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君殿一派吵鬧之聲,觥籌交錯的聲音與嘈雜的人聲把個老君殿鬧成了一鍋沸水,強烈沸騰的沸水發出「汩汩汩汩」的鬧聲,不時夾雜著瓷杯踫撞的尖利聲音。
「全福壽呀!高∼升,弟兄好呀!——全福壽呀!高∼升,四季發財呀!——該你喝喲∼啊哈 !」
「全福壽呀!高∼升,元寶頂呀!——全福壽呀!高∼升,七子團圓呀!——老哥你又發財了∼喲 !一口干喲!啊 !」
「全福壽呀!高∼升,五經魁首呀!——全福壽呀!高∼升,一心敬你呀!——全福壽呀!高∼升,桃園三結義呀!——弟兄又喝酒了∼啊 ! !」
忽然有人提議︰下面換一個節目,劃螃蟹拳。弟兄們說好不好?」
「好!」大家齊聲說。
「一只螃蟹八呀八只腳,兩只眼楮這麼大的殼——六六六呀,該你喝!——八八八呀,該你喝——兩家有喜呀,該你喝——來九個呀該你喝!——逢單喝雙呀喝雙杯喲!老哥雙杯滿篩喲! !∼ !」
「一只螃蟹八呀八只腳,兩只眼楮呀這麼大的殼——五子登科呀該你喝!——四季發財呀該你喝!——七子團圓呀該你喝!——逢單喝雙呀老兄又雙杯!啊 ∼ !」
梁永同樂綱、王九功、石君章、胡奉、崔判官、無常鬼王等主要頭領和驪山自衛隊的頭頭們的宴席擺在老君殿正殿後面的降聖閣和朝元閣里,由于梁永不太喝烈酒,于是眾頭領都陪著梁總裁喝葡萄酒。葡萄酒口感好,香氣濃郁,加上滿席的各種肉食和山珍海味,頭領們乘作月復中饑餓食欲旺盛,一頓猛吃猛喝,早把肚皮撐得脹鼓鼓的,放下筷子海闊天空地閑談起來。
「梁總裁呀,看來你老還真的有做皇帝的天意,當初你老為什麼要選擇這老君殿作總指揮部?啊?現在好,姓朱的女圭女圭皇帝自己送上門來了。這不是天意是什麼?啊?」樂綱由于得意,滿臉泛出紅光。
「梁總裁呀,依我看,干脆把那姓朱的女圭女圭皇帝做了,你梁總裁也效法宋朝皇帝趙匡胤,來一個黃袍加身,穩穩當當做了皇帝,我們這些有功勞的也……」無常鬼王話沒說完就被崔判官接住︰
「無常鬼老弟呀,我看你也是勾人魂魄勾得手癢癢,那姓朱的女圭女圭皇帝是隨便可以做的?萬一……我們總得留一個退步路……我的意思是……也許我的想法不對,還是听梁總裁的。」
「我不知道你崔判官究竟要說什麼,吞吞吐吐地,你現在就可以判麼,把那姓朱的女圭女圭皇帝判了死刑,他無常鬼老弟就可以大膽地勾魂魄了。但是這里不比朝廷,殺人還有許多麻煩手續,只有你無常鬼想動手,帶上兩個弟兄把那姓朱的女圭女圭皇帝隨便帶到一個僻靜處,一刀劈了,然後把尸身隨便埋了,或者干脆把尸身扔到山溝溝里讓野狗吃了,這樣不是很省事嗎?啊?」胡奉說罷笑起來。
忽然樂綱想到一個問題︰「梁總裁呀,我新明朝代替老明朝的時刻就要來到了,但是……原來我們怎麼沒想到呢?我們新明朝許多高層領導的名字是不是太不好听,你看吧,我們的司法部長老崔,怎麼能夠叫著‘崔判官’呢?還有我們的治安大臣,怎麼能夠叫著‘無常鬼’呢?還有我們驪山自衛隊的主要領導那些名字叫起來都不方便,我的意思是把他們的名字都改一改,梁總裁你看行不行?」
「對呀,這些名字叫起來真的不太方便,是應該改一改。咦,這些人應該都還有一個學名吧?老二你去問問這些人,如果他們有學名,就改過來用他們的學名。沒有學名,用從前曾經使用過的曾用名也可以。」梁永用沙啞的嗓音吩咐。
