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忙扶起他,神色凝重的說道︰「猴子,你先別忙著謝我,我現在要說句實話,你可別激動。」
猴子看我凝重的樣子,吃驚的說道︰「怎麼!難道我師弟還沒有好透,他看上去不是沒事了嗎?」
我嘆了口氣,搖著頭說道︰「只是看上去沒事而已,你不是大夫,你不懂的!唉,天地萬物自有它的規則,日月星辰、江河湖海都會按照它的規則來運行,不差分毫,如果什麼東西都可以隨便亂來,那豈不是要天下大亂了。」我忽悠著猴子,反正他對醫術一道也是一竅不通,就往他不懂的方向說。
猴子一听我的語氣不對,但又不明白我的意思,一雙猴爪就立刻扯住了我的衣袖,著急的問道︰「這和我師弟有什麼關系?你只要告訴我師弟怎麼樣了,其他的不用和我說。」
我也不在意猴子的無禮,掙月兌他的爪子,說道︰「生孩子本來是女人的事,可你師弟卻是男兒身,男子生產,那是背天理。就是這顆九轉金丹也只能救他十天,十天過後他就又會變成剛才的樣子,你……你還是準備後事吧!」
猴子一听我說豬八戒沒有救,立刻雙眼通紅,跳將過來雙手抓住我胸口的熊毛,高聲喊道︰「你放屁!什麼違背天理,那我師傅不是沒事,還活的好好的。」這情景,以猴子只到我胸前的身高,到像是在抱著我的脖子撒嬌一樣。自己先寒一下。
我一巴掌拍掉他的手,這個時候可不能弱了氣勢,要不然好象真的是我的錯了似的,所以我也大聲的回罵道︰「你個死猴子!反正男人是不能生孩子的,男人生孩子天理不容!那兩孩子活下來已經是萬幸了。至于你師傅,我怎麼知道他為什麼沒有生病,也許他變成女人了呢!靠,好心沒好報。」猴子也許是心神太過激動,被我這麼一拍居然打了個踉蹌。
猴子立刻重新站好,被我這麼一甩,他到是冷靜了下來,只是他眼楮還是通紅,這才有幾分像齊天大聖的樣子,遇事不慌亂。不過我那無意間的一句話,到是提醒了他,猴子仔細的想了想唐僧最近的表現,發現自己是越想越是膽寒,師傅最近確實是越來越像個女人了。
猴子狠狠的甩了甩腦袋,把那可怕的想法給甩了出去,來到我跟前,用懇求的語氣說道︰「無論如何,你都要想辦法讓他活下去,哪怕在大的代價,我們都付的起!」
看著猴子在我前面哀求,我還是很有成就感的,我模了模下巴(可惜了,沒有胡須!),閉上眼楮沉思了一會,然後故做深沉的說道︰「其實那些頂級的天材地寶,或者靈丹妙藥都可以延續他的生命,但都是治標不治本,而且那些外物用一次效果就會減少一半。除非他能立刻成聖,那他就不受天理規則的約束,也就沒事了。」
猴子听我這麼一說,立刻道︰「我現在就去找那些靈丹妙藥,那鎮元子就是我的義兄,我去問他要人參果來救人,想來他不會不答應;如果不夠,我還可以去太上老君那里弄點九轉金丹。」說著,就要往屋外跑去。
我一把逮住猴子,喝道︰「雜猴,你先冷靜點,听我說完再動,成不!」見猴子停了下來,我也松開了手,那猴子勁可真大,剛才差點把我的手給扯崴了,平復了下,對他說道︰「你就是給他吃再多的好東西也救不了他,那樣只會延長他的痛苦,你也看到他病發時的樣子了,現在讓他毫無痛苦的死去,才是你最好的選擇。」
「什麼!你讓我殺死他。」猴子還以為我有什麼好辦法呢,那想到我會這樣說,一愣神之後就是爆怒,一拳向我揮了過來,其實我要是想閃的話還是很容易的,這時的猴子身手已經大打折扣了,不過還是讓他決定讓他發泄一下。
見一拳就把我打飛出去,猴子到是先呆住了,他可是知道我的身手,在投入觀世音菩薩門下之前,就已經和他差不多厲害了,現在本事雖然有所退步,但也不過差他一籌而已,哪會這麼容易就被打倒。
我默默的爬了起來,吐掉一口帶有血漬的口水,擦了擦嘴冷哼著說道︰「猴子,我知道你心情不好,這一拳我先記下了。不過,枉你以前也是一方妖王!哼,想我們妖怪天生天養,從一出世就得經歷各種的生死磨難,能活著的,也早就應該沒有對死亡的害怕了,怎麼,你是沒有看透,還是……還是你入了佛門,就變的怕死了。」
