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回說到,滿朝薦把攻佔雞上架的任務交給了昊大年的南山大隊。[全文字首發]對于昊大年來說,這是無比光榮的。昊大年覺得,自己由一位終南山的山大王成為大明的一位朝廷官軍的大隊長,完全是得到滿丞相對自己的栽培。現在滿丞相又把攻佔雞上架的重任交給他,自己一定要竭盡全力打好這一仗,以報答滿丞相對自己的厚望。現在,昊大年已經帶著他的南山大隊到了石甕谷口,也就是幾個月前皇上與滿丞相帶著部隊在石甕谷口布陣的地方。
昊大年把部隊停留下來,他要對部隊的行動做一些布置。昊大年告訴大家,這里是從東繡嶺通往西繡嶺的一段險道,它之所以被叫著雞上架,就是說它的道路非常險要難走,游人經過這里,據說要用雙手幫助攀援才能夠爬上去。滿丞相要求我們拿下這段險道,切斷東秀嶺的叛軍同西秀嶺叛軍的聯系。由于這里的地形極為險要,又加上叛軍在這里修築了堅固的防御工事,壘疊了成堆的石頭用以作為天然防御武器,所以要攻上去很不容易,但是我們必須攻上去。
昊大年在向導的引帶下帶著隊伍順著一條山溝往里面走,前面出現一堵懸崖峭壁,從那堵懸崖峭壁上面的埡口處掛下一個瀑布。大家繼續向前,原來瀑布的下面是一個水潭。向導告訴昊大年,這個水潭就是軍用地圖上的石甕水潭。
昊大年把部隊停下來,在石甕水潭周圍勘察了一番,原來在石甕水潭周圍有三條小路,右側有一條羊腸小道往上走,左側有兩條羊腸小道,一條傾斜著往上走,在下面的一條是平路。向導告訴昊大年,右側的一條小路是通向東秀嶺的舍身崖等地的,往左側的平路走,可以通向石甕寺,只有左側往上的小路直通雞上架。()于是昊大年帶著隊伍從左側往上的羊腸小道走。
路越走越陡,人幾乎不能夠直立著身子走了。由于道路兩旁有樹木,所以還能夠用手攀著樹木向上攀登。上面傳來人的說話聲,昊大年招呼大家停下來,自己帶著幾個侍衛和向導向前察看。
昊大年等爬上一個小山頭,從這個小山頭上可以看到,如果沿著原來的小路繼續向前走,在小山頭的半山腰有一個埡口,過了那個埡口又是一座山峰。向導說,在那座山峰靠近峰頂的地方有一個小村子,那個小村子的名字就叫著雞上架。梁永叛軍到達驪山後,考慮到這個地方重要的軍事意義,把村民都趕走了,在這里修築軍事設施,作為東秀嶺與西秀嶺之間的一處重要的防御據點。
昊大年帶著部隊走過剛才看到的那個埡口,轉過一個山灣,來到一個山梁上,舉目一看,隱隱約約看到一條羊腸小道成「之」字形向上伸展,一直伸向看不見的盡頭。向導說,上面就是雞上架了。昊大年把隊伍停下來,決定首先派一支小分隊上前偵查情況。
小分隊沿著「之」字形小路向上攀登,當小分隊來到離雞上架約半里的地方,忽然從上面傳來轟隆隆的聲音,偵查隊員們一齊說聲「不好!」迅速躲到幾塊大石頭下面,一霎時,無數巨大的石頭帶著轟隆隆的聲音滾下山崖。偵查隊員們都嚇了一跳。
安靜了一會,偵查隊員們重新往上爬,沒爬上幾步,上面又傳來轟隆隆的聲音,偵查隊員們知道厲害,迅速連滾帶爬躲到大石頭下面。
偵查隊員們商量,看來要從這里強行爬上去是不太現實的,于是他們縮回去將情況報告昊大隊長。
昊大年听了偵查隊員們匯報,有些猶豫起來。在這種特殊地形用石頭陣還真的有強大威力。當年薛仁貴東征破摩天嶺,摩天嶺的守軍頭領猩猩丹和紅漫漫用的是滾木陣,讓薛仁貴受了很大損失。現在這雞上架的地形跟摩天嶺的地形頗為相似,不同的是這里到處石頭成堆,用石頭作為武器真是取之不盡,所以叛軍早就準備好了用石頭陣讓我們來踫。
昊大年有點為難起來。怎麼辦呢?難道能夠讓弟兄們去跟石頭硬踫硬嗎?不行!人畢竟是,讓去跟石頭踫,不是神經病就是二百五,我昊大年既不是神經病也不是二百五,那麼有什麼好辦法呢?
