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莎莎,你快過來看。」江莎莎湊過去,順著葛建輝指引的方向,一眼望去,隱隱約約地肖靜芳被綁在柱子上,腦袋聳拉著,嘴角邊留有血跡。
「從這里看進去,我們的視線有死角,不能看到屋子里的全部。」
「你們跟我來。」王強說著,就在前面走,領著他們兩圍著圍牆,繞道屋子的後面。
「爬上圍牆,從這里看里面,一清二楚,不會產生視線的死角。」王強說。
江莎莎雙腳輕輕一彈,兩手就扒住了圍牆,然後一個伸體向上,輕松的上了圍牆的牆頭。她的這個動作讓葛建輝著實感到有些驚訝。葛建輝跟著上了圍牆。
「里面一共有六個人,你看,那個坐在八仙桌旁邊喝著茶的,可能是個頭目。」
「看來他們這會兒挺安靜的。」
「當頭的沒發話自然下面的人就不會有動作。」
江莎莎跳下來問王強,「王強,從這里跳進去,如果真的打起來有沒有退路?」
「退路?除了院門和剛才那個缺口,沒有任何地方可以進出了。」
「莎莎,我看,還是請嘉興站的同志,幫忙吧。他們六個人,我們只有兩個人,不好對付。」
「還有我呢,我也算一個啊。」
「不行,王強,我答應你爸爸了,只讓你帶路,決不讓你參加營救行動。這樣,你幫我們跑個腿,怎麼樣?」
「說吧,要去哪里?」
「我這里有一個地址,你按照這個地址找到一個叫雷志剛的人,你跟他說,上海站的少校江莎莎請他立即帶人趕來這里支援。」
「雷志剛,上海站少校江莎莎?」
「沒錯,你看看這個地址,估計一下,一個來回大約需要多少時間。」
王強打開紙條。「這個地址在南柵,來回需要一個小時。」
「好,你快去,快回,肖靜芳的生命也許就在你手里捏著啦。」
「好,你們等著我。」
「莎莎,你這話什麼意思。肖靜芳的命怎麼就在他手上捏著呢。」
「不明白?不明白一邊想著去。」江莎莎又爬上了圍牆觀察了一會兒。
「怎麼樣?」
「還是老樣子,老大在悠閑地喝著茶,玉潔好像睡著了。」
「希望這種平靜能維持到我們援軍的到來。」
「葛建輝,你說,他們是什麼人?」
「我看不會是共產黨,共產黨不會做這種綁票的事情。」
「看來你對共黨還挺了解的。」
「沒吃過豬肉,總看到過豬跑吧。這一點如果都不知道,那還不枉我跟共產黨打了這麼多年的交道了。」
「已經半小時過去了,再堅持半小時我們就有成功的把握了。不好。」江莎莎貼著圍牆听了听。「好像孩子醒了。」
她說完,嗖的一下又爬到牆頭上,她看到老大站起身。
「葛建輝,有情況。」
葛建輝爬上牆頭。
「老大要動了,下面就會有動作了。」
「莎莎,先別急,看看再說。」
只見老大把茶杯往桌子上一砸,嘴里咕噥著,兩個手下走到肖靜芳面前,問她什麼,肖靜芳只是搖頭,兩個手下狠狠地扇了肖靜芳兩個耳光,回到老大身邊嘀咕著什麼,老大轉身一揮手,有兩個人跟著他出了屋子。
「這個老大好像是要離開,葛建輝你悄悄跟過去,看看他去什麼地方,別跟太遠了。」
江莎莎看到兩個人又走到肖靜芳跟前,一把扯開她的衣領。
「要耍流氓了。」
肖靜芳掙扎著,卻抵擋不住那只伸向自己胸口的手,一旁的玉潔只知道一個勁的哭喊著。
「媽媽,媽媽。」
江莎莎有點忍不住心跳的急烈。這時,葛建輝爬上牆頭。
「那個頭領著兩個人朝我們剛才來的路走了。」
抱著孩子的那個男人,把玉潔的一只手摁在桌子上,另一個男人用一把尖刀插在玉潔小手指縫隙里,就像一把側刀。
「他們這是想干什麼?」
「看來他們等不急了,我們不能就這麼干等下去。」江莎莎說著滑下圍牆。
「從時間上看,雷志剛的人應該正朝這里趕來,我們不能讓孩子受到傷害,那把刀子要是往下一按,小玉潔的手指就沒了。」
「那怎麼辦?」
「提前行動,救下她們母女倆再說。」
「不行,她們有四個人,而且還有人質在他們手上,我們要硬拼的話,難免會傷到她們母女倆。」
「如果讓你對付肖靜芳身邊的兩個人,你有問題嗎?」
「這個沒問題,肖靜芳被幫著,不會動。」
「那好,抱孩子的那兩個交給我。」
「你?」
「來不急了。」江莎莎突然拔出雙槍。
