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在送走梅爾西伯爵後,路易本想去瑪麗?阿德萊德那兒,這是他這段時間每天晚上光顧之地,原因是瑪麗?阿德萊德不知何故終日長吁短嘆、興致不高,他花費了好一番功夫才弄清楚了原因,並以一番甜言蜜語令其恢復了神光。請記住我然而,就在到門口之際,由于諾埃萊伯爵夫人的突然出現,他不得不轉而去了瑪麗?安托瓦內特的那兒。
在路易的印象中,這幾天的瑪麗?安托瓦內特溫順得像一只金色波斯貓,與懷孕之時判若兩人,即使是他前幾日夜夜宿于瑪麗?阿德萊德的房間,她也未有什麼異樣之色。
由于已經知道瑪麗?安托瓦內特見過了梅爾西伯爵,因此,路易也明白了她要求見面的目的,估計就是為了幫她的那位奧地利母親做說客,幫助她姐姐的丈夫成為波蘭國王。
路易自以為是的想法在瑪麗?安托瓦內特說的第一句話後就被打破了。
她說道︰「你千萬不要支持泰斯辰大公成為波蘭國王」
路易頓時就蒙住了。
她繼續說︰「你應該知道我母後扶持泰斯辰大公的目的,她是為了有一天能夠將波蘭變成匈牙利那樣,成為哈布斯堡家族所擁有的王冠之一。你如果按照她的要求,去支持泰斯辰大公,最後法蘭西是不會有一點利益的。」
路易愣愣地看著她,難以想象她居然會如此為了法蘭西?路易確定她對自己的愛,可從不敢確定她已經放下了奧地利公主的身份。這也是因為兩人在一起時,除了情話就從不談其他。
不過,看著她與往常不同的焦急之色,路易的心中也產生了一絲疑惑,心想道︰「難道她真的是為了法蘭西嗎?」
她如果是真的為了法蘭西,那麼以她現在的表現,完全可以被稱為最愛國的法蘭西人。她的表現實在是比法蘭西人還法蘭西,但也是因此,令路易產生了疑惑。連本國人都不至于如此,更何況是一個出生于奧地利,來到法蘭西才兩年,認識的法蘭西人不過十個的外國人。
路易沒有著急回答,反而是直接將心中的所想說了出來。在和瑪麗?安托瓦內特的交往相處中,路易驚訝地現,對付這個女人,任何的花招、心機,都比不上直來直去的促膝交談。她雖然是一個善于心機的女人,但絕對不是一個喜歡陰謀的人。她的心機只用來保護自己,相反,借此她還可以用來尋找真心的好友。這也是為什麼她會和情敵瑪麗?阿德萊德關系甚佳的原因,因為瑪麗?阿德萊德就是一個少有的心地善良且沒有城府的人。
如路易所料,瑪麗?安托瓦內特在做了一番心理掙扎後,十分猶豫且為難地將維也納宮廷不為人知的人際關系告訴了路易,包括她和泰斯辰大公妃的矛盾。
說完這一切後,瑪麗?安托瓦內特就感覺是被拔光了衣服示眾一般,即使面前站著的是早就看光了自己的丈夫,她也同樣感到無地自容。
對于妻子吐出的維也納宮廷的秘密,路易听後只是即羨慕又嘲諷地笑了笑。看來無論是哪個宮廷都有這種不為人知的秘密,巴黎是,維也納也是。不過,相比起巴黎宮廷的血雨腥風,維也納宮廷的這些就像是家家酒一般的幼稚。然而,就是這樣的「幼稚宮廷」,才真的是路易想要的。
瑪麗?安托瓦內特最害怕的事情生了,路易在嘲笑她。她最討厭,也同時是最不願意的就是被路易嘲笑。這是為什麼,她也不知道。也許是當年的那一封改變了她命運的信,也許害怕就此成為路易身邊一個可有可無的女人。
她沒好氣地正想要想個辦法氣氣敢嘲笑她的路易,卻沒想到在這之前,路易就先正色說道︰「我明天就要回巴黎了。」
「什麼?」她驚訝道。
「巴黎積壓了一堆政務需要我處理,而且還有波蘭的事情,想必普魯士、俄羅斯也有相應的外交照會,我必須回去,否則就晚了。」路易說。
「可是我……」瑪麗?安托瓦內特很不甘願,可是沒有辦法,因為她需要路易留下的原因,僅僅是「她想」、「她需要」。只要路易在這里,她無所謂他做什麼,包括夜夜和另一女人尋歡。但是,她同時也明白,她的路易僅僅在床上才完完全全屬于她,在其他地方,路易屬于法蘭西。
「我知道你並不想我這麼早走,我們好不容易才能夠待在一起,我也不想離開。」路易將瑪麗?安托瓦內特抱在懷中,坐上了溫暖的床,溫柔地寬慰道,「可是,我不得不走,有太多事了。而且,過不久等你可以長途坐車了,我們還是會在一起的。」
