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三章馬愛華的悲劇
徐少杰懷著矛盾的心情離開了看守所,薛明貴的表現,完全出乎了徐少杰的預料,這個時候,徐少杰已經沒有心情去考慮薛明貴今後的路了,薛明貴的出身,和徐少杰有不少的相似之處,也是依靠自身的奮斗,才取得了不俗的成績。iiL
徐少杰對自身的認識有所懷疑了,在如今的社會上,如果說完全依靠正常的手段,草根出身的人會有希望嗎,那種依靠奮斗獲取權力或者是金錢的說法,可能是漸漸的遠離實際情況了,想當初,徐少杰對官員子弟也是有著很不好的看法的,認為他們可以隨意的獲得很多的好處,可以不努力就得到成功,但是,在和盧雲峰、武聖軍以及陳目標等人的接觸過程中間,徐少杰發現,自己的認識還是屬于狹隘的,官員子弟,或者說家庭好的子弟,能夠得到諸多的良好教育,他們的認識還是有著很大的不同的,他們的確是非常優秀的,誠如現實社會一樣,每個階層都有不成器的人,官家子弟,也有不爭氣的。
薛明貴提出來的要求,沒有什麼太過分的,屬于正常的情況,在如今的情況下,薛明貴的這些要求,要得到滿足,是很不簡單的,牆倒眾人推,光輝集團公司確實存在很大的危險,如果沒有人從一邊幫助,可能真的是倒閉。
這一刻,徐少杰下定了決心,幫助光輝集團,不為別的,就是他和薛明貴之間,有著一些很是相同的地方。薛明貴到了如今的境地,不出賣任何人,這在徐少杰看來,是一種很優秀的品質,一般人都不具備的品質。
鄒文滔拿著一疊材料進入辦公室的時候,徐少杰正在考慮如何幫助薛明貴的事情,看見鄒文滔的神『色』很是嚴肅,心里有些不好的預感。
「徐記,這是剛剛到的快件,是關于淮揚市的事情。」
隨著時間的增長,鄒文滔越來越熟悉秘工作了,一些重要的郵件,鄒文滔都明白,比如今天的郵件,打開之後,鄒文滔就發現,里面的東西一定是非常重要的,因為黃思軍將侯義兵寫的那封信也一同寄來了,鄒文滔看了這封信之後,就不再看其余的內容,直接送過來了,他知道,其余的東西,一定涉及到了重要的事情。
徐少杰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直接拿起了侯義兵留給黃思軍的信開始看了,此刻,鄒文滔已經默默退出辦公室去了,出去的時候,鄒文滔帶好了『門』。
看了這封信,徐少杰的心緊了一下,他想不到,黃思軍居然會寄來郵件,而且是侯義兵留給黃思軍的東西,此刻,徐少杰想到了盧華江,盧華江和黃思軍之間,有著一些相同之處,不過,黃思軍很早就退出了競爭,黃海濤明白了很多的事情,一定是教育黃思軍了。在淮揚市的遭遇,徐少杰是永遠都不會忘記的。
徐少杰很快打開了信封,看著看著,徐少杰感覺到了膽戰心驚,拿起了u盤,徐少杰直接『插』到了筆記面,一個音頻文件出現的時候,徐少杰的臉『色』變了,這是他第二次看見這樣的音頻文件了,毫無疑問,這樣的音頻文件,就是錄音材料。
鄒文滔在辦公室等了好長時間,凡是來給徐少杰請示匯報工作的領導,鄒文滔都回絕了,這個時候,徐少杰有事情在忙,鄒文滔的內心里面,一直都在打鼓,不知道郵件里面是什麼東西,難道說涉及到了淮揚市的干部嗎,要知道,黃海濤的事情,過去好幾年了,為什麼現在還在提及這樣的事情。
正當鄒文滔胡思『亂』想的時候,桌上的電話響了,徐少杰打來電話,要求鄒文滔去請錢大志部長過來,要親自去請錢部長。鄒文滔有些奇怪,按說徐少杰給錢大志打電話就可以了,為什麼還要自己去請錢部長。
