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柳葉低著頭,一只手緊緊抓著鴻彥的衣袖。
火把的光亮在黑 的地牢里格外刺目,七八個侍衛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拿火把的侍衛臉上一條疤自眼角越過鼻梁止于下顎處。
「把長公主帶走!」火光一閃又一閃,說話間,他臉上的疤上下起伏,面目猙獰。
三個著銀色盔甲的禁衛軍粗魯地將柳葉從鴻彥身邊扯開,鴻彥的眼中騰起濃烈的殺氣,臉部肌肉微微發抖。非墨反而看得一臉淡然,一把握住鴻彥緊握的拳。鴻彥胸腔中燃起的惱怒之火似乎被汩汩涼水熄滅,非墨只是悄無聲息地點了點頭。
他到底是什麼人?鴻彥看著火焰下有些妖艷的非墨愣了神,非墨的冷靜讓他覺得有點像一個人——楚御。
二的人總是無處不在,鴻彥不犯二的時候,柳風跳出來犯二了。
「你們這群畜生!放下皇妹!」
當肉搏踫上冷兵器,前者不堪一擊。柳風話音剛落,便被刀疤男左臂上劃了條深深的口子,暗紅的血順著柳風的胳膊滴落在地牢的地面。柳風咬著牙,硬是不叫一聲。
「好一條漢子。」非墨和鴻彥異口同聲道。
「皇兄!你們放開我!」柳葉拼命掙扎,那小身板哪能掙月兌虎背熊腰的侍衛。
「殺!」刀疤男臉上抽刀出鞘,一道寒光劃過。
只听得 嚓一聲——
血濺起如泉涌,柳風的身體轟然倒下,他的頭滾落在地,滾出兩米遠,恰停在柳葉腳邊。他的眼楮直愣愣的盯著柳葉,她似乎看到柳風嘴角勾起了笑。
烏王死了,那個慈祥的老者,尸骨未寒;柳風也死了,那個她剛剛才見過的藍衫男子,溫潤親和。
柳葉忽然抬起頭,笑得促狹︰「鴻彥、非墨,你們兩個膽小鬼!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鴻彥、非墨本因柳風被殺痛心疾首,听到柳葉的話,居然更加神色淡漠、無動于衷了。
「堵了她的嘴!」柳葉口中被塞入一塊早已準備好的白布,她皺著眉,沖鴻彥、非墨發出嗚嗚的叫。
「還以為你自己是大皇子呢?!去你的!」臨走,刀疤男狠狠地踢了一腳柳風的頭,頭顱又滾到鴻彥的腳邊。
「把他們都解決掉!」刀疤男留下四個侍衛,親自押解著柳葉走出了地牢。
見著柳葉背影遠去,非墨松開了抓著鴻彥的手,長吁一口氣。
「動手!」四個侍衛一擁而上,四道寒光乍現。
忽然,地牢中彌漫開一道白色的煙幕,四個侍衛舉著大刀便直挺挺翻了白眼,倒了下去。
「快走。」鴻彥、非墨捂著鼻子消失在地牢門口。
「還是要感謝楚蕭的天下第一迷藥,果然好使。」一襲緋衣的非墨終于恢復了男兒身,只是可惜了他的美髯。
「鴻彥,你的人民幣呢?」
「什麼人民幣?」
「就是你的那匹黑馬。」
……
半個時辰之後,瑤城門口,佇立著一黑一白兩個男子。
「我要去救公主。」黑衣男子蹙眉冷對白衣男子。
「你這是去自殺!」
「自殺我也要去!」黑衣男子緊了緊手里的韁繩,躍躍欲試。
「那你去吧,我不會攔著你的。」白衣男子瀟灑轉身,遠離瑤城。
「駕——」黑衣一揮馬鞭,大喝一聲︰「等等我。」
*****
壓近烏雲國邊境的靖國大軍軍營里,一列列整齊的士兵正在操練,做著出兵前的最後殺敵演練。
「報——」身披戰甲的小兵匆匆沖進將軍軍帳里。
「說!」殷紅披風的將軍頭也不抬地看著烏雲國地圖,手拿小旗做著一個個記號。
「烏雲國國王駕崩,皇後被抓,已作為人質押往烏雲國邊境。」小兵頓了頓,繼續道︰「鴻侍衛和非墨公子不知去向。」
「知道了,退下吧。」大將軍一揮手,示意小兵退下。
只一會兒,一只鴿子撲啦啦飛出將軍帳外,朝著錦城方向快速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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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遇劫。
短短四個字,楚御看了十幾遍,心猛地揪了起來。呵,他心里果然放不下那個叫柳葉的女人。
朕御駕親征。
看著白鴿飛遠,他將桌案上未批完的奏折理到了一邊。
「宣蕭王進宮見朕。」
「喳。」蔡公公急急地退出御書房,嘀咕道︰「最近蕭王倒是成了常客。」
半個時辰後,御書房的紫檀木雕花香爐里青煙裊裊。
「皇兄,本王最近很忙的。」紅衣男子倚著房門微微喘氣。
「葉兒被柳孜越扣押了。」楚御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難得才見的不安,他的手心已經沁出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