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雲真人放眼望去,只見面前零零落落地站著幾個人,當先一人是一個身穿粗布衣服的年輕人,氣質不凡,以天雲真人的眼力竟然一下子看不出此人的深淺,這只有兩種情況,一種是這個年輕人的實力太高,自己根本無法探測的出,另一種可能是這位年輕人壓根就沒有半點實力,天雲真人見他的穿著和年齡,很自然地就將眼前這位笑眯眯地年輕人歸類為後一種,再看他身後幾人,卻是讓他微微詫異,因為他看得出來,這幾人都是普普通通地凡人,雖說體質好的出奇,可是根本就不會放在天雲真人的眼里。
天雲真人心中一陣狐疑,難道這擺陣之人知道自己進來,已然逃匿不成,想到這里,膽氣更壯,對著風小天等人問道︰「爾等便是對抗朝廷的刁民?可知擺這隱形陣的人如今何在?」
風小天看著他笑眯眯地不說話,至于盧家其他等人卻是沒有料到如此神奇的隱形陣竟然被人闖了進來,則是個個心驚膽戰,更是不敢出言。
天雲真人心中微微有氣,大喝一聲道︰「爾等皆是啞巴不成?沒有听到貧道的問話嗎?」
風小天這才慢悠悠地回答道︰「這位神仙大人,我等不是刁民,只是老實巴交的漁民!」
天雲真人才不管什麼刁民不刁民的,他關心的是擺下此陣的人,雖然說擺陣的手法不高,但估計是修真者所為,所以聞听風小天答話,滿臉不耐煩地說道︰「你們是否刁民,和外面的朱孟達說去,貧道不管,貧道只問你,這擺陣之人如今何在?」
「呃,這擺陣之人便是在下,不知道長有何指教?」風小天臉色一正,肅然說道。
「你?哈哈,你這野小子也會擺陣,開玩笑,快說,到底是誰?如今人在何處?不然的話,貧道對你不客氣了!」說著,將渾身地氣勢放出,頓時院子里飛沙走石,盧家眾人站立不住,紛紛向後退去,只有風小天還是巋然不動,似乎根本沒有受半點影響。
「你?」天雲真人並不傻,此時終于覺察出不對勁了,畢竟作為一個修真者放出的氣勢,便是朱孟達也不敢直面相對,這個穿著普通的年輕漁民竟然是絲毫不受影響,難道這隱形陣還真是此人所擺不成?想到這里,天雲真人不敢怠慢,將手中拂塵撤下,抽出背後的寶劍,卻非靈器,只是普通的法器而已,口中厲聲喝道︰「閣下究竟是何方人士?」
風小天仿佛沒有看見那明晃晃的寶劍,悠然自得地朝前邁了一步,說道︰「道長不要驚慌,我啊,只是這鄉間的一個普通漁民而已!」
「哼哼,我會驚慌?笑話,貧道在這擎雲山方圓萬里之內,還沒有遇到過敵手呢!」天雲真人昂首傲然說道,然後一震手中寶劍,接著說道︰「倒是你,我看不像個漁民,倒是如我徒兒所說,是個刁民!」
「呵呵,在下是不是刁民,卻非是道長說了算,只是道長你是如何進入我這個小陣的,在下很是好奇啊!」風小天很是好奇一個闢谷期的修真者如何能夠進入自己擺下的隱形陣,所以試探地問道。
「嗯?難不成這隱形陣還真是你所擺不成?」天雲真人疑惑地問道,他明明感覺不到對方的靈力波動,難不成是更高階地修真者,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是啊,我在一次打漁的時候,遇到了一個老神仙,他教給了我這個方法,說是關鍵時候可以自保,昨日我見官兵老拿我,情急之下便按照那老神仙所教擺出了此陣,不料卻是被道長所破。「風小天滿口胡柴地說道。
「哦,原來是這樣!」天雲真人卻是信以為真,恍然大悟道,難怪這隱形陣擺得甚是粗糙,而且眼前此人也是一點真力也無,原來是這個緣由啊!想著,這天雲真人心中放松下來,他卻是忘了剛才風小天能夠在他的氣勢下巋然不動這回事了。
「還請道長指點!」風小天貌似恭敬地說道。
「嗯,這等擺陣乃是神仙之術,你區區一個凡夫俗子便是告你又豈能知曉,還是速速出陣,束手待縛,只要你將這擺隱形陣的晶石送與貧道,貧道給你說個情,饒了你等,如此可好?」天雲真人「諄諄」勸說道,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心中卻是暗喜,這擺陣的晶石可是珍貴異常,沒想到在這里遇到,這一趟還真是沒有白跑啊!
