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法蘭西 第三卷 成王之路 第三百六十七章 加冕儀式(下)

作者 ︰ Zeroth

第三百六十七章加冕儀式

神聖羅馬帝國的皇帝對路易而言並無什麼尊貴之處,在他看來,這位「尊貴的皇帝陛下」不過是母親手中的傀儡和棋子,無論是虛有其名的神聖羅馬帝國,還是哈布斯堡家族的家族領地奧地利、波西米亞、匈牙利等,它們的真正統治者都另有他人。

暫且將「皇帝陛下」一事放下,路易挽著瑪麗?安托瓦內特的手,莊重地走入了巴黎聖母院的禮堂。

偌大的禮堂中,蘭斯大主教和其他主教級別的教士已恭候在加冕台上,兩旁的侍從分別端著嶄新的國王王冠和王後王冠,而其余地方,部都是貴族。

貴族們分站在左右兩列,並按照著排名次序而站。站在最前排的貴族,分別是阿圖瓦伯爵、孔代親王、孔蒂親王等王親貴戚。接著則是世代貴族家族,他們在貴族圈中被稱為佩劍貴族。排列在最後的,則是出身不高,依靠從事法律工作而被封為貴族之人,他們與佩劍貴族相對,是貴族圈中的另一大群體,被稱為穿袍貴族。

路易和瑪麗?安托瓦內特經過了穿袍貴族。

穿袍貴族中,有許多是貴族議會中的法官,但也有不少是來自外省的法官。這些人雖然出身不高,大部分皆為資產階級出身,但他們畢竟是通過讀書考試出人頭地,因此,他們的才學毋庸置疑,最重要的是,由于他們出身不高,因此在貴族圈和政壇中缺少靠山,所以,路易能夠完全掌控他們。

路易和瑪麗?安托瓦內特又經過了佩劍貴族。

佩劍貴族皆為世代貴族,部分家族的歷史甚至可以追溯至波旁王朝入主法蘭西之前。他們之所以會稱為佩劍貴族,是因為他們的發跡以及家族職業是從軍,這些家族的每一代子弟都會通過從軍賺得收入,久而久之,他們就壟斷了軍隊中的軍官官職。路易幼年時的三位侍從全部出自這一階級,但是,這幾年下來,他也看明白了,除了那三位幼年玩伴和若干低位貴族外,大部分佩劍貴族都沒什麼真才實學,僅是依靠祖上蔭德而佔據高位。

法蘭西陸軍在路易十四時代曾經是歐洲第可在路易十五晚年卻接連在戰場上失敗,其主要原因便是高位將領愚蠢怯懦,而真正有才華之指揮官卻因身份原因而無法嶄露頭角。為此,路易當初才會在財政緊張之時,容忍舒瓦瑟爾公爵對陸軍進行改革。現在,法蘭西的幾個陸軍軍團中,已經完全剔除了那些空吃軍餉的無能之輩,換上了更為年輕,地位更低,但也更為有能力的真正軍人。至于改革後的不良後果,路易也很滿意,舒瓦瑟爾公爵多了許多敵人。

路易和瑪麗?安托瓦內特最後來到了王公貴戚之間。

彭蒂耶夫公爵、朗巴爾親王夫人和瑪麗?阿德萊德,還有瑪麗?阿德萊德的那對四歲的雙胞胎,他們光明正大地出現在一群王公之中。

允許情婦和私生子出席這麼莊嚴的場合,在整個法蘭西之中,也只有路易有這樣的魄力。

在加冕儀式之前的商討中,包括伏爾泰在內的一群重臣全向路易建議,避免情婦和私生子到場。他們的建議完全是針對瑪麗?阿德萊德,因為在路易的情婦中,只有她有資格能以法蘭西貴族的身份參加加冕儀式。

路易對瑪麗?阿德萊德的感情是愛加愧疚,因此,他並不希望在此事上連瑪麗?阿德萊德本該擁有的權利都剝奪了。

瑪麗?阿德萊德也許不能以情婦的身份參加,可是,她至少能以彭蒂耶夫家族的繼承人和科西嘉女公爵的身份參同時,路易並不希望在這種私人事情上被旁人或傳統束手束腳,因此,他推翻所有人的建議,強行令瑪麗?阿德萊德來參加,不僅如此,他還令年幼的兩個女兒前來,若非是他和瑪麗?阿德萊德的私生子路易?雨果實在太,否則將會有三個私生子出現。

其實,路易如此做,並非是因為這是他的私事,更是因為他是國王。他雖然開啟了君主立憲制,並且一手創立了議會體質,然而,他從沒有想過要放棄王權,相反,包括憲法和議會,這些都只是他用來加強王權的手段。所以,他試圖通過此事,以確立國王在法蘭西的絕對權威,並且以行動向貴族們聲明,他們的國王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除了瑪麗?阿德萊德外,路易還召來了一位情婦,那就是女畫家伊麗莎白。

