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之凝視的灰蒙蒙視野中,泛著暗淡熒光的各種物體隨著視野的不斷拉大和縮小,消失有出現。薩迦先看著前面,兩個獸人站在門外,兩個獸人站在門內。門外的獸人遭到襲擊,門內的獸人可以很快反應。越過前面,薩迦見到了獸人隊長,它正拿著燧石把玩,不住用直接從上面刮出許多白色刺眼的火星。篝火堆就在獸人隊長跟前,它只要把燧石伸入到篝火堆下的引火物中,用粗糙如石頭的指甲在燧石上一刮,就能迅速的點燃篝火。薩迦盯著獸人隊長上下打量好一會,視野向左移動,從高地上降落到低地上。瞭望塔就坐落在這里,因為瞭望塔的高度不到高地的一半,所以塔上的兩只獸人看不到高地上的情況。後門距離瞭望塔非常近,相距不到十米。這表示薩迦從後門趕到塔下,甚至不用一秒。
薩迦想到一個計劃,睜眼看著身旁的芬里爾︰「你與重劍,是怎麼通信的?」
「一種隱秘的魔力波動,只要不超過一里,可以能隨時通信。」芬里爾說。
薩迦點點頭,看著另一邊的妖狐問︰「重劍能與你隨時通信嗎?」
「是的,一種心靈感應,清晰又準確,但不能想離太遠。」妖狐說。
薩迦點點頭,又問芬里爾︰「你能听懂獸人語,可以模仿嗎?」
「唔,獸人語是一種讓腦袋抽筋的雜亂嚎叫,但咱確實可以做。」芬里爾說。
薩迦微笑著點點頭,然後說出一個听著很花哨,做起來很麻煩的計劃。
妖狐听得一愣,疑惑的問︰「你覺得獸人會蠢到這程度?」
「我相信會的,因為軟紅曾研究過獸人的腦子,發現屁精的腦容量跟狼狗差不多,差不多是三四歲孩子的智力,小子的腦容量也就是一頭聰明的邊境牧羊犬,差不多是七八歲孩子的智力。就算精英小子,也就十一二歲孩子的智力。它們肯定會上鉤。」薩迦說。
「好吧,既然你這麼決定,我听你的。」妖狐無奈的嘆了口氣,俏臉上有著明顯的無奈。她人如其名,像妖怪一樣凶殘又像狐狸一樣狡猾。狡猾的獵人也總是謹慎的,評估獵物的風險時,寧可高估也不願意低估。所以她有些不適應薩迦這種態度,把獸人當做弱智來搞。
薩迦看著妖狐罕見的抑郁模樣,忍不住一把抱住她,吻住她的嘴巴呼出一口凍氣。妖狐凍得差點眼淚都流出來了,惱火的一巴掌拍向薩迦的。但薩迦奇快無比的松開她,瞬間倒退出四五米之外,琥珀色雙眼中蘊含著洋洋得意的神色,咧嘴又吐出一團冷霧。
「我的體溫是冷的,我的心是熱的,妖狐,有感覺到嗎?」
妖狐捂著嘴悶咳幾聲,惱火的嬌叱︰「你遲早有一天會落到我手里?」
「誰是獵人誰是獵物,還不好說哦?」薩迦笑著眨眨眼楮,轉身驟然加速奔跑,很快消失得無影無蹤。芬里爾盯著妖狐看一眼,淡淡的說︰「在咱見過的庸庸眾生中,你是最完美的女戰士之一。但再完美的人也只是人,而他……現在已經算不上完全的人。」
妖狐郁悶的擰緊眉心,無奈的問︰「芬里爾大人,你也調侃我嗎?」
「唔,如果你某一天想平等的挑戰他,咱可以為你推薦一位天使。」
芬里爾說完就追著薩迦去了,留下掛著一臉苦笑不得表情發呆的妖狐。
因為芬里爾的意思很明顯,‘你現在不是他對手,只能被他玩被他玩被他反復的玩……’
薩迦在森林中迅捷又悄無聲息的奔跑,不斷用月之凝視和超凡听覺搜尋林間鳥雀的棲息地,然後謹慎的避開這些地區,避免驚起飛鳥的可能。獸人雖然智商很低等,但野獸的本能非常敏銳,很可能從飛鳥走獸的驚動察覺出危機的臨近,這是必須提防的。他依靠樹木的掩護,從下方的森林中繞到哨所的後門,然後放慢速度小心翼翼的接近後門。在一處完全遮蔽他與芬里爾的茂盛灌木叢後,他又一次使用月之凝視觀窺視獸人哨所。
因為獸人老大離開已經有一段時間,所以獸人們又變得松懈。因為台階式的營地非常大,所以獸人們並沒聚集到一起鬧騰,高地上,獸人隊長和四個看前門的小子摔跤;低地上,看後門的四個獸人正在捉對掰手腕。哨塔上,兩個獸人正望山谷聊天。
