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果香果色 欲纏不能

作者 ︰ 醬拌豆腐

第四十七章欲纏不能

孝莊的臉色猛的沉了下來,挨過了今晚才算無恙,那就是沒有確切的把握了?想到福臨仍然命懸一線,孝莊的心又揪了起來。

梁海一臉的疲倦,今兒個發生的一系列事足夠他老人家心驚膽顫的了。向著孝莊稟告了福臨的情況,又委婉的說明他和鄭轅將徹夜守著福臨,以免病情反復,梁海才閉口不談,規矩的站在一邊,等著孝莊開口。福臨一出事,孝莊大BOSS可就成了宮中的一霸啊,沒有之一!

孝莊皺眉思索後,卻是轉了話題︰「哀家可能進去看看皇上?」

梁海幾乎不假思索的應是,帶著疲倦的臉上略有深意︰「自是可以,若有太後相伴,想必皇上也有個牽掛,不定就這麼醒了。」

孝莊點點頭,微微放心,如此說來,福臨好轉的可能還是極大的,就看後者的意志頑強與否了,對著博果兒三人招招手︰「與哀家一同進去看看皇上,陪著皇上說說話。」這里的說話當然是單方面的,若真能喚醒福臨,就算是說破了嗓子,孝莊也是情願的。而身後這些個人,也是孝莊在斟酌之後,才覺得一起帶入的。皇後到底是一國之母,佟妃也身懷龍嗣,而博果兒又……深得福臨喜愛。

皇後、佟妃、博果兒、梁海依次進了養心殿,隨後的吳良輔小心的關上門,跟著梁海站在一邊,而鄭轅早就在一干人進門時,就規矩的杵邊上充當稻草人了。他也是明白自己尷尬的身份,原本在太醫院只是墊底的角色,忽然得了賞識,知道了這天大的秘密,說不擔心那是假的,只是人總是要往上爬,鄭轅也不例外。

床鋪上的福臨面色慘白,因多日病弱而顯得消瘦,孝莊一陣心酸,深吸一口氣掩去心中的不安,對著一邊的皇後佟妃道︰「你們過來陪皇上說說話。」

博果兒忽而皺眉,這是將他孤立在外?不過要他和福臨的嬪妃一起圍著福臨轉,他更接受不了,也就安分的站在一邊,等著孝莊絮絮叨叨說了話,皇後和佟妃才鼓起勇氣對著福臨說了些有的沒的。

佟妃扶著月復部暗自垂淚,對著福臨說著什麼,不外乎是福臨若有個三長兩短,那她和肚子里的孩子可如何是好,博果兒听得只覺得一陣肉麻,倒是皇後按耐不住心底的酸意恨恨瞪了佟妃一眼,孝莊一顆心都在福臨身上,倒也不想去管這後宮的兜兜轉轉。

三個女人就這麼圍著福臨轉,但後者也沒有醒轉的意思,最後以孝莊憂心過重,體虛暈倒結尾,看著孝莊被人攙扶著帶往慈寧宮休息,皇後和佟妃又在深夜之前離開,博果兒這才坐到床邊。

若不是養心殿有規矩,後宮嬪妃入夜後不得滯留,即使是侍寢,也要在之後離開,想必皇後和佟妃還是很樂意表達一下她們對福臨的一片愛意的。

博果兒嗤笑一聲,這皇宮就是如此薄涼,就算皇恩再大,也生不出多少真情。

那福臨待他呢?兜兜轉轉又回到了這個問題,博果兒伸手撫上額角,他的計劃仍在進行,烏雲珠和福臨是他要報復的對象,在沒有到終局之前,他不會選擇饒恕。

就先如此……

博果兒伸手探探福臨的額頭,再看看後者較之之前紅潤許多的臉色,這場劫難,總會過去的。後者的性命並非是他一人的,也屬于這大清朝,他非活不可!

