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考?」游以若蹙眉訕笑,「你把我當成了監考的老師,還是一張白白的試卷紙?」
「當然都不是!其實我想跟你說……就是……」他吱吱嗚嗚半天,就是講不出一句「對不起」,三個字卡在他的喉嚨口,硬是擠也擠不出來。他緊張的手心全是汗,輕咳一聲,轉化話題,「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可是……」游以若低頭看了自己一眼。
「偷偷溜出去,蘇沛余不會知道的。」他好像變魔術,手中突然多了一個袋子,「你的衣服我已經準備好了。」
在醫院里每天對著蒼茫的牆壁,游以若的心也蒼白一片,有時候隱隱听見走廊上飄來的嬰兒的哭聲,已經結痂的傷口再次撕裂,鮮血直流。
不困頓在這個白色的小房間,出去走走,說不定壓抑的情緒可以得到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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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自然的空氣清新自然,透著綠草的芬芳。燦爛的陽光暖暖融融,照射在翠綠的香樟樹上,濃蔭匝地,片片涼蔭。
游以若穿了一件單薄的藍色針織衫開衫,里面的白色打底衫上點綴著幾朵蕾絲小花。純白色的裙子在風中輕柔的飛舞,如盛開的純白蓮花,在風中靜靜的搖曳。不得不說宣楷濯眼光不錯,這一身衣服正好襯托出她怡然恬靜的婉約美麗。卷長的發如碧波般披散在肩後,精致地無可挑剔的美顏根本就無需任何化妝品的修飾,只是臉色太過于蒼白憔悴,仿佛在陽光中會慢慢消逝一般。
宣楷濯站在她旁邊,細細地凝視著她的一舉一動,心底一股酸澀流淌而出,他應該怎麼做才能撫平她心尖的傷痛呢?
午後的公園人煙稀少,他們兩個並排沿著湖岸而走。一顆顆柳樹,枝條宛若絲絛,在風中搖曳生姿。
湖中央有一個小島被綠蔭環繞了,一座大橋可以通向小島。
他們走上了小島,游以若納悶了,「為什麼這里有這麼一大片空地?」
小島的一邊碧綠蔥蔥,另一邊卻是黑色泥土,顯得非常跳月兌。
「因為這一邊需要你來給它增色。」宣楷濯從口袋中掏出一包花籽放到她的手心。
「這是什麼?」
「紫嬌花的花籽。這片花田送給未出世就離開我們的寶寶,紫嬌花的花語是銘記于心,爹地和媽咪永遠都會銘記著他。」宣楷濯的眼眶漸漸濕潤了,黑亮的眼眸中摻雜著一絲心痛。
一句話觸踫到了她心底最柔軟的傷痛,游以若眼楮沒有眨一下,淚水蓄滿了她的眼眶,頃刻間涌了出來。喃喃說道︰「謝謝……謝謝你……」哽咽的聲音有些吐字不清,但她說的每一個字都發自肺腑。
「傻瓜!為什麼要說謝謝呢?這也是我的孩子,是我對不起他,也對不起你……」宣楷濯將瘦弱的她緊緊擁入懷里,「你以後不要再自責了,我們的寶寶會幸福的,他在另一個世界會非常幸福。」
「嗚嗚……」游以若放聲大哭,「他千萬不要再遇到像我們這樣的爹地和媽咪了……」
「以若,你是一個好媽咪,但是我不是一個好爹地。」宣楷濯揉著她頭,感受著她因痛苦而發顫的身體。
哭完,游以若的心境平靜了不少,親自撒下紫嬌花的種子。
來年,這里會有一大片的紫嬌花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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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時炸彈一個一個爆破了,我看姓陸的,還能夠笑幾天!」宣楷濯嘴角噙著邪魅的冷笑,眼底迸射出冰寒的黑色火焰。
單秩喝了一口酒,問道︰「小宣,這次你想玩到什麼程度?」
「傷害以若的仇,算計我的仇,還有間接害死我的孩子的仇,你覺得應該到什麼程度?」
「當然是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要不是那個人渣來攪合,你和嫂子的關系不會鬧到這麼僵,嫂子也不會流產。想想看,嫂子為了那個人渣流了多少眼淚,決不輕饒!」程慕邢義憤填膺,把靶子當成了陸雲翊,飛鏢各個射中紅心。
「滾開,讓我進去……」門外吵個不停。
突然,「砰」地一聲,門被一腳踹開,陸雲翊醉醺醺地闖了進來。
「單少,最不起,我們沒有攔住他。」兩個黑衣人低頭。
單秩揮揮手,「你們出去吧!」他的祖輩依靠黑道販賣毒品軍火發家,在他爸爸手中已經成功漂白經商,但是單家手中還是掌握了一定的黑道勢力。
陸雲翊一看到宣楷濯兩眼頓時冒出火焰,上面一把揪住坐在沙發上的宣楷濯的衣領,「廣達的危機一定……一定是你干的……」
宣楷濯嘴角旋起輕蔑的冷笑,沉黑的眼眸漸漸向下,劍眉一挑,「你最好松開手!」
「你這個混蛋,盡耍卑鄙的手段……」陸雲翊揚起手。
宣楷濯黑眸一抬,視線化為一根根尖銳的冰稜射向他,猛地抬起腳,用力一踹,他慵懶地斜倚在沙發上,抬手輕輕拍拍衣領,「我警告過你,最好松開手。什麼卑鄙手段,這叫兵不厭詐。」
陸雲翊被他一腳踹倒在茶幾上,撞倒了上面的瓶瓶罐罐,「呵呵……」他突然肆意大笑起來。
「你在笑什麼?」
「因為你得不到以若,所以把怒火撒在我的身上。想想也對,畢竟你想穿的是我曾經穿過而且還丟棄的破鞋,你跟一個撿垃圾的有什麼區別呢……」
宣楷濯無法鎮靜了,上去就對他一陣拳打腳踢,「閉上你的臭嘴!我不準你這麼說以若,她跟你在一起才是一朵蓮花掉進看糞坑……」
「小宣,留他一條賤命,不然以後這麼玩?」程慕邢友情提醒他注意力道。
宣楷濯狠狠地在他臉上又給了他一拳,「你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