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星似是猜到了血染的想法。苦笑了一下,不客氣的拍了拍她的腦門,「姑娘,你年方十八,也是確確實實只活了十八年的小丫頭,更不是你所想的所謂千年老妖婆。」
血染的心事被雲星猜中了,她尷尬的朝他干笑了兩聲。
「那你怎麼會出現在這里?」白毓對于那些事情略有所聞,只是當年雲蒼大陸上的那些事情年代久遠,他也不是記得特別清楚,不過那個血家的女子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只是那風華絕代的女子湮滅的有些可惜。
「一言難盡。」雲星淡淡的抿了抿唇,沒有正面回答白毓的問題,那個詛咒知道的人並不多,一切苦難才剛剛開始,不會輕易結束的,他什麼都不能做,只能默然又痛心的看著事情發生,無法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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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蒼自開國以來,每個在位的皇帝都要去夕陽峰上祭祀一次,夕陽峰上有一個很大的寺院,據說是很久以前有神靈在夕陽峰上住過一段時間,所以每個在位的帝王為了永葆國家的繁榮富強,都會到那里去拜祭一番。
風漠離即位後,去夕陽峰上祭祀的規矩由本來的每年一次換成了三年一次,當時群臣反對,對風漠離是又氣又不能重說,所有的人都說風漠離藐視神靈,這是犯了大忌,是對神靈的大不敬,那時候風漠離孤傲的掃視一干子大臣,漠然的吐出一句話令他們啞口無言的話,他說,他是妖孽嗎?妖孽是不需要去祭神。三年一次已經很給神面子了,當時所有的人大氣也不敢出,一句話也不敢再說了。
一個連神靈都能藐視的人,他們還能夠說什麼呢?
若是他們知道,風漠離設置著三年一度的祭祀不過是為了去夕陽峰上看看風景,估計還不得氣死那一干老頑固。
整個朝堂之上,依風漠離那古怪的性子,若是想合得他的心意,那人卻是少之又少。
御花園里,風漠離于左翼一前一後的走著。
「左翼,最近邊境的情況怎麼樣了?」風漠離站在一簇杏花樹邊,拈起一小簇杏花拿在手里慢慢的把玩。
「邊境倒是沒有什麼動靜,不過牧野的朝堂有些動蕩不安,大王子哈金似乎有篡奪皇位的預兆,不過牧野王中意的可是三王子哈特。」
「大王子哈金勇猛好戰,而且野心不小,倒是這三王子哈特,據說他心思縝密,頗有帝王之才,朕倒是想見見他……」風漠離手指一彈,杏花瞬間散落成細碎的殘渣。
「皇上很快就能見到了。」左翼話語很冷,但是不難听出話語里帶著十足的恭敬。
風漠離一听,微微挑眉,有些驚異,「為何這麼說?」
「微臣安插在牧野王宮的探子來報,牧野王年紀垂老,而且牧野此時王位之爭正是動蕩不安,牧野王怕皇上會趁機要了他的天下,故派三王子哈特帶著牧野公主哈桑遠赴風蒼和親。以示牧野對風蒼的友好誠意。」左翼一一道來。
「呵呵……真是只老狐狸,想要一個女人就打發朕。真是異想天開。」風漠離嘴角為那些自不量力的人微微勾起一抹嘲諷。
「確實是異想天開了,皇上自有皇上的打量。」左翼臉上有絲淡淡的笑意。
「朕還真是期待……」
「皇上,明日夕陽峰上祭祀,皇上準備帶哪個妃嬪去?」左翼抬起眉眼淡淡的問道,這是父親讓他探探皇上的心意,香兒懷孕,左家的長輩們知道的都高興的不得了,一想到香兒若是誕下帝裔,那皇後之位必定非她莫屬。
「血妃。」風漠離薄唇親啟,向前邁了幾步。
「皇上,香嬪娘娘先前不懂事,若是沖撞了皇上,還請皇上能夠……」左翼弓著身子,拱了拱手。
左翼的話都沒有說完,就被風漠離干脆的打斷,「又是替你家老頭子說話吧?告訴你家老頭子,朕並沒有虧待她,每次都是如此,你家老頭子也不顧及一下你的感受。」
左翼驚詫的注視著風漠離,這個男子年紀與他一般大,可他心底的城府究竟有所深恐怕沒有人可以看得出來,他從來不曾對任何人說過他對左香兒這個妹妹沒有任何的感情。
他為何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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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蘭,時間一長,本宮的肚子卻不會大起來,本宮怕會……」左香兒坐在椅子上,神色有些憂郁,眼眸向阿蘭飄了過去。
近幾日,爹爹總是偷偷派人告訴她,要她無論如何也要好好的保住這個孩子,這是風蒼的第一個孩子,也是皇上的第一個孩子,可是這該如何是好啊?
阿蘭側眸掃了一眼左香兒,「香嬪娘娘急什麼,明日夕陽峰上祭祀,皇上會離宮,這正是一個好時機,皇上是何等聰明睿智的人,你若是在她眼皮底下小產,他必定會看出個端倪,就是不知道皇上這次會帶那個宮妃離開。」阿蘭眉眼深思,緊緊的握著拳頭。雖然心里十有八九肯定是那個女人,可是心有不甘,可是她們沒有人可以改變他定的結果。
「若是皇上帶本宮去,那……」左香兒有些亂了分寸,上一次皇上是帶著她去的,可這一次,她糾結的很,又想跟隨皇上離宮卻又有這麼大一個麻煩,心中的煩悶越來越盛。
阿蘭心底里對左香兒嗤笑不已,她以為皇上還會帶她去?真是異想天開,有了那個狐媚子在,皇上是不會把她們放在眼里的,「這個娘娘放心,皇上就算是想著娘娘也得顧及娘娘肚子里的孩子,夕陽峰地勢頗高,娘娘不適遠行,皇上定會留著娘娘在宮中的。屆時……」阿蘭的目光露出陰狠,臉上還有著嗜血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