風小天心中那個氣啊,自己裝了這麼半天,這廝愣是沒說自己是如何進陣的,而這時背後盧老根悄聲說道︰「小天,不行就將晶石交給他們!」他心中已經是暗暗祈禱,盼望風小天能將晶石交出去,來消弭災禍。
風小天聞言,心知若是再繼續示弱的話,便是盧家眾人也對自己失去了信心,便微微一笑,揚聲說道︰「道長不說嗎?那在下就不客氣了!」
天雲真人聞言一陣錯愕,他沒有想到對面這個年輕人態度變得這麼快,剛才還對自己畢恭畢敬的,這麼一轉眼,就一下子變得盛氣凌人起來了,區區一個漁民,還要對自己不客氣?天雲真人若非要顧及自己的「高人」形象,都要放聲狂笑起來了。
「小子,你說什麼啊?你可知道道爺我只要輕輕地一揮手,你便會化為齏粉,命喪黃泉!」天雲真人威脅道,他並不想動手,以免落得個以大欺小的名聲。
「呵呵,是嗎?那道長不妨試試!」風小天哪里會理會他的威脅,微微一笑說道,背後的春紅卻是心中暗急,在她的認識里,風小天雖然本領非凡,可是要和神仙打架,那自然是敗多勝少了。
天雲真人看著風小天篤定的神色,心中又開始打起鼓來,心中狐疑,難道這廝還有什麼憑借不成,不由地又仔細觀察起來對方,只見風小天看著他,臉上浮現出似笑非笑的神色,雖然是一身粗布破衣,可是臉上卻透露出一種飄逸出塵的氣息,而且他的右手指上還戴著一枚戒指……
戒指?天雲真人霍然一驚,看這戒指的樣式古樸,難道便是傳說中的儲物戒指?
「你……你手上戴……戴的是何物?」天雲真人顫聲問道,他心中那個激動啊,修真以來,一直听人說有一種神奇的法器叫儲物戒指,可以裝納萬物,今日在此踫上,若真的是那寶物,那自己今天可就發大財了,在他心中,仍舊認為風小天不過是一個普通人,他手上的東西只要自己願意便是自己的。
「這個啊,當然是儲物戒指了!」風小天如何看不到天雲真人那灼熱的目光,說著,還專門拿起右手晃了晃。
「小子,拿來!」天雲真人一听,哪里還能按捺得住,身形如電,手成爪形,直向風小天撲了過去。
盧家人見勢齊齊一聲驚呼,那春紅更是向前一步,要擋在風小天的身前,風小天則是夷然不懼,將右手輕彈,一縷真氣射出,擊在牆角的一顆晶石之上,只見那作勢撲來的天雲真人頓時停下腳步,張皇失措地向四周張望起來。
原來,當風小天的真氣擊中晶石的那一瞬間,天雲真人只覺眼前景色一變,風小天等人盡皆不見,眼前突兀出現一片濃霧,自己運足目力能看見的也只是三尺遠近,不由大驚失色,因為他並不認識眼前突然出現的是什麼陣法,他認識的隱形陣也僅僅是能進而不能破,不然的話剛才早就直接破陣奪取晶石了,哪里會和風小天說那麼多的廢話?這時突然墜入無盡的迷霧之中,心知又中了陣法,一時之間有些慌了神。
盧家眾人卻是大大地吃了一驚,本來以為瀕臨絕境,卻未料到,峰回路轉,風小天竟然又將那「神仙」困住了,尤其是春紅,更是喜形于色,風小天知道她剛才沖到前面的意圖,輕輕抵對她說了聲︰「謝謝你,春紅!」把個春紅羞得躲到了她娘的身後。
再說陣外的朱孟達等人信心滿滿地等著天雲真人抓拿細作出陣,不料等了一陣,突然發現天雲真人的身影閃現出來,朱孟達正欲呼喊,卻發現情況有些不對,自己的師傅好似癲狂一般,在陣中像個沒頭的蒼蠅一般胡奔亂闖,卻是就在一丈方圓的地方打圈圈,一顆心頓時沉入了谷底,難不成自己師傅也遭了道道?
朱孟達想到此處,忙出言呼喊︰「師傅,師傅!你怎麼了?」
朱孟達如雷鳴一樣的聲音,震得一旁的蔡天霸皺眉不已,可是陣中的天雲真人卻是恍若未聞,依舊胡亂地走著,嘴里似乎嘶喊著什麼,可是陣外眾人卻是听不清,把個朱孟達和蔡天霸慌得六神無主,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麼辦才好,朱孟達有心闖入陣中救師傅,可是轉念一想,自己師傅神仙一般的人物都困在陣中出不來,自己一介凡夫那更不是如那飛蛾撲火有去無還?想到這里,卻是又猶豫著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