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四章戰前動向
3月6日,奧蘭治家族被逃離住地,同一,在法蘭西控制下的荷蘭當局立刻派出信使將情報送往巴黎。
兩日後的3月8日,路易在早餐之時得到了荷蘭方面的報告,對此,他既有驚訝,又顯得淡定。
在已經有了一位年幼的女執政的情況下,奧蘭治家族如同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殺不得又用不得,軟禁起來還需擔心意外事件造成的輿論,相比之下,他們這一次逃月兌反倒是一件好事。奧蘭治家族日後若是在荷蘭以外的地方死了,都不太可能對荷蘭造成過大的政治影響。
路易的內心反倒是有些嘲笑威廉五世和普魯士的威廉明娜公主。
也許留在烏德勒支沒有自由,更會時刻體驗到恐怖的滋味,但是,作為荷蘭的前執政、現任執政的親屬、荷蘭事實上的王族,任何人都不可能傷害他們,也不可能冒著極大的政治風險謀害他們。如今,他們離開了烏德勒支和荷蘭,便是放棄了最大的安全砝碼,縱然是先前不敢動手的法軍,現在也可以對他們進行射殺。
早餐結束,接著是例行的會議。但是在這之前,讓娜突然問道您難道不擔心奧蘭治家族嗎?」不跳字。她與路易同時此事,但與一直淡定用餐的路易不同,她自知曉後便心情忐忑,下意識地為奧蘭治家族日後可能造成的政治危害擔憂。
路易不以為意道有可以擔心的?這個時候能營救奧蘭治家族的只可能是普魯士,但普魯士需要對付奧地利。奧蘭治家族縱然會被利用,其利用價值也有限。除非普魯士能夠在一瞬間摧毀奧地利,否則不可能借機對我用兵。」
讓娜听後若有所思,只覺有理便不再多說。
路易卻突然又疑惑道不過,這件事也不是不擔心,還是有些地方令人不明白。」
讓娜急忙問道地方?」與路易相處多時,在她的眼中路易仿佛永遠充滿自信、沒有遲疑,因此,當此時見到路易露出遲疑之色,她不知不覺便起了無限好奇心。
路易道軟禁奧蘭治家族的地方守衛也算嚴密,荷蘭的主要道路又設了許多崗哨。奧蘭治家族必然是被人從外部營救才能成功逃離,但是,究竟是人能設計出如此周密的布局,又用了辦法通過那些崗哨的呢?」
讓娜對荷蘭的事情不甚了解,于是也疑慮得不知回答。
此時,路易的心中已有了推測。
軟禁之地雖然嚴密,但漏洞仍然存在,想出周密的辦法並不算難。而那崗哨,只需一份通行令便可暢通無阻。
不過,縱然知曉了奧蘭治家族逃走的大致辦法,路易仍有一件事想不明白——今時今日,荷蘭究竟還有誰敢為奧蘭治家族效力?
荷蘭的平民不可能有這個能力,至于貴族也不可能。在去年的那幾次亂局中,不少有實力且有意向不歸附的貴族已經被清剿,剩下的不是沒有實力,便是沒有膽量,幾乎都是一些牆頭草和投機者,這些貴族不可能冒著身家性命幫助奧蘭治家族。
然而,荷蘭的貴族、平民都被排除,行動之人又會是誰呢?
路易想過外國人,可荷蘭的外國人大多受到嚴格審查,更重要的是這些人無法獲取能自由通行的通行令。
通行令名義上由約瑟夫?巴達維簽署,但事實上卻由路易來進行審核。至今為止,被獲準獲得通行令的大部分是沒有政治背景的商人,擁有政治背景的人中又大多是法蘭西人和荷蘭人,少數獲得的外國人中又與奧蘭治家族沒有實質性的利益關聯。因此,若非是約瑟夫?巴達維鼠兩端,否則是不可能讓奧蘭治家族逃月兌的。
路易從不放心將荷蘭大權交給一個荷蘭人,所以對約瑟夫?巴達維的監視從未疏漏,他有自信能對其之行動了如指掌。在他看來,約瑟夫?巴達維才更像是在烏德勒支內被軟禁之人,而且還是無聲無息地被軟禁。這樣的人若是簽了一份未得到授權的通行令,必然會被間諜,但間諜卻並未有類似的回報。顯然,此事與約瑟夫?巴達維沒有太大的關系。
例行的會議開始,路易與迪昂、諾埃伯爵相對而坐。
諾埃伯爵先說道陛下,德累斯頓的談判破裂了,最後只簽訂了承認茨魏布呂肯公爵對巴伐利亞的統治權,以及奧地利對下巴伐利亞的所有權。但是,波西米亞的劃分卻並沒有定下。」
路易道這些都在意料之中,巴伐利亞的情況也是早已經確定了的。不過,現在的情況下倒是說明了這場戰爭已經不再是一場關于巴伐利亞繼承的戰爭了。」
