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山靈猿是妖界諸峰其中一秀,峰嶺陡峭、不育生靈,奇山腳下還有一處玄潭,幾萬年才能孕育出一只靈猿。就是孫靈了。」
火帝秘境南方三百里外,一處偏僻的峽道中,吳天岳指著幾個人圍起來、形象頗為邋遢、眼中露著迷茫的火猴,講述起他的來歷。
「妖界有很多神通大能,得造化者也不少,其中大猿王就是最厲害的角色,想當年我成仙得道的時候,就是遇到了大猿王和孔雀王的族下,被重創逃到仙州,最後被那時的仙州諸帝派人封印在吳岳山。我听說,大猿王統管猿猴一族,族下共有三十多個猿猴妖族,但大猿王最怕的就是奇山一脈的靈猿。」
「哦?這是為什麼?」陸塵和左卿菡、金修疑惑的看著吳天岳。
吳天岳咽了咽唾沫,說道︰「很簡單,奇山所有的天地靈元都被玄潭吸收了,孕育出的靈猿比大猿的血脈還要珍貴。義父,大你應該知道,仙人與猿猴都同屬一類的,只是猿猴一族比人類少了三條經脈,但是靈猿不同,他比仙人還多了三條靈脈,其中最可怕的就是從眉心到月復部的一條奇脈,此脈名為︰改日,可孕五靈、化凡為聖。相傳奇山猿現世,便可取替大猿,位猿猴一族之主。所以千百年來,奇山靈脈都是大猿一族的眼中釘、肉中刺,也為禁地,常年派大猿高手把守,一旦有靈猿出世,就會馬上格殺。這些還是孫靈告訴給我的,當年遇到他的時候,我們時被人追殺,後來分散了也就沒了音信,沒想到在這遇到他了。」
「咦?不對啊,孫靈當年就是妖尊,怎麼變成了凶獸,還是靈智低弱的大聖獸,據我所知,靈猿是最聰明的,比仙人還要聰明,上古仙訣從來就是一學就會的。」
「應該是玄脈火種搞的鬼了。」陸塵听完,篤定著說道。事實上他早就發現了火猴孫靈的古怪。
岩洞的靈火猴是孫靈以化形術的方法變化而來,用體內火元凝聚而成,還繼承下來孫靈的些許意識和靈慧。孫靈也是一樣,看見陸塵的那一刻,曾經表現出來過人類的情感,再听完吳天岳的講述,陸塵更加敢肯定,孫靈的變化和玄脈火種有著不可分割的關系。
一直听著吳天岳侃侃而談,孫靈都沒有表現出贊同的意思來,可是听到陸塵出聲,他馬上露出狂喜之色,狠狠的大點其頭。
「我說對了?」
陸塵微微一笑,對孫靈道︰「我現在可以幫你檢查一下,可以麼?」
用上了詢問的語氣,孫靈立馬連拽帶扯的就要把還綁在身上已經失去了器魂鎖鏈扯下來。
陸塵伸手幫忙,沒有了器魂的束界九鎖,就是一堆廢鐵,三下五除二的將鎖鏈扯下去扔到一旁,孫靈那驚人的殘軀頓時讓在場幾人愣住了。
氣憤!
陸塵四人看著孫靈的身體,意識當中就只剩下了氣憤了。
孫靈的肉身,從背後頸部的位置被人以**力硬生生的用利器割開了一條直達股溝長的口子,傷口患處早已焦糊,儼然是被炙熱的能量長常炙烤而成的,皮肉翻天,露出一團澄黃的火焰,正塞在他的背後的身體里,看上去是那樣的殘忍。
「媽的,這是誰干的?還有沒有人性了?即使是魔,也不會這麼殘忍。」
陸塵下意識的攥了攥拳頭,他是眾仙域的殺神、三界六道共認的煞魔,可是如果讓他來,打死都不會想到這種辦法將玄脈火種放在一個活生生肉軀的體內,甚至連傷口都不給縫合。
修為達到妖尊之境,其實孫靈受點傷是可以自行愈合的。但正是因為有著玄脈火種的長年炙烤和灼燒,以致于那原本堅韌無比的肉軀、長達兩尺來長的傷口一直無法愈合。
而孫靈被束界九鎖封印在岩洞中,長年累月的忍受無邊的痛苦,功力不減才怪呢。
這也就是孫靈,若是換了旁人,恐怕早就被玄脈火種燒成飛灰了。
「改日脈,可孕五行仙元,火燒、冰凍、水浸、刃割、雷擊皆無法損傷改日脈。擎日火帝太殘忍的,竟然利用改日脈當寄體,用活生生的生靈當成爐鼎、陣眼,真是損人利已啊。」
損人利已這種成語都說出來了,想必這些年左卿菡沒少在吳天岳身上下功夫,更別提之前一通唾沫紛飛、毫不間斷的講述了。
然而陸塵現在可是沒有打趣的心思,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加上吳天岳和孫靈以前就相識,說不得要幫上一把才行。
更何況,陸塵還要玄脈火種提升黑煞心火的品階呢。
見孫靈沒有厭惡的意思,相反還很高興,陸塵也明白他現在的情況並不是他自己的初衷,說不定玄脈火種還影響了他的心智,使他失去了說話的能力呢。
山木風聲鶴立,擎日宗弟子四處圍捕、搜索的聲音漸漸傳揚到很遠的地方,不用打听也知道,火帝秘境一事恐怕傳到了擎日宗內部了,擎日宗會派出大量的高手尋找自己。
陸塵定了定心神,言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先離著這再說。」
左卿菡一直沒有出聲,好像要尋思著什麼,接著陸塵的話,左卿菡說道︰「哥哥,我知道附近有個斗丹門,乃是上清宮和擎日宗交界所在,這個宗門隸屬于上清宮,以丹法持家,丹道高深已有歷史,孫靈的傷勢取出火種不難,難的是如何助他恢復愈合,不如我們去斗丹門,尋找上好的丹藥以策萬全。」
