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漠離眸色未變,他向前走了一步,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阿蘭,軟綿綿的問道,「香嬪什麼時候有孕的?」
阿蘭忽然一怔,她沒想到風漠離會有此一問,香嬪有孕確實來的蹊蹺,不過也不是全然無跡可尋,例如在這個事情上面,血染就幫了一個好大的忙,「回皇上的話,香嬪娘娘已有月余的身孕,正好是那夜血妃娘娘闖入龍寢宮……」阿蘭支支吾吾,血妃如今是個有身份的人,而且還是皇上的女人,她不能再說血妃勾|引皇上,但是事實確實如此。
風漠離的眉頭微微蹙起,頗有些不耐煩,厲聲喝道,「再吞吞吐吐,朕就拔了你的舌頭。」
風漠離的話語一落,阿蘭驚恐不安的使勁搖頭,她小心翼翼的窺視了血染一眼,接著說,「奴婢說,正好是那晚血妃娘娘在龍寢宮外準備引|誘皇上您的那一晚,香嬪娘娘**後並未服下任何避孕的湯藥。」
風漠離面無表情的微微閉上了眸子,那一日他的確疏忽了,他把心思都放在了血染的身上,忘記了讓左香兒服用湯藥。這些事情他全部是瞞著老祖宗的,左家那點心思還是知道的,左翼雖與他表面交好,可是暗地里存著什麼心思他還是明白的,若是左香兒生出一個帝姬或許還好說,若是生出一個帝裔,那麼左家那只老狐狸一點會想盡一切辦法扶持這個孩子上位。
「爺,五年前洛城洛川清荷上,那個白衣飄雪的女子婉月,你可知她在何處?」阿蘭依舊跪在地上似笑非笑,目不轉楮的盯著風漠離。其實他並不是真的怕他。
風漠離猛然的睜開雙眼,血色的瞳仁瞬間放大,他震驚的抓住阿蘭的雙肩,那慌張失態的模樣竟讓人看不出究竟是喜是怒,他聲音里都夾雜著一絲害怕的顫抖「她在哪里?」
阿蘭忽然推開風漠離的手,不緊不慢的站了起來,她淡漠了瞟了一眼這個俊美絕倫的男子,然後視線向著血染瞄去,「爺,奴婢還以為爺新歡在懷,早已忘記了那個叫木碗月的女子呢。」
血染瞳仁放大,詫異無比,阿蘭都過來的眼神讓她臉色變得蒼白,微微的朝後面退了幾步,被剛剛進門的玉蓮立馬小心翼翼的扶了個正著,玉蓮擔憂的皺起眉頭,低低的喊了一句,「娘娘。」
待到血染回過神來,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
「血妃娘娘這是怎麼了?」阿蘭忽然變得十分膽大,她向血染逼近了幾步,眼神里帶著十足的輕蔑。
風漠離眼神迷離,對于阿蘭這無禮的舉動他熟視無睹,青絲飛舞,眉眼晃動,血染的目光向他瞟去,最終心一點點的變涼,有些冰凍。眼前之人終究比不過埋藏在他心底的一個名字。
血染勾唇一笑,眼底的殺氣越來越重,她定住心神,揮手朝著阿蘭就是一巴掌,冷冷的說道,「一個小小的宮婢,也敢對本宮指手畫腳的。這宮中的規矩何在?」
風漠離的反應讓她心寒,可是這並不代表任何人都可以欺凌到她的頭上,這一巴掌她就是當著風漠離的面打的,既然她是他親封的血妃,那麼,教訓一個宮婢,他也無權干涉吧。
阿蘭不可置信的捂住自己被打的右臉,臉上**的疼痛讓她立刻變得有些瘋狂,她嘶叫著伸手指著血染的臉,「你……你敢打我?」
「有什麼不敢的?」血染面無表情的扣上自己的金甲,忽而妖嬈一笑,「後宮尚無主母,本宮身為這後宮的妃嬪之首,打你一個小小的宮婢,難道還有錯?倒是你,主子不是主子,宮婢不似宮婢……」她忽然話語一頓,側眸淡淡的掃了一眼風漠離,「或者說,你對皇上動了心思,也想撈個什麼美人娘娘的來當當?」
阿蘭臉色一沉,血染說的話正是抓了她的軟助,她在宮中不過是一個毫無身份的宮婢而已。挨了打她確實沒有資格說不,阿蘭心有不甘,要是木主子在這里,哪里還論得到這個女人囂張。
「阿蘭,既然朕的愛妃如此說了,朕今日就封你為蘭嬪。從今以後,你就跟著香嬪一起入住在霞光殿吧。」風漠離軟綿綿的聲音落入血染的耳中,他凝視著她,妖孽般的容顏帶著淡淡的笑意。
阿蘭心中一喜,然後立馬跪下去朝風漠離謝恩,「奴婢多謝皇上的厚愛。」有了這個身份,以後好辦事。
風漠離似做沒有听見,眼神一直沒有從血染的身上離開,「愛妃,你不會介意朕做的決定吧?」
血染放開了玉蓮的手,她梨渦淺淺,妖嬈一笑的邁著小碎步妖嬈的纏上風漠離的腰肢,媚眼如絲的倚在風漠離的懷中,手指在他的胸前比劃著,眼神卻向著跪地的阿蘭俯視,「既然皇上憐惜佳人,臣妾還有什麼好說的呢?不過皇上……美人多了,你那老二可吃的消?」
風漠離聞言輕聲呵笑,他順勢勾住血染的腰肢,用的只有他們兩個人能听見的聲音伏在她的耳邊輕輕的低語,「你要不要試試朕老二的能力?血染,自打你見到朕的第一眼,你就注定為朕沉淪,你總覺得是朕禁錮了你的自由,你也敢對春兒信誓旦旦的說你絕對不會愛上朕,可你的心卻早已偏離了你的軌道,早已是言不由衷,若是你真的想著和風漠奕一生一世,你會傾盡所有來與朕反抗。可是,你沒有,不是嗎?」
血染猛然心驚,瘋狂的推開依偎在一起的風漠離,她使勁的搖著頭,臉色異常的蒼白,她憤怒的看著風漠離,「你胡說……你胡說……」
眾人不知所雲,一片茫然,她卻跌跌撞撞,身形搖晃的朝門外離去。他說她早已沉淪,他說她口不由心,風漠離,原來一直在看她掙扎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