「你還玩雙槍啊?」
「葛建輝答應我一個條件。」
「說吧,今天這里發生的槍戰是你葛建輝一個人所謂,人都是你打死的,我只是亂放著槍,給你助聲勢。」
「為什麼?」
「該你問的問,不該你問的別問,答應不答應。」
「好。我答應。」
「發個毒誓。」
「我發誓,說出真相,被雷劈,被車輾,不得好死。」
「好,葛建輝,我可是相信你了。開始行動,跟我來。」
江莎莎帶著葛建輝跑出幾米遠。
「我們從這里下去,他們發現不了。」
江莎莎輕如燕子,蹦下圍牆,葛建輝緊緊跟著,他們繞道屋子邊,屋子里孩子的哭聲越來越大。
肖靜芳也在嘶喊著︰「放開我的孩子,放開我的孩子。」
「臭娘們,你看好了,我這手只要輕輕一按,你女兒的手指頭可就要分家啦。說不說,我數到五,你要是還不說,就別怪我心狠了,一、二、三、四……」
「住手。」
江莎莎突如其來的一聲吼叫,讓幾個人呆住了,還沒等他們反映過來是怎麼回事,莎莎手里的槍就響了。手握尖刀的那個男人首先應聲倒下,緊接著,就是抱孩子的那個人倒下了。
瞬間,這四個人在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情況下,就做了冤死鬼。
「你們是什麼人?」
「你別怕,我們是來救你們的。別緊張,趕快離開這里。」葛建輝給肖靜芳松了綁,抱起孩子。「快走。」
「砰,砰。」外面傳來兩聲槍聲,緊接著就听到有人喊︰「里面的人听著,你們是哪一路的,報上名來。留下這一對母女。我不想跟你們過不去。」
「應該是那個老大回來了。葛建輝,你抱著孩子先從哪個缺口沖出去。肖靜芳,你知道景觀客棧嗎?」
「知道。」
「葛建輝,你帶著她們走,我們在那里匯合。」
「莎莎你。」
「別嗦了,你如果不想讓我們都死在這里,就趕快走。」
「那你要小心啊。」
外面的槍聲大作,子彈亂飛。江莎莎蹲下,借著大腿換上彈夾,又在腿上用力一戳,子彈被推上了膛。這一舉一動,葛建輝完全驚呆了,平時一個柔軟的女人,盡然會這一手。
「葛建輝,听我的口令。」江莎莎雙手開槍,把敵人的火力壓在門外。一把槍露出來,被江莎莎一槍擊中,槍被甩出了幾米遠。
「撤。」江莎莎一聲令下,葛建輝抱著孩子朝圍牆的缺口沖了出去,江莎莎又從新換上了彈夾,她仔細听著外面的槍聲。
「還真不錯,清一色的手拎機槍。」她把八仙桌倒下來,擋住後面的視線,依在牆角里,她知道,這個位置是前門口的死角,外面的人看不到自己。一個敵人貓著腰偷偷進了大門,江莎莎一抬手,那個人就不喘氣了。
敵人模不清屋子里到底是什麼情況,不敢貿然沖進來,而江莎莎也處在危難之中,那個缺口被敵人把守住了,她朝身後往往,高高的圍牆外面,她也不知道有沒有埋伏,自然也不能貿然往外沖,就這樣,僵持著。
突然外面傳來一陣槍聲,很猛烈,片刻之間,槍聲就停止了。
「江少校,江少校。我是雷志剛。」
江莎莎喜出望外,走了出來。「雷組長,真是要謝謝你啦。」
「江少校,我們來晚了一步,你怎麼樣,沒事吧。」
「沒事,雷組長,回去之後,我一定讓我們站長給你們站長打電話,讓他為你們請功。」
「快別說了,都是自家人,沒傷著就好。」
「雷組長,這里就交給你啦,我得先走一步,後會有期。」
「把外邊的那幾個都拖進來。」
「站長,好像跑了一個。」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就讓他多活幾個時辰吧。」
七具尸體被一字排開。
「搜查一下,看看有什麼東西。」
「組長,你看。」雷志剛看到一具尸體的手腕上刻著一個‘K’字,他趕緊一個個查看,七具尸體都有‘K’字,雷志剛的眉頭緊鎖起來。
「你們有誰剛才听到江少校去哪里了嗎?」
「好像是說去景觀客棧,怎麼啦,組長。」
「這批人,就是我們要找的國際文物販子,情報上說,他們不是就住在鎮上最好的客棧,景觀客棧嗎,江少校這不是剛出狼窩,又進虎口嗎,兄弟們,立即趕往景觀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