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曲春江囑咐張小花在招待所房間里呆著不要亂跑,然後給白雪掛了一個電話說要借她的車一用,他害怕白雪為他的安全擔心並沒有說實情而是說看望一個朋友,白雪很痛快的答應了,車你隨便用反正我也很少開車,步行還能鍛煉身體減肥。請記住我們的網址讀看看
在白雪那里曲春江心里有事情也沒多耽誤,聊了幾句就趕緊離開開車徑直到了市委大院里,上了辦公大樓徑直來到市委組織部找到了苗蘭。
苗蘭是一個人一個辦公室,和日常上班工作一樣依舊是一套淺灰色的職業套裙,只不過原來瀑布般的秀發在腦後盤了個發髻露出修長白皙的脖子。她正在坐在辦公桌邊認真的看著一份文件,看見曲春江敲門進來臉上不由得露出一份驚喜。
「小曲,哦,不不,曲處長,什麼風把你吹來了。」苗蘭熱情的站起來招呼,順便給他倒了一杯茶水。
「苗姐,你還是叫我小曲好了,什麼處長不處長的。」曲春江看到辦公室就苗蘭一人,便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起來,本來他說讓苗蘭像在黨校一樣叫他弟弟,但是臉皮還不夠厚沒有說出來。
听到曲春江一聲叫了一聲苗姐姐,苗蘭的臉莫名紅了一下但是很快恢復了正常,笑著轉移了話題問曲春江來漢湖是出差還是開會。曲春江沒有回答先是頭向門口張望了一下然後走過去輕輕關緊了門這才又向苗蘭走去。
「你,你要做什麼?」苗蘭看到曲春江這個動作突然想到了什麼臉上露出一絲驚慌,身體也微微向後靠了靠。
「我有一件事想讓你幫忙。」曲春江心里有事著急也沒注意苗蘭的表情,走到她身邊低聲說道。
听到曲春江一臉凝重的神色,看樣子是有什麼緊急事情,苗蘭頓時知道自己剛才會錯了意神色也頓時自然起來,站直了身體回答︰「你說吧,只要我能幫的上。」
曲春江也對苗蘭也不像隱瞞什麼,把這次和政研室領導一起來漢湖調研,在機床廠遇到的事情,自己的懷疑以及遇到張小花證實了漢湖機床廠在改制過程中存些重大問題詳細的告訴了苗蘭。
「我想讓你幫忙給我弄一份市委組織部的介紹信,把張勝利從精神病院先接出來,他是個重要的人證,我怕時間長了出什麼問題。」曲春江說出了自己的擔心。
听了曲春江這番話苗蘭的神色也嚴肅起來,緊皺著秀眉思考著曲春江的話。如果曲春江所說的真的話,那麼這不僅僅是一場涉及國有企業資產流失案件,而且還牽扯到市上的重要領導!
「小曲,你一個人這麼做太危險,我建議還是現在向張書記匯報,讓檢察院插手這件事。」苗蘭說出了自己的擔心。
「我也想過這個問題。」曲春江搖搖頭︰「但是現在單憑張小花一人的話無法徹底證明她說的是事實,況且,如果讓檢察院插手,知道的人勢必會多,我擔心…….」曲春江說道這里並沒有說下去,不過苗蘭很快明白了曲春江的擔心,如果市上重要的領導都摻和到這件事里,那麼能保證市檢察院里人都干淨?
