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洞房一醉(下)
第九章洞房一醉(下)
福臨沉默一會,直到吳良輔戰戰兢兢提醒,才回了養心殿,只是中途下旨,等博果兒完了事就到養心殿小坐一會,他有正事要說。
正事?吳良輔笑得整張臉皺成了菊花形,這皇上不過是想見見襄親王,還找什麼理由。
于是,等博果兒和烏雲珠去祠堂做完了事,等來的就是福臨的一道口諭,博果兒一挑眉,笑著對烏雲珠道︰「你先回府,我去看看九哥有何事。」
烏雲珠點點頭,隨著下人走了,只是雙手絞著帕子,不自覺咬住下唇。她怎麼也想不通,為何福臨會對她無視到這地步,若她不是博果兒的嫡福晉,恐怕後者根本不屑一顧。這個認知讓驕傲如她一時無法接受。
博果兒隨吳良輔到了養心殿,進門卻不見福臨,登時疑惑的皺眉,一回身,大門卻已關閉,眉頭鎖得更緊,博果兒抬起腳向前走去,拐進小間,果見福臨斜臥在榻上閉目歇息,許是听到他進門的腳步聲,睜開眼,笑道︰「果兒。」
博果兒作勢一躬身,就站起,這表面上的恭敬,兩人早已不在意,至少在福臨和烏雲珠未相戀之前確實如此,之後……這點卻成了他不敬的證據之一。
福臨見博果兒沒大沒小也不怪罪,讓博果兒坐下,又是叮囑了什麼,大意听來,竟是讓博果兒不滿烏雲珠就另娶幾位賢良淑德的妾室,莫委屈了自己。
博果兒一愣,也不知這位九哥是否真傻了,他現在只是襄親王,卻沒有真正握在手里的實權,若是再和皇親貴冑結親,他就不怕自己威脅到他?
博果兒神情莫辯,福臨卻沒有解釋的意思,「董鄂氏也等急了,新婚之夜果兒可別怠慢了,之前那宮女也該教了你人事?」雖是詢問,博果兒卻能清晰听懂福臨言語中的挪揄,臉上一陣燥熱,匆匆站起,「九哥,我先回府了,你也早些休息。(.更新我們速度第一)」
後者嗔怪的眼神,讓福臨心中的酸意稍減,沒有在意後者已經轉身離開,只是一陣沉思,他也注意到自個對博果兒不同尋常的佔有欲,最終只得歸結于自小的情分,怕兩人間介入了外人會生疏起來。不過,身在帝王家,傳宗接代必不可少,果兒遲早是要完成他的責任,這不可避免的一切啊。
福臨舌忝舌忝干澀的唇瓣,自從剛才回到養心殿,他就一直在想,博果兒對他究竟算是什麼?他是他的親弟,他的臣子,可是,在一瞬間,他竟不願後者成家立室,只要後者陪伴自己一人……
這個想法不該是他這個做皇帝該想的,但福臨就是控制不了自己,微眯起眼,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福臨習慣性收斂情緒,再不去想任何事。
而另一邊的博果兒則是自顧自回了襄親王府,夜席早已備下,賓客籠絡不絕,博果兒听著耳邊下人來報烏雲珠的行蹤,只是擺擺手,就在客廳招待來客,其中有他的四哥愛新覺羅.葉布舒和十哥愛新覺羅.韜塞。
博果兒笑著問候兩位哥哥,就被兩人纏住打趣,不禁一陣羞惱︰「四哥!十哥!」
葉布舒常年在邊疆行軍打仗,身形高大挺拔,又不似粗人,英俊邪氣,眉目間有一絲凜冽的煞氣。韜塞一介文人,目前掌管吏部,與葉布舒站在一起,倒顯得瘦弱了。
葉布舒舉起酒杯,一笑︰「小果兒也成婚了,四哥敬你。」
看著葉布舒臉上明顯的不懷好意,博果兒苦笑,他這四哥就愛折騰人!還是伸手接過葉布舒遞來的酒杯一口飲進,豪邁的動作讓葉布舒一愣,笑著拍拍後者肩膀︰「果兒長大了,四哥也不耽誤你了,想必嫡福晉也該等急了,」說著曖昧的笑笑,葉布舒轉身離開。
而韜塞和博果兒感情不深,大約是嫉妒小時博果兒爭搶了兄長們的寵愛,也就不理不睬,長大了,就更沒有交際了。因此,只是隨口說了幾句客套話,就告辭了。
博果兒畢竟是皇太極的ど子,自小受到兄長的寵愛,而皇太極在他兩歲時就去了,長兄如父,前邊的幾位哥哥都待他極好,博果兒想起當初自己被逼得走投無路,還是四哥葉布舒暗中相助,不經一陣唏噓,心底升起暖意。
