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天,名巒雅正常去上班,她以為她和顧一之間會尷尬,卻沒想到顧一還是那副不以為然極其慵懶的態度。
這讓她大大受挫的額角多了幾條黑線,她在想‘孩子嘛,是不是都只這樣事情過了就忘了’?意思就是人家顧一比她小小一歲,然後就是孩子了。
「顧一,昨天晚上謝謝你。」名巒雅看著面前半躺在真皮沙發椅上的顧一微笑著把阿龍買來的早餐放到他桌上。
「恩。」顧一接過早餐,喝一口真鮮女乃點頭。
「、、、、」名巒雅就這樣無語的站在那,不知道是該出去還是該留下。
「還有事嗎?」顧一睡眼惺忪的問,名巒雅忙揮手︰「沒有,那我先出去了。」說完便轉身離去,只覺得顧一怎麼和昨天晚上不一樣,這完全是兩個不相同的人啊。是不是他還有個哥哥,和他是雙胞胎?也不對啊,昨晚上明明和他們進了一個包廂還喝酒來著。
「等一下。」顧一干脆的喚道,陷入思索中的名巒雅一怔轉過身︰「有什麼事情嗎?」
顧一扶了扶腦袋呼出一口氣輕聲問︰「听說你想讓七姐叫你吹發,還想跟著她學理發是嗎?」名巒雅听著只覺得好奇,她不過前兩天說的,然後又對著梁七補充想要學理發,為的就是多拿一點公司,這家伙消息也太快了吧?難道他不願意讓梁七教她?
「恩,是的。」她雖然詫異又擔心,還是微笑著點點頭。而她的微笑在顧一眼里卻很像是討好,看得他瞬間眼角又露出一絲嫌惡。
「她這段時間有別的事情要忙,從下午開始我教你好了。」顧一本來想算了讓她出去的,可又看到名巒雅眼中殘留的恐慌。心中納悶,這女人怎麼就那麼的怕他?或許是征服心在作怪讓他說出了和之前想法截然不同的話。
「呃?、、啊?什、、什麼?」名巒雅不相信的驚叫。
顧一扶了扶發表示無奈慵懶的拋出一句︰「你听到的是真的,沒事就出去吧。」不容名巒雅再說半句話的下了逐客令,名巒雅卻在一頭霧水稀里糊涂中走出了他的辦公室。
「天吶,這女人怎麼那麼奇怪?」顧一在名巒雅離開以後就呢喃,拿出手機撥通梁七的手機。
「喂,阿一,今天我好不容易公休,絕對不回去加班。」顧一剛接通電話就听到對方的抗議。
「沒說讓你回來加班。」顧一好氣又好笑的無奈道,敢情這妮子當自己是信鴿了,招之則來,揮之則去的。
「那是什麼?你可別告訴我你是想我了?或者是同意讓我去日本進修了?我現在在喝水,你可別把我給嗆死啊?!!」梁七冷嘲熱諷起來,她可不相信顧一會大發慈悲的被她說中。
「你猜對了,你可以去你夢寐以求的日本了,今天下午就離開。」顧一嗤之以鼻的冷笑。
「噗嗤、、咳咳、、咳咳、、、你說什麼?咳咳、、你說你同意我去進修了?今天下午就離開?」梁七被顧一的話說的直接把口中的水噴的老遠,嗆個半死激動又不相信地再問一遍。讓她去進修?怎麼可能?
「我顧一不喜歡說話說兩遍。」顧一揚起嘴角輕笑。
「真的?阿一你太好了,吾麼,吾麼,我愛死你了,吾麼,哈哈哈、、、」梁七在那邊興高采烈的吻著手機听筒,而手機這邊的顧一早就‘喀嚓’一聲掛斷手機。
下午,顧一確實如早上說的打算親自對名巒雅教學。而店里其他數名員工只覺得不可思議,最數驚訝的就是阿龍了,他平時想要請教顧一的時候都得奉獻一些自己的‘零食’,沒想到這名巒雅竟然可以讓顧一親自出馬?而且是兩人見第一面的時候就能夠讓顧一‘出手’,這真是超勁爆的消息。
「呵呵、、你們?那個、、、」名巒雅被這一幫人圍著可謂是震撼,那麼多人圍著她,即使她對著造型理發很有潛力,想必這潛力這被這場面給嚇跑了吧?