樂綱通過一個一個的詢問,原來崔判官、無常鬼、烏嘴巴眨巴眼等領導都沒有學名,也從來沒有使用過別的曾用名。他們從小就在市井街坊里混混,混混弟兄們都叫慣了他們的名字,剛剛出生的時候爹娘給他們起的名字早就忘記了。說到改名字,大家有些擔心,只怕改了名字以後,下屬們不知道自己的首長是誰,即使知道了,一時間也叫不習慣。樂綱跟梁總裁反映了這些情況,于是梁總裁同意不改名字。
「大家還是談談怎樣處置那姓朱的女圭女圭皇帝吧。」樂綱又把談話引向了正題。
「沒什麼說的,我崔判官已經把那姓朱的女圭女圭皇帝判了死刑,現在該你無常鬼老弟動手了。」
「是呀,你無常鬼今天可要立大功啦!勾一個皇帝爺的魂魄不容易呀!」
「哎喲,听說皇帝爺的魂魄有神靈保護著,今天你無常鬼得拿出一點英雄氣概,不然……」
無常鬼听到這里害怕起來,心想自己雖然勾了不少人的魂魄,但是那些人都是普普通通的平頭百姓,可是今天要去勾一位皇帝爺的魂魄,要是有神靈保護著,神靈會輕而易舉讓我勾魂魄嗎?要是那樣的話……想到這里無常鬼害怕起來,膽怯地說︰「梁總裁,我……不敢……」
「不敢什麼?你無常鬼還有什麼怕的?從來只听說人怕你無常鬼,沒听說你無常鬼怕人,今天你是怎麼啦?」
「今天那個人不是一般的人,是皇帝爺,剛才胡哥不是說皇帝爺的魂魄有神靈保護著嗎?要是我去勾皇帝爺的魂魄,神靈會答應嗎?所以我不敢……」
梁永笑笑︰「也是怕死鬼,他一個女圭女圭皇帝你怕什麼?他一個女圭女圭有多大殺氣?再說,你不去你讓我安排誰去?啊?」
「是呀,那勾魂魄是你無常鬼的職責,你不去誰去?啊?」
「趕快行動吧,不要婆婆媽媽了,無常鬼老弟,這是梁總裁交給你的光榮任務,你只能夠無條件接受,堅決完成任務,你沒有任何理由推月兌。」王九功對無常鬼進行思想教育。
「可是我還是害怕……我……我……」無常鬼哆嗦起來。
梁永忽然改變了主意︰「依我看來,這姓朱的女圭女圭皇帝是不是暫時不要弄死,留著也許有用處。」
「我同意梁總裁的意見,暫時留著那姓朱的女圭女圭皇帝。要說理由麼,我只想問大家一個問題︰當年曹孟德本來可以把漢獻帝殺了自己當皇帝,但是當時曹孟德為什麼不殺漢獻帝?為什麼還要把漢獻帝像寶貝一樣供養起來?還讓那漢獻帝穿著皇帝的龍袍?理由就是一個,當時那曹孟德當皇帝的時機還不成熟。」石君章停了停繼續他的發言︰
「今天早上我跟梁總裁定下計策把那姓朱的女圭女圭皇帝弄到手,目的就是要效仿當年曹孟德挾天子以令諸侯,只要我們死死控制住皇上,政府軍就會投鼠忌器,不敢輕易有所軍事行動。我們已經取得了初步的勝利。但是可以肯定,政府方面一定不會輕易就範,一定還會出現多次反復較量,所以我們還需要一個活著的女圭女圭皇帝。」
「有你石軍師的三公子扮演那姓朱的女圭女圭皇帝不就行了嗎?」胡奉問。
「不行呀,萬一露餡了怎麼辦?萬一政府軍方面發現我們手中的小皇上是假的,萬一政府軍方面發現他們的小皇上不在了,他們會不會全力攻打我們的山寨?那樣對我們是很不利的,所以,我們必須讓那姓朱的女圭女圭皇帝好好活著。」
「石軍師的分析很深刻,眼下那姓朱的女圭女圭皇帝就是我們手中的一枚制勝的棋子,我們可萬萬不要丟了這枚棋子呀。」梁永最後下了結論。要知道後面又有什麼事發生,且看下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