忽然昊大年想到了一個問題︰我南山大隊一個個都是從終南山滾打出來的英雄好漢,而梁永老狗的手下不過是一群地痞無賴。一群地痞無賴也能夠擋住我們南山大隊麼?應該不可能。但是,但是……
「應該發揮我們的長處。」昊大年想。「但是我們的長處是什麼呢?」
「夜戰……對呀,由于我們南山義勇軍常年在深山老林活動,每個人都練出了一雙具有特異功能的眼楮,一雙即使在漆黑的夜晚視力也如同白天的眼楮,因此我南山大隊一個個都被人們稱為夜貓子。我們為什麼要在大白天跟那些懶惰得要命的地痞無賴較量呢?況且還是用我們的劣勢跟他們的優勢較量呢?」
「如果在夜間行動,我們的劣勢就轉化成了優勢……就這樣!」昊大年命令部隊原地休息,睡一個好覺。
夜幕降臨,大地上一切生命體似乎都躲藏起來,善良的生命為了在這漆黑的夜晚躲避惡類的突然襲擊,都把無法避免要發出的聲響壓到最小限度,于是大地忽然變得寂靜起來,唯有饑餓的俄狼不時發出一聲聲嚎叫,或者有被孤獨煎熬得發慌的公羊為了尋找散失的愛侶而發出一聲聲呼喚。
下半月的上半夜漆黑得讓人窒息。由于視覺受到嚴重限制,大地似乎掉進了無底黑洞,整個世界變得無比的神秘起來。不過要說世界上最神秘的事物還是被稱為世間萬物之靈的人類。
在雞上架下面陡峭的「之」字形小道上,此時顯得非常安靜,絕對沒有人會想到哪里會有什麼人發出的動靜。但是如果誰具有一雙貓兒的金黃發光的眼楮,他無意間向那陡峭的小道上隨便看上那麼一眼,他一定會大吃一驚︰怎麼?那里不是有人在往上爬?哎喲!人好多!長長的一串!
昊大年的南山大隊一千多人此時正發揮他們夜貓子的特異功能,把身子貼緊地面向上蠕動。
爬在最前面的幾個人都是南山大隊有名的大力士,當他們爬到接近雞上架的平地,麻煩出現了︰道路上設置了人多高的柵欄,道路上下都是懸崖峭壁。從柵欄的縫隙里可以看到上面的情況︰在一個亂石砌成的高台上建有茅屋三間,茅屋的外面有兩個人坐在凳子上懨懨欲睡。
怎麼辦呢?困難難不倒英雄漢,南山大隊的每一個人都具有多種特技,學鳥叫野獸叫是他們的特技之一。就在這時候,兩個懨懨欲睡的人忽然來了精神;咦,這不是野雞叫麼?听叫聲這只野雞就在附近,奧,就在柵欄外面。莫非……去看看。
兩個人模索著走下平台,在平地邊沿听了一會,確實就在柵欄外面不遠的道路上。兩個人決定去踫踫運氣,模索著把柵欄打開,剛要把身子彎下,忽然被什麼強力推了一把,兩人同時倒地,「哎喲」還沒發出聲就被人抓住了喉管。陡峭山路上的人流像一股噴泉射向上面的平地,進入高台上的茅屋里。要知道在雞上架發生了什麼情況,且看下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