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是深夜。
天空中,明亮的月兒揮灑著柔和的光芒,靜謐,而典雅,仿佛沒有注意到地面上的血腥,慘烈。
一具尸體橫躺在草地上,這個身著黑衣的男子死前顯然受到極大地重創,胸口的部位是一個巨大的,凹陷下去的漩渦,漩渦中心,是一塊圓形狀的燒焦的死肉。
他的不遠處,是另一具尸體,這人死前一定是一位傾國傾城的異國美女,她有著一頭漂亮的金色頭發,盡管現在顯得有些暗淡。
可惜的是,她似乎被強大的外力捏地不成人形,骨頭顯然已經粉碎,皮膚上也有著灼燒過的暗色。
順著血跡,再向前百米,那里,有著兩個人影。
其中背靠大樹坐著的一個人是一個少年,他也有著金色的頭發,可惜,他的臉著實恐怖,左眼只剩下一個森然的黑洞,左臉下半邊的皮肉已經消失了,只剩下沾著血跡的頰骨和森森的牙齒。
他赤著上身,左臂像是被什麼銳利的刀鋒橫切了過去,整段的消失了,卻詭異的沒有血液流下,肋下是一道巨大的傷疤,深可見骨。
而這金發少年的右手,正死死抓著一個身著藍衣的男子脖頸處,是五根手指直直的插進去的,顯然一擊便抓斷了氣管。
少年一動不動,連呼吸聲都沒有,似乎死了。
沙沙,沙沙。
腳步行走在草地上的聲音,听腳步聲,是兩個人。
「啊——」一聲尖叫還沒完全發出,便被發聲的主人死死的遮住,在這種偷襲,暗殺有理的森林,這聲尖叫簡直就是在明目張膽挑釁那些該死的追逐者。
「香磷,怎麼了?」一名頭戴草隱忍者村護額的男子緊張的問道,隨後,一眼就看到姿勢詭異的四個人影。
男子怔了片刻,隨即眼里閃過貪婪的神色。
「哈哈,運氣真好,顯然是這幾個蠢貨火並,最後全部重傷而死,那麼意味著我們可以拿到兩個卷軸了?而且他們火並不外乎為了卷軸,那麼他們身上必然有‘天’和‘地’兩卷!」男子聲音急促,顯然內心十分興奮。
那個紅頭發的女孩子顯然也很激動,他們草隱忍者村一向實力最弱,出不了什麼高級的忍者,如果他們獲得了中忍的資格,那麼將意味著在草隱村更高的地位和更好的待遇!
兩個人盡管興奮的發抖,卻仍然小心翼翼的一具一具尸體的查看,確認確實死去這才小心的查看下一具。(請記住我們的網址.)
查過那個金發女子的身體後,他們果然找到了‘地’之卷!結合他們身上的‘天’之卷,顯然已經擁有了晉級資格!
兩個人顯然陷入巨大的興奮和憧憬之中,而忽略了兩具尸體所受到的恐怖傷口!
經驗不足的兩人沒有放過剩下的兩個人,顯然他們打著多拿一個卷軸就可以減少競爭對手的打算。
當那名男子因興奮而顫抖的手準備模索坐著的少年「尸體」時,只覺得眼前一暗,那具「尸體」的右手居然從地上藍衣男子的喉嚨中拔出,並瞬間插入了那名草隱忍者村下忍的脖子!
「咯咯,咯咯。」這個下忍的男子連反應都沒有就死了,只剩下神經反射的正常抽搐。
而那名少女深紅色的眼楮里還殘留興奮和恐懼,人就已經不由自主的被那血腥的右手吸去抓住了脖子!
「呃——」少女的眼里閃爍著驚駭,掙扎和一絲隱匿著,甚至她都沒有發覺的叛逆。
這恐怖的殺手用他那僅存的右眼看向少女,那種蘊含著深刻的殺意,瘋狂和猙獰讓少女的腦袋轟的一下子變得空白,雙眼只剩下茫然和恐懼。
但是下一刻,那只恐怖的眼神消失了,只剩下柔和的目光和碧藍色的瞳孔。
「你叫香磷?」少年語氣溫和,但是配合上地上的三具尸體和余溫猶在的同伴,這種問話顯然是不容置疑的命令式詢問!
「你走。」少年右手揮了揮。
「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以後你就會找到,一個適合你的地方。」少年補充道。
香磷呆呆的站著,不清楚這個二話不說便殺死自己同伴的殺神為什麼突然放自己走。
「趕快逃出森林,這里對你來說很不安全。」少年似乎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隨後便不再理她,而是看向了那三具尸體。
香磷這下反應過來,立刻轉身,踉踉蹌蹌地奔跑著,越跑越快,仿佛身後追著一個魔鬼。
鳴人好笑的瞥了少女的背影一眼,隨後仔細查看起這三具尸體。
穿藍衣服的男子是那狙擊手,金發女子便是那會字縛術和召喚術,甚至還有一個「美杜莎的凝視」作為底牌的凱蒂。
而剩下的那個,當然是那個叫神羅的男子了。
想起不久前那場慘烈的追逐戰,鳴人也不禁皺了皺眉頭。
在自己憑借最後的底牌扛住了「美杜莎之凝視」的石化後,自知沒有勝望的三人狼狽逃跑,不肯善罷甘休的自己當然是一路追殺!