到了組織部,鄒文滔進入了組織部的辦公室,看見好幾個干部都在這里,原來,這些干部是因為機構改革遭遇了一些事情,來到組織部上訪的。錢大志的辦公室里面沒有上訪的干部,組織部的一名副部長正在接待上訪的干部,機構改革的事情,已經進行一年多時間了,可是,因為機構改革中間出來的這樣那樣的問題,一直都有干部在上訪,這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就好比是企業改制中間出現的上訪情況一樣,大家都習慣了。
錢大志進入徐少杰的辦公室,發現徐少杰的臉『色』不是很好,錢大志知道,徐少杰到看守所去,見到了薛明貴,以為薛明貴說到了什麼情況。
「徐記,機構改革中間出現的問題,還真的令人惱火啊,這都一年多時間了,還不斷有縣市的干部來上訪,一些干部直接找到了組織部,其實都是為了自身的利益。」
「老錢,這沒有什麼奇怪的,干部在改革中間遇見了問題,按照自己的認識,一定要找地方說理,信訪辦匯報過這方面的事情,我認為,組織部直接做出解釋,還是可以的,遇見自身的利益遭受侵害了,誰都不舒服的,總是要有個地方听他們訴說的,堵不如疏啊。」
「我也是這樣要求組織部的干部的,要熱情接待,要耐心做出解釋,不能發脾氣,不能擺架子,目前情況還算不錯,干部的認識畢竟不同,很多的道理,他們是明白的,估計就是內心有些不舒服,想找地方發泄一下的。」
「嗯,老錢,你還記得馬愛華,你對馬區長是怎麼看的?」
徐少杰突然轉移話題,令錢大志有些奇怪,錢大志很快想到了盧華江留下的證據中間,隱隱牽涉到了馬愛華,難道說薛明貴『交』代了馬愛華的問題嗎。
「我對馬區長沒有什麼特別的印象,馬區長在淮安區工作的時候,兢兢業業完成本職工作,沒有看出來什麼特別的地方啊。」
「這里有幾樣東西,你看看。」
徐少杰將筆記推到了錢大志的面前,包括相關的材料。錢大志知道這件事情,一定是非同尋常的,仔細看起來。看著看著,錢大志的臉『色』變化了。
看完好一會,錢大志才開口說話。
「這些東西,一定是黃思軍寄來的,我記得黃思軍離開淮揚市好久了,為什麼還會寄來這些東西啊,真的想不到,我們在淮揚市工作的時候,還會有這樣的情況啊,薛明貴真的是有些過分了,為什麼好多的行動,都遭遇到他人的監視啊。」
「這些情況,都不用說了,黃思軍寄來這些東西,你認為是什麼意思,我們應該怎麼處理這些東西,我很想听听你的意見。」
「徐記,薛明貴沒有『交』代這些事情嗎?」
「薛明貴什麼都沒有說,就是承認自身的罪行,沒有牽涉到任何的一個官員,這樣的態度,倒是出乎我的預料啊。」
錢大志低下頭,沒有馬上開口說話,稍微思考了一會,錢大志抬起頭。
「徐記,黃思軍是什麼意思,我暫時不好分析,不過,黃思軍寄來了這些東西,我就實話實說,就算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這些東西,必須要報上去,我有兩點理由,其一,關于黃海濤的事情,黃思軍心里一定是有意見的,寄來這些東西,如果我們隱瞞了,誰知道黃思軍是不是給其他地方郵寄過,或者是存有復印件,今後傳開了,影響不好,其二,這些東西,已經牽涉到了薛明貴,凡是牽涉到盧華江被害的案件,都是大事情,前兩天,我還听說了,盧雲凱記是一定要殺人者償命的,而且要求深挖其中有問題的干部,據說是直接找到了省委省政fu的領導,造成了一定的影響。現在算是敏感的時刻,所以,我的認為,這些東西,最好是『交』給省紀委。」
錢大志稍微頓了一下,接著開口了。
「徐記,這些東西,『交』給我,我來直接直接處理,你還是不要出面了的好。」
徐少杰皺著眉頭,他知道,這些東西,如果『交』給了省紀委,馬愛華就完了,基本上就沒有什麼希望了。
「老錢,沒有更好的辦法嗎?」
