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我們上那畫廊去看看如何?」血染也好奇,究竟是什麼女子能有這樣的歌喉。
風漠離點了點頭。
一艘畫廊小船立在湖中央,隨水波逐流。冷風說,若是想見得那女子,就必須從洛鳶湖岸上飛過去,若是沒那等本事,那女子的佳容便無法見到。這便是洛城畫廊名|妓是規矩。
血染抬了抬眼,放眼望去,卻見到很多文面書生三五成群的結成一黨,興趣盎然的盯著湖面那艘畫廊。據說洛城畫廊的規矩是,六天一個輪回,每天都有不同的項目,琴妓,棋妓,書妓,畫妓,歌妓,舞妓,每一個都是上乘風姿,各具特色,嬌媚撩人。
「爺,咱們去那邊的船只上吧。」冷風抬起手,指著遠處的一艘空船說道。
風漠離是皇帝,而冷風又是城主,他們若是想上那畫廊哪里有這麼多的規矩。那一艘船便是冷風特地為風漠離準備的。
只不過冷風的話並未讓風漠離應聲,他似是著了迷,微微運氣,摟著血染的身子就朝洛鳶湖的畫廊中央飛身而落,全程中他的腳連湖面都不曾探點一下。可見風漠離的功夫有多高深。
劍南一見風漠離走了,隨後抱著白毓提氣也跟了上去。
冷風愕然,原本還準備了一艘船的,沒想到風漠離會有這麼直接,他笑了笑也跟著飛躍上那畫廊去。這三人一走,就焦急了跟在後面的冷晴和肖慕容,她們並沒有任何的武功,冷風不管她們,她們也只能干焦急的跺腳,一臉怨氣。
從風漠離飛身開始,岸邊的那些書生便一聲聲是驚呼羨慕,每個夜晚能夠去那畫廊上的人是少之又少,這一下子飛去的三四個他們只能干生羨慕,這湖岸邊離那畫廊中央,遙不可及。正是沒幾個人能入的了那艘畫廊,這洛城里的畫廊技藝便越發顯得神秘。
風漠離抱著血染的身子一落船尾,中間的簾子里便立刻出來兩個素衣裝扮的女子,她們微微的打量著他們,臉上都帶著顯而易見的警惕。
「秋舞,秋鴦,不得無禮。」畫廊里面傳來一個女子婉轉的嬌音,像風鈴一般十分悅耳。
兩個素衣裝扮的女子聞言後,微微收斂了一些警惕,然後朝著風漠離福了福身,最後目光在落到冷風的身上時恍然大悟。
「原來竟是冷城主與您的朋友來了。」女子白紗半遮顏面,半挑開珠簾,露出一雙黝黑靈氣的雙眸,那露在外邊的嬌女敕肌膚十分稚女敕,她一襲紫色的霓裳包裹住玲瓏迷人的曲線慢慢的走出畫廊。
女子微微的打量了她們一番,然後視線落在風漠離的身上,露出一抹驚艷,然後很快隱去。
「奴家晚風見過幾位爺。」晚風微微了福了福身,眉眼帶著笑意。
血染一看這面紗遮面就是那種柔情似水的女子,頗有這洛城婉約的風韻。
「晚風?剛剛就是你唱的歌?」血染眉毛微微動了動,很有興致的問了一句。
「正是奴家。」晚風低眉答道。她也在打量著血染,這個女子究竟是什麼人?男人出來尋歡作樂不應該只身前來嗎?為何會帶一個女人?
「你剛剛唱的可是《離月》?」風漠離半響忽然蹦出這麼一句懶洋洋的話。
話語一出,女子手中的錦帕竟不知不覺的隨風飄起,跌落到湖中,她呆滯了半分,然後回過神低低的笑了笑,「奴家剛剛失態了,還請各位爺諒解。不知這位爺為何會認得這曲子?」
「秘密。」風漠離露出一臉邪肆的笑意,似乎心情很好。
血染聞言卻微微的皺起了眉,今日風漠離有些奇怪,不知為何,血染的心此刻有些恐慌,總覺得這些地方她從來不曾觸踫過,似乎某些東西若是她知道了,必定會萬劫不復。
「那爺定是認識木姐姐了。」晚風輕靈的笑出了聲音,晚風從血染身上收回視線,繼而關注到風漠離的身上。
血染听到了晚風的話後,臉色漸漸的變得有些灰白,木姐姐?難怪風漠離會那麼在意,原來又是有關木碗月這個女子。他可以只為一個名字,就封了阿蘭為蘭嬪,他可以只听到一首歌曲,就可以毫不猶豫的飛上畫廊。
原來,他並不是因為她那句話,而是為這歌聲。
血染吸了吸鼻子,這里的氣氛她不喜歡了,總覺得沒有了當時想要欣賞的心情,她伸手扯了扯風漠離的衣袖,低低的道,「阿離……我不想听了。」
風漠離懶懶的看了血染一眼,停頓了許久,然後瞟了一眼劍南,淡淡的朝他吩咐,「帶著染兒離開這里。」
血染一听,臉色頓時變得蒼白,竟有些不可置信的向後退了幾步。風漠離,吩咐劍南帶她離開這里就是他給的回答?
血染斂下心底那一口悶氣,糯了糯嘴,「阿離……我是說我們一起離開這里。」
「劍南,爺的話你沒听見?」風漠離忽視了血染的話,似乎是沒听見一般,他邪肆的低著頭,語氣十分慵懶。
劍南聞見了風漠離語氣中淡淡的怒氣,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他走至血染的身旁,懷中的白毓「嘶嘶」的鳴叫。
血染偏過頭去,劃落下那滴淚水,然後若無其事的轉過頭來,朝他們笑靨如花,「你們聊。那我先走了。」
暗夜遮住了她的淚痕。
「這位姑娘何必急著走呢?不如也跟幾位爺一起去奴家的畫廊坐坐?」畫廊上的人都看出了端倪,晚風輕輕的眨了眨眉,很溫婉的挽留血染。
「不必了。」
說罷,也不等劍南帶她離開,她啟動念力,凝聚手中玉戒的靈力,然後身子很輕盈的飄了起來,飛向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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