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蘭在心底冷笑,看來這個女人也不是全然這麼蠢笨,居然還記得為她左家著想,「娘娘,阿蘭怎麼會害了娘娘。」阿蘭裝作嘆了一口氣,接著道,「到時候娘娘隨便拉一個做墊背的,豈不是一箭雙雕,既可以得到皇上的憐憫,又可以除去宮中一個強勁的敵人。」
香嬪一听,喜上心頭,阿蘭都已經說的這麼通透了,看來是自己多慮了,她側眸微閃,「阿蘭,藥丸在哪里?」
阿蘭一見香嬪早已打定主意,便立刻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子,里面裝的正是那一粒可以讓人假孕的藥丸。
香嬪拿起藥丸瞧了瞧,思忖了半會兒,然後打開瓶子,倒出藥丸就往口里一塞。服下藥丸的頃刻間,一股巨大的疼痛向她襲來,手中的瓶子滑落在地,阿蘭冷冷的瞧了一眼痛暈過去的香嬪,連忙收起那裝藥的瓶子,她並沒有沒有告訴香妃,吃了這個要最大的代價就是——終生不孕。
「快來人啦,香嬪娘娘暈倒了。」一聲巨大的呼喊,霞光殿內人仰馬翻的雜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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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言跟在血染的一旁,微微的扶著她的手,剛剛不知怎麼回事?皇上對娘娘的態度忽然有了一百八十度的絕大轉彎,她在心底也有些納悶,且她看著娘娘臉上那至今還沒有褪去的緋紅,有些無奈。
巧言其實打心底里希望的是自家王爺能和小姐在一起,可是他們有緣無分,巧言雖不是特別喜歡皇上,但她的心願卻是希望小姐能夠過得幸福,這亦是王爺的心願,要不然,王爺也不會為了小姐一聲不吭的離去。
雖說是個賭約,不過愛與不愛並非說說就可以實現的,何況風漠離對她也好,還是她對風漠離也罷,就算真的有情愫,那也絕對不是愛,他是一個帝王,他可以擁有的便是後宮的三千佳麗,她打心底里有些不相信,她很想抓著風漠離質問,後宮三千溺水,你當真舍得?
「娘娘,你在想什麼呢?」巧言此刻一點兒也琢磨不透血妃的心思,撇了撇嘴,微微的嘆了一口氣。
血染抬頭,挑了挑眉,「你這丫頭,年紀輕輕,總是嘆什麼氣啊。」
「娘娘,奴婢不是在嘆氣,而是在感慨咱們娘娘也思春啦。」巧言朝血染吐了吐舌頭,聲音說的很輕,只有血染和跟在一旁的玉蓮听得見。
血染側眸一瞪,佯裝慍怒,「你這丫頭見誰都這麼說,華燁都以為你跟我學的,小丫頭在敗壞我名聲。」忽然血染悄悄的把巧言向自己拉進了一些,語氣很輕,「巧言……私底下在我面前不要自稱奴婢,你看我不也沒稱本宮嗎?」血染溫潤的朝巧言聳了聳肩。
話語一出,那立在一旁的玉蓮聞之震驚不已,今日初見的這個血妃娘娘讓她受到的沖擊實在太大了。忽然她真的好羨慕巧言,娘娘對她真的很好。
巧言抿了抿唇,在對上血染那雙波瀾不驚的眸子時,最終還是狠狠的點了點頭,「巧言知道了。」
巧言知道小姐對她是因為對王爺的情意,也是今日在小軒樓里,小姐對她的承諾。
血染滿意的笑了笑,在她的腦門上輕輕的拍了拍,巧言是風漠奕留給她的伴兒,不是主僕,更像是姐妹,這丫頭天真可愛,她不希望在巧言在這宮中失了本性,她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把她放在自己的羽翼下能夠好好的保護。可是血染並不知道,其實巧言什麼都明白,只是她裝作不知道,她希望用她的純真的笑容排解深宮孤寂和污穢。
御花園中,林月本想去朝陽宮里見見邵妃的,卻沒想到在這里踫到了今日新冊封的血妃,她恭敬的朝血染福了福身,眼角帶著微微的笑意。她對這個榮華宮的新主子有著莫名的敬畏,也不知是源于那日邵妃語意混沌的話語,還是剛剛那默然的一瞥。
林月,血染勾起嘴角,她淡漠的瞟了一眼,這個女子她還有些印象,當日在紫竹閣前她就是跟在邵妃後面默不作聲的一個小妃嬪。
「月美人起來吧!本宮也是閑來無聊在這逛逛,月美人這麼急急忙忙,可是要去哪里?」血染故作好奇的問了問,其實她心知肚明,這月美人素來與朝陽宮里那位主子相好,閑來無事定是去朝陽宮里坐坐。
听宮里的奴才們說,自從風漠離把那老祖宗起病以後,她便開始修身養性,閉關念起佛來。不過如此還真是替她省了不少事,她暫時也不願意去見那個老巫婆。一想起初見賞的那幾巴掌,她心里至今還慪火。不過現在,有一個人她必須去見,也得好好見見了。血染眼角微眯,眸子里散發的冷冽讓不遠處的月美人直直的打了一個哆嗦。
林月心底打定主意的認為,這血妃娘娘真是一個不好惹的主,她連忙再次福了福身,「前幾日,內務府里送來了一錠好玉,嬪妾正準備拿去朝陽宮同邵妃娘娘一同賞悅的。現今嬪妾先遇見了娘娘,想來這玉也與娘娘有些緣分。若是娘娘不嫌棄,嬪妾願贈予娘娘。」
林月說罷便用眼神示意身邊的丫鬟把東西呈了上去。
「呵呵……月妹妹可真有心意。玉蓮,月美人的好意替本宮收下。」血染帶著笑意,側眸掃了一眼林月,蔻丹撩人的在盤子里婉轉了一番,「月妹妹你看這玉也送給本宮了,朝陽宮這趟恐怕是用不著去了,本宮正好想去霞光殿瞧瞧,不知月妹妹有沒有這個時間呢?」
「既是娘娘相邀,嬪妾哪里會沒有時間呢。」林月低眉,松了口氣微微的笑了笑。霞光殿這時候肯定會有一場好戲瞧,既然血妃想要她去瞧一瞧,她也只能恭敬不如從命。還好自己不曾與她有過什麼瓜葛,要不然她腸子都會悔青,今日早晨,那榮華宮里杖責死去的那名宮婢她略有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