「徐記,我知道你是怎麼考慮的,目前的情況下,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是寄給省紀委,或者是我直接帶著這些材料,『交』給省紀委,我真的沒有想到,薛明貴什麼都沒有說,面對這樣的處境,薛明貴依舊沒有開口說到其他人,不簡單啊。」
錢大志覺得自己的話語,有些相互矛盾的意思。
「徐記,我的意思是,馬愛華的事情,已經牽涉到了薛明貴,也就是牽涉到了盧華江被害的案子了,這些證據,我們是無法隱瞞的,黃思軍的這一手,做的很是不地道,如果以後黃海濤知道了,馬愛華又沒有受到相應的處理,你說他們會干什麼,難以預料啊。」
徐少杰有些無奈。
「好,這些材料,都『交』給你,你直接去處理,不過,里面涉及到的是淮揚市的事情,就不需要在德陽市傳播開了。」
錢大志帶著所有的材料離開了辦公室。
徐少杰很想給陳目標打電話,但是,他忍住了,現在不能給陳目標打電話。接到了這些證據之後,徐少杰總算是明白了,陳目標為什麼會到德陽市來詢問薛明貴的事情,為什麼會說到了馬愛華,有了這些證據,馬愛華算是徹底的沒有希望了,不過,徐少杰安心的是,薛明貴是不會說到其他的事情的,盡管馬愛華的事情已經暴『露』出來了,但是,薛明貴也不一定會全部都說出來,也就是說,淮揚市不會遭受到什麼沖擊。
這一刻,徐少杰想到了很多,和自己共事的領導干部,從剛剛參加工作開始,『玉』都區的區委記劉志華,因為作風問題,被免去了區委記的職務,那一次是自己主動出擊,徹底擊垮了劉志華,後來到淮揚市委工作,擔任丁原的秘,遇見了余懷祥,險些被『陰』了,之後出任沙隆縣的縣長,遭遇了侯義兵等人的攻擊,被迫還手,最終的結果,沙隆縣的干部大規模的調整,侯義兵被免去了一切的職務,調到了淮揚市政協工作,最終『自殺』了,接著到了淮安市工作,這一過程,算是比較順利的,至少沒有因為干部的問題,鬧出來什麼很大的事情,只不過想著對付余懷祥。後來出任淮揚市副市長、市委副記,因為棉紡廠改制的事情,直接令黃海濤進入了監獄。
在省參事室工作的意見時間,算是最為輕松的,拜托了權力的博弈,可又顯得無所事事,調到了德陽市工作,再次面對這些事情了,調整了前組織部長馬宇飛,調整了德陽市的部分干部,因為兩路建設,本以為會風平『浪』靜,殊不知唐天寶出事情了,因為整頓干部作風和唐天寶的事情,險些引發了德陽市局勢的『混』『亂』,迫不得已的情況下,再次出手,令德陽市平靜下來,可薛明貴有出事情了。
薛明貴出事情了,對德陽市的影響還是比較大的。至少,德陽市的班子會面臨著再次的調整。
徐少杰考慮到了,有很多的事情,你想著避免,其實是不可能避免的,在其位謀其職,這句話是有著特殊的含義的,在位置上,就要面對諸多的事情,就不可能是平平安安,總是有著很多無法預料的事情,權力的博弈是絕對少不了的。
徐少杰想的更多的是德陽市的班子,趙華軍已經不可能繼續擔任德陽市市長,接下來,在調整班子的過程中,會出現這樣那樣的明爭暗斗,誰都想著被提拔,官場上的人不可能免俗,自己的意見是非常重要的。
徐少杰突然感覺到有些煩悶,為什麼老是遭遇這些事情,誰都不願意麻煩多了,徐少杰沒有那種博弈勝利之後的舒心,更不想將誰打入地獄,官場上有很多的潛規則,大家都是清楚的,在不違背原則的情況下,官官相護是很正常的,這就好比是一個階層,想到最後的,還是維護自己階層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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