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法蘭西 第三卷 成王之路 第二百五十七章 血流成河與新生命

作者 ︰ Zeroth

驍勇的「讓娜衛隊」一出場,立即便取得了沖擊性的戰果。這支可能是全法蘭西冷兵器使用得最好軍隊,成功地將數以千計的暴徒們堵在了三條大街與廣場的連接處。

一邊是手持長矛的衛隊,另一邊則是裝備著裝著刺刀的步槍的瑞士衛隊,沒有一處不是強敵,手無寸鐵的暴徒,一個一個被刺翻在地,或是被擠壓倒地。所有倒在地上的人都沒有再站起來的可能,因為他們倒地之後,還來不及有所反應,便又立即遭到了長矛兵地長矛穿刺。無論倒地的原因是什麼,倒地之時是死是活,都會享受到這一待遇,因此,他們最後死的時候,身體上都會出現若干個長矛造成的窟窿。

現場殘酷而又血腥,即使是殺人者們亦為自己雙手造下的罪惡感到惡心。然而,已經殺紅了眼的他們,即使是內心絞痛著,也難以控制住握著凶器的雙手。

無數根長矛排成密集的長矛林,一齊向前方的暴徒們突刺過去,刺入人體並將之刺倒後再拔出時,本已經沾染了血絲的銀白色矛頭又經歷了一次鮮血地澆淋,變得比之前更為鮮紅,亦更為恐怖。

無數的鮮血從人的身體中流下,凹凸不平的地面上本就坑坑窪窪,而在現在,這些坑窪之地,都已經浸滿了暗紅色的鮮血。從這些坑窪處踩過的士兵,毫不在意踩上鮮血,因為他們的鞋早已經是暗紅色了。

隨著暴徒一個個倒下,鮮血也逐漸增多,不一會兒,當這些暴徒們的尸體被疊成小山垛時,這些小山垛的四周,一定會溢出暗紅色的液體,並以圓環的形式包圍這些山垛。在不遠處大教堂中窺視的路易,眺望過去,只覺是看到了血流成河的狀況。

「已經半個小時了,暴徒被殺了八成,剩下的也不過是個時間問題。」一直站在路易身旁保持沉默的安娜,這個時候突然開口了。

「這些尸體怎麼辦?」路易心情沉重地問。

這個時候他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也不知道是該表現的高興還是表現出無所謂的樣子,只能夠用這種不知所謂的問題來遮掩內心中的不忍。

「全部燒了」安娜語氣如同她一直以來的那副冰冷面孔一樣,像是十二月的冰霜,令人寒得差點打起哆嗦。

「燒了?一千具尸體?」

「再多的尸體,一把火燒了,也不過是一團灰。就如同這一團灰很容易被風吹散一樣,這件事也會很快被人遺忘,不會有人再想起來。但若是挖洞埋起來,那就完全不一樣了。一千人的墓地,佔地必然廣闊,首先是經費,無論是買墳地的錢還是棺材的錢,都是一筆不菲的費用。而且,日後一旦有人要用此事攻擊你,也可以很容易以這一千多個墳墓為證據,來塑造你的‘殘忍’形象。」安娜面不改色,甚至連語氣也沒有變化,將這麼一件需要極大魄力和心理承受能力才能夠說的事情,連眼楮都不眨一下的冷酷而又直接地說了出來。

路易感嘆著安娜的果斷和「殘酷」的同時,不禁想起來她對付自己家族里面那些人的事情。這位同父異母的姐姐,當初就是通過在一夜之間誅殺了家族的敵人才得以平安成為新一任的棟雷米女公爵。然而,誅殺一事除了她的親口證詞外,並無其他證據,甚至在法蘭西謠言制造工廠——凡爾賽宮廷,都沒有類似的傳言。現在回想起來,也許正是因為證據全化為「灰燼」了,所以才會如此隱秘。

「在那之前,給他們找一個牧師。」路易嘆了一口氣,心情頗為壓抑,一直不能緩過來。

「放心吧只要交給我來辦,我會辦好的。」安娜微微一笑,目光中閃爍著的是與路易完全不同的冷漠光芒。

「安娜,你真的是天主教徒嗎?」路易好奇地問。他難以想象信仰天主教的人中會出現這麼一個堪稱「惡毒毒婦」的人,即使是歷史上所記載的那些著名暴君、妖後,也絕無這等作風。

「我當然是教徒。」安娜垂眉微笑著,樣子顯得十分嫵媚。然而,熟悉她的路易知道,每當這個時候,她八成說的不是實話。

「你和你的那位祖先還真是有很大不同。」路易感慨著,當年那位以聆听上帝聲音而來拯救法蘭西的偉大女性的後人,如今卻直接將上帝踩在了腳下,若非上帝毫無形體存在的話,恐怕就算這位唯一神,也難以逃月兌被安娜月兌衣**並化為灰燼的下場。

