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別墅。
「顧一,小家伙還是睡了呢。」名巒雅推開小家伙的門對著身後的顧一笑著道,看著床上的人兒,眼角是說不出的溫柔與寵溺。
「恩。」顧一點頭,眼里的寵溺絕不亞于名巒雅。
「恩,我去給你放洗澡水,馬上過來吧。」名巒雅別過臉看著他,顧一點頭,誰能想到小家伙這時候醒了?
「爹地、、媽咪、、你們回來了?」小家伙坐在床上揉著睡眼惺忪的眸子打著哈欠詢問。
「恩,爹地媽咪把諾諾吵醒了啊?真是抱歉。」顧一走進房坐在她床邊硬是把她再次按回床上,名巒雅也給予微笑的走上前。
「沒有沒有,是諾諾不小心睡著了。爹地,你們今天回來的很早喲。」小家伙很不听話的拉開被子坐起身硬是往顧一懷里鑽。
「小諾,爹地今天很累,不要鬧爹地了,趕快睡覺吧,明天還要上學。」名巒雅上前準備拉開顧一懷中的小家伙,小家伙很委屈的垂著睫羽,撅起小嘴巴抗議。
顧一看她的表情失笑,沒辦法再次把她拉進懷中道︰「小諾不生氣,爹地陪你睡,等小諾睡著以後爹地再離開。」然後又抬起眸子看著名巒雅道︰「巒雅,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你也累了,洗洗睡吧。」
「爹地最好了,諾諾好愛爹地,呵呵、、、哈哈、、、」小家伙被顧一撓著癢癢在床上翻滾著大笑。
「恩。」名巒雅見到這溫馨的場面,勾起唇角,眼楮笑的彎成一條縫。
「爹地,諾諾想听爹地講故事,諾諾只要听爹地講故事就會很快睡著了。」小家伙小手圈著顧一的腰抬起頭,眸子里滿是期待的看著他。
「那小諾想听什麼呢?爹地講給你听。」
「諾諾想听白雪公主和小矮人的故事。」
「小諾,都听了那麼多遍也不會煩嗎?」
「恩恩,,恩恩,,只要是爹地講的,听多少遍諾諾都不會煩。」小家伙硬是往他懷里蹭,名巒雅微笑,心里樂開了花的走出門輕輕把門合上。但合上的瞬間她臉上的笑容一沉澱,思緒又飄到了廖罕的容顏上。
‘祝你們幸福’?多麼諷刺的祝福?名巒雅眉頭緊鎖,內心深處狠狠的痛了一下,邁開步伐走進自己的臥室。憶起廖罕眼中的鄙視,憤怒,嘲諷與恨意,她的腦袋幾乎就要迸裂了。
走進浴室,打開蓮蓬頭任溫水從頭頂澆灌,小小的雙手卻握的死死的放在胸口,腦袋混亂的一片空白。
他的恨該是多麼的強烈?他會不會報復?要不要把一切原因都告訴他?不,,即使說了他都不會信的不是嗎?她現在的身份以及顧一的權衡,勢力,財力都讓她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不是嗎?既然這樣她還要去解釋嗎?解釋有用嗎?又挽回不了什麼,只不過是在三人之間多結梁子,徒增傷感罷了。
水滴,一滴一滴的落下,濺起小小的漣漪,一個接著一個出現,又一個接著一個消失。關上蓮蓬頭,拿出浴巾擦拭身上的水漬。
罷了,既然挽回不了什麼就把真相和那份永遠的愛真真正正的埋藏在心底最深處吧!!或許,這才是唯一對三個人都好的決定吧!!??