按照傳統,每逢重大的儀式,必然會要求留畫紀念。王室的宮廷畫師有許多,而且都是當世的名畫家,但正是因為名畫家,因此每一人的畫資都很高,一般為了減少開支,每次都只可能找一個或兩個。

此次加冕儀式,路易一口氣召來了三位畫家,不過,除了女畫家伊麗莎白外,其他兩人昔日便是宮廷畫師。伊麗莎白雖然已經是巴黎收入最豐的畫家,而且也入選了法蘭西學院,但她的出名領域只在人物肖像畫上,為了幫助她擴展藝術領域,並且希望通過這次機會令她順理成章地成為宮廷畫師,路易才會如此大費周章。

路易和瑪麗?安托瓦內特終于來到了蘭斯大主教等人所在的台階前。

教士們所在的禮台與地面只有一級台階的差距,但國王只能在台階下,而教士卻得以高高在上。這自中世紀甚至更古時代流傳下來的加冕禮儀,象征著王權的渺和教權的強大。然而,在教權衰弱的現在,形式上的等級劃分並不能說明王權和教權的關系。不過,即使現實的情況已經是王權高于教權,但路易仍然不能容忍在加冕過程中的屈尊行為。

禮台只是路易不滿的其中一個因素,也是最無關痛癢的一個因素,最令他不滿的不是那一級台階,而是在那一級台階前的兩張天鵝絨墊。根據禮儀,他這位國王,和他身旁身為王後的妻子,必須跪在天鵝絨墊上,接受主教的加冕和賜福。

路易和瑪麗?安托瓦內特來到天鵝絨墊前。

瑪麗?安托瓦內特剛想順勢跪下,卻突然被路易拽了拽。她驚訝地斜視了路易一眼,接著一番無聲的眼神交流後,她重新莊嚴地站在路易身旁,不再往前一步。

于是,應該跪下接受加冕的兩人,現在一動不動地站著。

「嘩……」

嘩然聲輕輕地響起,更多的貴族是不理解地面面相覷,至于站在高台上的蘭斯大主教等教士們,更是不知所措,不知道是應該繼續站著,還是進行下一步儀式。

加冕儀式的觀眾本該全為貴族,但是,眾人之中,卻有一人並非貴族。

伏爾泰作為王國首相,一直不肯接受貴族的頭餃,即使他因為這個而經常遭人非議。

伏爾泰身在禮堂之中,並和其他內閣大臣們站在加冕高台的右側。他是一個堅定的反教會者,即使是身居首相高位,他仍不忘撰文諷刺和批評天主教會。這一次,他本不想進入巴黎聖母院,但作為首相,他無可奈何地必須出席。因此,他曾風趣地形容自己︰「我不是以我本人的身份來到這里,只是以王國首相的身份來到這里。」

伏爾泰在見到國王和王後不按照劇本走的行為後,曾與其他人一樣感到驚訝,但很快,他便反應了過來。

年過八旬的伏爾泰,智慧卻一點也不減年輕時。他不懷好意地笑著走了上來,站在高台下,輕聲對高高在上的蘭斯大主教說︰「主教大人,按照程序,我想你應該宣讀賜福辭。」

蘭斯大主教一臉猶豫,不知該如何是好。他和伏爾泰並無過節,可是,他和所有的宗教人士一樣,都視伏爾泰為死敵。

伏爾泰收起笑容,冷著臉孔輕聲威脅道︰「主教閣下,如果你不願意履行你的義務的話,我願意為你代勞。我在這里提醒你一句,今天無論如何,國王陛下都會戴上王冠。至于是否由你來為陛下加冕,這可不是關鍵。」

蘭斯大主教嚇得臉色慘白。他看著蒼老卻精神的伏爾泰冷著臉孔倒退離開,又看了看一直嚴肅莊重的國王和王後,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蘭斯大主教也想明白了,雖然他的心情並不暢快,可是卻也不敢以主教之位做賭注來得罪國王,因此,他最後還是念起了早已寫好的台詞。

教會雖然是聖潔的宗教場所,可內部也有著不為人知的潛規則。教會的教士們雖有出身貴族家庭的,但大多數屬于平民、貧賤出身。教士們雖有部分是真的因信仰而成為教士,但更多的卻是為了改變生活而成為教士。

出身平民,生活貧賤之人成為高階教士,甚至成為教皇的例子數不勝數,而在成為教士或教皇後,利用手中的權力累積財富和尋歡作樂的例子也是不少。

現在的法蘭西,教士已經成為了一個有組織的階級,其原因便是教會被少數家族掌控,各地主教往往被一個家族壟斷,甚至還有一個家族掌握數個主教職位之事。

蘭斯大主教正是考慮到家族的利益,才不得不像貴族那樣,對國王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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