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皇帝娃娃宰相 正文 第82回 奶媽與太後

作者 ︰ 碣石頑童

看官稍等,讓鄙人首先簡單介紹以下慈寧宮。慈寧宮位于內廷外西路隆宗門西側,始建于嘉靖十五年,是在仁壽宮的故址上,並撤除大善殿而建成。慈寧宮門前有一東西向狹長的廣場,兩端分別是永康左門、永康右門,南側為長信門。慈寧門位于廣場北側,內有高台甬道與正殿慈寧宮相通。院內東西兩側為廊廡,折向南與慈寧門相接,北向直抵後寢殿的東西耳房。前院東西廡正中各開一門,東邊的叫著徽音左門,西邊的叫著徽音右門。正殿慈寧宮居中,前後出廊,黃琉璃瓦重檐歇山頂。面闊七間,當中五間各開四扇雙交四菱花扇門。兩梢間為磚砌坎牆,各開四扇雙交四菱花扇窗。殿前出月台,正面出三階,左右各出一階,台上陳鎏金銅香爐四座。東西兩山設卡牆,各開垂花門,可通後院。按照傳統禮儀,皇帝不能與前朝妃嬪同居東西六宮。為了安置業已歸天的老皇帝的老婆和妃嬪,特地建造了慈寧宮供她們居住。萬歷皇帝登基後,先皇隆慶皇帝的愛妃、萬歷皇帝的生母李貴妃就被封為慈聖皇太後,安置在慈寧宮居住。

再說魏忠賢帶著女乃媽走出咸安宮後殿的寢宮去見太後,二人走過慈寧宮門前的狹長廣場,進入長信門,來到慈寧宮正殿,女乃媽又有些猶豫起來,魏忠賢伸手拉住女乃媽的手徑直向著太後常常讀書寫字的西書房。當魏忠賢帶著女乃媽來到西書房,由于房門是開著的,魏忠賢首先向太後打招呼︰

「慈聖姐姐,你看忠賢給你帶誰來了?」

「喲,歡迎女乃媽大駕光臨!快里面坐!里面坐!」

「女乃媽我首先代表皇兒向太後請安!」

「哎喲喲,什麼事麼,要女乃媽給我李彩風請安?我李彩風只是生下了皇兒,但是皇兒的養育還得全仗著你女乃媽,要說功勞,你女乃媽比我李彩風要大,況且女乃媽的年紀也比我李彩風大兩歲,論起來,我李彩風應該叫你女乃媽做姐姐。」

「太後千萬不要這樣說,這不是折煞女乃媽嗎?哪有女乃媽在太後面前仗大的?」

「好啦好啦,不要婆婆媽媽了,快坐下吧。」于是女乃媽在魏忠賢的示意下在一張藤椅上坐下來。

「喲,慈聖姐姐也喜歡看書?」魏忠賢看著書桌上的一本書問。

「談不上喜歡看書,閑著沒事,隨便翻翻,想不到里面也有專門講女乃媽的文章。」太後一邊說一邊把一本《**逸聞》遞給魏忠賢︰「自己翻翻,第十五頁有《殷殷母子情》,是專門講女乃媽的。」

魏忠賢忙把書翻到一十五頁,果然有一篇標題為《殷殷母子情》的文章,魏忠賢急忙指著文章讓女乃媽看。女乃媽把文章粗略地瀏覽一遍,贊嘆地說︰「難怪呀,宮中人都稱贊太後知書達理,原來太後果然博覽,女乃媽佩服!」

太後心想,拍你女乃媽的馬屁了,你當然高興,但是你今天來,一定有事求我,讓我吊吊你女乃媽的胃口,于是太後不慌不忙,將書中關于女乃媽的故事慢慢說起︰

「魏公公把書遞給我,今天女乃媽來得正好,我正要跟你們談談關于女乃媽的故事。你們看啊,歷史上有兩種人最有條件與皇帝建立感情。這兩種人,一種是宮內的公公,書上一般叫著宦官,就像你魏公公這一類人,另一種就是女乃媽。我這里要重點談談女乃媽。」太後說到這里看著女乃媽笑笑︰「女乃媽你願意听听嗎?」

