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星,從來我就討厭你自以為是的樣子,若是你真的死了,我怎麼對的起落瑤。你明明知道,我最心疼的就是落瑤,我要是殺了你,落瑤又怎麼會肯放過我,如今你又何必說這樣的話來刺我的心呢?」血染嘴角抹起一絲嘲諷。
「小姐,雲星又怎麼會舍得刺痛小姐的心,風漠離身為紫鸞帝星,雲星連身都近不了,談何去救小姐。」雲星斂下眉眼,額前的劉海隨風微微的飄動,他的拳頭緊緊的握著,青筋突兀,指尖有些發白。若是可以相救,他就算是搭上這條性命也一定會去救,可是他卻不能救,天定的命數誰也不能改變,沒有人知道,其實最痛苦的便是他,要不然,落瑤也不會選擇沉睡,而把這個殘酷的事情交給他。
「罷了罷了……」血染擺了擺手,隨即自嘲的搖了搖頭,「雲星,你離開這里吧。」
「雲星不會離開的。小姐,落瑤——她很想你。」雲星妖媚的面容浮現一層詭異的光圈,他丹鳳眼嬌媚的笑著,然後瞬間消失在血染的眼前。
血染聞之,身子猛然一怔,她手指上玉戒發出一層淡淡的光暈,很快消失沉澱,跟普通玉指毫無兩樣。雲星,落瑤,血染的嘴角輕輕的呢喃著這兩個名字,然後竟痴痴的笑了。
「娘娘……水已經冷了。」巧言輕輕的打開房門,抿了抿唇,有些心疼的說道,只見屏風後面的女子呆呆的傻笑,竟對旁人的話語充耳不聞。巧言心神一愣,安靜的走了過去。
昨夜的事情巧言听起玉蓮說了個大概,她心里的感動是無法言喻的,小姐對她的好她會緊緊的銘記在心,也許從前對血染死心塌地的好是因為王爺的緣故愛屋及烏,才如此相待,不過現在不一樣了,她對小姐的好全是源于她本身的散發出的魅力。她真正的對她的臣服。
「娘娘……水都涼了。」巧言也不管血染又沒有再听,她小心翼翼的抓住他的手臂,輕輕的托起她的身子,露出了赤|果光潔的身子,巧言並不像第一次那樣,亦不覺得害羞。
「巧言……你來了。」血染似是感覺的外力的沖擊,這才意識到木桶里的水已是溫溫的,她回過神來便瞧見略有些心疼她的巧言,沖她咧嘴一笑。
「嗯……娘娘,昨夜里,巧言……」
「噓……」血染轉過身子,伸出縴縴玉指,抵住巧言的唇瓣,「巧言,不用跟我說謝謝,還是什麼其他的話感激的話語,只要你心里有我就好。」
巧言聞之,抿了抿唇,眼角的淚水滑落下來,融進那被血染泡澡的木桶里。
霓裳加身,發髻請挽……血染勾唇一笑,美艷動人,依舊是昨日里那個雍容華貴的血妃娘娘,沒有人知道她到底遭受了一些什麼,只是那烙在她身上的印記卻是她揮之不去的夢魘與屈辱。
小姐的好,巧言永生銘記在心了,巧言暗暗的在心中自語。
「娘娘……今日一大早,那邵妃娘娘,憐嬪娘娘,香嬪娘娘,還有那昨日新晉封的蘭嬪都已經來到榮華宮殿里等著娘娘呢。」巧言放下手中的胭脂,輕巧的在血染的耳邊說道。
「哦,今日是個什麼日子……居然這麼多的妃嬪齊聚一堂來本宮這榮華宮。」血染嘴角溢出一絲冷笑,風漠離不讓她好過,她就要攪得他整個斗拱都不好過。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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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光殿里。
左香兒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眸,死死的盯著那個打扮的花容月貌的女子。
「阿蘭,告訴本宮,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她全身都變得顫抖,指尖有些發白,她極力忍住自己的滿腔的怒火,壓低聲音。她才昏迷了一個晚上,誰來告訴她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她的貼身婢女會成為與她其名的蘭嬪娘娘?
阿蘭淡淡的笑著,朝著旁邊的另一張主位做了下去,「娘娘,昨日午時,萬歲爺來看望娘娘,可你猜,還有誰來了?」
左香兒聞言一怔,內心宛如撥浪鼓一般「咚咚」作響,阿蘭帶著玩味兒的表情讓她的心居然騰起了一絲惶恐,這還是她認識的阿蘭嗎?她忽然覺得她一點也不了解這個女子,她湊近幾分,低聲問道,「是誰?」
阿蘭眉眼輕輕的勾起,濃妝淡抹,倒是頗有一番風韻,但是比起左香兒本身的花容月貌來時,還是有些距離的。她清淡的笑著,「娘娘,你忘記了,昨日那新住進榮華宮的主子了?你忘記那一次次對她的辱罵與毒打了?」
「啪」的一聲,左香兒端在手里的茶壺轟然凋落在地上,她臉色頓時變得煞白,沒有一絲血色。
阿蘭很滿意左香兒的反映,她本來就沒有想到風漠離會忽然出言立她為嬪,這是出乎意料之外的驚喜,似乎有了這個身份,她才能為主子掃除更多了障礙,風漠離不屬于除了她主子以外的任何女人。
阿蘭的眸光露出陰狠,坐在旁邊的左香兒看的心驚肉跳的。血染的孤傲與狠絕她略有所聞,可是阿蘭一直是在她的身邊出謀劃策,乖巧伶俐,如今……她才發現她居然是引狼入室,而且引來的是一直惡狼,一想到自己肚子里假懷龍種的隱秘在這個女子手里,她就寢食難安的,看來她只有一條路可以走了……左香兒的眸光渙散,然後堅定的凝聚一團。
「娘娘……阿蘭勸告娘娘不要動其他的一些歪心思。」阿蘭淡淡的瞟了一眼惶恐不安,卻又孤注一擲的左香兒,端起杯子,抿了抿茶。
「阿蘭,你這樣對的起本宮嗎?」左香兒也收斂起自己的心思,笑靨如花的站起來,向前邁了幾步。
阿蘭的眸光向左香兒的肚子上瞄去,然後揮推了四周的奴才,倘若大的房間里,就只有左香兒與阿蘭站在里面,兩兩對望,各懷鬼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