薩迦,與妖狐一模一樣的深紫色眼眸中清晰映出薩迦緊皺的眉頭,許久後淡淡的說話。或許是話題的中心不再是薩迦,而是主謀妖狐,她的神情不再是妖狐的淡淡溫柔,而是妖狐的冷漠。「妖狐真是一只非常狡猾,非常果決的狐狸,她重視你的感情,不願在你心中留下裂痕。再者,我有很多可利用之處,直接殺了太可惜。可是她不能放任魔藥不管。經過短暫又深邃的謀劃,她終于做出這個決斷。她逼迫我對她使用高級莉莉絲變形術,分享她的心靈和血脈。她的意志就像席卷大地的暴風雪,我的思想相對之下,如同蕭瑟的枯草,一旦變成她,我就無法自制被她同化。不是我偽裝成她,而是她創造一個她的復制品。這麼一來,你喜歡的兩個女人,一個是妖狐正版,一個是妖狐二號,唉,都是妖狐啊。她就算見到你與其他女人親熱,但這個女人是她的復制品,她咬咬牙也能忍了。」
「這是什麼邏輯?」薩迦驚詫的瞪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
「很高明,不是嗎?」她輕輕撫模著薩迦的臉龐,語氣又變得柔和︰「這麼一來,你不用刻意壓制愛情魔藥的蠱惑,可以隨心所欲的喜歡第二個女人。這個女人有非凡的才干,能幫助你完成大事業。而且這個女人與妖狐一模一樣,是妖狐的復制品,你喜歡她,也算不上真正的花心,妖狐能夠接受。這個女人也得到滿意的歸宿,她有一個非常理想的主人,他英俊、勇敢、精壯威猛,性格寬容隨和,還有堆積如山的寶貝。」
薩迦用力搖搖頭,再搖搖頭,顯然被這突然發生的變故弄蒙了。
「主人,請給你心愛的女僕喂食吧。」她雙手挽住薩迦的脖頸,抬頭主動索吻,豐滿的唇形完美誘人。但薩迦突然一巴掌壓在她臉上,硬生生的推開她,冷冷的說︰「不行,這事情我非得找她問個清楚。亂七八糟的,她怎麼會做這樣糟糕的事情。」
他隨後霍然站起,大步沖到鏡門前,卻發現妖狐已經在另一邊等待著,表情異常的平靜。他打開鏡門後,妖狐便不疾不徐的走進密室,低著頭說︰「一個女人哪怕再理智,一旦陷入感情糾葛,也會做出很多稀里糊涂的荒唐事,我也是一樣。」
「她……軟紅說的都是真的?」薩迦怔怔的問。
妖狐看一眼變身後的軟紅,低聲說︰「應該就是這樣沒錯。」
「這到底都是什麼跟什麼啊?」薩迦捂著頭嘆息︰「我徹底的頭暈了。」
「我能有什麼辦法?」妖狐霍然抬起頭,盯著薩迦冷冷的說︰「你喝下她的愛情魔藥。那種見鬼的魔藥壓根無法可解。它的最大危險,不是讓你一時心軟,而是你自以為能夠壓制住藥性時,它在不知不覺中慢慢的生效,一點點的蠶食你的意識,最終讓你的意識徹底淪喪。這才是真正的惡魔魅惑,可不是小藥鋪中買到的催情藥。既然沒法壓制藥效,我只能讓藥效釋放。這樣一來,你的最愛還是我,只是多出一個……」
她的強勢闡述嘎然而止,大概是不知道該怎麼準確闡述軟紅的身份定義。
薩迦也有些生氣,想責備妖狐既然這麼擔心,為什麼不一了百了的殺了當時的小魔女。但看看跪坐在旁邊的妖狐二號,他又無法說出口。面對一個與妖狐一模一樣的女人,他無法坦然討論打打殺殺。另外,他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內心,不希望妖狐是武則天那樣的女人。
歸根結底還是他錯了,他當時不該優柔寡斷,喝下魔女的魔藥。
如果當時能堅強一些,不喝下魔藥,他就不會這麼不知所措。
妖狐心情也是很糟糕,不願對薩迦發脾氣,但對軟紅是一點都不客氣,哪怕軟紅變得與她一模一樣。她一把提起還跪著的軟紅,拖著朝宿舍走廊走去,一邊走一邊喝罵︰「你看你是什麼樣子,渾身上下髒兮兮的,簡直跟獸人大便中滾過的屎殼郎一樣……」
軟紅雖然變成妖狐,可在原版正宗妖狐面前,乖順得兔子一樣,毫無掙扎的被拖走。