替福臨擦拭著額上的汗水,博果兒俯身,湊近後者的耳邊,小聲道︰「愛新覺羅.福臨,活下去!」

說完就轉身離開的博果兒,沒有看到福臨微微顫動的眼簾。

沒有再留下來陪著昏迷之中的福臨,博果兒對著梁海三人招呼一聲,就出了宮往襄親王府趕去,若福臨醒轉自是最好,若真是無可挽回,那這大清必然亂了,也要早作準備,但此刻的他只想放松下來,回府休息去罷。他太累了,自戰場浴血,到回京知福臨病情,他的心一直未曾真的放下。

梁海、鄭轅和吳良輔面面相覷,這博果兒倒是走得干脆,徒留下他們守在這養心殿,哎!但對福臨安危的擔憂之情卻是佔了上風,三人也沒空去思索博果兒舉止的深意。

天蒙蒙亮,孝莊又是急匆匆趕到了養心殿,得知博果兒早在昨夜離開,也沒說什麼,看著福臨仍未醒來,孝莊的心又吊了起來,正要遷怒呵斥一邊的梁海,卻听後者一聲驚叫,帶著難言的喜悅︰「皇上的手動了!」

孝莊急忙回頭,看著福臨微微顫動的手,忽然覺得心頭一陣說不出的感覺,多日來的疲憊仿佛也找到了宣泄口,卻是小心的開口喚了一聲,就見福臨微微皺眉,眼皮緩緩睜開。

眼前晃動著模糊的身影,福臨憑著感覺得知眼前人並非博果兒,也就咬牙忍住快要月兌口而出的呼喚,待眼前逐漸清明,才勉強勾起笑喚道︰「皇額娘。」

看著福臨虛弱的模樣,孝莊急急在後者發現之前抹去眼角的淚,這一刻的她無比慶幸,「梁海,快給皇上看看!」說著,連忙站起,讓梁海靠近。

「兒臣無事,要皇額娘憂心了,」福臨笑道,說完卻是大口喘了起來,額上也冒出冷汗,看福臨這模樣,孝莊哪里還記得怪罪,急忙命梁海好好診脈。

待梁海說了福臨的情況,孝莊的心才放下,幸好,福臨已無恙。

孝莊對著福臨細細叮囑,又讓梁海和鄭轅好生伺候,才帶著欲言又止的皇後和佟妃離開,要是讓這兩人留下,指不定又是一場風波,這福臨大病之期,兩人可真是勢同水火,如今福臨醒轉,指不定又要鬧哪樣了。孝莊可不想讓大病初愈的福臨去計較後宮那些個爭風吃醋的事!

帶著皇後和佟妃出了門,孝莊只是冷冷瞥了兩人一眼,說了句寬慰的話,就吩咐人各回各宮了。

而皇後和佟妃皆是心有惴惴的回想著孝莊的那句寬慰,「如今皇上已醒,你們就先寬寬心,這幾日,就別去打擾皇上了,讓皇上好好休息。這後宮皇後可要管好了,莫要在皇上大病初愈期間出什麼ど蛾子。」

皇後和佟妃相伴走了一段路,佟妃先是開口告辭,皇後這次倒也沒有明嘲暗諷,只是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就轉身離開。但看在佟妃眼里,卻是皇後的示威,孝莊太後的話帶著明顯的警告,卻也在安撫皇後,這讓佟妃不得不看清孝莊的心之所向,明顯是偏到皇後那邊的。

佟妃恨恨一咬牙,伸手撫上小月復,就算得了孝莊的青睞又如何,最後誰的孩子能坐上那個至高皇位,誰才是勝利者!

養心殿一下子變得冷冷清清,福臨雖仍是虛弱,凌厲的視線卻直直掃向余下的三人︰「襄親王呢?」他就不信,在他性命攸關之時,博果兒會獨自離開,他的博果兒和他的兄弟之情有誰不知!兄弟之情嗎……

吳良輔略一遲疑,還是上前一步,據實以報︰「回皇上話,皇上昏迷期間襄親王一直守著皇上,只是昨夜匆匆離宮,想必此刻正在府上,是否要命人去請襄親王?」這話也是有技巧的,吳良輔可是知道福臨對博果兒的在乎之深,也就半真半假的回了話,卻是壓根沒提到重點。

福臨一愣,昨夜?那正是他垂危之時,但福臨壓根沒想過是博果兒不在乎他,只是擔憂著,莫非是襄親王府出了什麼變故?這麼一想,福臨也顧不得醒來時不見博果兒的郁悶,對著吳良輔命令︰「查!」

他雖然想要盡快見到博果兒,但博果兒要是真有急事,他也不能沒事找事不。況且,一听到吳良輔說博果兒不離身的守著他,他就心花怒放了,直接扭曲了吳良輔話語中意思的福臨滿足的笑得像個傻叉。

吳良輔默默替自己主子哀悼一聲,就下去發令了,留下兩御醫繼續守著。

福臨此刻仍是體虛,雖然牽掛甚多,但都有心無力,又是昏昏沉沉的睡去。

一睡過後,再睜開眼,已到了隔日午時,福臨听著吳良輔回稟博果兒昨日的近況,卻沒發現任何不對,下人只道是博果兒回府之後,就回房歇下了,期間也並未出門,那又是什麼原因讓博果兒在他面臨生死抉擇時決然離去?