這是一次持續了整整一夜的追殺!
三人邊殺邊逃,中途遇見的雨忍村忍者也被波及,尸骨無存,最終,這才在此地再次爆發出九尾的力量殺死三人。
而鳴人也被三人臨死前的反擊弄成現在這慘樣,幾乎垂死,好不容易利用九尾的高再生能力恢復到剛才的模樣,又被一個猥瑣男這里模模那里戳戳,身體自然而然暴起殺人。
找了半天,鳴人不得不放棄,什麼都沒有!包括鳴人注意很久的,神羅手上的戒指,極有可能是空間戒指一類的,可惜,那什麼神顯然不會把這些東西共享給他們的敵人。
無奈的嘆了口氣,仰頭看了看夜色即將褪去的天空,鳴人一只手分別提起三人的衣領,辨明了方向,一下消失在原地。
……
佐助坐在地上,不停的喘著粗氣,小櫻也是傷痕累累,卻一直跪坐在那擔憂的看著佐助,完全沒有心思放在自己身上。
「你很強——」那個渾身綁著繃帶的音忍男子說話了,他對小櫻和佐助兩人拿出了「地」之卷軸。
小心翼翼的放下卷軸,他的眼楮卻一直盯著佐助,以防他再次暴走,顯然,他被佐助剛才魔化般的爆發弄的喪失了膽氣。
「佐助,我們打不過現在的你,這個給你,請讓我們走。」低聲下氣的樣子與剛才囂張的行為完全是兩個極端,他的臉上也沒有不忿或者別的什麼,這是一個隱忍的家伙。
佐助和小櫻同時怔了一下,不過佐助很快便想明了一切。
此時他的兩個同伴都處于昏迷,其中一個還受到了重創,而在場的八個下忍全是木葉忍者,別說佐助他打不過,就算是對上那個站在樹上有著詭異眼楮的小子他也不敢說能贏。
在這種局面下,服軟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
更重要的是,他有著充足的信心和兩位「同伴」再次取得天地卷軸。
「你可能覺得太順利,不過我們不得不去確認一件事情……」繃帶男多斯一手一個拎起了地上的帕克和金。
「而且我和你約定,如果下次考試還有跟你交手的機會,我們不會再……」最後擠兌的話還沒有說完,他便頓住了。
他听到一陣刺耳的呼嘯聲。
所有人都朝森林的南邊看去,他們都听到了那種仿佛破開了風的聲音。
「白眼!」日向寧次結了個‘寅’印,朝那個方向看去。
「那是什麼……」猙獰的白眼里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仿佛迎面沖來的是洪荒猛獸!
「寧次,那是什麼?」天天急急地問道。
「是一個人……應該是的,他的身上好像有什麼……他的速度太快了——已經來了!」話音剛落。
轟!一聲巨響!
大地一陣顫抖,地面寸寸龜裂,泥土和碎石瞬間化為粉末,一個黑色的人影站在發出巨響的中央,身體周圍環繞著黑紫色的查克拉氣流!
這簡直和剛才佐助爆發時的一模一樣!不,比佐助要恐怖的多!
隨著紫色查克拉氣流漸漸變淡後消失,人影漸漸顯現出來。
看清楚來人的樣子,所有的人,甚至包括寧次和鹿丸臉色都煞白一片,那傷口是怎麼回事?!
所有人心中同時竄出這種想法。
這個金發的少年,左臉的牙齒依然露在外面,不過頰骨和臉肌已經看不到了,覆蓋在上面的,是一層薄薄的新長成的女敕肉,他赤著的上身一道巨型的傷疤!普通人只怕受到一半的傷勢就已經死了,但是他仍然好好的站著。
傷疤已經結痂,卻不妨礙眾人想象到當時戰斗的慘烈,以及那絕對可以傷害到內髒的傷口!
他僅存的右臂提著三個毫無聲息的人,他們的死狀很慘,慘到女孩子們所能做的,便是無聲的叫著和她們那茫然恐懼的眼神。
「鳴……鳴人……」小櫻居然第一個從恐怖中掙月兌出來,畏畏縮縮的開了口。
當看到鳴人用僅存的右眼看向她時,小櫻再也忍受不住的申吟了一聲,無力的再次跌坐在地上,眼淚一下子流淌下來。
他,到底遭遇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