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路易的吩咐,迪昂命人在華沙城中散步了俄羅斯人即將到來和國王斯坦尼斯瓦夫二世離開的兩道流言。
流言不過響起一天,華沙城內的民情動蕩,特別是王宮門口,若非是衛隊的阻攔,恐怕早已經有無數的人沖了進來。
「殿下,貴族們已經開始坐不住了,不少人都派人來听問您的狀況。」迪昂對路易說。
「貴族們不用去管,先讓我們的傷員離開華沙。」路易看在玻璃窗前,看著窗外不遠處的王宮大門。
「您打算什麼時候離開?」迪昂問。
「再過幾天,等到傷員全部離開。」路易說完之後,一拉窗簾,便將窗戶遮了起來。
第二天,在同樣的地方,又是迪昂和路易兩個人。
「殿下,能夠歸隊的傷員已經歸隊,其他傷員已經隨修女們離開。」迪昂匯報之後,便問,「您打算什麼時候走?」
「你為什麼總是對我何時離開感興趣呢?」路易面朝窗外,看著窗外正門處。今天人群依舊,只是規模比昨天少了。
「城中有不少不在此地的貴族已經先離開了,現在,只有一些平民和本地貴族。」迪昂說,「這個時候,是時候離開了。」
「是啊應該離開了。」路易嘆了一口說,「貴族中有不少親俄貴族,我的計策騙不了他們。只不過,因為我和他們之前的敵人相同,所以他們才沒有作亂。然而,現在不同了,俄羅斯人就要來了,他們想要在新主人面前邀賞,必然會盯上波蘭國王,可惜……」
他抿嘴一笑,說︰「他們是永遠也別想找到這個人了。」
路易先前釋放出的「波蘭國王出走」這一謠言的原因,便是要讓那些親俄貴族將注意力放在華沙以外的地區,這麼一來,他就可以方便處理這位波蘭國王。
「迪昂,命令大軍準備,明日早晨出發離開。」他朗聲下令道。
「是,殿下。」
等迪昂話音剛落,路易便回轉過身,朝他招了招手,等到他過來之後,路易便在他的耳邊附耳說了什麼。初時,迪昂的臉色如常,可是听完路易的話後,他的臉色就蒼白了下來。
當天夜里,數十輛黑色車殼的馬車,同時從王宮之中駛出,在到了路口後,分別行駛去了不同的道路,接著分別出城。其中一輛,從西門出城,而後繞著城牆繞到了東城。
此時的東城,從城牆到維斯瓦河河岸,已經立滿了無數個十字架,儼然成為了一片墓地,在冬季寒風蕭蕭的夜晚中,顯得格外嚇人。
馬車一直行駛到了墓地深處,然後在一個還未填上土的空墳邊停下。車上走下了四個人,其中一個是迪昂,其中一個手腳被捆綁,剩下的兩個則是負責抬運這個被捆綁的人。
「每次到這里,都覺得可怕。」迪昂直打哆嗦,分不清是因為冷還是心緒不寧。
在一個殺人的夜晚來到全是死人的地方,何止是他,無論是車夫還是另兩個手下,都有這種感覺。
「先生,既然您的良心已經不安了,為什麼還要繼續執行命令?」被捆綁的人雖然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可是仍然一臉的從容。他不是別人,就是那個傳言離開華沙,卻被軟禁著的波蘭國王斯坦尼斯瓦夫二世。
「國王陛下,我只是執行命令,其他的事情不是我所能夠掌控的。我敢相信,下達這一道命令的人良心肯定也不好受,但是,他卻必須如此。」迪昂說。
「真是不理解你們這些法蘭西人,為什麼會效忠一個比惡魔還要可怕的人」斯坦尼斯瓦夫二世邊說邊被推到了空墳邊。葉子悠悠
「陛下,我相信換做是你,為了波蘭,恐怕也會殺掉一位法蘭西王儲。」迪昂說。
「不,我並不會。我是不會以這種卑劣的手段殘殺一位基督信徒。」國王堅定毫無懼色地說。
「您真是一位虔誠的信徒。如果不是立場對立的話,我想我不會做出危害您的事情。」
「我到現在都不明白我到底是在哪里和你們,特別是你們的王儲對立了。」國王說,「我和他毫無利益沖突,就算是他想要波蘭的一切,只要他能夠保證波蘭不會被俄羅斯吞並,我會主動將王位讓給他。」
「可惜,我們的王儲殿下除了對法蘭西感興趣外,對其他的國家沒有任何的想法。」迪昂面露不忍之色,用著遺憾的口吻說,「我只能夠對您這麼說,您只是在一個錯誤的時候戴上了一頂錯誤的王冠。」