薩迦知道時機已經差不多,便吩咐芬里爾通知重劍‘行動開始’,然後用月之凝視搜索附近的灌木,在一處石頭下一條長約一米半的大蛇。他抓住這條大蛇,取出繩索把繩頭與蛇尾巴打成一個結。大蛇當然不滿意,不過被薩迦捏碎毒牙後,就什麼脾氣都沒有了。薩迦帶著大蛇回到哨所的後門附近,把大蛇扔到地上。這條倒霉透頂的大蛇只好拖著繩索逃命,並且本能的選擇遠離薩迦的方向,也就是朝著哨所後門游去。薩迦用月之凝視盯著大蛇的行動,當大蛇進入獸人小子的視野時,他就拉住繩索,讓大蛇只能原地游動。
這四只小子相繼注意到這條蛇,紛紛停止扳手腕眼巴巴的看著蛇,不住的吞咽口水,顯然饞得厲害。不過剛剛獸人老大的教訓,還殘留在它們的腦中,讓它們不敢亂動。薩迦也不著急,就這麼等著。果然沒多久,一只獸人小子先被食欲沖昏了頭,哇哇低吼著向大蛇撲去。薩迦一邊收繩子拉回大蛇,一邊退回到先前藏身的灌木叢後,最後只留半截蛇身在外面。獸人小子風風火火的趕到,哇啊啊啊的飛撲一巴掌拍碎蛇頭。
它飛撲拍碎蛇頭,薩迦也飛撲掐住它的喉嚨,然後一爪刺入它的後背,四根爪刃先切碎脊椎,接著刺入心髒中。猛然爆發的高能電流瞬間燒焦了心髒和肺髒,讓它死得不能再死。薩迦把它拖到灌木叢前,讓它斜靠著灌木叢,抓起泥巴堵住它後背的傷口,止住正在涌出的血漿,然後又抓起幾把雜草,擦掉它背上已經有的血跡。薩迦又把這只小子涂抹一會,直到它看著不怎麼像尸體,才退到灌木叢後面躲著。
芬里爾抬起頭,低聲抱怨︰「唔,真無趣,竟然要咱說獸人語。」
「拜托,這是大能者的榮耀啊,寶寶可是特喜好說獸人語。」薩迦笑著說。
芬里爾低哼一聲,還是抬起頭張開嘴巴,吐出一通哇啊哇啊啊哇啊啊啊的嚎叫。薩迦听不懂她正在說什麼,但明白她正按照他的計劃,偽裝成這只死獸人的聲音,說些‘俺被毒蛇咬了,過來救救俺’之類,勾引那三只留在門口的獸人。過了一會,門口傳來一通哇啊啊的叫喊,芬里爾也哇啊啊啊的對喊一通。然後,那邊響起沉重的腳步聲,有兩只小子正在過來。這也在薩迦的預料之中,因為至少會有一只小子留守看門。
當兩只小子走到死獸人跟前,抓起它毫無知覺的身體時,薩迦和芬里爾同時撲出,瞬間殺死兩只毫無防備的獸人,然後把三具尸體全拖入到灌木叢後面。芬里爾默默的等待一會,然後張嘴吐出一通非常嘈雜的哇哇叫喊,不是一只獸人在說話,而是三只獸人在爭吵。
後門口留守的那只獸人見三只同伴吵成一團,便遠遠的吼叫一通,讓它們趕緊回來看門,免得被隊長毆打。哪知道它不開口還好,它這麼一開口,三只獸人就一起對著它狂噴,表示要一根又粗又長又硬的大鐵棒插入它的菊花,把它架在火上燒烤。
這只小子被罵得勃然大怒,像潑婦一樣站在門口,與三只小子對罵。這麼一來,整個獸人哨所都被驚動了。獸人隊長走到高地邊緣探頭查看,一見到後門口只有一只小子守著,另外三只小子不見蹤影,立刻勃然大怒,帶著兩只小子風風火火的沖下來。
獸人哨所中的每只獸人的一舉一動,薩迦都用月之凝視看得清清楚楚,包括潛伏在前門外的妖狐。當獸人隊長帶著兩只小子離開高地,剩下兩只看門的小子,也被後門口的爭吵吸引注意力。妖狐就使用‘朦朧虛幻’,如同鬼魅一般無聲無息的接近前門。
高地上只剩兩只獸人小子,而且是心不在焉毫無防備的。她先一記飛刀射倒較遠的那只小子,然後一個風雲變色的狂怒沖鋒,一刀將第二只獸人小子斬首。第一只小子的噗通倒地聲,第二只小子項間噴射的大量血腥味,很快驚動了哨塔上的兩只小子。
它們抬頭看向高地,但高地比瞭望塔高一倍,它們能看見上面發生才怪。妖狐一腳踢散篝火堆,然後把斬首的小子拖到剩余的木柴上,讓鮮血沾濕干柴。薩迦清晰見到這一切,知道這場戰斗已經勝利大半,接下來是殺掉所有獸人,不留一只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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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兩更都是三千字,很慚愧,明天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