路易沒有說太多的甜言蜜語,僅僅用身體地溫度溫暖著她,用肢體上的撫模給予她最為貼心的溫暖。
「我知道了,但是,我有一個要求。」瑪麗?安托瓦內特一臉失望地說,「把科西嘉女公爵和那位叫伊麗莎白的女畫師也留下來。」
「她們?」路易愣了愣,沒有想到瑪麗?安托瓦內特居然會提出這個要求。他原本是打算將她們一起帶走的,目的自然不言而明。
「不要多想。」瑪麗?安托瓦內特轉而眯眼微笑著說,「我是怕寂寞才留下阿德萊德的,至于畫師,因為我還想讓她為我和安東尼畫幾張畫像。」
面對這一正當的要求,路易明知其中有假,也無力反駁,最後只能答應。
安撫下了瑪麗?安托瓦內特後,路易便去找了瑪麗?阿德萊德,不過並沒有像前幾夜那樣生什麼,只是和她說了一下明天的事情便離開了。接著,路易便找了安娜。尋找安娜的目的很簡單,只是為了吩咐一下之後的安排。
只是,在安娜房間中還是出了一些意外,路易差一點被安娜寬松、半透明的睡衣所誘惑,特別是她那嫣紅的兩點,看得出已經有些峰度了,猶如二次育一般的有些成長了。
交待完該交待的事情後,路易便強忍著快要狂的野獸之心逃了出去,但他也沒有去其他地方,在與衛隊長交待了一下後,便回自己房間休息了。
第二天上午10點,路易率領著十幾名親衛離開了斯特拉斯堡的行宮,往凡爾賽快馬奔去。同時離開的還有奧地利大使梅爾西伯爵,他是早上才得知路易的行程,于是也急忙備好馬車。
只是,兩者雖然同時出,可路易一行人是快馬,而奧地利大使是慢車,沒用多少時間,路易一行人就遠遠地將奧地利大使甩在了身後。
由于一路快馬,路易只用了兩天時間就回到了巴黎的杜伊勒里宮。
「感謝上帝,您終于回來了。」
忠實的德?彭特先生,在路易剛進入王宮的時候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然後與他一起進了臥室。
「最近有什麼事嗎?」路易問著解除了全身的「武裝」。
「艾吉永公爵和舒瓦瑟爾公爵幾乎每天都要來議政,可是一來就吵,吵得不可開交。」德?彭特先生一邊說一邊為路易除去了斗篷和帽子。
「他們為什麼吵?」路易問。
「什麼都吵。一開始是洛林暴徒的處理辦法,後來是宗教寬容法令施行的問題,現在似乎是在圍繞著波蘭國王人選的事。」德?彭特身為杜伊勒里宮的臨時總管,因此也能夠知道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包括這種機密政務。
原本宮廷總管就必須由王室極為信任之人擔任,因此,這樣的人也不必擔心會泄漏什麼,政務場所也不會對他們關閉。
路易當初會將德?彭特先生留在杜伊勒里宮,便是為了了解這些。有時候密探是好用,可也不是什麼事都可以借助這些「外人」,因為誰也無法保證密探不會將這些「高級情報」出賣。
總體而言,德?彭特先生所說的事都在路易已知的範圍內。早先的洛林貴族的處理辦法,以及後來的宗教寬容法令施行,內閣大臣就算做出了決議,最重也需要送到斯特拉斯堡由路易來做最終決定,特別是在洛林貴族的處理方案中,至少有一半條款經過路易的修改。
波蘭國王推選一事,既然還沒有定下決定,那麼顯然是雙方無法達成一致的條件,才會陷入僵局。不過這樣也好,路易此行回來就是為了親自處理,若是他們做出了決定,反而不是一件好事。
路易回到了久違的杜伊勒里宮,但卻並沒有太多的安逸,因為整座宮殿死氣沉沉的,除了侍衛和少數侍從外,幾乎沒有其他人。
「愛麗舍宮的整修怎麼樣?我記得應該已經過了完工日。」路易一邊問一邊換上睡衣。
「那座宮殿已經裝修好了,您隨時都可以住過去。」德?彭特先生說。
「那就好,我明天就搬過去。」路易一頭倒在床上,說,「還有,幫我約見普魯士的大使,我明天要與他見面。」
「是,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