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雖然也得稱定南王一聲叔叔,但其實她的年齡卻是比定南王還要大上幾歲。她也是一個快七十歲的老太太了,自然,尊貴的太後可是保養得好好的,完全是慕容老太太比不上的。
慕容錦隨皇後一起去見太後時,皇帝跟南宮宸也到了。
慕容錦在見到南宮宸時,莫名的,心就安定了下來。不過,她自己還沒察覺到此刻的心態。
南宮宸朝著慕容錦一笑,然後走到她身邊。而皇帝、皇後也站到了一塊兒,兩人走在前面。
「皇上到、皇後娘娘到、小世子到……」
皇帝四人走進去後,太監朝著里面尖聲通報起來。
等一進屋子,慕容錦就覺得有股子壓抑的感覺。雖然這慈寧宮也一樣富麗堂皇,張顯著皇家的氣派,但是卻總讓她覺得空氣似乎有些渾濁,讓人渾身不舒服。
「兒臣見過母後——」皇帝、皇後率先朝太後行禮。
「臣(民女)見過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南宮宸領著慕容錦也行禮。
慕容錦心想自己還是少來皇帝為妙,一進來,就得給人行禮。
「皇帝、皇後,你們也來了。」坐在首位的太後見到自己的兒子、媳婦也來了,朝著兩人抬了抬眼皮。又掃了眼南宮宸和慕容錦,淡淡地說道︰
「都坐吧。」
「謝母後(太後)。」四人入座,慕容錦第一感覺就覺得這太後不好相處啊。但是她卻不知道,其實皇帝、皇後他們倆也在奇怪呢,平時,太後極少理事,沒想到,今日小皇叔帶小皇嬸進宮,倒是讓太後給逮住了。只是母後難道也是對小姑娘感興趣了?
「這就是皇叔未來的兒媳婦?」太後眼楮微眯著打量著慕容錦。
不知為何,慕容錦卻有種被蛇盯上的感覺。她偷瞄著太後,听說這位太後也是六十好幾的人了,但是保養得卻相當好。雖已有皺紋,但是那美貌還可見的。依然有幾分韻味,可見年輕時必是個美人。只不過她的表情很冷,讓人覺得不好接近。
「回太後,這正是臣的未婚妻。」南宮宸站起來,朝著太後行了禮。態度也是頗嚴肅的,倒令慕容錦有些意外。不過她也知趣,立刻跟著站了起來,再次向太後行禮︰
「民女慕容錦見過太後,太後千歲、千千歲。」
「嗯。」太後嗯了聲,也不知道是啥意思。只听她說,「這小模樣倒是不錯,只不過你還沒及笄吧?這可還要等幾年才能嫁進王府呢。哀家如果沒記錯,宸兄弟,你都十六了吧。皇帝在你這年歲,可都是立了皇後,已經當爹了。這樣,哀家做主了,過三月不是要選秀女嗎?皇帝啊,你就挑幾名優秀的秀女到定南王府去做宸兄弟的側妃吧。」
太後話一落,皇帝幾個人面色都變了。
皇帝、皇後雖然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慕容錦年齡小是事實,而南宮宸年齡也到了,也該為傳宗接代著想了。而且讓一血氣方剛的少年白等那麼幾年,也怕人家會憋壞。可是關鍵是皇帝怕不好向定南王交待啊,而且這位小皇叔性情也是頗古怪的。否則也不會到現在都還沒有一個通房什麼的。
「母後,這,是不是讓小皇叔自己想?」皇帝面有難色,望向南宮宸。這不看不知道,一看還真嚇一跳。原來此刻的南宮宸俊臉早就黑如鍋底了,顯然是被太後的話給氣的。
而慕容錦呢,只覺得腦袋嗡嗡響。她就沒鬧明白,這太後怎麼一開口就是要給南宮宸找小老婆?先前她沒跟南宮宸訂親也就不說了,但是既然她已經是他的未婚妻了,是無論如何不可能沒感覺的。實際上,慕容錦心里一直有個‘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夢,她希望自己未來,能夠嫁一個對自己一心一意的丈夫,能夠和和美美。既是渴望的幸福,也希望能夠修補前世,還有娘親的遺憾。但是現在,太後都開口了。她要怎麼辦?反駁嗎?除非搭上全家人的性命差不多。
慕容錦望著身邊的南宮宸,見他一臉不悅。心頭松了口氣,至少這家伙果然如他所言的,不是那種好的紈褲男人。只不過就算這樣,難道他還能反對太後的意思不成?
「胡鬧。」皇帝的話一出就被太後給斥責了一番,「你身為小輩,就有必要為長輩著想。現在定南王府就是人丁太單薄了,所以才讓你選出優秀的秀女過去。這也是主了定南王府人丁能夠興旺……」太後這話說得義正言辭,似乎就是為定南王府著想。但是慕容錦怎麼都覺得不對勁,似乎這太後在針對定南王府?為什麼?
「多謝太後美意。」南宮宸壓抑著不悅開口了,但即便如此,是人都能听出他的不高興。尤其臉上還那麼明顯。「臣很好,並不需要什麼秀女。我父王、母妃也說了,要我一心一意待錦兒。所以我會一直等到錦兒及笄,再成親。到時候自然會為王府誕下子嗣,更何況臣一直很羨慕父王、母妃兩人鶼鰈情深,也決定效仿他們,絕對不納什麼側妃……」
南宮宸最後這句話說得是相當堅定,鳳眸望著慕容錦更是情意深長。
慕容錦一愣,然後俏臉慢慢紅。她想,她有點喜歡這個家伙了。對未來的婚姻也開始有期待,如果他們真的能夠像定南王夫婦一樣,那會很幸福,她相信。
太後卻在听到南宮宸這番話後,只覺得如遭雷擊,整個人都怔在那里。剛才還有些咄咄逼人的老太太,這會兒就懨了。
皇後听了,也是相當羨慕。不過她卻不敢表露出來,雖然自己尊貴,母儀天下。但是內心深處何嘗不是期待著能夠與丈夫恩愛兩不移,共效于飛的。但是她的丈夫是帝王,永遠、永遠不可能只愛她一個人,甚至她自己都不是他最愛的……
皇帝倒是頗不能理解定南王父子,在他看來,這男人三妻四妾是平常事,尤其他們還生在皇族,更要為多子嗣努力。不過他倒也沒有駁,畢竟,這是人家自己的想法。
太後似乎受打擊,沉默了一會兒後,才揮手,沒什麼力氣地說︰
「這件事以後再說,你們先走吧。」
因著太後的事鬧得不愉快,南宮宸他們也沒有在皇宮久留。出了皇宮後,慕容錦就忍不住問了︰
「太後,她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