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奕早就編好了這‘百蛇獸誕香’來由,听到父親問出,卻是神色自然徐徐道出。
「半年前我曾經在街上遇到過一個老乞丐,當時看他可憐,就給了那老乞丐一些錢財,誰知道,他卻說我和他有緣,硬塞給我幾塊檀香。我平時練功的時候,就經常點著它,聞了這香氣,我整個身體都很舒服,充滿了力氣,所以就拿來,讓父親你也用用……對了,父親你不是一直問我為什麼修煉會這麼快嗎,我懷疑和這檀香也有關系!」
這番謊話,廖奕在心中演練過無數遍,絕對難以尋到漏洞。更是一推二六五,將所有事情都推到了那個根本不存在的‘老乞丐’身上。
果然,廖無憂听完,卻是深思起來,他吩咐廖奕將那塊還在香爐中燃燒的檀香取來一看,也是看不出所以然來。
廖奕也不說話,他剛剛已經看出來了,這個在‘百蛇獸誕香’中浸泡的檀香的確是對父親的傷勢有效,這讓他十分興奮。
「奕兒,你遇到的那個人怕根本不是什麼乞丐……而是一個世外高人啊!」廖無憂深吸了一口香氣,繼續道︰「雖然我不知道這檀香是什麼,但毫無疑問,這是一種至寶,不但能凝神有助修為,還有療傷之效,為父體內的陰氣,已經有松動化解的征兆。現在看來,奕兒,你之所以這麼快就從九品突破到七品,怕是真的和這神奇的檀香月兌不開干系!」
廖奕听著父親的推斷,心中已經笑開了花。
果然,若是直接拿出‘百蛇獸誕香’,說不定會被廖無憂看出端倪,但如果是浸泡過的的普通檀香,那便沒什麼問題了。
這樣一來,不單能用這種檀香為自己的父親療傷,而且順勢還解釋了自己修煉速度的問題。
「奕兒,你後來還見過那個老乞丐嗎?」廖無憂似是想起了什麼,趕忙道。
「沒有,從那天之後,便再也沒有見過!」
廖無憂點點頭,暗自道︰「對了,應該錯不了,這天下就是有那麼一些世外高人,本身修為高深,卻不求名利,反而游歷人世間,奕兒遇到應該就是那種高人,可惜,當時若是能讓奕兒拜其為師,那就好了,白白錯過一個天大的機緣!」
看了看手中的檀香,廖無憂又笑著搖了搖頭,暗道自己貪心了。
如今,自己的兒子已經是七品武者,要知道他成為武者,才過了一個多月的時間而已。一個月連續突破兩品,這在廖家的族史當中,還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可以說,現在的廖奕,才是廖無憂的真正希望。
而且,廖無憂想到,若是這得自世外高人的神秘檀香真的能將他體內的陰穢之氣驅除,等到自己恢復實力的時候,也足可以保護廖奕了。
「對了,奕兒,下個月十五,便是天淵府一年一度的‘武者試煉’大會,今年晉升的武者都要參加,所以你也要去,好好做些準備!」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廖無憂從懷中取出了一個小布袋,丟給了廖奕。
「‘武者試煉’對于新晉武者來說,算是一個大挑戰,也充滿了危險,這里是一些金粒子,你拿去買些有用之物,藥材、兵器和護甲皆可。記住,通過武者試煉,可以磨礪武技,增長修為,雖然借助那神奇檀香在短期內修成七品武者,但那檀香終究是外物,而且終有一天會被用盡,武道一途,毅力才是最為重要的,尤其是七品晉升六品,乃是練武一大瓶頸,如果不努力,七品便是你武途的終點,明白嗎?」
「孩兒明白!」廖奕趕忙應道。
「去,我這就試試你給我的檀香,若是真有效,你便是幫了爹一個大忙!」
廖無憂說完,廖奕才從房中退了出來。手里抓著那個錢袋子,掂了掂,里面至少有十幾個金粒子。
「武者試煉……」
廖奕從以前的記憶里,找到了關于這武者試煉的記憶。
原來天淵府內,廖家雖然勢大,但並不是唯一勢力。
除了廖家,還有薛家,無刃劍宗,藥王幫,山河這幾個勢力。
每年天淵府的各大勢力新晉升的武者,都要參加這場試煉,試煉過後會根據成績,排出天淵新秀榜,前十名都有各大家族提供的豐厚獎品。
可以說,這是天淵府的一場盛會,也是各大家族勢力明爭暗斗的一個場合,對于各大家族勢力來說,自己的族人子弟能上天淵新秀榜,便是莫大榮譽。所以每年的試煉,都是極為慘烈,因為但凡爭斗,便有損傷,每年折損在這武者試煉當中的人也不在少數。
當年的廖奕,便時時幻想有一天能代表廖家,參加這場大會,想不到,如今真的實現了。
「還有十幾天時間,到時候,我會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廖奕相信,以自己六品武者的修為,登上天淵新秀榜,應該不成問題。
用過晚飯後,廖奕走出了廖家,漫步街頭。
在此之前,他都是足不出戶,瘋狂修煉,但今天,他卻是很想在外面走走,順便,用父親給他的錢,買些有用的東西。
天淵府的夜晚,並不像廖奕所想的那般寂靜,一些主要的街巷依舊是燈火通明。店鋪前都點著用珍獸熬制的燈油,可保持長明,而數千燈火的照耀下,幾條街巷都是宛如白晝。
這個時間,酒,妓院都是生意紅火。
廖奕走過一條紅粉小巷,冷眼看著這一切,而在路過一個酒時,卻是注意到沿街二的木台上,坐著的幾個人。
那是幾個少年,皆是穿戴奢華,舉手投足間頗有威勢,一看便是出身不凡,不過在廖奕看來,都是些紈褲子弟。
而這幾人中,廖奕赫然看到了廖栝。
此刻,廖栝和那幾個紈褲子弟相談甚歡,在他們每一個人身旁,都陪著一個穿戴暴露的少女,顯然是這酒提供的‘特殊服務’。
就在這個時候,那廖栝卻也是發現了下的廖奕,就見他一愣,隨即眼中閃過一道戲謔之色。
也不知道他說了什麼,同桌的那些紈褲子弟以及陪酒的少女都將目光移到了廖奕身上,其中一個身材魁梧,比同齡人要高一頭的少年滿不在乎的一笑,卻是大聲道︰「廖栝老弟,你說下面那個小子,便是被昆山派岱副掌門當眾退婚的那個廢物?哈哈,果然名不虛傳,今日一間,我才明白,怪不得琳兒看不上這小子,像這種廢物,就是一個婊子都看不上,你們說對嗎?」
這少年言語粗俗,卻是一把扯過來一個陪酒少女問道。
後者嚇得花容失色,但卻也是強笑道︰「薛強少爺,您說笑了,我們怎麼會瞧上那人呢!」
「哈哈,對,我就說嘛,廖栝老弟,你們廖家在天淵府也是和我薛家齊名的兩大家族,怎麼會出了這種廢物!」
這人聲音極大,整個酒,包括不少過路的行人,都是听到這言語,不少人都停了下來,上下打量起了廖奕,開始指指點點。
此刻,廖奕的臉色,已經是冰冷異常。
「真是神龍過路爛泥潭,魚蟹泥蛙生事端,我不惹事,可有人,卻是主動找上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