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江亞藤從一段長長的噩夢中醒來時,他看見守在自己床邊那個面容有點蒼白的男人,他的眉頭頓時都緊鎖起來。
「你怎麼會在這里!」江亞藤轉過頭,很厭惡地問著。
江赫銘的眼里都是關懷,他沒有理會江亞藤那惡劣的態度,只是問了一句「你還好吧!」
江赫銘一听說自己的兒子住院了,趕了幾個小時的飛機回來,一路上心里都是七上八下的,回來後听說只是驚嚇過度才松了一口氣。
「我很好!你可以走了吧!」對于江赫銘的關心,江亞藤是那樣的不屑。
剛走進來的秋英阿姨看到這一幕,忙走上前幫忙緩解這水火不容的氣氛「少爺,老爺可是辛辛苦苦從外地趕回來看你的啊!」
「又沒有人叫他來!」他一眼都不想去直視江赫銘,只是突然地就轉過頭看著秋英阿姨「是誰叫他來的!」
「是……」不知道是說還是不說啊!
「誰?」他直視著秋英阿姨,讓她無可回避。
「夏……米……」看著江亞藤的眼神真的是讓她無法不老實招來。
「夏米……」他念叨著,嘴角突然揚起一個很不經意的笑「多管閑事的丫頭!」
不過這麼說來,那她是知道他住院嘍!那她有沒有來看過他呢?
「夏米她來過嗎?」他問。
「嗯,昨天來過,待了好久才回去的。」
這個答案,讓江亞藤覺得很滿意,一時間感覺真是神清氣爽啊!不過,她自作主張把老頭子叫過來,真是……少根筋過頭了。
不經意間江亞藤還是瞥到了江赫銘勞累疲倦的臉。
畢竟,畢竟……他還是他的父親。這麼多年,江亞藤一直逃避著這個男人,而這個男人也一直逃避著江亞藤。為什麼,此時此刻他們居然在這狹隘的小病房里相聚呢?
「你去休息吧!」江亞藤對著江赫銘冷冷地說,一翻身,把自己縮在被子里。
他恨江赫銘。可是他不想辜負夏米的一翻自作主張。
只是,一想到昨晚纏繞著自己的那個噩夢,他就覺得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江赫銘。
听到江亞藤這句話,江赫銘始終還是有點安慰的。
但是只是這樣一點點的進展,他是那樣的不滿足。
九歲以前的江亞藤是那樣的依賴著自己的父親,是那樣地敬愛著自己的父親。
他想回到以前。可是他也深知自己是一個罪無可恕的人,這一切的局面,得如何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