「任太後隨便,女乃媽洗耳恭听。」

「古人說皇帝生于太後,長于女乃媽,這是有道理的。由于女乃媽在皇帝幼年生活中的重要作用,即位後的皇帝對女乃媽的禮遇也是很厚重的。下面我們就來看看書上的例子。

東漢時,安帝封女乃媽王聖為‘野王君’,順帝封女乃媽宋氏為‘山陽君’,靈帝封女乃媽趙嬈為‘平氏君’;北魏時太武帝生母早死,尊女乃媽竇氏為‘保太後’,接著文成帝也尊女乃媽常氏為‘保太後’,次年又尊為‘皇太後’;唐中宗封女乃媽干氏為‘平恩郡夫人’,封女乃媽高氏為‘國夫人’;唐睿宗封其子(唐玄宗)的女乃媽蔣氏為‘吳國夫人’,封莫氏為‘燕國夫人’;元朝時,元世祖封皇子燕王的女乃媽趙氏為‘豳國夫人’,封女乃媽的丈夫鞏性祿為‘性育公’;元文宗封女乃媽的丈夫為‘營都王’;元成宗封女乃媽的丈夫為‘壽國公’;元仁宗封女乃媽的丈夫楊性榮為‘雲國公’;元英宗封女乃媽忽禿台為‘定襄郡夫人’,封她的丈夫阿來為‘定襄郡王’;本朝成祖皇帝封女乃媽馮氏為‘保重賢順夫人’;仁宗皇帝封女乃媽為‘詡聖恭惠夫人’……」

「太後……」女乃媽心中著急,利用太後打噴嚏的機會插言,但是不好說什麼。

「女乃媽,有什麼話要說?」

「也……也沒什麼,只是……」

「別急,我還沒說完呢。這皇帝與女乃媽之間的感情是很深的,因為皇上靠吃女乃媽的女乃水長大,皇上的身上也就有了女乃媽的血脈。但是一些女乃媽也容易仗著同皇上的特殊關系而為所欲為,做出非法之事,這樣的例子在歷史上也不少。漢武帝的女乃媽在宮外做了犯法之事,漢武帝打算法辦她,女乃媽向東方朔求救。東方朔告訴她:‘當皇帝宣你去,下令法辦你的時候,你不要說話,只要在臨走時再三回頭看看皇帝就好,這樣子或許能救你。’女乃媽照著東方朔的話去做,站在武帝身邊的東方朔開口了:‘你還看什麼?現在皇帝還要吃你的女乃嗎?’漢武帝听後,想起女乃媽哺乳的恩情,便下令赦免了她的罪……哎喲怎麼搞的,老是打噴嚏,莫非著涼了?」

「太後一定是著涼了,應該早點休息。」

「不,我還有話說,按照宮中慣例,宮內女婢、乳母等應該住在西二所,但是皇上為什麼允許女乃媽你住在咸安宮?還不是為了讓你每天早晨到乾清宮照顧皇帝起居飲食方便?這也說明皇上對女乃媽你的……感恩……哎喲,這是怎麼了,老是打噴嚏,看來我是著涼了,女乃媽你沒事吧,我可要吃藥了。」

女乃媽听說太後要吃藥,趕忙說︰「太後是應該注意身體,但是女乃媽還有一句話要對太後說,就一句。」

太後心想,你到底等不住了,于是問︰「有什麼話快說吧,不要老是羞羞答答的,二三十歲的人,還總是羞羞答答的,你還是小處女?你那女乃水哪里來的?不要羞羞答答沒完。」

太後這麼一番數落,女乃媽更加說不出話,于是魏忠賢開口了︰「慈聖姐姐,是這樣的,你听說過梁公公的事嗎?」

「你是說梁永那老不死的?」

「是的,他犯了點事,已經關在刑部大牢里了。」

「犯事了?我就知道那老不死的不是好東西。咦,難道你們要替他說情?」

「本來麼,我們也不想趟那混水,只是那梁公公是女乃媽的舅舅,親舅舅。」

「怎麼回事麼,女乃媽好標致的女人,居然有那樣的舅舅,這真是……咦,女乃媽的舅舅犯了事找我,我能夠做什麼?」

「是這樣的,為舅舅的事,女乃媽找過皇上,要求皇上能夠跟刑部和大理寺說說,保住舅舅一條老命,但是皇上沒松口,于是就來找你慈聖姐姐了。」

「我說魏公公呀,是你魏公公找我還是女乃媽找我?」

「慈聖姐姐,首先是女乃媽求你,我忠賢也來幫著女乃媽求你,忠賢求慈聖姐姐了。」

「這事不好辦,**女人不能夠干預朝政,你們快點回去吧,我要吃藥了。」

「哎喲我的慈聖姐姐,你一定要答應忠賢,忠賢是向女乃媽打過包票的,女乃媽本來不肯來找你慈聖姐姐,說她來找你也沒用,因為皇上不會听你的。是我忠賢向女乃媽打包票說,皇上最孝順太後,太後對皇上說句話也許皇上也會听,如果太後不答應忠賢,不但忠賢折了面子,只怕也會影響皇上的孝名。」

魏忠賢說到這里,太後內心有些活動︰是呀,為了這麼點事情,既得罪了女乃媽,又折了魏公公面子,說出去別人還會認為皇兒不听母親的話,幾個方面都不好,于是太後說︰「這樣吧,讓我跟皇兒說說,如果皇兒不听我的,我也沒有辦法,所以事情成不成還得看皇兒的態度。」

太後說完,女乃媽和魏忠賢一齊說道︰「謝謝太後!謝謝慈聖姐姐!」

要知道後面又發生什麼事,且看下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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