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
一百多年,陸塵很久沒听到這個聲音,此時傳入耳中,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匆匆的說了兩句,讓眾人各負其職的該干什麼去該什麼,陸塵迫不急待的進入了玉瓦空間中。
濃厚的煞雲上,一名絲銀白的老人一臉茫然的站在雲端之上,他手握著光華流轉的玄光鏡,正四處打量著這處空曠無老垠的空間。
「老鬼?」陸塵驚喜的奔過去,在老人面前站定。
奇鏡老人看了看陸塵,沒有料想中的喜極而泣,相反卻是皺了皺眉頭,突然喝問道︰「你個兔崽子,這是什麼地方?神霄殿呢?」
「呃。」陸塵被罵的一愣,若是放在以往,怕是馬上會罵回去和他斗斗嘴了,不過一百多年沒見,陸塵只是嘿嘿的笑著看著老人。
陸塵的無語讓老人更加憤怒,當即便是一記暴粟甩了過去道︰「笑個毛啊,問你話呢,神霄殿哪里去了?」
無奈之下,陸塵只能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講述了一遍,奇鏡老人越听越是新奇,便說道︰「仙遺玉瓦?就是這里?」
陸塵點了點頭,老人道︰那就奇了,對了你的玉佩呢?
「還在,不過好像變成了一塊普通的玉佩。」陸塵把玉佩拿了出來,自從沒了神霄殿,陸塵也不再一直帶在身上,而是放在了玉瓦空間中。
取出玉佩的陸塵忽然想起許久前涂威臨死的時候,說出的一句晦澀難懂的話來,便問道︰「老鬼,有件事你是不是應該給我個解釋。」
奇鏡老人正翻來覆去的檢查著玉佩,听到陸塵問起,支吾道︰「恩,你說。」
陸塵湊了過去,指著玉佩笑道︰「這玩意倒底是什麼東西?古遺邪玉是什麼?」
「嗯?」奇鏡老人猛的抬起頭來,眼中一道厲芒一閃即逝︰「沒听說過。」
「沒听說過?」陸塵怒了,指著奇鏡老人道︰「靠,你當我是傻子不成,好歹道爺現在也融合了雷王法體,便是分神初期高手來了,我也不怕,你還擔心什麼,為什麼不告訴我?」
奇鏡老人抬了抬眼皮,撇嘴道︰「出竅初期,差遠了。」
老人說著,驀地一愣,驚呼道︰「你說什麼?雷王法體,上古時期古神雷王的法體?」
陸塵點了點頭︰「沒錯,就是雷王法體。」
「快,快,給我看看。」
看老人的臉色,顯然雷王法體並非普通之物,陸塵不敢怠慢,神念一動,「雷王」在一道電光包裹之下,浮現在老人面前。
陸塵如今只有一具法體,命名「雷王」,本尊還是陸塵自己,而修煉了百鬼化魂訣的元嬰則叫「鬼丹」。
「雷王」一出,玉瓦空間中立刻卷起大片的雷雲,在「雷王」的頭頂凝聚。
「是小雷,果真是小雷。」奇鏡老人神色激動的喃喃自語。听在陸塵耳中卻是無比驚訝。
「小,小雷?」
「是小雷。」奇鏡老人深吸了口氣,圍著表情木訥的「雷王」看了幾圈,傷感道︰「想不到小雷真的死了,昔日十大神將的小雷落得個神魂俱滅的下場,唉,天意啊。」
「尼妹啊。」奇鏡老人激動不已,陸塵的心情更加難以平復︰「把雷王叫做小雷,老鬼,你到底是什麼人?什麼十大神將?你到底有多少事瞞著我啊?」
奇境老人聞言,白眼翻了又翻,道︰「這你別管,反正現在不是你應該知道的時候,我只可以告訴你,小雷的法體乃是老夫親自為他打造的,絕不是你看到的這麼簡單。」
老人說著,用手按了按「雷王」的眉心,一縷慘白的光束閃過後,陸塵那僅維持于元嬰後期的雷王法體,突然迸出耀目的紫電光芒。
這一刻,陸塵感覺到「雷王」的氣勢生了驚天動地的變化,由元嬰後期,直接變成了出竅初期高手。
「我靠。」陸塵嚇的爆了句粗口,驚呼道︰「老鬼,你做了什麼啊?為什麼?為什麼?」
「為明白。」奇鏡老人打斷道︰「你現在不會明白,也不需要問,告訴你,你所融合的小雷,呃,雷王的法體,連當年小雷一層的力量都沒有,剛剛老夫只是幫了你一把,先讓你將小雷的法體成就出竅期,日後就要靠你自己了。」
「我暈啊。」陸塵悲呼一聲,道︰「我苦苦融合了多少年,才讓雷王變成元嬰後期高手,又坐了數年,一直沒有突破,你只點了兩下,就是出竅期高手了?」
「這算什麼?不要大驚小怪好不好?小雷的肉身可是遠仙人的程度,這點力量僅僅是九牛一毛。所以我說,別以為自己本尊達到了出竅初期就可以無視天地了,你還弱的很呢。」
「我*……」
陸塵一陣無語,沒想到自己一直引以為傲的實力在奇鏡老人的眼中連個屁都不是︰咦?不對,既然雷王的肉身遠仙人,老鬼還叫他小雷,老鬼究竟是什麼人?
