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煙默默地看著這一切,心里不停的盤算著蘭芳的心思,亭子里涼風習習明煙覺得舒服了些,雖然是果子酒,也雖然做了些手腳,可是畢竟還是喝了些,渾身有些燥熱得難受,被涼風一吹舒服了些,坐在那里看著覓露不知道對蘭陵說了什麼只見蘭陵站起身來就急匆匆地走了連個招呼都沒打,明煙想起剛才蘭芳給書蝶使得顏色,不知道她做了什麼能讓蘭陵這麼快的就離開了。
亭子里只剩下了明煙跟蘭芳,明煙有些病懨懨的一看就很沒精神的樣子,蘭芳看了她一眼,微笑道︰「七妹妹很不舒服嗎?」
明煙不好意思的點點頭,說道︰「我酒量不行,這會覺得頭暈呢。吹吹風覺得好多了,還是五姐姐細心周到,知道在這里坐一會的確比回去好多了。」
蘭芳淡淡的一笑,看著周圍亭子里並沒有別人,只有一個侍女書蝶還是自己的人。蘭芳說起話來就少了顧忌,看著明煙說道︰「咱們姐妹里要說酒量最好的當屬已經逝去的六妹妹了,六妹妹生性灑月兌,率性爽朗,喝起酒來也是巾幗不讓須眉。」
不知道蘭芳怎麼會突然就說起了蘭蕊,明煙听著心中警鈴大作,臉上卻依舊笑盈盈的說道︰「只可惜我沒有見過六姐姐,听五姐姐這麼說想必六姐姐也是個極好的人呢。」
蘭芳神色一愣,臉上閃過一絲嘲弄,隨即說道︰「是啊,是個挺好的人,只可惜紅顏薄命。」
明煙听著蘭芳的口氣里隱隱的帶著一股子恨意,明煙就想不明白蘭蕊何曾得罪過蘭芳,蘭芳為什麼一定要這麼討厭蘭蕊?听著蘭芳的這話明煙沒有接話,蘭芳過了好一會看了一眼書蝶,書蝶悄悄的退下了,很快的又走了回來,對著蘭芳點點頭,蘭芳看著明煙依舊看著亭子外面的景色出神,于是笑道︰「七妹妹,在這里坐著無聊,我們四處轉轉吧,好像你來了之後咱們姐妹還沒有一起游過園子呢。」
明煙心里暗襯道蘭芳這是要準備動手呢,可是自己偏不如她所願,搖搖頭說道︰「頭有點痛,憐雙一會就該回來了,我喝了醒酒湯再說吧。」
蘭芳正欲再說什麼,就看到了憐雙快步的走來了,手里還提著一個小圓食盒,進了亭子先給二人行禮,這才把食盒放在桌上,轉身看著蘭芳說道︰「五小姐,奴婢讓廚娘多做了一碗,您也喝一碗醒醒神吧。」
憐雙說著就把一個斗彩嫦娥奔月的小碗遞了過去,憐雙的神色絲毫不見異樣,可是蘭芳一看到這碗猛的駭了一跳手一哆嗦,只听一聲清脆的刺耳聲傳來,那碗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碗里的湯汁濺了一地,還有不少濺到了蘭芳的裙子上。
憐雙一見忙跪下說道︰「奴婢該死,都是奴婢不好,請五小姐責罰!」
蘭芳最是愛惜名聲,這個時候也只得壓下心里的怒氣說道︰「算了,不過是一時手滑罷了,起來吧。」
明煙看著那只碗好生的熟悉,突然之間想起來,自己被害的那天盛藥的碗就跟這個一模一樣,又想起剛才蘭芳的反應,心里猛地突了一下,蘭芳如此激動,她是知道些什麼還是她在這里面動了手腳?一時之間明煙也無法判斷了,在她的心里大太太跟蘭菊是逃月兌不了嫌疑的,可是她無法理解蘭芳在這里面又扮演了什麼角色?
蘭芳站起身來皺著眉頭說道︰「我回去換身衣衫,等會再過來陪著七妹妹游園子。」
憐雙看了明煙一眼雖然有些猶豫,可是還是轉過頭看著蘭芳說道︰「五小姐,這一路回去路程不近,不如讓書蝶姐姐回去取衣衫,拿了衣衫就在前面的小書房旁邊的屋子里換了就是了,這邊距離也近,也免得您來回跑不是?」
蘭芳听到憐雙這麼一說有些心動,隔壁就是小書房,自己正愁要如何把明煙給哄過去呢,想了想便說道︰「如此也好,書蝶你去吧。」
書蝶轉身便去了,明煙心里嘆息一聲,蘭芳只怕是不肯罷手的,只是憐雙這丫頭實在是太奇怪了,今兒個的一舉一動都格外的令人起疑。那只碗……憐雙真的是無意中拿的那只碗?還有換衣服的地點……這丫頭一定查到了什麼不方便與自己說這才自作主張的,明煙心里縱然有些懷疑,可是這當口也都得壓了下去。
很快的書蝶便拿了衣衫過來,一行四人便去了小書房旁邊的屋子里,經過小書房時只見里面還沒有人,蘭芳心里放松了下,知道鐘翌還沒有來,自己還有時間,于是趕緊的進了隔壁的房間換衣衫,到了門口,憐雙說道︰「奴婢陪著七小姐在外面候著就是了。」
也是明煙主僕總不能進了屋盯著蘭芳換衣服吧?蘭芳便點頭應了,明煙笑著說道︰「五姐姐快去吧,小七在外面候著便是。」
蘭芳笑著點點頭便進了屋子,書蝶也跟著進去了,隨手關上了房門。
明煙這時才看著憐雙,低聲問道︰「你這丫頭搞什麼鬼?」
憐雙咬著牙說道︰「七小姐,您記住不管今日出了多大的事情,只要牽扯到您,您就把一切的事情都推到奴婢身上,您本來什麼都不知道,就算是鬧開了依舊什麼都不知道就是了。」
明煙听著這話越發的起疑了,看著憐雙說道︰「你這丫頭說什麼呢?究竟怎麼回事?」
憐雙抿抿嘴,哽咽地說道︰「五小姐存心不良,是想要壞您的名聲,讓您去給大姑爺作妾,她先前在屋子里讓詩桃燃的香是……合歡香,奴婢不能讓您再毀在她的手上,奴婢本想等等,等到好時機再動手的,可是現在等不了了,五小姐實在是太離譜了!」
再等等?明煙听著憐雙話里的意思有些不明白,追問道︰「你說再等等,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說一開始你就有對付五姐姐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