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
金枝郡主一刻也不想待在馬車里,所以立刻下了馬車。顧不得在大路上呢,更顧不得四周有幾個百姓對著他們指指點點。她拿手帕揉著自己的頭發,只要一想到上面沾了那惡心的獸尿,她就忍不住想嘔。
「表妹,你別哭了呀。」八皇子被金枝的哭聲搞得頭大了,尤其遠處幾個百姓的指指點點,更讓驕傲的他無法忍受,仿佛自己對她做了什麼事一樣。但是冤枉呀,他比竇娥還冤呢。
七皇子皺著眉頭,想了想,對金枝郡主說道︰
「金枝,還是先上馬車吧。咱們趕回宮要緊,否則一會兒晚了,宮門就要關了。」他實在厭惡金枝這哭哭啼啼的模樣,先前那般驕縱,現在就只會哭啼,實在令人厭煩。不過他面上可是一點也沒有顯出來。
「不要——」金枝拒絕,「我不要再坐這輛馬車了,惡心死了。」金枝毫不掩飾自己對馬車的厭惡,其實也不單是厭惡,她還害怕。怕一會兒還遇到那樣的事情,尤其在听表哥說那貂兒是突然不見的,又聯想起貂來時也是突然就憑空現身的,不由得更覺得毛毛的。
「表哥,你讓人重新去找輛馬車來,反正我是不坐這輛了。」金枝朝著八皇子嬌嚷道。
八皇子無奈,只得讓車夫重新去雇馬車,而他和七皇子就只能陪著金枝等了。
過了一會兒,車夫還沒有回來。七皇子和八皇子的耐心卻要宣告結束了。
「表妹——」
「 ——」
突然,一聲鳴聲打斷了八皇子欲開口的勸說。他們抬頭,還沒看清楚是什麼呢。就感覺到一陣巨風向他們掃來。
八皇子、七皇子反射性地閉起了眼楮,抵擋著這突來的巨風。而金枝呢,卻被風吹得咚的一聲撞到了馬車壁上,弄得她疼得想吼人。
「 ——」
又是一陣鳴叫,巨風消失。一陣龐大的陰影卻籠罩了他們。
七皇子、八皇子努力睜開眼楮,還沒弄清楚究竟發生什麼事呢?就听到金枝的尖叫聲︰
「放開我,表哥救命啊——」
七皇子、八皇子趕緊抬頭一看,結果卻目瞪口呆了。不但他們,就連在周圍的幾個百姓也嚇得眼楮直直地望著天空。只見金枝郡主居然被一只巨鳥給兩腳抓著,被帶飛了起來。
「表妹——」八皇子傻眼了,怎麼會這樣?
「八弟,那是一只雪雕啊。」七皇子在驚愕之後,突然說道。眼楮打量著那只白若雪的大雕,還有著幾分狂熱。沒想到,今日不但見到一只紫貂,還見到一只雪雕。太不可思議了,但是究竟是怎麼回事?那紫貂和現在的白雕明顯都是沖著金枝而來的。金枝得罪人了?
「雪雕?」八皇子愣愣地,他現在都快嚇傻了。
「沒錯,我有九分把握,那一定是只雪雕。我曾經在書房的古本里見過它的圖畫。」七皇子說道,據書上記載,這雪雕是象征幸運的。但是同樣,雪雕同紫貂一般,都有著戾氣的一面。如果不是它喜歡的人,一般人是很難接觸到它的。但是他們今天居然同時見到了紫貂和雪雕,不過似乎並不表示他們幸運,反而會有麻煩。
七皇子抬頭,緊蹙著眉頭。看著那只雪雕雙爪緊抓著金枝郡主的雙肩衣服,抓著她左飛西晃,就如同在故意戲耍她一樣。他們該怎麼做?才能夠順利地救下金枝?要知道,這白雕是越飛越高,要是一不小心,它松了爪子,那金枝可要一命鳴呼了。他雖然不喜歡金枝,卻也沒想過要她的命。
「啊啊啊……」此刻的金枝卻是連救命都不知道喊了,只是放開嗓子扯。就算喉嚨都嘶啞了也停不下來,雙眼望著越來越小的地面,她都快嚇死了。
「七哥,怎麼辦?怎麼辦?」八皇子也從呆愣里反應過來,但是卻如同無頭蒼蠅般,在那里走來走去,然後又抬頭望天,似乎白雕已經不打算再飛了。就一直雙爪抓著表妹的雙肩,他真擔心它會突然松開爪子。
七皇子被八皇子轉得腦袋都要大了,他哪有什麼辦法啊,自己又不會飛,能到天上去救回她嗎?
不過兩人的擔心顯然是多余的,因為那雪雕拽著金枝晃了幾圈後,金枝就再次被嚇暈。也許是覺得無趣了,雪雕俯沖下來,將金枝拋到馬車頂上,又飛走了。並且,眨眼就不見了蹤影。
七皇子、八皇子傻愣了會兒,這才反應過來,趕緊七腳八手的爬到馬車頂。
「主子,奴才回來了。」正在這時,馬車夫也駕著買的新馬車趕了回來了。
「好,等著。」七皇子朝車夫甩了一句。
這會兒也顧不得什麼男女有別了,八皇子抱著金枝就要表妹表妹地叫著搖晃,幸得七皇子攔下︰
「八弟,趕緊回宮吧。回去讓太醫給金枝瞧瞧。」
八皇子這才晃過神,抱著金枝施展輕功躍下了馬車。
八皇子不放心金枝,抱著她鑽進了馬車里。七皇子跟著鑽了進去,車夫吁的一聲,駕車往皇宮方向速度奔馳離開……
遠處,那些百姓也反應過來。一個個熱鬧地議論起來,很快,關于一只大鳥捉人要吃的可怕消息就傳開了,並且越演越烈……
第二天,定南王府就得到消息,說是金枝郡主病了。倒不是有外傷,而是被嚇得人都糊涂了,老說一些亂說,像是大鳥要吃她什麼的。
定南王夫婦覺得金枝郡主是從他們王府離開在路上遇到這樣的事情,他們自然該去看望。卻沒發現南宮宸在听到關于大鳥的話時,微眯的眼楮里掠過若有所思的光芒。
「什麼?有這回事?」慕容錦听到石榴的話後,傻眼了。她不過就是在腦海里想了想,難道貂兒和大白就真的去整治那位郡主了?她回頭望向此刻正懶懶趴在床上的貂兒,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真的。」石榴卻是興奮到不行,「她可真是活該,誰讓她想欺負咱們家小姐,這都是報應、報應,哈哈哈……」好家伙,她就差沒有插腰狂笑了。
「石榴,不許胡說。」雖然慕容錦也覺得解氣,但是這種高興放心里就行了。她眼神示意石榴收斂一下。
「小姐,世子過來了。」女乃娘走了進來。
「他怎麼來了?」慕容錦微訝,昨天才見過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