陸塵現在才現,自已還是低估了老人的實力。
沉思半晌,陸塵坐了下來,盡量讓自己的心境趨于平和道︰「老鬼,有些事你應該跟我說說了,最不濟也要告訴我丫頭的下落。」
陸塵緊緊的盯著奇鏡老人,被陸塵看著,奇鏡老人把玉佩交還給了陸塵,凝重道︰「臭小子,不可否認,你的天賦很強,但你有所不知,天地之間比你天賦更加高明之輩還有很多,最起碼,左卿菡那個小丫頭的天賦你就比不了,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你並不止一個元嬰這麼簡單。」
陸塵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道︰「沒錯,大衍仙訣讓我洞開了九煞金丹,現在只有三枚成嬰,分別是本尊出竅初期、「鬼丹」元嬰後期、「雷王」出竅初期。其余六枚皆是金丹後期大圓滿。」
「九煞金丹?」奇鏡老人倒吸了一口涼氣,停頓許久,方才說道︰「看來我猜的沒錯,你果然是神霄殿最佳的人選。」
陸塵這次沒有挺嘴,而是死死的凝視著奇鏡老人,對于他來說,如今有太多的秘密需要去弄清楚︰古遺邪玉、大衍仙訣、神霄殿之主的稱號、現在又多了一個雷王法體。
奇鏡老人沉默片刻,看著陸塵道︰「唉,罷了,有些事你不需要知道,比如大衍仙訣、神霄殿,不是你現在知道的時候。但古遺邪玉,老夫倒是可以告訴你。」
陸塵聞言,頓時來了精神,在他的記憶中,古遺邪玉是自己母親留下的遺物,雖然他現在對母親沒有什麼印象了,但冥冥之中還是能夠看到幾許模糊而又慈祥的樣貌。
有許多次,陸塵都打算跟左卿菡游歷仙靈大陸,四處找尋母親的下落,問明自己的身世,現在看到奇鏡老人好像知道的比自己要多,他怎能不高興?
「這枚玉佩是誰給你的?」奇鏡老人並沒有直接道出玉佩來歷,而是先問陸塵。
陸塵疑惑的皺了皺眉頭,如實說道︰「是娘,很小的時候,父親去世了,是娘告訴我的,跟著他也失蹤了,我便變成了孤兒,一直過著流離失所的生活。」
「你娘?」奇鏡老人笑了笑,道︰「磐雲?」
「磐雲?」陸塵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可笑,自小他只知道自己應該叫那個人是娘,從未听過有人喚過自己的娘,也不知道她叫什麼。
一看陸塵的樣子便不知道,奇鏡老人理所當然道︰「你一定不知道她的名字,她也不會告訴你。呵!」
「這麼說,您知道的比我清楚。」陸塵的聲音有些顫抖,激動的顫抖。
奇鏡老人沒有答話,而是仰頭長嘆,許久之後,方才芸芸說道︰「三界六道,有許多隱秘的種族,他們實力驚人,不服古神的管束,高傲,不可一世,最有代表性的便是四大家族,上古神魔時期,四大家族本為古神的僕從,後聯合起來造反,打著為天證道的旗號,與古神開戰。」
古神震怒,以無上無邊的*力將四大家族逐出三界,于太上幻境受千世萬世之苦。每一個四大家族的人未得古神的允許,都必須佩戴一枚空間法器寶玉,此玉正是你手中的古遺邪玉。
「轟!」
陸塵從未想過自己的身世會這麼復雜,居然是被古神怒懲的四大家族中人,這麼說來,自己的娘算是下界了?
奇鏡老人看著陸塵變幻不停的表情,搖頭一嘆道︰「驚訝,原本我是不打算這麼早告訴你的,可既然神霄殿消失了,古遺邪玉的事你早晚會知道,我現在就告訴你,你的家族原本就姓陸,乃是無上太盤大神的後裔,名為太盤古族,最早的老祖便是四大神獸之一的靈龜玄武。」
「靈龜玄武?」
陸塵又是一驚。
奇鏡老人道︰「陸家子孫,不論男女,生有子嗣者皆是單一的土靈根,不過以我看,你的母親應該是與凡人締結連理,生有土靈根,但靈力不強,而這古遺邪玉正是能夠讓你活到現在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