迪昂說道陛下,今早收到的情報,奧地利和普魯士的軍隊都開始向之前的停戰線前進,似乎即將要展開戰爭。」
路易微微一笑,道這些都在意料之中。春天了,雪也化了,普魯士和奧地利在這個冬天也準備了許多,所以重新開戰也沒有問題。現在對于這兩國的關鍵,便在于誰能夠拿下第一場勝利。」
迪昂點頭道普魯士和奧地利雖然經過了一個冬天的準備,但這種準備必然有限,冬天不可能儲存太多物資,因此,雙方恐怕最先還是會進行一番對峙。」
易立刻搖頭道,「對峙會浪費許多資源,正因為食物準備不足,他們才可能戰決,一開戰便進行主力對決,以一場或兩場決戰論定勝負。」
迪昂和諾埃伯爵俱是一愣。他們早先已經達成了共識,但這份共識如今卻被國王全部推翻了。
這時,站在一旁的讓娜突然說道陛下,我覺得普魯士和奧地利暫時還不可能展開決戰。」
路易眉頭一皺,不解道你為這麼認為?」
讓娜回答道您剛才也說了,他們兩國是在冰雪融化後才會開戰。但是,巴黎地上的積雪也才剛剛融化,更何況是中歐。」
路易听見此言,不由得點了點頭、暗暗贊賞。
戰爭最重要的就是天氣。最佳的氣候是溫暖、干燥,如此有利于火藥武器揮用處。
積雪融化雖只是一瞬間之事,但在融化的那幾日中,必然會造成空氣潮濕。波西米亞大多為多水平原地形,一旦積雪開始融化,水汽必然異常充足,屆時定會令士兵們的火藥變得潮濕,火藥一點潮濕,那武器都無法使用。因此,普魯士和奧地利兩國極可能會在積雪完全融化之後再動手。
路易朝讓娜贊賞地一笑,雖未直言,但贊賞之色盡顯于外。讓娜見此情景,立刻變得眉開眼笑,但也是沒有表露得太多。
接著,路易對迪昂和諾埃伯爵二人說道今早我收到了荷蘭的報告,奧蘭治家族在前幾日逃走了。」
這一情況迪昂也已經,因此他並未做出吃驚反應。但諾埃伯爵不同,他還是第一次听說,而且又奧蘭治家族的重要性,一時之間驚訝得瞪大了眼楮。
路易對迪昂說道這件事必然是烏德勒支的人干的,派人調查一下。」
迪昂神情鎮定地說道陛下,不用調查了,我已經鎖定了一個可疑人。」
「哦?」路易疑惑道,「這麼快?」
「是的,陛下。」迪昂道,「我通過回查這段日子中威廉五世的會客紀錄了一個可疑人。她每隔三天會去拜訪,而且必然是從晚上六點到午夜十二點。而奧蘭治家族失蹤的那一晚,根據正常規律,也正好是她拜訪的日子。」
迪昂掌管著情報,同時也負責遙控遠在烏德勒支的監視者,他對奧蘭治家族的監視自然不會松懈。奧蘭治家族每日的會客紀錄都會被紀錄完全並送至巴黎,迪昂早半日從烏德勒支的間諜口中得知了此事,隨後便立刻翻閱了資料。他本打算理出個頭緒在早晨告訴國王,沒想國王卻先說了。
路易問道她是誰?」
迪昂道來自瑞典的名媛索菲?馮?菲爾遜伯爵。」
一個出人意料的名字,也是一個快被路易忘卻的名字。
路易驚訝道她還在荷蘭?」
迪昂點頭道是的,她自從去年去了荷蘭,便再沒有回過巴黎,也沒有去其他地方。」
路易道我明白了,她利用某種辦法與奧蘭治家族牽上線,而後再謀劃了這個出逃戰略。」
迪昂道是的。據說她在荷蘭很出名,已經成為了上流界最熱的女子,並與約瑟夫?巴達維之女凱瑟琳?巴達維是好友。」
「她還在荷蘭嗎?」不跳字。路易問道。
迪昂想了想,遲疑道在確實是在,可是……」
「沒有可是。即使沒有直接證據能證明,她也不得不被控制起來。」路易道,「先寄出一份邀請函,就說……就說慶祝王儲路易?安東尼的生日,將她邀請回巴黎,然後再……。」
迪昂疑惑道陛下,她會上當嗎?萬一她逃走了呢?」
「不會。」路易自信道,「她沒有和奧蘭治家族一起離開,不是因為愚蠢得以為這件事不會被看穿,而是逃走後會令法瑞交惡,所以,她縱使這一趟來巴黎不會有好事,也必然會冒險前來。」
迪昂將信將疑,但只得點頭應允。
第五百五十四章戰前動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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