薩迦對著鏡門怔怔的發呆,過了好一會才理清楚頭緒。一切事情的源頭是沒出息的他喝下軟紅的愛情魔藥。這種魔藥越壓制毒性越強,唯一的解決方法是殺死軟紅。妖狐擔心殺死軟紅,會讓她與他的愛情出現裂痕,所以沒有殺死軟紅,使用另一種解決辦法——把軟紅變成妖狐二號。這麼一來,他只是多喜歡一個‘妖狐’。這麼一來,愛情魔藥不再有威脅,妖狐也不再有威脅,軟紅不用死,只是成了薩迦的女僕。
薩迦大概是想明白了,可是怎麼想,都怎麼感覺別扭。
「薩迦,這邊。」妖狐的聲音在一旁響起,聲音比先前柔和許多。
薩迦回頭看去,心頓時怦的一跳。因為妖狐和軟紅並肩站在宿舍走廊門口,妖狐依然是先前的裝扮,長刀馬尾、墨綠色皮甲、墨綠色披風。軟紅已經穿上妖狐的備用衣物,黑色皮衣和皮裙,沒擦干的長發披在肩上,臉上的污痕已經洗去,肌膚光滑如玉。一個妖狐已經是十分美麗,孿生雙子般一模一樣的兩個妖狐站在一起,這種美麗的加成可不是十分加十分等于二十分,而是十分乘十分等于一百分。滿分只是十分,薩迦眼前卻出現一百分,這簡直是犯規一般的自然災害,讓薩迦有一種‘馬上死掉都行’的沖動。
直到妖狐再次干咳一聲,他才如夢初醒的回過神,為自己剛才的失態窘得無地自容。
妖狐把薩迦的痴呆清晰看在眼里,確實有一些惱火,但更多的是欣慰。這個三全齊美的計劃,她唯一擔心是薩迦不願意接受變成她的軟紅,鬧死鬧活折騰不休。不過眼下的情況表明,薩迦很無節操的接受了仿制版的她,還看得十分著迷入神。
但這樣也好,薩迦看著真的妖狐和假的妖狐發呆,總勝過看著真的妖狐和真的軟紅發呆。
「過來,辦點事。」妖狐淡淡的說。
薩迦乖乖的走到兩個妖狐面前,結果被她們拉入一間臥室中,按在一張床上坐著。妖狐坐在他身邊,向軟紅點點頭。軟紅便跪在薩迦跟前抱著他的手掌,張嘴咬在虎口上。薩迦立刻感覺到一種微妙的異樣感,被咬的地方麻麻的,頭暈乎乎的,總之感覺挺舒服的。
妖狐低聲說︰「她有一半的魅魔血統,需要定期吸食男人的精氣,否則會越來越衰弱。上次你擊敗她之後,她就再沒有吸食過男人的精氣,所以這次會吸得多一些。以後,她一天要吸一次,吸收的精氣與長跑一小時差不多,對你也算是一種鍛煉。」
「只是吸手嗎?」薩迦好奇的問。
「不,接觸越深越好,但她現在只能咬你的手。」妖狐淡淡的說,語氣有些微妙的冷。薩迦察覺到妖狐隱蘊的殺意,連忙解釋︰「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好奇魅魔怎麼會這麼保守,我還以為她會吸我的血呢。只咬手很不錯,簡單方便安全衛生。」
妖狐低哼一聲,握住了薩迦的右手,十指稍微用力的相扣。
薩迦默默的坐一會,又問︰「她保持這樣子,最後會變成什麼?」
「我的思想、性格會逐漸影響她的意識,讓她的思想和性格變得與我相似。她本來的記憶和人格仍然在。至于人格被同化,認為‘我是妖狐’的事情幾乎不可能發生。」妖狐冷冷的說︰「如果她連人格也變成我的,那我還不如直接一刀砍了她,徹底省事。」
「這樣啊。」薩迦暗松口氣,慶幸將來不會發生兩個妖狐拔刀火並的情況。
「還有什麼要問的?」妖狐問。
「嗯,你是怎麼讓她接受的?」薩迦問。
「很簡單,威逼利誘。她不答應,我就讓她生不如死,這是威逼。然後我告訴她,我們的寶庫中放著比人還高的秘銀、精金。她當然不相信。所以我跟她打賭。」妖狐毫不客氣的當著軟紅的面直說︰「如果她輸了,就無條件做你的奴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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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嗯,HOU宮開始了,雖然只是咬手掌,但也是婬生的一大變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