福臨想不通了,原本蕩漾的心情一下子跌落谷底,而他分明明里暗里示意吳良輔去告知博果兒他醒轉的消息了,可今兒個他一睜眼,還是沒見到人影,這讓福臨心底不舒服了,連帶著養心殿都彌漫著肅殺的氣氛。

吳良輔暗暗垂淚,略一思索,還是決定編個小謊,「奴才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講!」福臨一皺眉,敏感的察覺吳良輔之後所說之事可能關乎博果兒,應允道。

吳良輔輕聲道︰「奴才听說昨兒個襄親王府上發生一事,」抬頭看看福臨臉上露出的不耐,吳良輔接著道︰「據說是嫡福晉想要見襄親王,半路上遇著了身懷六甲的庶福晉,也不知出了什麼事,庶福晉竟然動了胎氣,襄親王得了消息,見皇上好了許多,也就回府去了。」這話也是半真半假,嫡庶福晉之事是真,博果兒因此回府是假,博果兒忽然回府的事,吳良輔也是想破了頭皮都想不出所以然,明明在昨兒個之前他都未曾得到庶福晉動胎氣的消息,博果兒一直留宿皇宮,就更不可能知道了。但為了安福臨的心,吳良輔也只好編編小謊,哄哄鬧別扭中的福臨了。

福臨一听,頓時氣悶了,他還比不上博果兒那群妻妾?笑話!但除此之外,竟也查不出其他原由了,福臨悶悶不樂之後,對著烏雲珠等人更不待見,卻也沒想過招博果兒進宮了,等後者處理完了事,他定能見著面的。

但福臨沒想到這遲來的相見,竟是隔了五天都不曾到!

他盼星星盼月亮,都沒盼來博果兒!得知他病愈前來探望的後宮嬪妃和朝臣都不知見了多少了,就是沒見到博果兒的身影!相思成狂的福臨暴躁了,臉黑得媲美包公。

多日未曾處理朝事,總算有點行動能力的福臨對著如小山般的奏折不住抽搐,雖然期間一些不容拖延的已被處理了,但分量還是重了,福臨沒有抱怨,認命的看了起來,如今他身子還未痊愈,也就散漫的看了幾封,就集中不了注意了,于是只得放下。

這一空閑,福臨的心思又往博果兒那去了,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福臨決定,再過兩日,若博果兒還不進宮,他就要主動出擊,烈男還怕狼纏呢?博果兒也不能免俗!

豪言壯志一出,福臨渾身充滿斗勁,又很快泄氣,這也要他能見到博果兒才能一一實施啊!

吳良輔看著臉色數變的福臨,佯裝不知,心底也是默默哀嘆,鬼都知道如今的福臨想那宮外的襄親王想瘋了,他可千萬得注意著,不能上去觸了眉頭。

福臨一時皺眉一時笑開的傻樣被養心殿伺候的奴才看著眼里,頓時不明所以,而此時的福臨恰恰想到了他昏迷之時那模糊不清的呼喚,他听得出那是博果兒的聲音,其中的話語卻怎麼也記不清楚了,只是隱約之間,博果兒好像喚了他的名字,他喚他福臨……

就像夢一樣,福臨明知博果兒不會如此大不敬,卻還是樂開了眉眼。

要是真能讓博果兒喚他的名,也不枉他的一番愛意了,挖心掏肺的把注意都放一個人身上了,福臨自然也是想得到回應,博果兒的身心他都想要,偏偏這一切又如此遙不可及。

幻想和現實的差距,早就被福臨拋諸腦後,此刻的他並未想起兩人的血緣親疏、世人的眼光,只是想要霸佔博果兒,但隨後立馬想到他和博果兒之間的阻隔,福臨的臉色猛的沉下。

他敢愛,卻還不敢說愛,他確實是怕了,一瞬間的猶疑,讓他遲遲下不了決心。所以,他才不敢在醒後見博果兒的,不然,就這麼招人進宮又有何不可。

他是帝王,在愛情面前卻駐足了。

作者有話要說︰

猶豫的福臨,不敢說愛的懦弱,讓他再強大一些,催化劑是必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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