「你錯了,我從來沒有將那個人當做是祖先。她是我祖先的姐妹,嚴格意義上並非是我的祖先。況且……」安娜的神情由趣味的微笑轉為了嚴肅的莊重,繼續說,「你不應該認為我這個被上帝愚弄的女孩會對那位大人物再存什麼虔誠之心」

她一說完,便傲慢而無禮地轉身走了,頭也不回的。

「被上帝愚弄?」路易喃喃重復著她的話,心中不禁一陣絞痛,卻不敢面對並承諾心中的那個答案。

安娜走後,又過去了十多分鐘,廣場外的殺戮漸漸平息。只見到滿地皆是尸體,而那些尸體的身下,則外溢著血液。現在的城市幾乎都沒有下水道系統,因此,這些四溢的血液,除了直接干枯的,便只能像水流一般,向低處流去。

雖然讓娜衛隊的一些長矛兵還在尸體群眾四處搜索並補槍,但路易已經沒有興趣繼續看下去了。他正準備回國王的臥室,報告這一次的結果,可正在這時,迪昂突然從轉彎處跑了出來。

見到迪昂急急忙忙的樣子,路易下意識地暗叫一聲「不妙」。他之前派迪昂去尋找南錫伯爵,而今不見南錫伯爵的身影,只見到向來穩重之人焦急無比,可見南錫伯爵是永遠也不會來了。

「殿下,」迪昂伏在路易耳邊說,「南錫伯爵死了。」

路易對此沒有感到意外,畢竟刀劍無眼,要在刺刀叢中保住一個敵人,這實在是太難了。

「主謀死了也沒有辦法,本來是想要給他以公開審訊,但願上帝會原諒他的罪孽。」路易朗聲說完之後,又放輕音量說,「派人立即去南錫,逮捕南錫伯爵的家人,搜尋他的莊園,看看有沒有什麼書信、信物之類的留下。」

「我親自去」迪昂凝重地點了點頭。

「好吧另外,通知沿路的軍隊,令他們做好防備工作,過幾天國王和眾貴族就會返回巴黎。」

迪昂听此話愣了愣,但也立即明白了所以,出了如此大的事情,恐怕誰也不安心再待在這塊邊境地區。

「我明白了。」迪昂嚴肅地應道。

隨後,路易便回到了國王臥室。

國王和眾貴族的臉上早已經沒有了之前的陰霾,一個個雖不可說神清氣爽,卻也可算是恢復了貴族應有的精神光彩。路易在到來之前,便已經先派了侍從來通知,所以這些人早就知道了勝利的結果。

「奧古斯特」看到孫子進來,路易十五喜笑顏開地主動迎了上來,將孫子一把抱在了懷中。

一個擁抱過後,他對路易說︰「這一次做得很出色,抓到帶頭的那個南錫伯爵了嗎?」

當國王問起這一問題的時候,在場的奧爾良公爵和沙特爾公爵頓時揪起了心,暗暗恐懼著。

路易搖了搖頭,回答說︰「南錫伯爵死在了亂軍之中。」

「是嗎?」國王略顯失望地說,「還是活捉他為好。他應該死在斷頭台下,而不是在這里便宜他。」

「奧古斯特,你馬上派人去南錫,搜尋南錫伯爵的住所,並且將他的家人全部逮捕。」國王吩咐道。

「是,我會派人的。」雖然已經派出了人去做這些事,但路易並不介意在這個地方給王祖父留一點面子。

在听到南錫伯爵的死訊時,奧爾良公爵的心頓時放松了,他不確定是否是手下的人趁亂殺了南錫伯爵,但至少這個威脅已經死了,不再存在了,這就足夠他安枕無憂了。但他的兒子沙特爾公爵卻沒有這麼輕松。

對于沙特爾公爵來說,南錫伯爵雖然死了,但是這個人家中可能會留下一兩封信牽扯到他的信件,如果這些信被搜查到的話,後果就不堪設想。可是,這一時候他卻無能為力,也只能暗暗隱忍。

恰在此時,突然一人闖入,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只見這人一身端莊的婦人打扮,但和端莊相反的卻是滿頭大汗和急促地呼吸。此人雖然久已不出現在凡爾賽,可是所有人都認識她,她就是王儲妃的女侍官,有著「禮規夫人」之稱的諾埃萊伯爵夫人。

諾埃萊伯爵夫人一進臥室,很快就發現自己成為了眾多炙熱目光的焦點。她臉色微微泛紅,也許是害羞,也可能是因為之前跑得太過急促。

她保守著「禮規夫人」的一貫作風,努力禁閉嘴巴保證不喘大氣,同時向國王屈膝行禮。

「怎麼回事?」國王問道。

諾埃萊伯爵夫人像是緊張又像是呼吸不暢般地說︰「尊貴的國王陛下,以及尊貴的攝政王殿下,請容許我請你們移駕王儲妃殿下房間,王儲妃剛剛生下了一個……一個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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