「這頂王冠可不是我想要戴上的。」
「原因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您知道的太多了。」迪昂說。
「哈哈……」國王失聲冷冷一笑,淒然道,「原來是這個原因,他是害怕我恢復自由之後,將他在波蘭做的事情說出去,這樣他卑鄙的行為就會被所有人知道。」
「但願您能夠寬恕殿下。」說著,迪昂在胸前畫了一個十字,並默默念道,「請求我主,寬恕您的過往,讓您的靈魂進入天堂之中。阿門」
「不,我是不會去天堂的,我會去地獄。」國王恨恨道,「我要等著路易?奧古斯特下地獄來,然後再考慮是否原諒他。」
「乓」的一聲,子彈從國王的後腦打入,深嵌入了頭顱之中。一聲悶哼之後,他的身體就邪栽倒在了身前的空墳之中。
開槍的人是正是迪昂本人,他在充當為牧師的角色後,便干起了劊子手的工作,執行了終結一位國王生命的死刑。
泥土被重新填滿進了坑中,然後他們在這座墳墓邊上插入了一座不刻字的木質十字架。這就是這位波蘭國王的結局。
隔天一早,路易準時上了馬,率領著他的將士們正準備出城之時,卻被許多平民和貴族攔住了。
「殿下,您不能走。您走了俄羅斯人就會來到。」一位老嫗在路易的馬前阻攔著懇求道。
「各位、各位,我知道你們不甘心受到俄羅斯人的奴役。但是,我和你們說,我們這一次離開,並不是向俄羅斯人屈服,而是為了等待時機,然後再來解救你們。」路易在馬上朗聲對擋路的民眾宣講道。
「難道留下來就不可以解救我們嗎?」人群中又有人喊道。
「並不是我不想要留下來,只是我現在無力和俄羅斯軍隊交戰。」路易說,「我軍在前日的那一戰,損失了一半的兵力,而俄羅斯人據說前鋒就有五萬人。就算是留下來,我們也不會有多少勝算。相反,離開了華沙,保存實力,這才是反擊的前提。」
「那您會去哪里?」士兵們已經開始驅散人群,路易馬前的那個老嫗在被帶離之時,如此問道。
「我會回法蘭西。」路易默默地說了一聲,但無人听見他的話。
波蘭這地方,他是不想再回來了。
「駕……」
路易騎馬出了城,而後快馬加鞭,幾乎是用急行軍的方式在趕路,未用上三四天,就已經趕到了奧地利境內。
奧地利邊境上,先護送黃金來到的第十二團正扎營于此。他們雖然先離開,可因為黃金沉重,加上走的又慢,所以才在這里駐扎了兩天。同時與他們一同扎營在此的,就是瑪儂小姐的修女團和傷兵們。
「伊麗莎白」沖進主帳,路易一把擁住了毫無防備的女畫師伊麗莎白。
「殿下,您是怎麼了?」伊麗莎白雖覺欣喜,可也不禁奇怪,在她的印象中,王儲殿下並不是這種生理如此野性的人。
「不要說話,保持沉默。」路易親吻著伊麗莎白,從脖子親吻到耳垂,享受著她的溫暖。
伊麗莎白依照路易的只是,乖乖地閉上了嘴,任憑他施為。
這幾天,路易做了很多事,很多讓他不得不做的事情。可是,他畢竟不是冷血之人,也會難受。每當夜深人靜之時,他就格外的希望身邊有人陪著。
他擁著伊麗莎白躺倒在了床上,一邊伸手解開她的裙衫,一邊用著嘴唇攻襲得她呼吸緊促。
伊麗莎白豐腴的身材在解開束胸之後完全失去了遮掩,完全暴露在了路易的面前。換做其他時候,他不會急于進入最後的一個步驟,而是如同欣賞藝術品一般,細細觀賞並且揉觸,在對方願意的情況下再與之融合。
可是,今天的路易與往常完全不同。他只是自私地借著伊麗莎白的身體來忘卻波蘭的不快之事。
于是,他很快便褪去自己的衣衫,翻身壓了上去,讓女人的身體和從中所帶了的快感,麻痹自己疼痛的心靈,沖洗著大腦中的記憶,令其能夠快速以往那些不能夠說出來的黑暗歷史。
然而,野蠻之下,他忽略了身下的是一個有血有肉的女人,而非是一個供他發泄的玩偶。在他瘋狂得失去理智的情況下,伊麗莎白的臉頰上流下了兩行眼淚,以此訴說著這一次與以往的不同,是痛苦多于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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