「有什麼好看的,各司其職,回去做事。」簡單的沒有語氣的‘各司其職’四個字就讓圍觀的十來個人通通以最快的速度散開,而顧一臉上還一直是那種慵懶的不冷不熱。
「你不是想學嗎?傻站著做什麼?還不快做準備?」顧一無奈的翻了一個白眼給名巒雅。
「哦哦,馬上,馬上。」名巒雅被他這一聲問的慌了分寸的開始東西尋找理發用的東西,而顧一看的是替她在一旁焦頭爛額。他撫發感嘆,這女人還真不是一般的笨啊!!
「好了,全準備好了。」經過一番整理,翻弄,名巒雅找來了一大堆的理發工具擺在那鏡子前並不算大的桌子上,顧一再次扶額。
「嘆為觀止。」
「呃?啊?嘆為觀止?」名巒雅驚訝的順著顧一的食指看去,才發現自己到底是拿了多少東西過來啊?瞬間她的腦海里便浮現出一個長發即腰的女人在她的‘精心造型大變身’之下,忽然之間變成三毛的模樣。想了想,一頭黑線膽寒的揉了揉雙臂又看向顧一。
「把那些有的沒的都收了,留下適合你手掌大小的剪刀和牙剪和梳子,今天第一天就只教你怎麼剪劉海好了。」顧一提起理發就表情極為嚴肅,名巒雅听著他嚴肅的語氣,整理著理發用具一個勁的猛點頭。再次經過名巒雅半天的整理,他看了看時間,一點十分。該死,什麼都沒做就耽誤了一個小時,這女人還真不是一般的磨蹭。
「好了?」他問。
「恩,好了。」她止住還在抖動的身體點頭,現在的顧一感覺就跟昨晚上一樣,居高臨下的君王風範,讓她不敢去說一個‘不’字。
「那開始吧。」他道,拿著一把剪刀遞到她手中︰「這樣子拿,不然不剪下來會不舒服。」顧一做了個示範給她看,她拿過剪刀順著顧一剛才的手勢去拿。其實顧一的手勢很簡單,她大拇指,食指,中指扣著剪刀的腕,無名指和小指是露在外面的,因為他習慣了所以做出來很簡單。可初出茅廬的名巒雅可就沒那麼簡單了,她怎麼努力都是小拇指露在外面,其他手指都在里面,再次讓顧一嘆為觀止。
「行,你就這樣吧。現在開始你看著我剪,然後你在跟著學一遍,仔細看我的的右手。」顧一扶額低聲嘆道又立馬變回那嚴肅的面孔。因為這是他的興趣,所以每次拿起剪刀他的心里就有著那一股勁在刺激著他。
「恩。」名巒雅一樣嚴肅的板著臉認真看顧一的右手,顧一是老手了,一連串的動作下來已經把假人的假發修理的參差有序,極為整理干淨。看的名巒雅是驚得不知道說什麼?只能是張著嘴巴,瞪著大眼楮驚訝。
「我的動作不快,你先跟著順一遍,哪里不對我會告訴你的。」顧一的聲音闖進她的耳朵,她顫了一下愣愣的點點頭。沒做過就是沒做過,手腳都笨笨的,竟然拿著剪刀,雙手都上了。真是可悲,又好氣好笑。
「喂,太爛了。」顧一實在是看不下去上前指點,他指著假人的劉海說︰「這是頭發,不是破爛,你應該用梳子或者左手把它給理得整齊一點再用牙剪慢慢剪掉,不該一刀就剪下、、、、」顧一的話還沒說完就有氣無力好氣又好笑的盯著右手食指被名巒雅剪下還在滴著鮮血的傷口。
「那個、、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名巒雅慌亂的丟下手中的剪刀,握著顧一流血的手不知所措。心里在罵自己,怎麼那麼笨?竟然能把顧一的手指給剪破了?