左卿菡這些年跟吳天岳、金修東躲西藏,倒是把上清、擎日兩宗附近的地理打听的爛熟于胸。
听到此處,陸塵贊許的點了點頭,道︰「就按菡兒說的辦。金修……」
金修自打見面以後就少言寡欲,雖然從他那張骷髏臉看不出表情,但氣氛上給人一種若有所思的感覺,陸塵有些意外金修的表現,不過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他說道︰「金修,你跟吳天岳開道,注意周圍的情況,我們還不到暴露的時候。」
金修點了點頭,他已經恢復了修為,甚至比之前更強,九百年的時間,金修也沒有浪費,他達到了鬼聖九級,吳天岳則是恢復到了超聖獸的實力,堪比仙尊二級。
兩大高手開道,沒有絲毫問題,陸塵也放心,和左卿菡一左一右護著孫靈,朝著上清地界掠去。
……
仙州五土何其廣博,路程之長,饒是陸塵都無法想象,並且火帝秘境毀去之後,擎日宗立馬宣布關閉了所有通往外界的傳送陣法,仙君高手傾巢而出,下轄百門日以繼夜、不眠不休的盤查著所有在天上的修士,給陸塵等人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是以陸塵決定取道南行的同時,以腳力取替飛行法寶和法雲,一路堅固坎坷前行,史無前例。
三日後,上清宮上清殿頂,數以萬眾的弟子臉色峻冷的站在殿外廣場,旌旗簌簌輕抖、裂裂作響,上清宮弟子自仙君之下開始,幾乎所有弟子都站在廣場上列隊嚴陣以待,仿佛等著什麼了不得的人物前來。
晨時已過,傳送陣亮起一道七彩長虹,長虹從傳送陣始來,有如虹橋般橫跨數大殿宇,直到延伸至那上清殿外的廣場上方才罷體。
幾個仙風道骨的老道面帶肅殺之氣的從傳送陣中慢慢浮現,踏上虹橋大步而走,幾如躍飛般輕靈灑月兌、仙氣十足。
落足在廣場之上,領頭一名老者神情冰冷,望著那排列整齊的上清宮弟子大陣,嘴角微微扯動。
這時,上清殿飛來三老,為首者,正是上清殿殿主,法璣道人。
長眉隨風輕抖,法璣道人急匆匆快走兩腳,臉上帶著濃重的歉意,上前對著從傳送陣走出的幾位老者施禮。
「陽元道兄,法璣有禮了。」
那被稱為陽元道兄者,正是擎日宗的現任宗主,陽擎峰頂第一人,八級仙君。
陽元嗤嗤一笑,並不回禮,冷聲冷氣道︰「法璣道友不必客氣了,陽元不是來听經講道的,火帝秘境一事,還需法璣道友給個說法才好。」
法璣的臉上閃過愧色,只是如此被人看不起的壓制,法璣的心里也不舒服,直了直身子,法璣說道︰「陽元道兄,火帝秘境一事本座已然听聞,不知行凶之人是否真的是上清門下馬喬,若事情屬實,法璣一定會給擎日宗一個滿意的答復。」
「那還有假嗎?」。陽元皺了皺鼻子,道︰「王長老,你來說。」
王長老就是陸塵故意放過的那名火帝秘境中的長老,王長老騰步而出,拱手道︰「秘境大長老元杰,曾與貴宮文山道友交好,兩百年前,大長老因為與文道友的關系曾經派我等尋找過入秘境中的上清弟子馬喬,這兩百年來火雲山一直沒有放棄過,本以為替盟宗行事,乃是情誼,不料想兩百年後,馬喬是找見了,可是他不但殺了李長老,還親自殺死了火雲山殿前二十三名九級玄仙長老,連大長老元杰都沒有放過,此人更是偷了玄脈火種,絕塵而去。我這里有李長老死前留下的證據。」
說著,王長老將那鐵牌取了出來,上面恰好刻著歪歪扭扭「馬喬」兩個字。
「就憑這區區破鐵牌,就能說明偷取火種之人是我上清弟子嗎?」。
法璣還未開口,其身邊副宮主法為道人卻是冷叱出聲。
陽元老眉一挑,語氣森冷道︰「上清宮敢做不敢當嗎?」。
法璣及時攔住法為,道︰「文山,你出來。」
其身後,一個中年樣貌的仙修高手繞身而出,㊣(8)上前見禮道︰「兩位殿主,我那劣徒于兩百年前便杳無音信,沒錯,文某的確擺月兌過元杰道友在秘境中尋找,晚輩也曾試著與劣徒傳音,可奇怪的是,一直以來,劣徒都沒有回過一次音信。此事想必這位王道友也從元杰兄的口中听說過。依晚輩之見,劣徒恐怕早就被人暗害,那人借了劣徒的名諱招搖撞騙去了。」
听著文山言之鑿鑿的說著,陽元的臉上飛快的浮出一抹怒氣,冷哼道︰「不管如何,事情起因是你上清宮引起的,究竟是何人行凶,偷取玄脈異寶,上清宮必須給我一個說法。否則……」
「否則如何?」法璣也來了脾氣,橫眉冷對了起來。
「哼。徒之過,師來償,亙古有之,否則,就交出文山,代徒贖罪。」
法璣老臉冰冷,知道此事非同小可,當下道︰「好,給我一年,一年的時間,法璣定會讓道兄滿意。」
陽元冷冷一笑,道︰「好,就給你一年,一年以後,若是還不能找到行凶之人,又不交出文山,休怪我擎日不念同為仙修之誼。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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