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監護人 059 亙古以來勝利者的特權

作者 ︰ 雷馮斯

又過了一會,薩迦貓著腰鑽出灌木叢,像貓一樣悄無聲息的走向巨型甲蟲。威武的爪套已經裝備在他手上,手爪的尖端泛著森冷的寒光。猙獰的鏈鋸刀掛在他腰上,刀身長四尺,刀柄長一尺,這已經是雙手武器的尺寸,比他原本的單手鏈鋸刀更加沉重強力。

然而裝備致命武器的薩迦並不怎麼自信。他走一走就停一停,緊張得緊咬牙關,卻又沒辦法真正咬合,因為牙齒在咯咯作響。很快,他來到相距巨甲蟲不到三十米的大樹後,喘著粗氣看著仍然停留不動的巨甲蟲,顫抖的雙腿已經沒辦法繼續前進。

「加油,兄弟,這只是一只甲蟲,不會比蒙哥更凶,也不會比雪山虎更凶。」

薩迦輕輕的敲打哆嗦的大腿,不住的自我安慰,企圖化解這股沒有來的恐懼。過了一會,戰栗終于平緩一些,他咬著牙邁出一步,卻不留神看見巨甲蟲的口器。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它的丑陋和可惡,簡直就像一個三個月拉稀卻不擦,痔瘡霉流膿長蛆的獸人。一個近似圓形的窟窿周圍,錯亂的長出許多的尖牙,大量黑黃綠色污垢填充在眾多尖牙中間。濃稠渾濁的粘液正在從窟窿中流出,流過尖牙時沖下一小塊一小塊的污垢。

薩迦頓時渾身毛骨悚然,剛剛穩定的雙腳再度嚴重顫抖,一不小心踩斷了一根枯枝,出一聲嘎啦的脆響。巨甲蟲立刻壓低頭部用八只紅色復眼盯著薩迦,大步隆隆的直沖過來。「別過來別過來別過來。」薩迦嚇得大叫,倉皇的轉身就跑。他原本能跑得很快,但現在雙腿抖得厲害,怎麼都用不上力氣,不僅跑得歪歪斜斜踉踉蹌蹌,還幾次差點摔倒。好在巨甲蟲跑得也不是很快,再加上巨大的身軀總是被樹木阻擋,所以也追不上薩迦。

巨甲蟲見追不上薩迦,便猛地張嘴噴出一道濃稠的綠色粘液。薩迦很狼狽的橫著一撲,翻滾幾圈避開這道劇毒的粘液,站起來繼續哆嗦著逃跑。因為這麼一耽擱,前後的距離縮短許多,巨甲蟲見到希望,又不斷的呼呼粘液。這種粘液落到樹上、地上,噴到什麼就分解什麼,不論是樹木、枯葉或者石頭。薩迦沒辦法,只好不斷模爬滾打的閃避,與巨甲蟲的距離也越來越短。很快,巨甲蟲就追到他身後,揚起兩只刀臂準備揮擊。

「該死的,都是你逼我都是你逼我都是你逼我,去死死死……」

薩迦恐懼到極點,終于把恐懼轉化為憤怒的爆力。他猛的雙腳一蹬高高躍起,凌空一個好萊塢動作大片般的後空翻,避開巨甲蟲雙爪的同時落到它的背上。他隨即摘下鏈鋸刀,金色電芒在鋸齒上絢麗閃耀,高運轉的引擎爆沉重的轟鳴,如同巨獸的低吼。「死死……」薩迦咬牙切齒面目扭曲的大吼,右手揮刀砍在巨甲蟲頭部和胸背部的甲殼縫隙上,切開一個巨大的創口,然後左爪抓著一團絢爛的金色火焰,射入這個創口中。

摧毀生命的奧林匹斯聖火在甲殼內造成致命的創傷,一直很囂張的巨甲蟲踉蹌著沖出幾步,就轟隆一聲橫倒在地上。薩迦隨後跳到地上,拄著鏈鋸刀兩眼茫然的呼呼喘氣一會,終于露出蒼白的微笑。「也就這麼一回事啊?」他回頭看著死掉的巨甲蟲,突然感覺不害怕了。他現在只感覺肚子咕咕叫,腸胃一陣陣的抽搐,只想把這只巨甲蟲整個吃下去。他圍繞著巨甲蟲走一圈,揮刀切下甲蟲那面目可憎的頭部踢開,然後尋思吃什麼部位。

甲蟲跟螃蟹是近親,螃蟹的美味來自于蟹黃和蟹腳中的肉,那這甲蟲也應該差不多。但不論怎麼說,這種食腐的甲蟲體內肯定有很多細菌和寄生蟲,最好先把它弄熟。薩迦打定主意,揮舞鏈鋸刀砍伐許多的木柴,把大甲蟲嚴嚴實實的蓋著,然後生火開始燒烤。

薩迦站在熊熊燃燒的大火旁,一邊朝里面扔木頭,一邊迫不及待的盯著大甲蟲。他現在一點都不害怕這只大甲蟲,滿腦子只想吃掉它。但晚風曾教導他怎麼再野外覓食,蛙類、蛇類、魚類要麼不能吃,要麼可以直接吃;草食動物的肉可以半生半熟的吃,肉食動物的肉不能生吃,而且不能吃腦子、脊髓、血液;食腐動物的肉一般可以吃,不過很難吃,如果非要吃不可,必須燒烤半個小時以上,徹底殺滅里面的細菌、寄生蟲之類的。

