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傲如女王的頤指氣使,此刻耳邊卻是柔聲細語,郝俊對關清媚身份的猜測進入了一個死胡同之中,已然模不著一點頭緒了,但他絕不相信,關清媚會無緣無故對他這般。
他只能表現出一個十七歲少年的模樣,有些緊張,有些害羞似地躲到一邊,臉上表現出來的是顯然又是一副不怎麼高興的模樣。
關清媚也不理會他,她皺眉瞥了一眼坐在角落里沙上的一對男女,卻是對著穆山磊冷斥道︰「你們怎麼還沒走,也想讓我把你們扔出去嗎?」
正要上前的穆山磊一愣,立刻漲紅了脖子,卻是不敢反唇相譏,只好惡狠狠地瞪了郝俊一眼,那目光里分明有咱們走著瞧的意味。
關清媚在角落里那沙上款款落座,對于那一直不言不語的男子投來的目光視若不見,反而頗為挑剔地在女孩身上看來看去。
「小姑娘,叫什麼名字?」
她的年齡看起來比那個女孩大不了多少,但這聲小姑娘卻仿佛叫得一點也不突兀,很自然。
「我叫肖霞!」女孩子說著話,就慢慢把頭低了下去,不勝嬌羞的小模樣可愛極了。
關清媚出場時,女王範雖不是很足,但自身的魅力卻展露無遺,女孩不免在她面前自慚形穢,不敢直視。
「肖霞!?肖霞!?很不錯的名字,你是這個男人的女朋友嗎?」這時候的關清媚言辭溫和,臉上一直帶著淡淡的笑,就像是鄰家的大姐姐。
未待一直做鴕鳥狀的女孩回答,那男生就一臉賠笑地站了起來,拖著女孩就往外面走,「關姐,我們也先走了,打擾了,剛才那人是我的朋友,我不是太放心,掰掰,下回再見,下回再見!」
他動作之快,倒也能夠堪稱雷厲風行,而說到「拜拜」二字,揮著手時,兩人已經到了酒吧門口。
看著落荒而逃地兩人,關清媚佯怒地輕罵了一聲,郝俊只听得是「跑得倒快」,便看到關清媚似笑非笑地轉過頭看著他。
她模了模臉,疑惑道︰「郝俊,姐姐長得很像會吃人的模樣嗎?」
郝俊搖了搖頭,一臉地真誠,「姐姐哪里像吃人的,我看只要是個人看到姐姐,都想上來咬一口才對!」
「油嘴滑舌,找打!」關清媚不理會郝俊話里深沉次的含義,正要起身,卻下郝俊已經惡狠狠地朝她撲了過來,不禁一臉地不可思議。
「就是這娘們,快,快,廢了她!」兩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突然朝著關清媚的方向急奔跑,手里拿著摔碎了的啤酒瓶,瓶口刺出的尖口觸目驚心。
郝俊眼看著他們似乎是沖著這個女人而去,來不及多想,就把正要起身,將身子正好暴露在那酒瓶之下的關清媚一把撲倒,也管不了其他的。
「姐姐,快!」他顧不得多想,抬腳就踢在一個人的手臂上,那人吃痛之下,眼眸子一瞪,手腕一翻,就把啤酒瓶向郝俊身上捅去。
被驚出了一身冷汗的郝俊,此時倒顯得格外冷靜,眼看著第二人已經將將逼近的時候,而由于連衣裙的緣故,起身頗為不方便的關清媚一時之間又邁不開雙腿,無法一動,郝俊一把便推在關清媚豐腴的臀部上,讓她又一次沖進了對面的沙里,恰恰躲過了那第二人的撲殺。
二人一擊不中,對于阻攔的郝俊立刻就恨之入骨,齊齊將手里的酒瓶朝下插去,勢要把郝俊捅出幾個窟窿才算作數。
郝俊一翻身,干脆從沙上滾在了地上,借著靈活的身子,鑽進了桌子底下,雖然狼狽,卻也能躲過一時。
這時候的關清媚,終于站穩了身子,只見她雙手拉著裙角,呲啦一聲,就把那米黃色的連衣裙從膝彎處撕到了大腿根部,露出一雙豐腴雪白,閃耀著細膩光澤的大腿。
郝俊正倒在地上,自然能夠欣賞到更多美好的風景,但他此刻肯定沒有時間去觀賞,快從桌子的另一面鑽了出來,對于撕掉裙子沒有跑路的關清媚很是惱怒,大喝道︰「傻站著干嘛啊,還不快跑!」
說著,就拖著關清媚往前方飛奔。
關清媚一愣,踩著高跟鞋就跟著也小跑了起來,但酒吧里地形復雜,她連甩掉鞋子的時間都沒有,兩個人很快就被凶徒給追了上來。
郝俊心里暗罵那群保全扔個人扔了這麼半天也沒有回來,看了眼身邊似乎頗為鎮定的關清媚,腦海里冒出了一個很是可笑的猜測,不由氣喘吁吁地試探道︰「姐姐,我認錯還不行嗎?能不能不玩這麼危險的游戲?」
「哈?」關清媚的腦袋有點短路,不明白郝俊的言外之意。
郝俊聯想到此處,腦海里復又記起剛剛包間里女孩們的異常,不由苦著臉道︰「姐姐,我承認今天白天是我不對,不該不幫你奪拍賣品,但我是真的不認得啊,你也用不著這麼折騰我啊!」
關清媚不由氣急,輕斥道︰「姐姐沒那麼無聊!」義正言辭之外,赫然忘記了就剛剛還躲在辦公室里看電視的事情。
郝俊與關清媚這一番對話之間,那兩個凶徒已經又逼近了幾分,面容猙獰,卻十分安靜,可見其窮凶極惡之處。
關清媚一把扯過郝俊,讓他轉到了身後,郝俊借著慣性,下意識地環住了她的腰肢,只覺得觸手皆滑,說不出的曼妙。
但他眼角的余光卻現一閃而逝的啤酒瓶,頓時就嚇出了一陣冷汗。
兩個人已無處可躲,郝俊心一狠,環著關清媚的腰不放,學著電影里的動作狠狠地來了個高難度的側踢,但他的姿勢不怎麼完美,像頭大馬在撩蹶子似的。
兩個凶徒一個取郝俊,一個自然是取關清媚,後者卻被郝俊這突如其來的一腳正正地踢在月復上,出一陣沉悶的聲響。
他的整個人倒退了二十來步,終究還是狠狠地跌在地上,四腳朝天,月復部傳來的痛楚不由讓他出了一陣冷汗,再往下幾寸,他的命根子都有可能被這一腳給踢爆了。
他一聲大吼,立刻就靈活地爬了起來,依舊朝著郝俊和關清媚沖去。
剩余的一人已經近身,眼看兩個人呆在原地未動,酒瓶便橫向掃去,直追關清媚的腦門。
千鈞一之間,關清媚隨時可能香消玉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