「那就按照你說的去做,我給你開個介紹信,讓路卉和你一起去。」苗蘭擔心曲春江一個人在漢湖並不熟悉,這件事自己也不適合拋頭露面,讓別人跟著去自己也不放心,只有從東新一起過來的路卉是她最信任的人。曲春江想了想點頭答應了,路卉也已經知道這件事對她自己也放心。
苗蘭先讓曲春江在辦公室坐會自己去一趟就來,曲春江剛點上一支煙還沒有抽完,就听到樓道里響起立高跟鞋聲,身穿一身職業西裝的路卉推門走了進來。
「喂,你把這個辦公室當成你的豬窩啊,弄得煙霧繚繞的,還沒人在苗部長的辦公室抽煙呢。」路卉已經恢復了平日的潑辣勁,看到曲春江坐在沙發上吞雲吐霧不由得教訓起曲春江來。
「別人不敢,我可敢。」曲春江本來想頂她一句,但是想到這是組織部,兩人斗嘴估計影響不好就笑了笑把煙頭滅了。
「是你的餿主意吧。」路卉看到今天曲春江竟然沒有和她頂嘴,似乎感到有些不習慣又諷刺了一句。曲春江自然知道她說的開介紹信的事情,便輕聲笑道︰「路大科長,你還有什麼高招?」
路卉只不過隨口說說,真正問她有什麼別的辦法她一時半會還真想不出來,听到這麼曲春江這麼一問頓時憋住了,只好嘴一撇︰「反正是個餿主意!」
曲春江準備譏諷她兩句突然辦公室門開了苗蘭拿著一張按著市委組織部的鮮紅大印介紹信走了進來,兩人立即閉上了嘴。
苗蘭又向兩人叮囑了幾句,說如果遇到什麼問題就趕緊給她打電話,實在不行就回來別出什麼差錯,曲春江只好連連點頭答應。
離開了組織部,曲春江和路卉下了樓,他找到了白雪那輛白色的皇冠車,路卉坐在副駕位置上東瞅瞅西看看像是在尋找什麼。
「喂,這是誰的車?」
「從朋友借的。」曲春江小心翼翼的倒著車隨口回答。
「朋友?是女的吧?」路卉突然又問了一句。
「為什麼是女的?」曲春江心里一緊,不由得反問道。
「哼,你看,車里收拾很干淨,擋風玻璃處還放著掛著一個小布女圭女圭,而且更重要的是車里還有一股香水味!」
香水味?曲春江仔細的聞了聞,果然有一股若有似無的香味道。
「怎麼樣,我沒猜錯吧,說吧和你什麼關系?」路卉有些得意的看著曲春江。
「什麼關系?朋友關系!」曲春江沒好氣的回答了一句「真是個狗鼻子。」
「你,你竟敢罵我?!」路卉本來得意洋洋突然听到曲春江最後嘟囔了一句「狗鼻子」頓時大怒,抬起腳準備狠狠踩下去,這才發現曲春江兩腳都佔著,只好狠狠的在他腰上擰了一把。
「哎呦」腰部一陣劇痛,曲春江不由自主手一晃動,車頭頓時向側面拐去,差點撞上迎面飛馳而過的小車。
「喂,想死啊!」曲春江嚇了一大跳忍不住罵了一句趕緊打好方向盤。路卉看自己差點要闖禍,也不敢在頂嘴只好扳著臉氣鼓鼓的坐在車里。
「哎呀,我的小姑女乃女乃,別老扳著臉,生氣容易變老的。」曲春江看到路卉那副模樣勸道。
「要你管!」路卉頂撞了一句,不知道怎麼回事她看到曲春江那副模樣路卉就想說他幾句,心里老是有氣,經常不在的時候又常想到他。
曲春江知道路卉的脾氣,估計她憋一會就要找自己說話,也不再理她專心開著車。果然過了一會路卉憋不住了,開始一句每一句搭起話來,拐彎抹角的問這個車的出處,曲春江哪里會讓她知道真相,編慌說這個車是從一個做生意的老板那里接的,廠里的香水估計是老板的小蜜留下的。听到曲春江這麼一說,路卉又開始大罵那個男人不是個好東西,竟然吃著碗里的還要佔著鍋里的,弄得曲春江心里不是個滋味,好像路卉的話專門是說他似的,但是也不好發作,只好仍有路卉在那里指桑罵槐。
幸虧路不遠車輛拐進了政府招待所,路卉也停止了控訴,兩人上了樓接下了正在招待所里記得團團轉的張小花,三人又向市外的漢湖精神病院駛去。
漢湖精神病院距離市區有十多公里,等曲春江驅車趕到那里,看門的是兩個身穿制服的保安,曲春江拿出了組織部開的的介紹信,兩個保安將介紹信看了又看,又將三人打量了又打量,弄得曲春江心里一陣緊張好像自己就是精神病人似的,在保安的懷疑的神色中三人進了精神病院。
精神病院並沒有曲春江想象的那麼可怕,里面環境布置的很好倒想個干部療養院,來到坐落在中間的一座大樓,曲春江找到了已給身穿白大褂的醫生,將自己介紹信拿出又說明了自己的目的,沒想到那個醫生冷冷的一句︰「這個叫張勝利的病人昨天已經出院了。」
「出院了?誰接走的,去哪里了?」旁邊的張小花听了自己父親又一次失蹤,頓時大吃一驚著急的問道。
「這個要問昨天值班的醫生,反正人家有合法的手續。」那個醫生雙手一擺︰「至于去哪里了我就不清楚了。」
看到這個醫生愛理不理的樣子,曲春江知道也問不出什麼,只好又問了幾個身穿白大褂的人,結果都是一樣︰「病人已經出院,具體是誰接走院方也不清楚。」
曲春江等仨人不死心,又跑到醫院辦公室查了昨天的出院記錄,結果在果然查到了張勝利昨日出院,在接送人一欄中竟然是空白!
「這里面一定有問題,肯定是杜俊峰那伙人干的!」張小花看到查了半天沒有音訊,眼淚差點又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