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切的說,這是個倉庫。
足有三千多平米的面積,是很多年前復式小二樓,倉庫中央有通往二樓的旋梯。
一樓地面堆滿了紙箱,有些打開了,有些封閉的很嚴。
打開的箱子里面大多是藥物,分粉沫狀和液體狀兩種。
二樓是一些醫療器械,不足兩米的手術台上擺著無數大大小小的手術刀、針筒、鑷子、紗布……
如果不是環境太陰暗,她寧願相信這里是醫院。
夏逸飛被綁在二樓,被白色床單綁住雙手舉過頭頂,系在攔桿上,他還沒有醒,搭攏著腦袋睡得很香。
「夏逸飛——夏逸飛——」默默盡量壓低聲音喊他。
既然抓他們來的人不想把兩個人關在一起,她也沒必要打草驚蛇,難保壞人不會貼著門縫,偷偷听里面的動靜。
然而,他睡得像頭豬,口水直流,嘴巴嘖嘖著說,「真好吃……真甜……」
「夏逸飛——」一聲河東獅吼,立刻震醒了他。
夏逸飛茫然的左望右望,最後看到了默默,緊接著,發現透過她背後纏緊的膠帶,一眼望穿里面的盒子。
四四方方,手掌大小,並不顯眼的外形,卻很好認清楚它的本質——炸彈。
「默默你別動,乖乖爬著別激動,等我過去!」心思全部在默默身上,竟沒有發現自己的手也被綁著。
急著往下跳,手被床單拉得生疼。
他拼命扯動白色床單,手腕被結實的麻絮磨擦出許多條紅印,痛到滿頭大汗還是不肯放棄。
如果現在有把刀,他甚至想剁掉手掌,以換取時間營救默默。
默默臉杵在紙箱上時間太久,有些麻木,口齒不清的勸他,「別廢力了,你弄不斷的!」
綁匪不會笨到用一扯即斷的棉絮綁人,就像她不會笨到反身把炸彈壓爆一樣。
「我會弄斷,我一定要弄斷!」夏逸飛出奇固執,有史以來第一次不肯听她的話。
事實證明默默的話是對的,他用盡方法都沒能掙月兌束縛,最後無計可施,他燒紅了眼,雙腳蹬在欄桿上,身體成反方向,拼命拉扯,幻想借助全身的力氣把手月兌出。
手腕上迅速浮起一道冗長的血口,有磨砂狀的血塊集結在皮膚中,刺痛默默的眼楮。
「你再動一下我就引爆炸彈!」
這句話果然管用,夏逸飛瞬間定格動作,如佇立在法倫敦街頭的雕像般,一動不動。
與此同時,默默在腦中飛快搜索,通常這種情況下,綁匪都在外面守著,炸彈爆炸範圍之廣,不是三千平米的倉庫所能承受,哪怕守得遠遠,也免不了被波及。
所以,默默敢斷定,炸彈只會在特殊情況下,或者發生意外時引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