「我不怕死!」對于我的污蔑,猴子須發皆豎,紅著眼楮對我喝道,就差拿金箍棒上來打我了。
「是嗎?」我的聲音很是輕蔑,也不和他比聲高,很平靜的說道︰「那你就應該知道,我給你的選擇才是最好的,我們不是無情,只是給他解月兌。」
其實猴子自然明白我是對的。五百年前,花果山上,那些和天兵天將對戰中的重傷的猴子,他也是這麼處理的,一方面不讓他們痛苦,如果救不活他們,留下來只是增加他們痛苦的時間而已,另一方面也是減少拖累,不要說是心狠手辣,這只是妖怪們的生存法則。
但那是五百年前,五百年五行山下的孤獨,使他特別在意師兄弟幾個之間的感情,現在讓他這麼處理,他卻是做不到。嘆了口氣,很落寞的說道︰「能多活一天是一天吧!」看來,五百年後的齊天大聖,已經不在灑月兌。
我聳聳肩,他的選擇在我的意料之中,無所謂的說道︰「算了,不要說你看不透,如果狐媚變成這個樣了,我也會不顧一切的去救她。呵呵!那我再陪你去找那幾位神醫看看,也許是我的能力不夠,說不定他們會有辦法。」
「也好!」現在也只有死馬當活馬醫了。
猴子讓沙僧進來照顧豬八戒,而讓唐僧繼續等在外面休息,看來猴子已經有點懷疑唐僧。
來到醫仙宮,猴子帶著我直接闖了進去,一點求人辦事時的客氣都沒有。
宮內,扁鵲和華佗正在園子里下棋,看到是我們兩個前來,就立刻放下棋子迎了過來,恭敬的說道︰「見過大聖,見過黑將軍,不知兩位前來,有失遠迎,失敬!失敬!」什麼時候我也這麼出名了?能讓他們一眼就認出我來。
猴子不管他們的墨跡,直接扯住他們就開口問道︰「我師弟生了小孩,現在落下了病根,你們看一下怎麼救?」
「什麼?」就算被猴子抓著,扁鵲還是很恭敬的樣子,但一听猴子的言語,就立刻吹胡子瞪眼起來,說道︰「大聖,你修要戲弄于我們,我們修習了千年的醫術,從來沒听說過這種病癥,男子怎麼可能會生孩子呢。」
我連忙讓猴子放下他們,對這兩位醫術前輩,我還是很尊敬的。我立刻補充著說道,是因為他們喝了女兒國的河水,被我用外科之術給孩子生了下來,然後我又說出了自己的一些推論。
扁鵲一听,立刻就悶了,因為他不懂這外科之術。
而華佗則捋了捋胡子,皺起眉頭說道︰「沒想到黑將軍也是杏林高手,竟然懂得這外科之術,我還以為就我一個人懂呢!但你應該也知道醫者的規矩……」說道這里,他的聲音忽然轉厲,喝道︰「藥醫不死病,黑將軍,你既然知道那是違背天理人倫的事情,你還敢利用外科之術強行的使他們產下嬰孩,你難道就不怕因果報應嗎?你……你這是在給我們醫者臉上模黑。」
很是激動的樣子,要不是看出不是我們的對手,相信他們都能拿出棋盤來砸我們。
「黑熊,和他們費什麼口舌,你看,他們還不領情呢!直接帶走就是了。」話聲一落,就听到一聲悶哼聲,那華佗已經被猴子一掌給拍暈了過去。
扁鵲見我們開始行凶,嚇的立刻轉身而逃,邊跑邊喊道︰「救人吶,救人吶!!!」靠,我還以為他會喊救仙呢?我也走過去怕暈了他,要是他引來其他人,還真不好處理。
一手提著扁鵲,對他晃了晃,苦笑著說道︰「我說猴子,你可是害死我了,你去西天取經是不在乎這些,我可還要在這里混下去呢!」
「哼,你少裝。」猴子不屑的說道,帶上我們一個筋斗往回飛去。
(我一直認為,只有五百年前大鬧天空時的猴子,才是真正的齊天大聖,灑月兌、張狂、霸道、無法無天,只憑一根金箍棒,就敢和整個天庭作對;而現在的猴子,不過是個為唐僧牽馬的馬猴罷了,就算是最後成為斗戰聖佛,也不過是個高級點的馬猴而已。但以猴子重感情的性格,如果有豬八戒幾個人的存在,他是不會離開佛門的,所以只能委屈他們幾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