眼角看到原本因葉布舒在場而安分的官員蠢蠢欲動,博果兒急忙找了借口讓下人伺候著,自己回了新房。
伸手推開門,就見烏雲珠僅著一身單薄的衣衫坐在床邊,見他進門,急急起身,將他攙扶著坐到桌邊,博果兒暗暗一挑眉,等著烏雲珠的下一步,就見後者笑著倒了杯酒,遞到他面前,柔聲喚道︰「爺。」
博果兒也不遲疑的伸手接過酒杯,就見烏雲珠又是倒上一杯,伸手欲與他交纏,共飲交杯酒,博果兒一瞬的震動,微微不可置信的看著烏雲珠,後者一笑︰「烏雲珠今後就是爺的人了,爺總要給臣妾一分薄面,」將手遞得更近。
博果兒猛一點頭,急急伸手纏上,一仰頭喝下酒水,與烏雲珠對視片刻,看後者柔情萬種的笑著緩緩飲下,舌忝舌忝干澀的唇瓣,就要攬住後者。
烏雲珠一閃身,笑道︰「爺,再陪臣妾說會話。」
博果兒一皺眉,還是點頭,兩人在大紅燭光中說著口不對心的話,烏雲珠心底冷屑,這一夜她怎麼也不會如後者所願洞房花燭的,畢竟一個有夫之婦,還失了貞潔,那皇帝怎麼也不會將她擺上明面了。心里算計著,烏雲珠仍是笑得溫婉。熟不知,被她算計的人,心里也陰暗得很,博果兒明知烏雲珠還有後招,卻仍是假意喝下酒水,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他有何懼!
兩人隨意說著什麼,博果兒只覺得眼前越來越迷糊,不經伸手撫上額角緩解痛楚,疑惑的看著烏雲珠,後者一笑,「爺,累了,歇息?」雖是詢問,烏雲珠卻已經站起身,欲將博果兒扶到床上。
博果兒也順從的躺倒在床,眯起眼看著後者為自己寬衣。
烏雲珠溫柔的笑著,心底卻升起一絲報復的快感,哼!就算娶了她又如何,她的身體只願被一個人踫,也只有那個全天下最尊貴的人才配得上她!抬起手輕拍兩下,大門吱呀一聲打開,酒兒穿著一身粉色衣衫走近,眼底含著無奈,烏雲珠冷哼一聲,眼角示意酒兒看向她身後躺著的博果兒。
酒兒渾身一顫,在自家小姐大婚之夜勾引王爺,這罪名下來,她哪里還有活路!雖然烏雲珠一再保證會保全了她,但口說無憑,到時還不得把她推出去抵罪!微微咬住下唇,酒兒覺得一顆心沉了下去。早就知道烏雲珠的野心,卻沒想到後者當真膽大包天。
只是,她卻不願陪後者演戲了!還是一場喪命的戲!酒兒自幼為婢,自然知道大戶人家的都不是那麼簡單,烏雲珠如今既然敢這麼做,那麼,等將來後者發達了,她哪里還有命!
烏雲珠自然不知酒兒已經在心里打算著,只是對著昏迷的博果兒冷笑一聲,轉身出了房,只是放下話來︰「酒兒,好好伺候著爺,有你的好處!不然……」
酒兒急聲應是,听著門閉合的響聲,心卻冷了下去,一回身,差點驚呼出聲,只因她看到了博果兒撐起身子冷眼看著她,那樣平淡的眼神,仿佛什麼都沒看進眼,又好像什麼都在掌控之中。
酒兒渾身如墜冰窖,急急跪下,輕聲喚道︰「王爺。」
博果兒嘴角勾起笑,在酒兒看來卻形似惡魔,這人明明什麼都知道,卻假意做戲,是將小姐當猴耍了?博果兒起身下了床,打量酒兒許久,才緩緩道︰「照烏雲珠說的做,你過來,伺候爺更衣。」
酒兒一愣,立馬站起,伸手小心解開博果兒的腰帶、衣領、將大紅外衣緩緩褪下,只余下褻衣,正當酒兒下定決心要吻上博果兒時,卻被後者以一根手指抵住額頭,那毫無情緒的眼讓酒兒明白了什麼,面前的人根本沒打算與她做什麼……
烏雲珠在門外站了一會,滿意的听到門內傳來火熱的喘息申吟和撞擊的聲音,冷哼一聲,離開。這酒兒,等完事了,也該給點教訓了!免得爬到她這主子的頭上!
博果兒听門外遠去的腳步聲,松開拉扯著酒兒長發的手,任其衣衫不整倒在地上,伸手攏攏沒有半點散亂的褻衣,冰冷的眼神直射門外,卻不是烏雲珠離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