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以為他的雪兒已經死了,可是未看到她的尸骸他又不相信雪兒真的是死了。他一直相信雪兒還活著,有朝一日會出現在他的面前。
「馬車墜落山崖之後,原本臣妾和綠兒注定是沒命可活的。好在蒼天可憐我們,馬車在墜落時我和綠兒一同被甩了出去。妾身身體柔弱,好在綠兒有功夫底子,一只手有力地抓住一棵大樹,另一只手則是扯住了往崖下滾去的妾身,妾身這才撿回了一條命。不過因為腿腳受到撞擊,終是跛了。」
司雪衣心有余悸的說起當時的情形,兩只小手絞著衣裳下擺,看起來後怕不已。
「奴婢沒能好好保護娘娘,請皇上降罪!」一旁的楚綠跪了下來,看著黑焱璘說道。
「綠兒!」
司雪衣看著下跪的楚綠大驚,急忙叱喝,生怕黑焱璘會給綠兒降罪。
「朕相信你,不過綠兒,下次再發生這樣的事情,護主不周便是你的罪名!」黑焱璘威嚴的說道。
綠兒是當年他賞給雪兒的丫鬟,畢竟他對雪兒的寵愛宮中人人都看在眼里,難免有些人會對雪兒心生叵測之心。而綠兒不僅有功夫底子,性格沉穩並且護主忠心,所以他便讓綠兒做了雪兒的丫鬟。
「是,奴婢保證下次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楚綠語氣鏗鏘的說道。
「起來吧!」
黑焱璘點點頭,說道。
楚綠起了身,司雪衣這才呼了一口氣。
「皇上,綠兒才沒有護主不周,如果不是她,臣妾也沒命回來見您。臣妾的腿傷了之後無法行走,甚至連動也動不了,綠兒背著臣妾一步一步的走,躲在岩洞之中。幸而後來見到一名上山采藥的人,臣妾和綠兒靠著采藥人指引,這才慢慢下了懸崖,在采藥人的家中養傷,臣妾能走動之後,便和綠兒前來找皇上您了。」
司雪衣急忙為楚綠辯解,也道出了為何她的腿跛了以及過了這些時日才回皇宮。
「朕就知道,上天不會那麼殘忍,舍得將雪兒從朕的身邊奪走。」摟緊懷里嬌弱的身軀,黑焱璘喃喃說道。
「雪兒也舍不得離開皇上,皇上,那名幫助妾身的采藥人和他的村人居于偏僻的山野之中,田地並無多少,臣妾懇請皇上——」
「李公公,過幾日你安排人馬和綠兒前往采藥人所住之地,為其以及其村人開墾耕地、開拓水渠,廣建房屋,分發銀兩。」沒等司雪衣說完,黑焱璘便給李公公下令。
「回皇上,老奴知道了!」
李公公領命接旨。
「臣妾謝過皇上。」
「那日想要加害你們的人,是什麼模樣?」黑焱璘問道。
「他們一身黑衣,帶著黑面罩,臣妾無法辨清他們的模樣。他們一來便要加害臣妾,臣妾和綠兒被迫墜崖的時間非常短,甚至不知帶我們前往龍炎國的使者和其他馬車後來如何了。」回憶當時的情況,司雪衣說道。
黑焱璘听罷沉思了起來,他一直都在調查是誰要加害他的雪兒,但是他得到的信息太少,並不足以徹查出來。那個派遣黑衣人加害雪兒的人很有心計,他是有過猜測,但是卻又不能肯定。
「離開采藥人那兒之後,雪兒可有去過什麼地方?」
突然,紫竹林中的那一幕映入黑焱璘的腦海,他不禁問道。
「沒有,離開那兒之後妾身就和綠兒一路趕來龍炎國找皇上了,並未在哪里呆過。」搖搖頭,司雪衣說道。
「嗯。」點點頭,黑焱璘不再說話。
那日也許真是他看錯了吧,他追入紫竹林之後並未找到那個有著和綠兒背影相似的姑娘,之後讓大批人馬來尋找,也是遍尋不著任何人影。
可是如果那個背影是他的幻覺的話,為什麼那個女人也說她看到了?!
「皇上,發生什麼事了嗎?」司雪衣關切的問道。
「沒有,別亂猜。」
搖搖頭,黑焱璘的大手撫上司雪衣的長發,陷入了沉思。點點頭,司雪衣隨之也陷入了沉思,只是兩人沉思的內容各有不同。
「皇上——臣妾還有一事相求——」好一會兒之後,司雪衣低聲呼喚,黑焱璘很快從沉思中回過神來。
司雪衣眼中依舊存在的乞求,晶亮的眼眸直直看入黑焱璘的眼底。
黑焱璘不語。
「皇上,臣妾想和您談談有關離兒的事情。離兒現在雖然不是公主了,可是她的身份不管再如何變,都是妾身的救命恩人。」一邊說著,司雪衣倏然抓住了黑焱璘強壯的手臂。
感覺到司雪衣的激動,黑焱璘心中輕輕一震,他知道這一震是因為那個女人而不是懷里的人兒,因為他明白懷中人兒的性格,接下來她應該是要為那個女人‘求情’了。
「皇上」
「嗯。」黑焱璘點點頭,只是眼中有著陰冷。
那種陰冷帶著化不開的寒氣,冰冷得讓司雪衣扯著黑焱璘手臂的小手一怔,心中漫上了冰霜。畢竟雖然司雪衣知道黑焱璘內心冷酷殘忍,但是至少在她的面前,他從未有過這樣的眼神。
「皇上,妾身希望您能放過離兒,她已經失去了自己的國與家,失去了無數至親的人。放過她,讓她回到八王爺那兒,好好的過下半輩子好嗎?離兒是妾身的救命恩人,妾身真的不想看到她受苦,妾身懇請皇上答應妾身這個請求!」
「雪兒,只要想到你受的苦,朕就無法原諒和朱恆老賊有關系的所有人!她是朱恆老賊最寵愛的子嗣,朕況且你的腳跛了,這也和她月兌不了關系!」
一向對司雪衣的要求要求必應的黑焱璘,第一次拒絕了司雪衣的要求,這讓司雪衣和一旁站著的楚綠和李公公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李公公想到之前發生的種種,細小的眼楮閃過一抹了然,卻是什麼都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