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福了福身,淺淺的應了一聲。
「老祖宗,是不是覺得臣妾很是礙眼?」血染放下手中的錦帕,輕輕的替她捏好被角。
「你為什麼要來。」
「來看看一個老人罷了。」血染漫不經心的笑著。
老祖宗一愣。
「哀家那樣對你,你不恨哀家?」
「恨啊,怎麼不恨,臣妾姓血礙著老祖宗的眼,臣妾身子不好,咳嗽兩聲也礙著老祖宗的眼,就連臣妾當這個血妃吧,還是礙著老祖宗的眼,反正老祖宗就是看臣妾不順眼。想要臣妾的命。」血染說罷便「咯吱咯吱」的笑出了聲,絲毫不掩飾自己的真性情。
馬不停蹄的趕回來,血染卻還沒有消停,此刻臉上帶著許些倦意。
「既然恨,為何不找哀家報仇?如今後宮你一枝獨大,有的是機會。」老祖宗咄咄逼人,眼眸清明,對血染卻沒有厭惡之意。
血染止住了笑意,神情十分認真的注視著老祖宗。
「因為阿離心里有你這個皇女乃女乃。」
她並非無情之人,也並非天生嗜血,對于一個大限之期將近之人,她連基本的真相甚至都說不出口,若是讓老祖宗知道她心心念念的孩子本來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那麼她肯定會接受不了。
老祖宗的手顫抖起來,扶掉了旁邊的杯子,發出「啪」的清脆聲音。
門外的玉德與菇麼麼听到這個聲音,立馬擁門而進,怒氣沖沖的盯著血染,恨不得把她碎尸萬段。
血染站了起來,無奈的朝他們挑了挑眉。
「本宮只是和老祖宗聊天罷了,你們無需緊張。也無需用這種吃人的眼神望著本宮,畢竟在這後宮之中,本宮還是你們的主——子。說最後兩個字的時候,血染故意拖長音。
說罷,血染又俯身伏在老祖宗的耳邊,輕聲低語,「老祖宗,這麼想要曾孫子你可得好好的活著。死了,可就什麼都沒有了。」
血染翹著帶金甲的兩指,她微微的撩了撩耳邊的發絲,在他們的注視下邁著輕巧的步伐,淡然的離去,留下一室若有所思的眾人。
抬頭,眯眼,那金光燦然的紅日高高的掛在空中。
榮華宮里。
「娘娘……巧言可想死你啦。」巧言像個頑皮的孩子,她緊緊的抱著血染的胳膊撒嬌。
血染坐在貴妃椅上,巧言玉蓮一左一右,伴在一旁。
回宮好幾日了,能停下來悠閑的時間少之又少。事情都已經打點好了,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兩個小丫頭,小姐姐不在,你們過得可好?」血染爽朗的笑著,只有在自己親近的人面前,她才會露出如此孩子氣的一面。
「嗯,其實還好,就是沒有娘娘在身邊你,特別無聊。」玉蓮嘻嘻笑道,很狗腿。
「玉蓮這話不假,由于皇上對娘娘的寵愛,宮里的老太監對我們還算客氣。以後我再也不離開娘娘啦,而且寸步不離。」巧言一咬牙,堅定道。
「噗……」血染口中的蜜汁清茶一口噴了出來,毫無形象可言。
「娘娘……」巧言語氣頗為不滿,掏出錦帕,擦拭血染嘴角的水痕,接著道,「巧言說的話讓娘娘有這麼激動嗎?」
「寸步不離,以後你小姐姐和皇上同|房,你也想要守著看?以後你小姐姐上廁所,你也要跟著?」血染眉毛輕動,眼底帶著戲謔的笑意。
巧言頓時連跟熟透的蝦子一般紅潤。
血染見好就收,也不打趣兒起這兩個丫頭來了。
「香妃娘娘是怎麼流產的你們知道嗎?」血染話鋒一轉,淡淡的問道,令兩人都正色起來。
「巧言沒有親眼看到,听說那一日晌午,蘭嬪娘娘與香嬪娘娘在御花園里與老祖宗一同游園,卻不料踫到了邵妃娘娘。香嬪娘娘熱情的走過去欲要拉邵妃娘娘,不料邵妃一推,香嬪娘娘腳步不穩,摔了下去,磕到肚子。」
巧言說完,玉蓮接著道。
「當時奴婢經過御花園時,瞧見香嬪娘娘的腿|根處流出好多血,香嬪娘娘捂著肚子面色痛苦的指著邵妃娘娘說了一句,你為什麼要推本宮。血染紅了香嬪娘娘宮裝。奴婢嚇傻了,慌忙的離開了御花園。」
血染听完後竟覺得有些好笑,如此低劣的手段也虧她們使得出來,也難怪邵慧君沒有辯解的余地,也許從老祖宗的角度看去,正好就是邵慧君推了左香兒一把吧。
血染打了一個哈欠,拍了拍自己的嘴巴。已經好幾日了,雲星該辦的事情也不知道辦好了沒有。
左家本想接著這個孩子一步登天,卻沒有不想左香兒糊弄他們,也難怪左家的人對邵家有那麼大的脾氣。若是知道是個假的也許就不會有那麼大的底氣了,可左香兒自己不說,他們誰也不知道真相。
後宮爭寵,孩子也就成了籌碼,可惜左香兒再也沒有機會了,血染嘴角勾起淺淺的笑意。
「奴才見過血妃娘娘。」小太監恭敬的跪在地上。
「起來吧。」
「娘娘,月美人求見。」小太監接著恭敬的說道。
血染懶洋洋的招了招手,「帶進來吧。」
自從吃了師傅他老人家的丹藥之後,這身子骨比從前要經得起折騰一些,血染伸了一個懶腰,正好被進來的月美人看得正著。
林月愕然一愣,這樣的血妃她似乎不曾見過。
「娘娘……奴婢求求娘娘救救主子。」林月發呆之際。她身旁的女子卻一把跪了下去,淚水漣漣的哭著朝著血染使勁的磕頭。
血染微微的蹙眉,眼神示意玉蓮去扶她起來,她不喜歡人哭哭啼啼的。
她記得這是邵慧君身邊的宮女,叫玉環來著,今天這又是演哪一出?
「玉環,我家主子不喜歡哭鬧。」巧言輕輕的落下一句話,使得玉環驚恐的止住了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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