緩緩打開浴室的門瞧著在衣櫃旁尋找衣服的顧一勾勒出一個淺淺的笑容道︰「回來了,諾諾睡著了嗎?」
「恩。」顧一點頭繼續翻著衣櫃里的衣服。
她走上前從衣櫃里挑出一件西裝襯衫舉在他眼前︰「明天穿這個好了,也是哦,諾諾那丫頭也就你最能制得住她了。」
「浴袍我已經幫你拿進浴室了,明天穿的衣服我幫你單放起來,你明天就可以很容易找到了。」現在的名巒雅是何其的賢惠?因為有了丈夫,有了孩子,有了家。
顧一看著她的眼楮微微一愣,片刻眼角的笑意也達到眼底。原來她是那麼的了解他,原來他的一切都在她的手中操控著。就像是他明天該穿什麼衣服,該打什麼領帶,都是她一手操辦的。四年的忙碌竟然讓他差點忘記她給他的一個幸福溫馨的家。
「恩。」他點頭起身走進浴室,名巒雅輕笑,落寞的眸子漸漸收起。收拾一下床上的被褥,緩緩爬上床閉上眼楮,拉起被子蓋住身體,嘴角還是掛著極淡的微笑。
十幾分鐘之後,顧一從浴室走出,看著床上墨發還濕的名巒雅,無奈的搖了搖頭上前用手中剛自己拭發的毛巾輕輕顧著她的頭頂,把長發輕輕拉出來再溫柔的拭擦。
「恩~~不小心忘記把頭發吹干了呢,顧一,今天又要拜托你了。」名巒雅挪了挪身板,輕吟一聲給他一個好吹頭發的姿勢,自己繼續閉上眼楮假寐。
「恩。」顧一還是點頭,臉上的表情並不多。再過個十幾分鐘左右把名巒雅的頭發吹干又把自己的頭發吹干,輕輕撩起被褥躺在床上。剛躺上去,腰上就多出一雙手臂。
「如果我選擇了,你會生氣嗎?」她的臉盡量貼著他的腰部清問。
顧一失笑,他就知道這女人一直都沒睡。擦著身子,伸出右手輕輕摩擦她的發道︰「你也知道我們時間的關系,所以,決定權在你手里。」是的,他們的關系雖是夫妻,但四年來的婚姻並不是建立在愛情之上的。顧一的意思是︰至于是選擇愛情還是選擇婚姻,決定權在你手里,我只能觀看。
「恩,我決定了。」她像是用了很大的決心才說出來,摟著他的雙臂也適當的緊了緊。
「哦??決定什麼?」顧一有一種看好戲的語氣戲謔。
「那就是我在車上說的話,我選你,這一生我只選你了。」已經欠了他,我不想再欠你了,我不想兩個人都因我變成一種悲劇。廖罕,對不起,今世,我注定不能再還你了。
「恩,知道了。」顧一點頭,輕輕吻了一下她的發頂,把她擁進懷中語氣極輕盈的道︰「睡吧,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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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天。
「老大,不好了,公司出事了。」顧一才剛上車就听到楚雲稀著急慌張不安定的神情。
「怎麼了?」他不以為意的拿起身旁的早報。
「我們的貨被查封了,損失、、、損失將近兩千萬、、美金。」楚雲稀有些憤怒的攥起拳頭狠狠的砸了一下方向盤。
「恩,知道了。」顧一還是極其冷靜的回道,嘴角卻勾起一絲嘲諷。
「老大,難道你都不關心嗎?不想知道是誰做的嗎?」楚雲稀眼中的憤怒並未消失,又看到顧一那樣不以為然的表情,則讓他無法忍受,透過反光鏡看顧一不答他話又繼續道︰「听內部人員說昨天晚上總統心情大好,廖罕就說讓總統和送他生日禮物他最喜歡的那個人一同切蛋糕,總統就是喜歡老大送的那副長城風景畫,想要和你一起切蛋糕卻發現你不高而別。這讓總統很尷尬,所以才覺得很沒面子的封了我們的貨,老大,我覺得這是廖罕在故意挑釁,接下來該怎麼辦?要不要、、、」
「雲稀,不要再說了,我知道了。」顧一不以為意,眸子極其冷淡的看著今日的早報。他早就知道自己昨晚貿然離場,廖罕一定會借機向他射箭。果不其然,廖罕還真的這樣做了。報復嗎?才兩千美金?廖罕,你還不夠狠。他就是不明白,為什麼三年前廖罕就已經接了‘鷹堂’的堂主之位,為什麼一直都沒有出現?卻偏偏等到昨晚的宴會出現?
要是說廖罕看準了名巒雅昨天的宴會會出現再出來諷刺她一下也是說不通的,既然如此,四年來名巒雅和他出席比這還大的宴會也數不勝數了,為什麼非要等到昨天呢?還是說,他有著更不可思議的目的?
「老大,接下來該怎麼辦?」楚雲稀見顧一衣服若無其事的樣子,自然也松了口氣繼續追問。
「哦,交給小九去辦好了,這些事情她最拿手了。」小九?沒錯,就是‘幽悠’酒吧里的那個小九,她一直都是‘月堂’的人,所以六年前顧一回法國接任堂主位置的時候也把小九給一並帶過來了。
「是。」楚雲稀蹙眉,出了那麼大的事情,老大還能那麼鎮定,想必這是他早就預料到的。或許從一開始見到廖罕的時候就設下了這個圈套來引虎出山了。果不其然,只是一個貿然離場就把廖罕的真正目的給引誘出來了。輕輕在心底嘆了口氣,真不愧是在黑道上混了十四年的男人,果然不簡單。敵人的計策,全都看在眼里,把主控權握在手里了。
可,主控權真的已經握在手里了嗎?