「算了。呃?、、」顧一剛想抽回手對名巒雅揮手算了,可名巒雅下一秒的舉動著實讓他驚得愣在原地怔怔的看著她的發頂。他的身體在發顫,因為名巒雅含著他受傷的食指,而且溫熱的唇還在慌亂的舌忝舐、吸吮著。顧一就渾然覺得自己的心跳在加速,血液似乎是在倒流,腦袋中的思緒也開始凌亂。他疑問自己,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
「好了,你辦公室有藥膏嗎?我拿過來給你包扎一下。」名巒雅把吸吮出來的血液吐進垃圾桶笑嘻嘻的對著顧一道,卻不知道她潔白的牙齒現在還屬于紅的。
「去辦公室巴扎。」顧一黑著個臉拉著,不,應該是他的食指還被名巒雅拽著就把她拖進了辦公室。其他那些員工可震撼了,兩人走後就開始七嘴八舌起來。
「喂,小子,你有見過顧一這種尷尬的時候嗎?」小魚兒瞬間蹭到阿龍身旁勾著他的脖頸邪邪的問。
「沒有,我剛才好像看到他臉紅了?」阿龍還沒有從剛才的詫異中清醒過來,反應是慢了那麼一個節拍。
「是啊是啊,那你說這代表著什麼呢?」小魚兒繼續賣著關子問。
「什麼?」阿龍別過臉疑惑的看他。
「咱們賭吧?」小魚兒問。
「賭什麼?」阿龍傻傻的問。
「咱們就賭顧一是不是喜歡巒雅?三百。」小魚兒說著嬉笑的豎起三個手指。
「喜歡?」阿龍驚了一跳看了一眼周圍的目光嘿嘿傻笑兩聲別過臉又道︰「我看你是沒錢了吧?賭顧一的‘喜歡’才三百,真是有眼不識泰山?」
「廢話少說,賭還是不賭?」小魚兒有些不耐煩的松開他的脖頸雙手抱胸問道。
「賭、、、、」
辦公室。
「真笨。」顧一看著自己白皙漂亮的手指被剪出的那道傷口低聲呢喃。
「呃、、呵呵、、、呵呵、、、」名巒雅抱著醫務箱傻傻的笑著朝他走來。
「像小狗。」顧一白她一眼淡道。
「對不起了啦,再說了我也不是故意的。而且你都說我是小狗了,也就別怪我了,咱們就算扯平了。」名巒雅諂笑的扁了扁嘴巴。
「扯平?」顧一蹙眉疑問,敢情這女人把他當成什麼了?會報復的小氣鬼嗎?
「抱歉抱歉,我說錯話了。好了,把手安分的放在桌子上,我來給你上藥。」名巒雅說著笑了笑表示不跟小孩子計較的拉著他的手硬是按到桌子上。
「疼不疼?」顧一被她的大力給弄得手指犯疼,他就是不明白一個二十六歲的女人怎麼可以笨成這樣?
「對不起我輕點,呵呵、、輕點。」我又沒有做過這些事情,哪知道該用多大力氣啊?名巒雅在心里抱怨,就算是以前被由愛妮傷到的時候也都是醫院幫忙包扎的。其他要有什麼事情都是廖罕再做,她哪懂得了那麼多?
「、、、、」顧一對她的笑簡直是無奈,很納悶自己是中了什麼邪的要親自教她?真是無聊至極。甩甩腦袋把目光從名巒雅頭頂移到落地窗外,看著那來回行駛的車輛。他的心中冒出了一個字、、愛。但是,那並不是愛情的愛,而是單純的一個‘愛’字。就像是他現在在思索自己死去的父母親一樣,他沒有愛,這是他十年來一直告訴自己最多的字眼。
「好了。」名巒雅歡快的聲音闖進他耳中,他怔了怔看著手上的紗布。光滑整潔,上面還多了一個蝴蝶結。
「太女人了。」他表示嫌惡的低聲說,語氣中卻沒有半絲嫌惡。
「呵呵、、、這是在向你道歉。那個,沒事的話我先出去練習了。」
「恩。」他點頭,看著名巒雅給他一記微笑離開。他的目光落到那個蝴蝶結上,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他想,他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見她第一面的時候就會心疼了。因為那中悲傷的感覺酷似某人,不,應該是完全一模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