薩迦確實餓得厲害,但還是很自覺的遵從晚風的指點,一邊吞口水一邊等。他只是龍裔,並不是龍,可沒有熔爐般的胃囊,而且神聖原體也不是百毒不侵百病不生。差不多半個小時後,薩迦才揮刀撥開柴火,從巨甲蟲身上卸下一條等人粗的刀臂。他把刀臂拖到篝火外,用鏈鋸刀割開甲殼,從里面扯出一團熱氣騰騰的白色筋肉。氣味略微有些腥臊,但肉香還是很誘人,他試著咬一口,忍不住驚喜的說︰「真是驚喜,聞著羊肉味,吃著是雞肉味。」

他大把大把的扯出筋肉,大口大口的猛吃起來。很快這條刀臂被吃成一個空殼,他又拆下另一條刀臂吃。刀臂吃完之後,他又拆下其他的腿繼續吃。直到一口氣吃完八條腿,他才心滿意足的停下喘氣,笑著說︰「果然吃飽才有精神,你們說是不是?」

兩道窈窕的身影從篝火造成的樹木陰影中逐漸顯露,精致的翼盔、華麗的鎧甲與比剃刀更鋒銳的極光劍,銀光閃爍的面容、秀美的面容和尖尖的雙耳,正是艾爾達女先知艾卓琳娜和艾爾達守護戰士嘉扎兒。她們沒有戴面罩,抿緊的雙唇和僵硬的面容清晰可見。

薩迦眸中金光一閃,四下掃視一圈後納悶的問︰「只有你們?」

嘉扎兒沒有回答,摘下背上的艾爾達長弓,急開弓搭箭射向薩迦。艾爾達長弓擁有豎琴琴弦一樣多的弓弦,射手能夠通過一種特殊的法術,快的開弓射強力的箭矢。薩迦見一支支嗖嗖作響的強箭連續射出,連忙拿起一塊刀臂的空殼擋在面前。哪知道被大火燒烤過的蟲殼不解釋,連續四五根強力箭矢射在殼上,整個殼就嘎啦嘎啦的破碎。一支箭矢穿透破碎的蟲殼,險而又險的擦過薩迦的臉頰,嚇得薩迦出了一頭的冷汗。

艾卓琳娜也沒有說話,右手握劍左手拿著一根短杖指著薩迦, 啪射出一束白色閃電匯聚而成的能量鎖鏈。「喂,咱們好歹也有一段露水姻緣,怎麼說打就打?我有對不住嘉扎兒,卻沒有對不住你啊?」薩迦嘴上叫得夸張,但手上卻沒有怠慢,揚起鏈鋸刀轟然劈出,當場把這個法術直接砍爆。嘉扎兒听見薩迦的叫喊,眉心一皺冷冷的說︰「你沒有對不住我,我是自願的。」她隨後更加急的開弓搭箭,尾餃接的連珠箭連成一線射出。

「喂喂,別口是心非了,你這擺明是對付負心人的態度。」

薩迦苦笑著搖搖頭,驟然加躲到依然在燃燒的篝火堆後。這篝火堆埋著一頭非洲象那麼大的巨甲蟲,自然非常的高大,薩迦往火堆後面一躲,兩個女艾爾達就看不見人。她倆對視一眼,一前一後的走向篝火堆。火光耀眼看不見人,艾卓琳娜便使用一個索敵的預言術,成功的現薩迦在篝火的另一邊,她們-篝火堆-他,…成一條直線。她眉心微皺,示意嘉扎兒加快腳步。哪知道她們加快腳步,他也跟著加快腳步,就是保持…一線的位置。

艾卓琳娜眉心擰得更緊,冷冷的說︰「薩迦-巴特雷蒙-狼牙,出來做個了斷。」

「什麼了斷?你們殺了我,還是我殺了你們,都不合適?」薩迦笑著說。

艾卓琳娜向嘉扎兒使個眼色,然後說︰「你可以抓住我們報復,也是可以的。」

「什麼?」薩迦大吃一驚,聲音驟然拔高二十分貝。

「掠奪財寶,掠奪女人,亙古以來,這都是勝利者的特權。」

「啊,你說這個啊,無聊。如果你輸了自願做暖床女奴,倒是有些意思。」

「這個也可以,但要看你的手段如何,能不能把戰俘教成女奴。」

「什麼?」薩迦聲音驟然拔高四十分貝。

當艾卓琳娜用言語分散薩迦的注意力時,嘉扎兒向著篝火堆開弓搭上一根特殊的箭矢,口中細聲吟唱著咒語。這支精致的羽箭迅變成半透明的幽綠色,仿佛不真實的虛體一般。事實確實如此,她即將射一支‘相位箭’,箭矢穿越障礙物時為虛體,不會被障礙物妨礙。直到射到目標跟前,箭矢才會轉化成實體,給目標出乎意料的致命一擊。

只是艾卓琳娜忽略了一點,她陪薩迦說一些少兒禁止的葷段子時,薩迦可能分散注意力,她的注意力也未必集中。畢竟薩迦是有家室的男人,常常跟妖狐說葷段子,經驗豐富。而她是一只純潔的百合,只有女女的經驗,從沒跟男人說過葷話。

其實說這些的時候,她比薩迦更心煩意亂。嘉扎兒也是,她連女女的經驗都沒。

所以變故生時,兩個艾爾達女戰士全都反應不及。

她們實在無法想象,薩迦的突襲竟然更快,竟然如此的狂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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